我再在旁边加一把火,这亲事就成了。到那时宋老爷曾诺的二十两白银和那两匹上层的缎子就归我了。
想到了这儿,她笑的嘴都合不上了。脸上涂抹的厚厚的随着脸部肌肉的抖动簌簌的人掉落下来,手中的手绢一甩,扭腰摆胯的上前几步。
“吴家妹子,您还记得这宋金横——宋元外吗?两年前,你绣的那副百花齐放图就是给他家绣的,另外上次我借给你的一百两纹银也是宋元外让我转交给你的!”田媒婆的桃花眼看着吴紫若,别有深意的说道。
吴紫若面上露出诧异之色,转眼又恢复了正常,后退两步,避开了田媒婆身上那股刺鼻的胭脂味,然后低头身子一福。
“宋员外,吴氏紫若这厢有礼了。那一百两白银原来是您借的,紫若向您告谢了,改日紫若一定奉还。”
田媒婆见状连忙拉住吴紫若的手,故作亲热的说道:“吴家妹子,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宋员外是有名的善人,经常的做些修桥补路的善事。而且他家有良田百亩,奴仆成群,连桐阳府有名宋记饭庄他家开的。区区百两白银,在人家看来根本不值一提。
说罢,她冲宋员外一挤眼。那宋元外自是明白其中的含义,瓮声瓮气的裂开大嘴一笑,露出了满嘴的黄牙。
“田媒婆说的自然是实情,区区百两纹银对宋某来说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闻听小娘子的女儿身染重病,卧床不起。累的你日夜操劳,真是让人好生的心疼啊!
吴紫若闻听此言脸上一红,避重就轻的转移了话题。
“贵客进前来,本应请到屋中好茶相待,但因家中无男子着实的不方便。那一百两纹银,吴氏紫若日后定当奉还。
这话说的虽然委婉,但明显带有逐客的意味。
宋元外闻听,面色一变,转眼间又恢复了过来。不仅没有离去的意思,反而又跨前了几步。
“吴氏小娘子,宋金横虽有良田百亩,万贯家财,可后院的妻妾没有一个和我心意的。
两年前,看到小娘子给我绣的那副百花齐放图后,我就揣想小娘子定是一位人品贤良、端庄稳重的之人,辗转反测,想与小娘子结此良缘,怎奈此事重重受阻!
没想到到两年后我们竟在桐阳相见,不得不说这事天意!有道是天意不可违,吴氏小娘子你还是从了我吧!
这话说的是越来越放肆!
吴紫若柳眉一挑,脸上明显的带有愠怒之色。想要斥责几句,想到自己还欠了这宋元外的银两,将心中的怒火又往下压了压。
“宋员外,你此言差矣!吴氏不才,但也知道:好马不配双鞍恚В慌患薅蜞O。
吴氏与丈夫情深意重,不想再嫁。此事休要提起!
当着田媒婆的面,吴紫若的断然拒绝使的宋金横的脸孔涨的通红。他家有钱有势,哪个人与他说话不是客客气气的。
尽管自己已经有五房妾室,但这吴氏长相还算俊美、而且听闻她的女儿也十三四岁了,容貌出众。如果此事说成,这母女二人都为他受用,真是美事一桩。
不料这事情却遭到吴氏的是断然拒绝,真让他好生的恼怒。说话的语气自是尖刻起来。他摇着扇子,阴阳怪气的说道:
“丈夫?田媒婆,你来告诉本员外,自从这吴氏紫若搬到七夕县,可看到他有什么丈夫或者小叔、小姑等婆家人吗?
田媒婆虽然感到宋金横的语气不善,但是她又不得罪,只好顺着他避开吴紫若的愤怒的目光小声的说道:“没有,我从来看过吴家妹子的丈夫和亲戚。”
“这就是了!一个没有丈夫就有孩子的下贱女人还敢在我面前装贞洁,真是让人可发一笑!”
。。。
 ;。。。 ; ; 两年后,桐阳府
城西的一处偏僻的草屋内,一位十三、四岁的女子躺在简陋的木床上沉沉入睡。
她乌黑的墨发披散在枕头上,双目紧闭,如蝴蝶般翩飞的睫毛在眼窝处投下一个暗影。眉眼精致,嘴唇有些干裂。脸上更有一些不正常的红晕。
忽然,女子眉头紧蹙,头部更是不安的扭动起来,脸上的表情也是越来的越痛苦。甚至额头上也渗出了汗珠。
但是她的眼睛并没有睁开,显然她已入梦而且还是一个可怕的噩梦。
梦中的她处在无边的黑暗中,使劲的向前奔跑,忽然一个身穿银色盔甲的、男子拦住了她,那男子也不说话,只是紧紧的拉着她的手继续奔跑。
因视线模糊无双看不清男子的面容,只感觉握着她的手很温暖有力。使得无双的心中踏实了许多。
忽然,他二人脚下一空,惨叫一声同时掉进了深渊中。但那紧紧相握的双手却始终的没有分开。
“啊!
无双大叫一声从梦中醒来,她呼吸急促,心脏剧烈的跳个不停,凤眸中都带着几分的恐惧。滑腻的汗液透过薄衫紧紧的贴在身上。
无双微微闭了一会眼睛,平复一下呼吸,试探着回忆起梦中的情景。可是任她想破脑袋也想不起来。只记得自己和那男子虽然被人掉进了黑洞洞的深渊中,但那手中的传来的温度却让她有些感动。
抛开莫名的思绪,无双四周观看一圈,自己躺在在一张简单的木床上,身上盖着蓝色的被褥。午后的阳光顺着敞开窗子斜射进来,给屋子中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这是哪里?无双只觉得全身酸痛、胳膊腿僵硬的都要抬不起来了,嗓子更是干渴的厉害。她揉着脖颈,试探着坐起了身子,对着门外轻轻的喊道:“娘、娘你在吗?”声音嘶哑,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心中暗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脑子中昏昏的怎么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呢?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在门外洗衣服的吴紫若听到女儿的呼唤声,连手都没有擦干就急急的跑了进来。
她紧紧的握住了无双的手,眼眸中满是震惊和惊喜、张着嘴不敢置信的看着无双。
“双儿,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娘不是在做梦吧!我的孩子,娘总算把你盼醒了!娘就知道你会醒的!你不会抛下娘不管的!”
吴紫若激动的语无伦次,把无双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中。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串串的掉落下来。
那情景就像是母鸡找到了丢失的小鸡,欢喜的不得了!
无双也受到了母亲情绪的感染,眼泪也是止不住的掉落下来。她轻轻的用嫩白、修长的小手安抚着母亲。
“娘,你这是怎么了?我睡了很久吗?这不是我们以前的家啊!这是哪里啊?”
吴紫若又哭了一会,才慢慢的把无双松开,她用因长年的为人浆洗衣服而粗糙的手轻抚女儿的娇嫩的脸颊,悠悠的说道:“双儿,你知道吗?你昏迷了整整两年。”
“两年?”无双惊奇的睁大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
“是的!”吴紫若重重的点头。
“双儿,还记得那次你同你李叔去獐子岭打猎吗?你李叔回来说你被一队神秘人掠走了,我想去报官,被私塾的金先生拦下,他说獐子岭野兽多,土匪出没。而且他猜测那队神秘人应该是当今太子的青衣卫。
无缘无故的来到獐子岭也许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办。这种情况报了官也是没用的。如果把事情闹大,会对我们更糟。不如先求助左邻右舍亲朋好友帮找找。
我见他说的有理,于是就撒下人寻找,皇天不负苦心人,经过两天一夜的寻找,大家终于在獐子岭的一条小溪旁找到了昏迷不醒的你。
金先生说你头部严重受伤,里面有淤血,命虽然保住了,但不知何日能醒!
幸好!幸好!孩子你醒了!否则,娘真不知道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娘!我不是好好的吗!您别哭了!”无双用小手细细的擦出了吴紫若脸上的泪珠。她知道,娘只是一句带过,丝毫不说日子过得如何艰难,是怕自己伤心难过。然凭借想象,也能知道娘这两年的艰辛。
整整两年的时间,娘侍候常年躺在床上的自己。家中本就贫穷。经过这件事情,可想而知家中的情况是多么的艰难。
也许是看出了女儿的担忧,吴紫若轻抚的女儿的脸庞,“孩子!你生病的这两年,金先生来看过两次,并扔下了二百两银子,否则,为娘恐怕就真的挺不过去了!以后一定要记得报答人家!”
“娘!我会的!”无双重重的点点头。
“我们搬家了吗?”无双环顾了一下四周对母亲说。
“是的,这是桐阳府。你昏迷之后,因你的失踪牵连着太子的青衣卫,所以金先生建议我们先暂时的搬离七夕县,等过了一年半载确定没有事情在回去。
所以,我和你李叔商量着两家一起帮到了桐阳府,你李婶的娘家就住附近,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好歹大家有些照应。”
“哦!无双点了点头。心中自是非常感谢师傅,多亏他看的透彻长远,才使得两家远离是非之地。”
抚摸着母亲粗糙的双手,看着她苍白的脸庞,无双的声音有些哽咽。
“娘!我生病的这两年的时间,您一定受了许多的苦吧!”
吴紫若反手抚摸女儿的脸庞,“傻孩子!只要你醒过来了!平平安安的,娘就是吃再多的哭苦也值得。”说着说着,吴紫若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无双心中又是一阵刀剜般的难受。母女二人又是一阵抱头痛哭。
“双儿,你答应娘以后一定要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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