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青也有点急了,对牧冶说:“夫人,要不我下去看看。”牧冶已经心慌意乱地无暇计较他的称呼,点点头又摇摇头,她既想让卓青下去找人,又怕万一辛追出事没救上来又折了卓青。卓青却说:“我总要找到主子。夫人请放心吧。”“将军还没上来?”牧冶扭头一看,是程夷非回来了。这头的心倒是放下了,另一边却又为了辛追高高挂起,卓青倒是松了一口气:“好了,程大哥陪着夫人,我下去找找主子。”牧冶茫然地看他如一只大鸟掠下崖去。
牧冶在崖边上来回地走着,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崖下忽然传来一声哨声,程夷非说:“卓青回来了。”接着便嗫唇长啸,紧接着,崖下树丛中也传来两声长啸,程夷非笑着对牧冶说:“将军和卓青都回来了。”牧冶心气一松,瘫坐在石块上。约摸十五分钟后,辛追和卓青站到了山脊上。
看到牧冶坐在石头上,辛追举着手机向她走去:“一点都没摔坏,链子挂在树枝上……”忽然看见牧冶泪流满面,唬得他边为牧冶擦泪边问:“小冶,怎么了?怎么了?”
牧冶一下子扑进辛追怀里,抽噎着说:“你那么长时间不上来,我以为,我以为你跟我上次一样,我好害怕……”
这是辛追半个月来第一次得到牧冶的回应,心里十分激动,不由得紧紧地搂着她低声说:“不会有事的,我怎么舍得下你?就是伤了也要爬回来。”说完情不自禁地去吻她脸上未干的泪。
靠在辛追宽厚的胸前,牧冶想了想问道:“我以前,是不是在地震时找过你?”
辛追激动地扳过她的身子:“是,在边关。是你把我挖出来的。你,你终于想起来了么?”
牧冶忽然觉得自己愧对他的激动:“只有刚才一点点。我刚才很害怕,忽然想起以前也这么害怕过,是在一片废墟中。”
辛追说:“不急,慢慢地你就会都想起来了。”
他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给牧冶看:“小冶,你认识这个么?”牧冶一瞧,那是一串钥匙,连带着一只维尼熊的挂坠。牧冶怎么会不认识,那只维尼熊还是他跟自己打赌打输了,自己强迫他挂上去的。
“那是滕毅的。你……”
“我在崖下的一个洞口找到的。这谷底比我们看到的要深,我下去时仔细探了一下地形。山阴面有不少溶洞,在半腰的一个洞口我发现这个。你说是国师的,那么……”
“难道滕毅是穿过那个溶洞到你们那里的?我当时是掉下了谷底,而他是慢慢下来的,所以看得到山洞?”
“国师曾说,来他可以送我们,若要回云阳,需找到逸阳山阴面的时空通道。但那个通道不是常开的,月圆才行。而且也不是每个找到洞的人都能找到通道,有缘才行。我前面略探了探那个洞,十分幽深,因未带照明工具不敢深入,不过我的逐凤佩却有反应,应该就是了。”
“这里地形那么复杂,等你下次要找也未必找得到。”
“我已在洞口做标记了。”
牧冶喃喃:“那里就是时空通道了?”忽然反应过来:“你,还是要回去的?”心下生出不舍。
辛追回答说:“这个,等你想起所有的事,再作决定。”心下却在算:离国师规定的六十天期限不过一个月多几天了。
冯家马场
五一后没几天,牧冶接到了冯致乔的电话,邀请她周六到骑马,她犹豫了一下,说要看看周六有没有安排,让她考虑考虑。对方见她犹豫就说,是为了谢谢她,一定要请她,她可以把自己的朋友也带去。如果这周没空,下周也行。没一会儿,又在校园里碰到冯致远,他又来邀请牧冶去马场,牧冶想不如把田园她们都叫上,还可以带上辛追他们,反正这事辛追程夷非也是帮了忙的,也在他的感谢范围内。于是跟冯致远说问过室友后再定时间。
回寝室后跟田园他们说孔雀男邀请他们去冯家马场玩,众人都惊圆了眼睛。于是牧冶把当初如何路遇Z4男,那晚又如何英雌救型男的故事讲了一遍。
田园道:“你真胆肥了,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你也敢这么出手,幸亏有辛追他们在你身边,不怕被人跟踪。”
牧冶低头,要是没有辛追三人,自己还敢不敢这么做呢?
林昱倒是不满道:“那Z4男那种人果然跟孔雀男是近亲,难怪前面这么讨厌,这么讨厌的人救他做什么呀,也该给个教训。”
田园正色道:“孔雀男自大了一点,不过论条件倒是挺优秀的,是我们经管的佼佼者呢!”
鱼小悠不急不慢道:“谁叫咱阿冶太善良呢。希望你善良没用错地方。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既然邀请咱们,不去白不去,白玩谁不玩,去呀!”
这么一说,大家又觉得去玩玩也好,于是又去隔壁叫付琳琳过来,通知了她。牧冶想想,要去的话,还不如这个周六就去呢。随手拿起电话打给了冯致远,说她们接受冯致乔的邀请了。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知了辛追。
这头,冯致远收了电话对身边的冯致乔说:“行了,她答应了,她的那几个室友和那天和她一起救你的几个朋友都会来。”
冯致乔说:“还是你的面子大,看来是跟你有缘的。”
冯致远沉思道:“牧家……牧冶……”
那日,冯致乔醒来后发现自己在宾馆里,身旁坐着冯致远,奇怪地问:“我不是在宜兰么,你把我弄到这儿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宜兰?”
冯致远没好气地说:“你还记得你是在宜兰呐?不就是家里让你娶王家那女人吗?你又没有固定女朋友,你跟她也有来往,娶谁不一样?还要搞得跟个贞节烈男似的,喝那么多酒,被人下了药都不知道,要不是牧冶,我看你得被人做了!”
冯致乔皱眉道:“王家那个,是她缠的我,这段时间天天来缠,家里人还拼命撮合,甩都甩不掉,昨天刚借了一个悍马小妹把她给气走了,所以多喝了点。唉,我记得,最后好象是悍马小妹在我身边来着……那个悍马小妹就是你说的那个牧~牧冶?”
“应该是吧,反正是她打电话给我的。我到这儿一看,人认识,是小学妹,所以才放心。”
“牧冶,牧冶?不会是城南那个做鞋出身,现在在山西开矿的牧家吧?难怪开得起悍马。王家那女人老说她傍款,其实我看着一点也不象。如果真是牧家的,那真是很低调啊。”
“我哪儿知道。大二那年,她们那个寝室跟我们寝室搞联谊,她还说她们家是养猪的呢!”
“你?搞联谊?”冯致乔笑了起来:“你不是说女孩都倒追的么,怎么还要去联谊?”
“那阵子太无聊了么。本来不想参加,后来想想寝室里的活动也算是集体活动,偶尔参加一下也是必要的,所以去了。”
冯致乔忽然敛了笑:“如果真是牧家的女儿,阿远,可能跟你就有关系了哦!”
“怎么说?”
“上上个星期,就是王家逼婚前,我跟着大伯到太原,那次是去参加一个商业活动,后面的酒会上,我听见大伯跟牧家那花老头在那儿商量,说是要你去见一见牧家小女儿,好象就是叫牧冶的,看样子是想联姻。我当时还挺乐,你要被套进了,结果还是我先被套进王家。”
“这样?难怪爸爸说近期有事要跟我说,不过他还没开口。”如果是牧冶,他心想,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的。
冯致乔见他发呆,碰了碰他:“哎,阿远,不愿意啊?要不咱俩换换,你去娶王家那位,我宁愿要牧冶。虽然不是什么绝色,不过清新爽洁,气质出众。再说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要以身相许。反正换一下也算是跟冯家跟王家都联上姻了,家里也不会反对。”
冯致远气恼地推了他一把:“去你的,谁要你那有胸无脑的女朋友。”
“唉,我可没承认她是我女朋友噢。‘有胸无脑’,嘿嘿,倒是跟那天牧冶骂她‘有脸蛋没思想’异曲同工啊!那个牧冶吵起架来倒也伶牙俐齿,很好玩。”
冯致远说:“如果家里真的定的是她,我当然接受。你还是想想怎么去对付王家吧。我可跟人家说了,等你醒了,要请人家来马场玩的。”
“那当然没问题了,定时间就行了。阿远,想好了,这回可得是你追人家女孩了。”
“我什么时候憷过?再说还有双方家长在呢!”
五一节前后,冯致远都没碰见牧冶,他又觉得还是当面邀请有诚意,于是决定放到节后。
周二,冯致远和牧华分别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大意是要介绍牧冶和冯致远认识。冯致远回说,已经认识了,正准备周六请到马场玩呢。就听到父亲在电话那头笑着对另一个人说:“老牧啊,都不用我们操心了,小远他认识你家牧冶,一起玩呢。”又对着儿子说:“本来我们还想回来一趟,你们既然已经认识,我们就不回来了。要多请牧冶玩,多陪陪她啊。”冯致远高兴地答应了。
跟冯致远的兴奋形成强烈反差的是牧华的沉默,牧子明又强调说:“我可不是强拉硬扯,他们已经认识了,而且这个周六还约在冯家马场玩。小冶自己答应了人家的。你要不放心也可以跟着去看看嘛。”牧华回道:“我当然尊重小冶的意愿,前提是她要清楚地知道情况。你也不用再说了,我会看着办的。”
收线后他又给牧放打了个电话:“小放,牧子明打电话来过了。”
“他又怎么了,最近风声不对了吧。”
“跟那有关。他想介绍小冶和冯家小儿子冯致远认识。”
“想联姻?跟他的矿业有关吧?他别想拿小冶当筹码,我们辛辛苦苦地带大小冶,不是给他铺路的。”
“小冶跟那小子认识,而且周六已经约在马场了。”
“小冶对那小子有好感?”
“不知道。但小冶对辛追肯定有好感。”
“我也看出来了,五一期间特别明显嘛。辛追要是留在这里,我倒觉得挺好的。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