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灵魂已经分裂,分裂的后遗症已经越来越明显。
这几年里,食死徒内部虽然还没有受到波及,但是男人虐杀麻瓜的行动却是层出不穷,食死徒的声誉也因此一落千丈,眼看着就要成为巫师界名副其实的过街老鼠了,他虽然不在乎这些外在的名声,但却无法对这些异状视而不见。
男人明显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这与因分裂灵魂所产生的失去理智的后果完全不同,是一种无形的力量,无论是安瑟尔还是男人,在这种力量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安瑟尔隐约对这种力量有所察觉。但相比起知道剧情发展的安瑟尔,对什么都一无所知的男人心中的焦躁可想而知,所以男人下定了决心,不可能这样浑浑噩噩的继续生活。
“其他人如何,我并不在乎,但是……我担心有一天,我会像对待他们一样来对待你。”男人叹息,终于说了一直以来所深深顾虑的事。“这些年你和我在一起,完全放弃了自己的前途,把我的敌人当做自己的敌人,把我的事业当做自己的事业,所作的一切事都是为了我。我想对你更好一些,我想让你生活的更幸福,如果因为这该死的不完整的灵魂而做出了伤害你的事,我绝对无法原谅自己。”
安瑟尔想说,我理解你,我并不在乎这些,但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
他虽然不在乎,但是他知道男人一定会在乎。
“那个方法虽然危险,但对我来说,也不是完全没有生还的可能。”男人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完全没有了转圜的余地。“我答应你,会努力活下来,你应该了解,对你我从不食言。”
“我知道。”安瑟尔莫名的有些委屈,事情真的没有任何转机了吗?
“别难过,boy。”感觉到安瑟尔的悲伤,男人轻轻抚摸着他的身体安慰他。
“那……再等等好不好?”安瑟尔抽抽小鼻子,收拾了一下情绪,“再等几年,等有了合适的机会,我们再……”
看着安瑟尔期盼的目光,男人无法拒绝。
94春意撩人
几年后;蜘蛛尾巷。
“你……你们是谁?”油腻腻的长发紧贴在凹陷的脸颊上,蜡黄的脸色和枯瘦的身躯显示出长期的营养不良,神色的惶惑不安和对生人的反射性恐惧则是虐待与排挤所造成的结果。
“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安瑟尔蹲□,明智的与在巷子角蜷缩成一团的那个小男孩保持了足以让人安心的距离。
小男孩疑惑又带着些惧怕的打量他,过了一会儿,视线又转移到了他的身后,却突然被亮闪闪的白金色闪花了眼睛;他很惶恐;赶紧用两只脏兮兮的小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教母;这个东……这个脏兮兮的泥人,就是你要找的人吗?”挑高的声线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高傲和蔑视;却还很稚嫩。卢修斯…马尔福居高临下的看着跟只脏猴子一样的看不清楚模样的小男孩,像他的父亲一样把下巴抬的高高的,毫不掩饰的表示出一种嫌弃。
“泥人”听到这句话,蜷缩的更紧了。
安瑟尔却有些困窘,“卢修斯,我说过了,在外面要叫我安瑟尔。”
“好吧,安瑟尔,你确定你没找错人?”卢修斯疑惑的看着角落里那个正在瑟瑟发抖的小男孩,他高贵的教母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乞丐?竟然还是混血,卢修斯厌恶的撇了撇嘴。
“没有。”安瑟尔自然感觉到了卢修斯强烈的排斥,无奈的摇摇头,以貌取人,还真是贵族的通病。
来这里之前,安瑟尔就把自己变的小了些,大约七八岁的模样,看起来只比小男孩稍大一点,也方便他接近。
“你好,我的名字是安瑟尔…格鲁内瓦尔德,你可以叫我安瑟尔。”安瑟尔凑近了“泥人”一些,友好的对他伸出手。
为了套近乎,他还隐瞒了自己名字中间代表着贵族的姓氏。
“泥人”颤了一下,怯怯的抬起头,不确定的看着他,眼中甚至带着一点防备。
安瑟尔也不着急,只是稳稳的伸着手,耐心的等待着回应。
卢修斯站在后面有些恼,但毕竟教母在场,他又不敢自作主张的做出什么不友善的行动,只能用恶狠狠的眼神凌迟他。
“泥人”这次却没有感觉到那刀子似的的目光,而只是愣愣的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距离他很近的安瑟尔,完全忽略了后面的那个人。
后面那个年龄稍大一些的少年,整个看起来就是铂金色,亮闪闪的,像个发光体,所以他一开始的目光便被少年吸引过去,但时间长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注意力便开始不由自主的转向了面前这个对自己散发出无限善意的男孩,男孩看起来和他的年龄很相仿,并不像那少年一样霸道闪耀,却有有着一种独特的气质,让他怎么也移不开眼。
如果说少年周身的气场就是太阳般耀眼而刺目的铂金色,那面前男孩的气场便是如同大自然般温和包容的浅绿色——就如同他纯净剔透的绿眸。
在安瑟尔充满鼓励的目光注视下,“泥人”犹豫了半天,还是慢慢伸出沾满了泥土和油污的小手,颤悠悠的伸向安瑟尔,在刚刚触到他指尖的时候,却又像是被什么电到一样,迅速的撤了回去。
卢修斯见状,气的要死,他高贵的教母的手居然被这样一个乞丐给碰到了!
安瑟尔对此却很满意。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安瑟尔一脸的单纯无知,看起来还真就像是个天真无邪的七岁孩童。
“我……”低哑破碎的声音绝对算不上好听,安瑟尔皱了皱眉,他到底有多久没喝水了?
“泥人”看到安瑟尔皱眉,以为他是不耐烦了,便用极快的语速含糊说道,“我叫西弗勒斯…斯内普。”
安瑟尔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教母,你来找他到底是想要做什么的?”回去的路上,卢修斯一脸不解的问安瑟尔。
特意带着他跑到这个阴森森脏兮兮臭烘烘的破地方,见了一个同样阴森森脏兮兮臭烘烘的臭小子,却只是做了自我介绍,聊了聊天,就要离开了?
“带你认识认识新朋友啊。”安瑟尔似笑非笑的说,他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模样,还是在十五六岁左右。
“新朋友?”卢修斯差点就抛弃贵族礼仪的吼叫起来了,“您认为他能成为我的朋友?”
完全无视教子不敢置信的目光,安瑟尔点点头,“他会是个不错的朋友,卢修斯,不要被外表所迷惑,我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
“可是……”想到刚刚那个臭小子肮脏的模样,卢修斯心里真是有千千万万个不愿意。
“没有什么可是的,”安瑟尔不为所动,语气甚至有点冷,“卢修斯,别让我在你身上看到那些迂腐贵族们的臭毛病。”
“对不起,教母。”卢修斯低下头,懦懦的道歉,到底还是个孩子,被喜欢的长辈责备让他心里很难受。
虽然安瑟尔看起来比卢修斯大不了多少,但在小小的卢修斯心里,安瑟尔可是从小就对父母双亡的他关爱有加,是自己最亲近的人,甚至比偶尔会显得残暴冷漠的教父还要亲。
“没关系,”安瑟尔摸摸卢修斯的头发,深谙打一棒槌给一个甜枣的驯养手段,“犯了错误不要怕,只要你能够正确的意识到,并且做出了努力去改正,那就还是我的宝贝卢修斯。”
卢修斯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安瑟尔却在心里无奈的叹气,都是一帮难搞的小鬼头,要等他们长大,没准自己就已经把头发都愁白了。
虽然这样抱怨,但从那天以后,安瑟尔就常常带着卢修斯去看望小斯内普,而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小斯内普也渐渐的对两人敞开了心扉,毕竟他还小,这两人又是为数不多会对他表示出友好的人,小斯内普当然无法拒绝这微薄的善意和亲近。
只是当安瑟尔和卢修斯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的神色也愈发的阴沉,蜡黄干枯的脸,油腻腻的头发,大大的罗马式鹰钩鼻,脏兮兮缀满补丁的破袍子,都让他看起来更加讨人嫌了。
“教母,我们为什么不把他接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呢?”卢修斯不止一次的这样问安瑟尔。
“你希望他和你一起住吗?”安瑟尔反问。
“当然,至少他不用再受到他父亲的虐待了不是吗?”卢修斯理所当然的说,转而又变成了担忧,“或者我们该给他留一些钱,让他不要再生活的那么艰苦。”
经过几年的相处,卢修斯早就不像开始的时候那样嫌恶小斯内普了,人类总是有这样的奇特心理,一旦一个平时不好相处又没有任何朋友的人,却唯独对自己表现出了特别的友情,那样的诱惑总是让人难以抗拒。
虽然这友情最开始是给了他的教母,他自己只是连带,但对他而言,任何人待他的教母好都是应该的,所以他对此并不介意。
更何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跟小斯内普还是有非常相像的地方的——他们的童年都没有什么朋友。
小斯内普是因为遭人厌恶疏远所以孤僻,而他则是由于教母对那些傲慢贵族的不喜,不愿意让他染上奇怪的习惯,所以禁止他与那些同龄的小贵族们玩耍。
两个都没有什么朋友的小家伙就这么一拍即合了。
安瑟尔眉眼含笑,以一种家长的心态守护着两人。
“教母,我想和他一起生活,我能不能把他接到庄园里来?”卢修斯期待的望着安瑟尔,庄园里平日只有阿尔德和他两个人住,阿尔德又常常被教母的那个小宠物缠住,没人陪伴自己,他觉得有些孤独,想必小斯内普也与他一样,那么干脆两个人一起住不就行了吗?这样所有的问题就都能解决了,小斯内普不用再受到虐待,他自己也有了玩伴,他得意洋洋的想着自己出的好点子。
出乎卢修斯预料的,安瑟尔淡淡的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
“为什么?教母,你不是也很喜欢西弗勒斯吗?”卢修斯不明白。
“他有他自己的人生。”安瑟尔没有多说,他带着卢修斯去与那人做朋友,是有目的的,但这些卢修斯现在还不用知道。
卢修斯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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