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爱上你,你留着这样一个空壳在身边有什么意思?”
激怒(2)
风洛暄挺拔的身子僵住了,他不敢置信盯住她,长长久久没了声息,他目光黯痛中带着恍惚,心中被她狠狠插了一刀,绝望的毒液从伤口中流出,流经之处血肉溃烂。
然后剧烈的痛楚之后,一道强烈的恨意劈中了他,把他紧存的理智一点点抽离身体。
“原来你真的对我一丝感情也没有,一丝也没有。”
轻飘飘的嗓音弥散在空气中,有种惊心的凄凉,凄婉而含恨。
风洛暄静静执起她耳边被夜风吹起的柔软发丝,在手指间旋转打着卷,骤然扯住她的头发。
萧遥被迫侧过脸对上他的视线。
恨,赤裸裸的恨意风暴般凝聚在他眼瞳中。
那种类似寒森森尖刀的恨意,浓烈翻滚,不断从他眼中溢出。
萧遥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心中生出强烈的畏惧,他的目光像深不见底的溶洞,张着黑色狰狞的口,要把她吞下去。
“风洛暄,你想干什么……”萧遥颤抖着手脚往身后退去,可是后面是椅背,她避无可避。
风洛暄握紧她的手掌,声音轻而缓,带着浓烈的爱恨,一句句话惊雷般刺入她脑中。
“我拆散你和颜迟,你很恨我吧!既然不能爱我,那就恨我吧,只要能在你心里留下一个恨的位置也好,至少你再也不能对我无动于衷。”
萧遥惊恐张大眼,努力甩开他的手,今夜的风洛暄不对劲,以往自己无论怎么挑衅他,他都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可是现在他像被刺伤了的野兽,张开獠牙不顾一切扑向伤到他的人。
“放开我,风洛暄,你疯了。”
风洛暄丝毫不理会她的拼命挣扎,把她的手臂轻易箍住,手臂滑过她腰间。
仿佛从地狱中传来的声音,痛到极点变成极端的恨,令萧遥胆战心惊,他说:“今夜,我会让你更恨我。”
风洛暄抱着萧遥直接回玉龙宫。
李延明大吃一惊,刚想上前阻止,风洛暄暴喝一声:“滚出去。”
激怒(3)
李延明从来没见过如此恐怖的皇帝,眼睛赤红,燃烧着地狱红莲烈火,极端骇人,他路过的地方,凳椅被踢得粉碎,发出恐怖的破裂声响,在寂静的夜里说不出的惊心。
李延明知道自己若上前,必定会被踢飞出去,他也是懂眼色的人,知道自己无能为力,颤着脚退出去。
他突然看到皇帝怀中伸出一只皓白的手,无力垂在半空中。
只听见萧遥颤声向他呼喊:“李公公,救我。”
“没有人敢救你,也没有人能救你。”
风洛暄骤然收紧手臂,把她死死勒在怀中。
萧遥那凄厉的声音让李延明心一颤,他犹豫抬了下头,看到皇帝黑暗的衣角那刹那,他叹了口气,正如皇上所说:没有人能救她。
他无声退出殿外,关上门把一切隔绝在里面的世界。
风洛暄毫不怜惜把萧遥甩在龙床上。
萧遥被撞得后背一痛,在床上翻滚两下,挣扎着爬起来,她知道自己的处境危险,自己的武功也不是风洛暄的对手。
她惊慌失措看着风洛暄靠近,心跳如狂,胡乱从头上拔出绾发的簪子,咬牙刺向风洛暄。
“你竟然想杀我?”
风洛暄反手扣住她手腕,夺过她的簪子,眸中闪过伤痛。
他手臂一使力,重新把萧遥甩在床上,见她还要挣扎,覆身而上压制住她双腿,然后把她双手扣在身后,让她四肢都无法摆脱钳制。
“滚开,不要碰我。”
萧遥恨声咒骂他,胸口升起剧烈的恐惧感,几乎喘不过气,缩着肩膀想避开他的碰触。
风洛暄瞥见她对自己无比厌恶的神情,她的眼睛因为激烈的情绪而闪闪发亮,盯着他就像盯着一条毒蛇。
她眼里只有怨恨,永远只有怨恨。
那就继续恨他吧。
“嘶”他撕开她洁白的中衣,露出圆润小巧的玉肩以及一大片细腻的肌肤。
激怒
极端的恨意混合着之前的药力,化成无边的欲望,他眸色暗烈盯着她身体,瑟瑟发抖的身体无声抗拒着他的贴近。
即使她的身体被别人碰过,他还是渴望,一直渴望能真正得到她。
为什么他不能够,他是主宰风国所有人的帝王,却没法得到自己心爱的女子,为什么她要一直拒绝他。
他埋头于她温暖的颈窝上,不顾她咀咒反抗,手不停息褪下她的衣裳。
“不要……风洛暄……我恨死你……”
萧遥身躯颤栗成烈风中的白菊。
心脏因强烈的恐惧紧缩成一团,满心满肺都是说不出的恶心和痛苦,蜷缩着身子。
被压住的胸口渐渐窒息,紧缩的心脏神经拉扯着以前受的剑伤,越来越痛。
她张大口呼吸,眼前恍惚间开始模糊,屈辱的身体一点点失去知觉。
一切归于黑暗。
醒来时天色大亮,她茫然睁开眼睛,明黄的帷幄垂下在大床四周,帐顶绣着游龙戏凤图。
这不是一场噩梦,而是真实发生的事。
她动了动身子,胸口旧伤猛烈的抽痛让她脸色发白。
她挣扎着爬起来,金色锦被滑下,自己的身体是赤果果,洁白的肌肤上残留着刺眼的红痕。
萧遥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碰自己的身子,因为在那之前她晕过去。
如果他真的强暴了自己。
萧遥心中黯痛。
难道他以为占了自己的身体,自己就会甘愿成为他的女人,就当被狗咬了吧,也有什么大不了。
六宫无妃
玉龙宫大殿一早聚满以惠太妃为首兴师问罪的后妃。
惠太妃委实是这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皇帝与萧遥即成事实,她再气闷也于事无补。可怜她一番精心策划,到头来上了李妃的心,又便宜了萧遥。
今日她来是想看皇帝对此事的态度,还有对萧遥的处理,毕竟这事关乎皇帝声誉。
当她提到要小惩勾引皇上的萧遥时。
皇帝消沉的情绪陡然变成了嘲弄的勾唇,一瞬间惠太妃只觉他眉宇间历尽千山万水,幽暗的眼眸聚满决然。
太妃顿时心惊。
“太妃,朕寝宫里那位女子是唯一能诞下龙嗣的人,你说该怎么办?”
“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惠太妃大惊失色,霍然起身,她身后一众后妃霎时脸色发白。
风洛暄目光悠远,恍然侧目望向侧殿帷幄深处,似悲似惆怅,说出来的话却足以石破天惊。
“朕要立她为后。她说要一生一代一双人,那朕就为她废了后宫。”
惊恐呼声、抽泣声从众妃口中溢出,她们当中有人已经经受不住打击晕倒。
惠太妃失声:“皇上,你疯了。”为了那个女人竟然还要废掉后宫,真是疯了。
风洛暄对太妃的话无动于衷,扫了眼那些绝望的妃嫔,见她们神色凄凉,惶惶不安,到底觉得愧疚:“各位妃子,是朕对不住你们,朕已经为你们安排了新身份,出宫之后若想嫁人,朕必定替你们选个好夫婿,封赏厚礼作嫁妆,若无心再嫁,朕也会赐予府邸和金银田地,供你们一世荣华富贵。”
一般废妃出宫后都要入寺院为尼,长守青灯,不得再嫁。
他深觉这件事错处不在她们,自己尽能力为她们做些弥补,好过她们在宫中空度青春。
祖皇帝为皇后废尽后宫,和皇后恩爱相伴一生,成就一曲帝后传说。
而自己这样做,能留住她吗?
她说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不会喜欢他。
可是他仍飞蛾扑火,想要把握住一线机会,即使毫无作用。
求证
风洛暄迅速拟旨处理废妃嫔的事。
午时三刻他想起萧遥大概还没用膳,想去看看她,不知醒来后她是怎样的光景,像她这样的女子会哭闹或是不堪屈辱寻短见,还是屈从了他。
掀开珠帘,明光照入室内,寝宫中浮动的龙胆香仍未灭。
一大早他吩咐宫娥把萧遥的衣裳拿过来,免得她要呼唤人取衣的尴尬。
越过紫檀木架的插屏,轻易看见萧遥衣冠修整坐在四角雕花桌子旁,光线打在她的侧面上,肌肤细腻如美瓷,除了脸色略显苍白,并无甚不妥。
她宽大的袖子中伸出双手,捧着桌上一碗黑色的水发呆。
风洛暄闻到空气中飘浮的一股药味。
“你喝什么药?”
萧遥转过头,雪白的脸容上没有绝望或是挣扎,看他的目光如同看无关重要的路人甲。
她嘲弄一笑,眉尖挑高略带妩媚,声音慢悠悠却残忍若针刺,悄然扎入人心。
“避子药!”
空气骤然凝结。
满室一片死寂,空荡荡的空间里连风声都可分辨出来。
风洛暄愤怒冲过去拂袖把药汤扫在地上。
“砰。”
瓷碗尖锐的破裂声,瓷片四散开,黑色的药汤染污一片银红四合如意地毯。
风洛暄身上再无半点帝王锐气,他怔然凝望她,眸里是说不尽的悲伤,半响才沙哑声:“你就这么恨我,连我的孩子都不放过。”
萧遥嘴角一僵,撇开头淡淡道:“我们的恩怨难道还要留个下一代?孩子是爱的果实,没有爱生下来的孩子不会幸福。我也不愿意为一个强暴我的男人生孩子。”
“好,萧遥你远远比我能狠得下心。”
风洛暄胸口冰凉冰凉,无边无际的痛和苦涩涌入他心脏,积压得他几乎窒息,这个冰冷如冰窟的寝宫让他在也无法呆下去。
他痛极拂袖而去。
“你不用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