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嘛?”米长芹装着似懂非懂,笑容终于浮现,“如果觉得不开心,一定要跟我说哦。”
“你以为你是谁,我不开心,从来都不会因为你。”季瞳与她对战,话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她都不认得自己了。因为她从前的开朗和少根筋,和现在的平淡冷漠,感觉上像是两个截然相反的人。
米仓了然的点点头,非常配合,仿佛真的是要和她谈心一般,想了半晌,将话题转移,“不是为了景吾,也不是为了我,难道是因为手冢国光?”
“他和你就更没有关系了。”她靠近她,俯瞰着她,利用一米六五的刚刚好的个头,压迫着和即使穿了高跟鞋才到她鼻梁处的米仓,“哦,顺便提醒你一句,你要整我可以,看我不爽也可以,但如果牵扯到国光或者手中家人……”她顿了顿,单眸覆盖起一层薄冰,口气从无所谓过度到警告,“我会让你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好欺负的。”
米仓并不在意她的威胁,将话题继续,“上杉,其实找对自己的幸福很重要,景吾他真的不适合你。依我看,手冢……”
“呐,米仓。”季瞳打断她,“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你还会选择继续跟我斗么?”
对于她莫名其妙的问题,米仓显然不能很快反映,歪着脑袋疑惑着盯着她,好像失去了记忆,不认得任何人了。想了半天,她才软糯地道,“可明天不是世界末日呀。”
季瞳颇感无力,只有叹气的份儿,“你没有一点儿想象力吗?”
“好吧……”米仓妥协,像是施舍者落败者,给她最后一点面子。她低头认真思考,红唇微微撅起,模样可爱却令季瞳作呕。她想我千万不能吐了,就算要吐,也得酝酿好了喷她一脸。想着,便听见米仓轻笑一声,回答说,“我会争取和景吾死在一起的机会哦。”
“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的。”她说的毅然决然。
“所以我才说争取啊。”
“米仓,你真的,很讨人厌。”
“我从来也没指望过你会喜欢我呀。”米仓吐了吐舌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啊了一声,跟着拉开背包拉链,边说,“对了,给你看一个东西。”边掏出一只鲜红色的盒。小小的,还不及巴掌大,一般人都能瞬间明白,那是戒指。
果然,盒盖翻开,闪亮的钻戒躺在里面。季瞳看着它几秒,忽然觉得它像一个会自动发光的怪物,正张开血盆大口妄图吞噬她。米仓见她愣神,笑的万分甜蜜,解释道,“嘛,只是订婚的,正式的还要等一年才能戴上。”
说完,她将戒指抵到她面前,询问她,“上杉,漂亮吗?”
最在乎的东西都失去完,还会再害怕有什么不见吗?
季瞳撇开视线,这一秒又怀念起小硕。呐,如果你在,你对米仓是一种什么态度。会不会帮我,把这个女人从景吾的生命里赶走。会不会在她对我做出过分的事情前,就杜绝一切的发生。很少看到你生气的模样,唯一的一次,我还记得是在岚低血糖发作的时候。很遥远了,回想起来像是前世,你骂我说,你能不能长大一点,不会有人迁就你一辈子的!当时我很伤心,我以为你会永远的包容迁就我,可回念,也认为你说的有道理。小硕,我在你离开之后真的成长了,可这种成长,真的是你乐意见到的吗?我庆幸还好你看不到,也听不到,也庆幸我把最单纯美好的一面丢给了你,让你带着它走。我想你一定认为我的傻气很弥足珍贵,才对我这么好的吧。我不要你失望。其实,我很想你永远是我刚穿来的时候,那个没有身份,没有迹部家光环的你。温和,大度,任何事情都淡然处之。我也希望我是那个时候的我,没有遇到景吾,没有遇到岚,也没有遇到国光。所有的程序初始化,干干净净的空间里,不会被大大小小的病毒侵占。
时光如果能按暂停就好了。
“很贵吧。一百万?两百万?还是更恐怖的价钱。”
“哎?”米仓吃了一惊,对季瞳的反映出乎预料,但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唔,也就两百多万吧。”
“呵,大小姐到底是大小姐,也就……”
“大小姐?”米仓苦涩的微笑,“上杉,艰苦的日子我不是没有过过。”她说着将盒子盖上,小心的收回包里。然后压低了身体,套着她的耳朵,轻轻地说,“呐,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是能穿越的。”
季瞳听到什么东西在心里嘭的爆炸,如同小硕离开的那一天,尘土飞扬,满世界,都是黑色的粉末,沾染到肌肤,神经,把心脏呛的咳喘不止,面目全非。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文到这里
都没有人怀疑过米仓的身份吗……
不觉得她的报复莫名其妙吗…………………………
Chapter。17
作者有话要说:隔了好久。。
我终于写出来了。。。。。
本来是要写米仓的番外,谁知这女人实在不给力。
憋都憋不出,只好延后。
她不是普通的穿越女。请猜猜她的身份吧,很好猜。
于是,迹部大爷生日快乐!!!
我终于在您生日这天更了!!!!
我RP爆破了!!!! 季瞳变得忙绿,一天之内要做的事情很多,可记性却差了,总是忘东忘西,并且容易发呆。练习毛笔字,修剪枝叶,换衣服。其中属洗脸的时候最为严重,只要一对着镜子,她就会反复地照,仿佛在确认镜中的人还是否是自己,实则脑袋空空,并没有思考任何事情。她这样的状态维持了很久,按她爷爷的话说,就是魂不守舍。其实也非全为了迹部,季瞳明白,她真正失魂落魄的原因,是米仓芹。起初的几天,夜夜噩梦,到后来,确实是调整过来一些,可每每回想她的身份,还是恐惧,恨不能冲到她面前,把本属于她的一切都还给她。
十月初的时候东京迎来了入秋以来最凉爽的一天,淅淅沥沥的小雨从半夜便开始下不停,直到清晨也未见放晴的预兆。拉开窗,皮肤立刻被冻出小颗粒,于是低咒一声,跑回房间翻外套。
柔软的质地,有倍添安全感的洗衣粉的香味。穿上,院落里的桂花飘来浓郁的香,揉揉鼻尖,这才有种,秋天真的到了的感觉。去客厅撕日历,数字三让她突然想起,自己穿越过来已经整整一年,是不是该买个蛋糕来庆祝庆祝?她自嘲的琢磨,几秒后才看见,原来四号这一页上,被红色的笔做了标记,一行小小的字,写着,迹部景吾的十八岁生日。是三个月前,自己加的。
“你要去吗?”上杉桥树路过走廊看见又发呆的她,忍不住问道。
季瞳苦涩地笑笑,“我去干嘛,自找没趣?”
“我猜今天的宴会,会很热闹,你隐藏的好,应该不会被认出来。”
“没必要,我还不至于作茧自缚啊。”
她说完这句话,转身回房,上杉桥树注视着她的背影,轻叹一声摇了摇头,然后冲楼下的福井说,“帮我准备衣服,我要出门。”
迹部景吾站在全身镜前,烦恼地摆弄着领带,觉得今天的自己,怎么看怎么叫人不舒服。
一个小时里,他换了十八套西服,三十六根领带,身后的佣人进进出出忙忙碌碌,布置着家的同时,还得兼顾伺候他暴躁的脾气,也真是可怜。于是迹部尽可量的压抑自己,再管家千叮万嘱千篇一律的关照时,才小小的爆发一下。忍足早早的就到了,此刻正歪斜在沙发里饶有兴致地瞅着他,瞅的他忍不住回瞪他一眼,咬牙问,“本大爷很好笑?”
忍足耸耸肩,推了推眼镜说,“你自己认为呢?”
迹部重新看回镜子,三秒后哼笑一声,“确实像个玩偶。”
十八岁,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重要的转折。
在中国,意味着已经成人,在日本,虽还不到成人的阶段,但某些部分,也会有微妙的改变。
迹部景吾想着这一年以来经历的事情,感觉自己仿佛经历了一场浩劫,这场浩劫没有结尾,只有草率的落笔,和可笑笼统的应该。
迹部调整完领带,坐到梳妆台前拉开抽屉,取出一只长条型锦盒。他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偷偷藏进口袋,跟着抬起眼睛从镜中看着身后的忍足,“本大爷的网球生涯,也应该结束了吧。”
这些,也是很早之前就已经能预见的,不是吗。
忍足收起嬉皮笑脸的态度,起身慢慢的走进他,无意中扫到桌面上的另一只锦盒。
“呐,景吾,其实我对你有些失望。”他说,然后退出房间,留给他一个人冷静的空间。
迹部集团小少爷的十八岁生日,也是他宣布要订婚的日子。
小雨,微冷,天阴沉的可怕,处处都会出纰漏,所有的事情都进行的不顺畅。凌晨,摆在柜子上的迹部硕的照片还毫无预兆的突然从翻掉下地,哗啦一声,吓坏了所有人。玻璃碎的又细又小,如同粉末,扫地的佣人被割破了手指,血止不住的流。一切的一切,都不是祝福的征兆,可即便这样,该持续的还是要持续。迹部景吾仰躺在沙发里看着头顶的灯光,异常疲累,身体里的每一个毛细孔都在蒸发出抵抗,消散在空气里,留下浓重的自我厌恶。
硕,我为了你做了该做的。
所以我对小瞳的残忍,也请你原谅。
我知道你不能理解,不能理解我为何无法赢取一个家族和爱情两者兼顾的结局,但我相信你比谁都能体会,我这种无可奈克的悲哀。
忍足在楼下的转角处碰到正准备着的米仓芹,刚卷完一半的头发看上去有些可笑,忍足本着绅士精神硬是死命地憋着,嘴角抽搐,像是面部肌肉坏死。
“米仓小姐,今天很漂亮啊。”他调侃道。
“谢谢。”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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