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你生什么气带这么多兵来奴家的房间啊,奴家都快被你吓死了。”我故意拍拍胸口,做出一副不胜害怕的样子。
“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居然想劫狱救红花会的乱党,看着他好像往这个方向来了,就带兵追过来了。”大胡子还挺啰嗦的。
“哎呀,大爷,您一定要把那帮无恶不作的红花会乱党抓住呀,奴家好怕。”故意做出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着他。我想如果顺利的让这群家伙走了的话,我会吐个三天三夜,连我自己都恶心自己现在这样的声音和这种样子,在揽月楼呆了这么久,见得最多的就是这儿的姑娘如何做出各种媚态勾引男人,没想到自己居然沦落到要用这招保自己的小命。
“有爷在,小美人不要怕。”大胡子色迷迷的说着,边说边摸着我白嫩的胳膊,让我起一身鸡皮疙瘩,真想甩他一耳光,可是却还是不得不继续演,而且得快点把他们打发走,因为我不知道这个家伙在水里憋气能憋多久,万一他以为我故意拖延时间,一生气把我宰了,那我的亏不是白吃了。
将身子从水里再往外露一点,抬起一只脚搁割在澡桶边缘,露出白嫩纤细的小腿,摆出一副妩媚撩人的样子,“爷,你看你站在这儿,奴家没办法洗澡了,没洗澡一会怎么伺候爷你?”说完抛了一个媚眼给他,感觉眼睛都快抽筋了,大概是以前从来没有抛过媚眼眼睛不习惯的原因吧,看来媚眼还真不是是个人就能抛的。
“好,你好好洗,爷现在赶紧去把事情办完,一会来找你,美人。”大胡子色迷迷的在我脸上和腿上摸了几把,然后就带兵走了,临出门口,还回过头色迷迷的说道,“美人,你等着,爷一会就来找你。”说完居然还挺贴心的帮我把房门关上了。
我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一下子滑进浴桶里,“出来吧。”
他的脑袋冒出来,黑色的蒙面布巾已经不在了,露出一张骏逸无比的脸,笔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他的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惟一的缺点是脸色苍白。
我们就这样傻傻的直视着彼此,良久,他扯出一抹笑容,“苯徒儿,不认识为师了?”
是陈三的声音,我脑袋有过一瞬间的空白,咽了咽口水,“怎么可能?我师傅哪里是长这样?”
“笨蛋,那是易容术。”
世界上真的有易容术这会事。
我仍是呆呆的看着他,实在是太震憾了,我的师傅居然是这么俊气的男子,而且还会易容术。
“笨蛋,快来扶我一把。”他有气无力的白了我一眼,然后站起来,似乎有点吃力,再看看水,已经全部变成红色了。
我赶紧如梦初醒般的站起来扶着他,他淡淡扫我一眼,然后拿过屏风上的袍子帮我披上。
扶他到椅子上坐下,看到他后背上还有一个断在里面的箭头,看到他虚弱样子,
“师傅,我该怎么帮你。”虽然他教我弹琴的时候时不时会恶语相向,但是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想让我快点进步,而我直觉他不是坏人。
“帮我先把箭拔出来再说。”他虽然脸色很苍白,但是却很镇定。
“可是一会出血怎么办?我要先去找点止血药来备着再帮你拔剑。”
“你这会不要去买药,他们知道我受了伤,肯定会在各个药店留下眼线的。”他虚弱的说着,似乎已经快撑不住了。
“师傅,你等等,我有办法弄来药,你等着。”在屋里兜了一圈之后,我想出了一个办法。
“你想干什么?”
“师傅你放心,你徒弟虽然学琴笨点,但是也不是一无是处。”说完,就在床底下铺了一床被子,让师傅先藏在床底下,可能是他已经支撑不住了,所以也没有反对。我将床单往外拉一点垂下来,这样床底就被床单完全挡住了。
换好衣服,自己动手将浴桶里的血水一点点的倒掉。然后走向厨房。拿着菜刀切了一些菜之后,我狠狠的向自己的手掌划去,“啊。。。”尖叫声穿透厨房,不一会儿,就有几个丫头模样的人冲进来,看到我捂着手痛苦的蹲在地上,她们也被吓得不轻,已经有胆小的跑去找老鸨去了,老鸨冲了进来,脸色也吓得有点煞白,大概是怕我失血过多挂掉了少了一个人帮她赚钱吧。
“快帮我找大夫。”我强忍着痛说道。
“已经去了。”老鸨走到我身边想将我扶起来,我刚想站起来,却见九爷一阵风似的刮进来,“海棠,你怎么样?”他蹲到我身边关切的问道,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怜惜。
我无语,虽然我是想骗个大夫过来,却没想惊动他。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没什么,就是切菜的时候不小心把手切了。找个大夫包一下就没事了。”
九爷看了一眼我受伤的手,不再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的抱起我向外走,边走边吩咐,“何玉柱,去请陈太医过来。”
“不用,这种小伤一个普通的大夫就可以了。”我急急的反对。
“什么小事,弄不好就会留疤。”九爷没好气的说道。
我无可奈何的闭嘴不言。
不一会他便把我抱到了他的休息房间,轻轻的把我放在榻上,转过身,冷冷的对跟在身后的老鸨说,“我让你好好伺候,你是怎么伺候的?居然让她自己去厨房做吃的。你最近是不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九爷冷冷的话里带着危险的气息。
老鸨已经吓得身子开始簌簌发抖了,“爷,是奴婢错了。奴婢不知道姑娘怎么会跑到厨房去的。”
“爷不要听借口,你自己知道怎么做了吧。”九爷周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看老鸨战战兢兢的样子觉得自己罪孽挺重的,虽说本意是救人,可没想到这么点小事会连累到老鸨,老鸨吧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但是对我至少不坏,至少她每次都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帮我挡住了那些想让我接客的人。
“九爷,不关她们的事,是我自己想去厨房做点吃的。”我轻声解释道。
“那也是她们没有把你伺候周到。”九爷的怒火并没有消散,虽然并不是对我。
看老鸨那可怜巴巴,簌簌发抖的样子,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九爷,不是她们把我照顾得不好,我想今天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九爷肯定会过来,所以特地去厨房想亲手做几道菜给你吃。但是没想到会把手给切了,你不要罚她好不好?”我望着他轻轻的说道。我知道我不应该用他的暧昧去为这些人求情,可是我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看老鸨那战战兢兢的样子,不知道会受什么惩罚,不管怎么样,是我惹出来的祸,不能连累别人。
九爷看着我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很温柔,不似以前那般的漫不经心,眉眼之间似有一些动容,他正想说什么的时候,他的贴身太监何玉柱说道,“爷,陈太医来了。”
“请他进来。”他恢复一惯的淡漠模样,挥一挥手,让老鸨出去了。
“九爷,你不会罚她吧。”我恳求的看着他。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管她做什么?”
“九爷。。。”估摸是陈太医的人已经在开始帮我细细的清理伤口,每碰一下就疼一下,疼得我眼泪都出来了,要知道我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疼,早知道刚才下手就不要那么重了。
看我那痛苦的样子,他口气软了下来,“好了,不罚了。”他走到榻边坐下,看着陈太医为我清理伤口。
“谢谢。。。九爷。”我因为疼痛龇牙咧嘴的说道。
“噗哧。。。”他十分不合时宜的笑起来,“你那副怪样子,别再说话了。”
我瘪瘪嘴不再说话。
一会陈太医就已经手脚麻利的帮我包扎完了伤口,“九爷,我留下这些药棉和药,以后姑娘每天换一下,不出一个月就能好,另外微臣再开一些内服的药,会好得更快。”老太医垂首站在一边恭敬的说道。
“会留疤吗?”不冷不热的语气恰到好处的保持着皇子的尊严,却又不让人感到疏离。
“这个药每隔三天上一次,就不会留下疤痕。”陈太医边说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绿色的小瓷瓶。
“有老陈太医了,何玉柱,帮我送陈太医。”
“陈太医,请等等,”不顾九爷诧异的脸色,“陈太医,您能不能多给我留一些药和药棉,我这个人比较粗心,下次再切到手了就不用劳烦太医您跑得如此辛苦了。”我胡编乱造,要知道,陈三背后的那个箭伤可大了,就这么点药哪里够用。
陈太医不愧是太医,什么也不多问,就从药箱里又拿了两个瓶子出来。
“谢谢陈太医。”我开心的说道。这点药应该够维持几天的吧,到时候再想办法从十阿哥那里骗一些药过来。
“你还想得真是长远?”九爷嘲讽的说道。
“嘿嘿。。。这不是未雨绸缪吗?”我干笑两声。
“还疼吗?”九爷轻轻握住我受伤的手。
“不太疼了。”我试着抽回自己的手。
九爷的眼色似乎黯了一黯,“以后自己不要动刀了,想做菜给爷吃,那些粗活让奴才们去做,你就不要亲自动手了。”此时的九爷温柔似水,我却只能让他误会下去。
“谢九爷关心。”我只希望自己淡漠的态度能让他知难而退,毕竟人家没有直接说我喜欢你,我也不好意思直接给他来一句,‘九爷,我不爱你。’
“好了,爷送你回房休息吧,手上的伤没好之前不用唱歌了,好好的休息吧。“他似乎是轻轻叹了一口气,不容我说什么,他就抱起我送我回房,何玉柱伶俐的把太医留下的药送到我房间来。
九爷将我轻轻的安顿在床上,给我盖好被子,我也顺势闭上眼睛,让他以为我睡着了好早点走,可是他却一直在我床边坐着,我能感觉到他投射到我脸上的视线,直到我真的快睡着我,才听见他起身离去。
估摸着九爷已经走远,我从床上爬起来,让春儿帮我提一大壶热水进来,然后让她下去休息去了。
撩开床单,陈三似乎已经昏睡过去了,我连人带被子一起从床底下拖出来,找来几条手绢塞到他嘴里,然后把他的身子翻过去,让他趴着,用药棉蘸了一点十阿哥之前留在这的桂花酿做了简单的消毒,拔出他身上的小刀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