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事发了,也只能舍了奶娘保平安了。还好宝宝来的是时候,四爷就是要罚也得顾忌我肚里的孩子。看来今天要趁早把有喜的消息放出去了,这事宜早不宜晚,不能拖到四爷回府。”钮钴禄氏手扶着肚子神色黯然的想到。
也许她在哀悼即将炮灰的奶娘,也许在恐慌自己接下来面对的事情,总之钮钴禄氏的脸色非常不好,低着头半晌没有吱声。
不过她马上收起心思,起身到梳妆台照了照镜子,见自己脸色苍白,倒是不用另外妆扮,满意的点点头后走到床边,卧床躺下后虚弱的叫道:“来人。”
很快门外守夜的丫头进了来,见钮钴禄氏一脸苍白的卧在床上,忙焦急的问道:“格格,您怎么了?哪不舒服?”
钮钴禄氏满是担忧的说道:“也不知道奶娘到底犯了什么事,一大早就被高总管带走了。我这心里忐忑的不行,不知怎的突然头晕目眩的。你去禀报福晋一声,我今个实在不能请安了,求她别怪罪。”
丫鬟忙应了一声,又找了几个人进去伺候钮钴禄氏后,自己则快步往澜惠正院而去。
澜惠这时也刚刚起身,正由着珊瑚伺候着梳洗,等她收拾完后不禁扶着腰歪在榻上,吩咐东珠去厨房弄早膳。正在这时翡翠掀帘子进了屋,对着澜惠禀报道:“福晋,钮钴禄格格身边的丫鬟来报,说钮钴禄格格身体不适,今天不能来请安了。”
澜惠诧异的问道:“哦?这可难得了,她平时不是最守规矩的吗?以往可是一次请安都没落下过的。”
翡翠笑道:“今个早上高无庸带人抓走了钮钴禄格格的奶娘,也许她不方便出门吧”
翡翠刚说完张嬷嬷也通报一声进来了。她进来后就对澜惠说道:“福晋,咱们院里的春丽被高无庸带走了,就在刚才。”
澜惠听后眼前一亮就坐起了身,问道:“高无庸说没说是因为什么?”
张嬷嬷回道:“他一点口风没露,不过倒是说四爷回府后会跟福晋说,所以叫奴婢别为难他了。”
澜惠皱眉思考着,半晌才冷笑道:“那肯定是有关流言的事了。”说完看着屋内的奴才也就闭上了嘴不提这事,只是吩咐张嬷嬷道:“既然爷要亲自跟我说,那你就别派人打听了。”
张嬷嬷应下后,翡翠又问道:“福晋,钮钴禄氏那边……”
澜惠说道:“她?要是按以前,她肯定会趁着给我请安的时候观察我的脸色,看看我对她是个什么态度,所以今个她身体不适本就不正常,一定是有什么依仗了。”
澜惠说完这话张嬷嬷立马一惊,说道:“福晋,不会是……”说着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澜惠又躺回榻上,并没有回答张嬷嬷的问题,心想着即使钮钴禄氏真有喜了,自己也不想如她的愿请太医摊开这件事。反正她也没开口让我找大夫给她看看,畏畏缩缩的偏拿不来请安开口。哼这样也好,我直接当做不知道好了等晚上四阿哥回来后让她自己想招说去。别什么都算计到我头上。
想罢澜惠说道:“你去告诉那丫鬟,就说我不怪罪,叫她们仔细伺候着钮钴禄氏即可。”
翡翠应声下去了,张嬷嬷犹豫了一下问道:“福晋,咱们不用找太医看看么?万一真是的话怎么办?”
澜惠想起四阿哥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就来气,但这事不能在下人面前表现出来,于是也尽量镇定的说道:“反正她又没开口要太医,我着什么急啊?肚子在她身上也跑不了,早知道晚知道有什么区别。”澜惠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办事拐弯抹角的烦不烦’不过这话说了别再让人误会她吃醋,于是她生生把这句话又咽回肚子里了。
小丫鬟得了澜惠的话后忙赶了回去,一进门就对着钮钴禄氏学了澜惠的回话。钮钴禄氏皱眉问道:“福晋只说了这些?没说别的?”
小丫鬟忙说道:“没说别的,是翡翠姐姐回的话,奴婢记得牢牢的呢”
钮钴禄氏见屋里也没个可依仗的丫头,这个竟然这么胆小,奶娘要是逃不过这劫的话,自己以后用人可怎么办?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接着问道:“翡翠当时是什么表情,你给我学学。”
小丫鬟歪头说道:“翡翠姐姐满温和的,柔声吩咐奴婢后就走了。”
钮钴禄氏一阵无力,以往她们要是有个不舒服了,福晋都会积极给她们找太医看病的,今个怎么连问都没问?莫不是福晋也知道了?所以才这么对自己。可是那也不对啊福晋这人从不在这方面吝啬,就是佟佳氏经常给她甩脸子的,只要一生病也会给请太医的。怎么到她这就不管了呢?
钮钴禄氏一点没想到澜惠能知道她有喜的事,澜惠和四阿哥关系越融洽,对四阿哥搞大人家肚子的事就越闹心。眼不见为净还来不及呢还能上赶着给她招太医?就因为她不来请安这点小事?只能说钮钴禄氏也太看得起自己了,竟拿澜惠以往的和气利用来利用去的。
既然太医没有请到,钮钴禄氏只好亲自出马了,上午她稍躺了一会,就赶着午膳的时候去给澜惠请安了。她见到澜惠后只是说些自己早上没来请安很惶恐什么的套话,澜惠自也是没关系之类的套话回答。见钮钴禄氏半晌没说到正题上,澜惠就明白她又要拐弯抹角的‘无意’的把有喜的消息放出来了。
澜惠讨厌她这分弯弯绕绕的心思,有喜了就直说呗她还能不给请太医怎地?犯得着磨磨唧唧的吗?澜惠看着时辰知道钮钴禄氏肯定是要在伺候她用膳的时候来个恶心呕吐的表演了。于是直接挥挥手把钮钴禄氏撵走,她想演澜惠还不想看呢大中午的不让人吃顿好饭。
澜惠是福晋,她说不用钮钴禄氏伺候钮钴禄氏也不能硬赖在这,只好回房再想办法去了。她还真打算用害喜来告诉大家怀孕的事实,谁知道竟被撵了出来。钮钴禄氏恨得牙痒痒,只能再想办法。
第二百四十章 德妃的思量
下午澜惠交接了府务,钮钴禄氏就一直没机会说这事。等到晚上四阿哥回来后,当先跟澜惠说了传言的事,还问澜惠想要怎么处置。澜惠笑眯眯的说道:“那就送庄子上去吧”
四阿哥听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澜惠心里面冷哼一声,端起桌上的茶杯就喝了一口。
四阿哥见澜惠也不开口,最终还是开口说道:“钮钴禄氏有喜了。放在庄子上不大好,还是禁足在府里吧”
澜惠听了四阿哥的话心里一阵发冷,握着茶杯的手指用力的微微发白。本想装装惊讶不知道钮钴禄氏有喜的样子,可不知为什么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不想做。只是胡乱的点点头,然后就起身往外走,边走边说道:“今个妾身身体不适,爷去妹妹那休息吧”
四阿哥闻言起身向前走了几步,见澜惠头也不回的出了门,这才停下步伐,双眼无神的看了一会前方,半晌才回过神来,轻轻叹口气后回书房了。
从这天开始四阿哥和澜惠就开始了冷战,澜惠虽然面对四阿哥时还如以往一样,但对四阿哥的碰触十分抵触,四阿哥也不喜欢勉强,从那晚开始就在书房休息,没再去澜惠的卧房。
过了没几天德妃就招澜惠进宫了,澜惠穿了一身姜黄色绣莲枝旗服,两把头上插了一支五蝠临门的金钗,耳朵上缀了三对东珠耳串,带着珊瑚和翡翠就进了宫。
到了永和宫后,就见德妃身边的老嬷嬷正在外面等着,澜惠微微一笑寒暄道:“劳嬷嬷在这久等了。”
老嬷嬷笑道:“这是奴婢应该做的,当不得四福晋夸奖。四福晋请进吧主子等了一直盼着您呢”说着她笑着给澜惠掀了帘子,等澜惠进殿之后才随后而入。
澜惠一进门就对着德妃行礼道:“儿媳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
德妃忙招手说道:“快起来,别多礼了,到额娘这来。”
澜惠淡笑着起身走到德妃身边,德妃就忙叫吩咐春雨给澜惠搬锦榻,看着澜惠坐在她身边后才说道:“真是辛苦你了”说着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澜惠的手。
澜惠微微有些讶异,她本以为德妃今个叫她进宫是要训斥她的呢不过现在看这样子又不对劲。
德妃并没等澜惠说别的,依然柔声说道:“额娘听老四说你因为府里长时间没动静,特地去京郊礼佛了。也是你心诚,这不老四那接连出了喜讯,也让额娘放下心了。”说完仔细打量澜惠的面容,心疼的说道:“瞧你,吃了三个月的素都瘦了,额娘这还有点阿胶,一会你拿回去补补身子。”
澜惠微微低着头,害羞的说道:“这都是儿媳应该做的,妹妹们一直没动静,儿媳也是着急的。”
德妃好似很满意澜惠的态度,又夸奖了一番后才放澜惠回去。澜惠出了永和宫后,身边的珊瑚不禁担心的问道:“福晋,这次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娘娘没为难您吧?”每次陪澜惠进宫时间都很长,基本上都要在德妃面前立大半天的规矩,今个澜惠这么早就能脱身,珊瑚不禁担心的问了一句。
澜惠看着珊瑚和翡翠担心的样子,手抚着脸蛋笑着问道:“你们看我和三月前比瘦没瘦?”
翡翠见澜惠心情很好,并不像被德妃为难的样子,也凑趣道:“奴婢瞧着福晋现在刚刚好,之前还是瘦了一些。”意思是澜惠比之前胖了。
澜惠呵呵笑了笑,甩着帕子带着一头雾水的两人回府了。弄得珊瑚和翡翠面面相觑,满脸疑惑的跟了上去。
澜惠走了之后德妃的脸色就落了下来,老嬷嬷撵走殿内的奴婢后,走过去亲自给德妃斟了一杯茶,小心翼翼的叫道:“娘娘,喝杯茶吧上好的大红袍,是四爷特地孝敬您的。”
德妃叹了口气,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才说道:“要不是老四现在的情况需要她们家人出力,本宫何苦在她面前赔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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