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从昇的怀中死命的挣脱出来,然后又一跃上了窗台,从窗户中钻了出去,窜到院子里。她的动作比刚才看见老鼠还要快了一倍。
昇有些莫名奇妙,他吃惊的看着花芊“喵”的尖叫一声,像是受了惊一般,从自己的怀里仓皇逃出来,一溜烟的钻出了窗户。昇立刻站起来,打开了门,只看见花芊的白色背影简直是连滚带爬地消失在月色下的墙头。昇愣愣的看着花芊的背影,半晌才自言自语的说:“小家伙今天怎么啦?什么把它吓成这样?”
花芊从昇的房中出来,沿着墙头和屋顶一气跑了很远才停了下来。她喘着粗气,换了好几个姿势才坐了下来。她的心怦怦的跳的飞快,好像要从喉咙中跳出来了一般。花芊用手捂住脸,丢脸丢到老家去了。自己都活了两个世界,还是从21世纪来的,那个时候的网络上,比这个香艳的图片她不知道看了多少,也没见这么慌张过。她现在只不过是看见个裸男,怎么如此狼狈,真是没有出息。花芊回想了一下刚才看见的画面。说实在的,昇的身材还真是好。猿臂蜂腰,宽肩长腿,皮肤又好,白皙光滑,配上他得乌发俊颜,真是美不胜收。
花芊想了一会儿,才开始打量周围。她这时才发现自己刚才慌张中,竟然跑到徐温的书房的屋顶之上。她听见下面屋子里有说话的声音,而且还是好几个声音在说话,似乎很是热闹。她的好奇心又让她的爪子不听使唤的伸出来,扒开了一块瓦片。她看见屋子中坐着好些杨行密的旧将。上手坐着徐温,下手第一张椅子上坐着张灏,以下是一些她不常见的人。
有一个将领说:“徐大人,张大人,我们真的是无法忍受杨渥那小子了。他的部下简直是无法无天、目中无人。常常克扣我们的军饷俸禄不说,还有事没事的找茬,非常无礼。有些官阶低一些的兄弟因为小事冒犯了他们还被打过。还有有些兄弟已经无缘无故的便被他们夺了官衔,转而授予杨渥的手下。先王才去世不到一年就这样,长此以往将如何是好。我们这些旧部下要如何??两位大人是先王指定的辅佐吴王的顾命大臣,如今只有两位大人能劝告那个不成器的小子,教训他的那帮手下。恳请两位大人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说完那个七尺高的汉子竟然委屈的泣不成声,长跪不起。
徐温忙下来扶起了他。他看了看面色愤然的诸位将领,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我和张大人也不是没有劝诫吴王,可是我们磨破了嘴皮子,他也不听。我们今天找不到吴王,心里担心政务无人决断,便在吴王王宫外等着,谁知道吴王见了我们不但不悔改,还语出不逊,羞辱了我们一顿。我和张大人也非常的生气和无奈。”
那些将领们一听顿时炸了锅,有些嚷嚷着:“这还得了,对徐大人和张大人尚且如此,以后我们怎么办?”有些仰天长叹道:“先王戎马倥偬一辈子才拼下了南吴这块地,难道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南吴断送在这个不争气的小子手里吗?”
徐温叹了口气说:“杨渥是先王制定的王位继承人,即使是我们心有不满,也只能委屈一下,好好辅佐他,不然能怎么样?”
忽然有个将领大声说道:“先王曾说过,若是杨渥不济,可以拥护二公子登位。现在既然杨渥如此荒淫无度,不理朝政,我们为何不遵从先王的遗诏,废了这个杨渥,将二公子推做吴王。二公子仁善,定会比大公子更适合。”这个人一说,立刻有很多人随声附和这说:“如此才是良策啊!!!”
徐温与张灏交换了一下眼神。张灏叹了口气说:“就怕我们这么做有人会说我们举行叵测,如司马昭般篡权夺位,辜负了先王的嘱托。”
将领们一听哗啦啦的跪了一地,都说:“二位大人定要早些决断,不要在犹豫推脱。趁着现在徐渥羽翼未丰之时,将他拉下来。以后他若将所有的兄弟都替换成了他的手下再想将他拉下来就难了。”
张灏和徐温似乎在犹豫。花芊笑了笑,杨渥做吴王才一年多,徐温果真是等不及了。刚才说要讲杨渥拉下之人分明是他的心腹,这场戏,有捧的有逗的,真是精彩。这帮武将那里斗得过原就是唐朝官员,在官场上纵横多年的徐温,他们活脱脱的被牵着鼻子走还没有发现。
徐温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大家都这么说,我和张大人就做一次罪人。大家请起来吧!”众将一听都大喜,这才站起来。徐温又说:“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要从长计议,大家切不可透露半点风声。”
这些将领们陆陆续续的告辞了,后来连张灏也走了,只剩下徐温一人坐在大堂中。徐温目光深沉的盯着门外深沉的夜色看着,似乎在思索这什么,好一会儿,他才站起来,在房中走来走去。他忽然唤道:“来人!!”立刻有人走到堂下垂手立着。徐温说:“去叫知训来。”那人低声回到:“回大人,大公子还没有回来。”徐温一听,大声说:“去找,今晚一定要找到他,把他叫到我跟前来,我有要事和他说。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快去!?”
来人立刻低头应了,跑去叫了几个人,一起出去找徐知训去了。花芊还以为自己要等很久,接过没有想到,才一刻钟,他们便把徐知训找了回来了。徐知训气喘吁吁地跑上来,衣衫有些凌乱,看样子是被人从温柔乡里拉出来的。
徐知训站在堂下,垂手站好,低头道:“儿子来了,父亲找我何事?”
徐温有些无奈的看着徐知训,叹了口气道:“知训,不是为父的偏心要说你。你都二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如此不知进退,现在这么生死存亡的时候,你怎么还有心整天去逛窑子?家里你那几个小妾还不能满足你吗?”
徐知训红了脸,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道:“父亲教训的是!”徐温说:“我不想多说了。今天找你来是要告诉你。这一阵子会有很重要的事情做,任何事情都要放在一边,为父需要你全力协助。这次可是成王败寇,我们徐家是死是活就看这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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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政变(中) 。。。
徐知训抬起头看着徐温疑惑的问道:“父亲,何事这么重要?”徐温说:“你先不要问那么多,你只要记得看好你的手下,管好你的兵。勤于操练,准备着。其他的小事,比如说找知诰的麻烦之类的,先放在一边。我知道上次下毒的是你,只是没有闹出人命来,我就不追究你了。但是我们现在需要笼络竟可能多的人。而知诰会是我们的好帮手,你就是再讨厌他也要好好的和他相处。听明白了吗?”
徐知训一听,原来上次下毒的事情徐温都知道,吓得脸色一白,后来又听徐温说不再追求才松了口气,连连点头道:“父亲放心,儿子一定以大局为重。”
徐温点点头说:“你下去吧。”徐知训退了下去。徐温背着手在大堂中站了站,又叫道:“来人。”立刻又有人出现在堂下,垂手立着等他发话。徐温说:“去叫知诰来。”花芊微微皱起了眉头,看着徐温的背影想:“他这个时候叫昇来干什么?”
过了一会昇的身影出现在了堂下。徐温对昇招了招手说:“孩子上这里来。”昇走到了徐温的身边,徐温看着昇微笑着,问他最近的学业如何。昇低头答了。徐温寒暄了一阵之后,忽然正色说:“知诰,今日来,我是有重要事情想要告诉你。”昇低头站着等他接着说。
徐温说:“几天前,吴王府中忽然有人悄悄向我禀报说,先王并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下毒毒死的。”昇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着徐温。徐温说:“我悄悄地去查了,原来是一个宫女在先王的茶水中加了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这种毒药一开始吃下去没有任何感觉和征兆,但是时间长了会慢慢地渗入五脏六腑。一年后人会越来越虚弱,最后死亡。死时的症状和生病无二。”
昇脸色发白,咬着嘴唇,好一会才问:“那查到是谁指使的吗?”徐温叹了口气,说:“我还没有来得及详细审问她,那名宫女就自尽了。所以也没有查到到底是谁。只是那名宫女曾是。。。。。。” 昇眼中要喷火一般的红着眼,咬着牙问:“是谁的宫女?”
徐温叹了口气,低声说:“吴王的。我想可能是当时他被先王调去任牙内诸军使,心怀怨恨,所以一时糊涂。” 昇愣了,像是不敢相信一般看着远处发起呆来。好一会他才恨恨的说:“我以为他只是飞扬跋扈贪玩而已,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的狼子野心。”
花芊听着心里冷笑,这个徐温果真是厉害,一石三鸟。杀了杨行密,栽赃了杨渥,还割断了昇与杨家的最后一点联系。她担心的看着昇,她知道徐温告诉昇这些并不是这么简单的。
昇说:“不知父亲今日告诉儿子这些是为何?”徐温笑了笑说:“知诰,你是我的儿子,我没有把你当外人。杨渥跋扈无礼,不理朝政,眼看着先王打下的基业就要毁在他的手中。先王待你如子,我想你定不希望看见先王的心血付之东流。”昇点头道:“父亲说的是。只是我能做什么?”徐温说:“你还小,你现在要做的是不动声色,继续和他们来往,不要让他起戒心。以后我们需要你做内应。”昇点点头说:“知道了父亲,有用得到知诰的地方,知诰一定万死不辞。”
花芊觉得浑身发冷,她眯着眼看着徐温,他竟然把昇退到这么危险的境地。不行自己一定要提醒昇。她立刻站起来一路小跑着回到昇的房间等着他。花芊等了一会儿,昇才低头推门进来。昇进来后坐在桌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花芊跳上了昇的膝盖,坐下来,抬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