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重逢,自是有说不完的话。云舒交待了出宫始末,云夫人听她说道冰尘死去,也叹息道;〃这个我也听你师父说了。哎,好好一个人。。。。。。还好你没事,不然师娘也别活了。“
一直到天黑,云知树方才回来,一进门家丁就说云舒回来了,他大步疾风的回到屋子里,见到娘俩正在说话。云舒看到许久未见的师父,格外纠结。
云知树握着她的肩膀,”你可回来了。“
云舒叹气道,“对不住师父,未完成你们交托的任务。”
“傻孩子,”他拍着她的肩膀,“这事也怪不得你。本来让你做这个就委屈你,我也知道你的性格——若不是实在没有靠近韩霁的线人在宫中,我们也不会出此下策。不过既然你回来了,一切都过去了。以后就好好在家里吧——”想了想跟夫人笑道,“不对啊,舒儿大了还是要出嫁的。呵呵呵!”
云舒的脸儿红起来,不自觉的就想起夜赫。但是想到他与师父的身份差异,神色不禁复杂起来。
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吃饭,饭中到旬,云舒说出她在越国找到亲生父母一事,云知树和云夫人大骇,此次询问了认亲的过程。云知树叹道:“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一层。。。。。。咳,那让你去毒杀韩霁一事,就更加让你为难了。”
云夫人所担心的却是:“虽然找到亲生父母甚好,但——你是不是以后就不能在我们身边了?”
“舒儿实在难以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恩。。。。。。亲生父母生离十七年,舒儿也实在不忍心离开他们。。。。。。”她垂头,继而笑道。“以后舒儿会经常来看你们的。半年这里,半年我的亲生父母那儿。”
“傻丫头,”云夫人道,“那你夫家怎么办?”
云舒的笑意僵在脸上,低下头去挑菜。若是师父知道她与夜赫的关系不匪,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不过,她并不准备告诉。她也不知道和夜赫最后能不能走到那一步。所以她现在什么也不说。
这一夜云夫人自然死拉着她说长说短,直到云知树道:“舒儿千里迢迢回来,旅途劳累,你有多少话,明天说不得?”
“是是是。”云夫人站起身来,“见到舒儿回来我都乐疯了。好了,你好好歇着吧。方正你在这儿的日子还长着呢。”
晚上云舒躺在曾经的床铺上,竟然睡不着。这里,或许已经太久不属于她了。她想起夜赫在客栈中不知怎么样,这里的食物吃不吃得习惯。
转念又脸红起来,他吃不吃的习惯,这也要操心,她似乎想太多了。况且他是个常年驻扎在营地的人,应当也是吃的苦的。
幽幽的一声叹息,不知道自己这样的不果断,不决绝是对还是错。其实说道底,她还是不舍的断了这段感情,不舍的——他。
可是最后的结果,是不是自讨苦吃,她也不知道。。。。。。
金步摇卸下来,放在枕头边上,她拿起来,细细把玩着。还以为他是个粗心的男子,未曾想夜游如此细腻的感情。见她喜欢,还特意去买了回来。
倒不是这金步摇有多值钱,难得的是他的这颗心。
辗转了好一会儿,方才睡着。次日早上,云舒以出去走走为由,去了风来客栈。夜赫没有出去,在屋中看书。
她笑:“竟当起儒生来了?还看《诗经》呢。”
夜赫也笑,“你别看我长这模样,其实我还是有些诗人情怀的”。
“哦?”云舒止不住掩嘴笑,越接触越觉得,他褪去冷漠的面容,竟是如此可爱。“昨儿睡得可好,吃的可好?”
“很好。”她在关心他,这滋味真不错。“你呢?”
“也挺好的。”好在,在师父面前竟没有特别的愧疚感。
夜赫微笑,云舒接着道:“我想给父母报个信儿,但是走前匆忙,就是飞鸽传书,也要有信鸽识路。。。。。。”
“哦,昨儿傍晚我已经发了传书回去了。”
“咦?”云舒讶异道,“这里不是你的地头,你怎么。。。。。〃
”正如你们在会稽安排了不少线人一样,我们的线人也不少。“夜赫突然叹了口气,”不过这些,很快就要离我们远去了。“
“怎么说?”
“待我们游玩山野间,过惬意的日子,不就可以不用理会这些了。”
看来,他是认真的。“这事儿,还是以后再商议吧。”
“回会稽之后,我就会辞官。”
云舒被他说的复又紧张起来,“我真不像去想这些。。。。。。就算你辞了官,很多事情也没有办法解决啊。”
“会有办法的,”夜赫道,“回去之后我会先试着说服爹和娘。若实在不行,还有私奔这条路。”
云舒牵强的笑了笑,“对了,我在这儿准备呆半个月。你难道也准备在这儿呆着?”
“对啊。”夜赫道,“难得清闲。若你也有空,不如带我四处走走?”
“好。”
他们步行,细细品味着异国都城的风情,云舒带他去卖小吃的地方,烤的肉串子,一人抓了一大把边走边啃。
夜赫笑她,“看你斯文的样子,真不像会这样拿着肉串吃的人。”
云舒吐舌,“难道我还要拿着绢子捂着嘴吃?”
夜赫大笑,“你吃给我看看。”
“好坏。”她娇嗔道。
第四章
尴尬相遇(下)
这样的气氛,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能这样简单轻松的在一起,真好。一路走一路吃,待到玉山脚下的时候,二人的肚子都吃的圆滚滚的了。看着几乎垂成直线的山路,夜赫到:“去山上做什么?”
“去拜访我的师傅。”
“云将军?”
“不是,”云舒微笑,“我的另外一个师傅啊。”
“哦,”夜赫突然想起来,“当日我被毒蛇咬伤,是你救了我。原来你是专门拜师学过艺的。”
“聪明。”多好的夜赫啊,和他在一起,抛弃那些背负的思想时,感觉很轻松。
“一个女孩子家学这些,真是够古怪的。”
“我还不是被逼的么。”
夜赫看着她,“难得你身负异凛,在皇宫之中还能那样干净单纯。”
云舒呵呵笑了,“舒儿并不喜欢那些斗争,除非不得已,才对人出手。而且公主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我学了这些的。”
“原来是这样。”
他们顺着山路往上爬,半至一半,云舒就体力不支了。叹气道:“以前体力多好,现在竟然半截路就这样气喘吁吁。”
“你是受过重伤的人,这体力,许永远都恢复不了。”夜赫先她一步,蹲下来,“上来吧。”
云舒拍了下他的背,”稀罕你背我?才不要。“
”来吧。“夜赫坚持,”看你累的。“
她犹豫了下,夜赫却很不客气的将她背起来,下的她差点跌下去。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尖叫道:”差点掉下去。“
“有我在啊,不会让你掉下去的。”夜赫背着她,气不喘脸不红的往上走去。背部传来她的体温,暖暖的淌遍全身。
云舒脸上通红,小时候师父也这样背过她,现在大了,却是他。“放我下来吧。”
“我背的动。”
“你自己也说,受过重伤的人体力可能永远恢复不了。你忘了你也受过重伤么?”
“你是刀伤,与我的毒伤是不同的。”
夜赫不由分说的把她背到了山上,自己却是满头大汗。云舒帮他擦拭,然后牵着他去玉彬师父那里。再往山里走了约莫五里,方才看到了一处茅屋。
夜赫笑:“这样隐居这里,倒显得惬意。将来我们也去找这样一方净土。”
云舒领着他走到那个院子里去,“师父——”
夜赫打量着这里。木制的小屋子,约莫两间的模样,前面是小小的院子,还有栅栏与苗圃,种着些从未见过的奇花异草。听得木门吱呀一声,夜赫循声望去,呆住了。
云舒也呆在当场。
门开了,是玉彬师父,还有——云知树!
云舒的面色瞬间变了,她回头看了一眼夜赫,好在,他在怔忡了几秒之后迅速恢复了神色,云舒只好装作自然的朝玉彬师父行礼,“师父,好久不见。”
“的确的确,长成大姑娘了。”他拍她的肩膀,问跟来的是谁。
夜赫又以云赫之名字自呼之。云知树的眼睛锐利的在夜赫身上上上下下的扫描,云舒笑看云知树道:“师父,你怎么也在这儿?”
“恰巧来找你玉师父说些话儿。”云知树看着夜赫道,“原来是义兄,这样说来,是越国人了?”
“是。”云舒有些慌乱的答道。
夜赫倒是淡定从容,“因不放心她一人独自上路回北魏来,所以就护送她一程。云将军应当不会介意吧?”
“当然,这一路多谢你照顾小女了。”云知树抱拳道。
“哪里,这也是我的职责。”
云舒在旁边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心差点跳了出来。好在师父还有事在身,很快便离开了。临走之前道,“带你的义兄回来吃饭。”
“哦。”云舒嘴上应着,心里却想,到时直接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便是。
直至云知树离开,她才松口气,玉彬师父与夜赫倒是相当有话题,二人饮着茶,天南海北的聊。午后,玉师父便不留他们了,“过了中午这儿便阴冷了,你们早些下山吧。”
辞别之后,云舒才对夜赫道,“也不知我的师父有没有认出你来。”
“云将军?”夜赫道,“我猜他没有。虽说当对峙这么多年,我们却从来没有大国照面。”
“万一认出来怎么办?”
“你呀,”夜赫扶着她的肩膀,“就是思虑太多。”
云舒这才笑道,“也是。”
他们下山,夜赫笑道:“真不请我去将军府吃饭么?”
云舒拍了他一下,“你最近怎么越发坏了!”
夜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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