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淫笑道:“哎呀——力气居然还不小。老老实实地跟大爷我玩玩。保证不伤你性命!”
“呸!无耻!”一股血气上涌,云舒立刻尖叫道,“救命啊——”
那男的听她嘶喊,顿时一巴掌打过来,云舒忍着眩晕闪过去,黑暗中却被脚踏给绊了下,摔到床上。
那人趁势就要压上来,云舒手脚乱踢,心里是无边的慌乱。她大声喊救命,可是这么还没有人来救啊?难道这是黑店么?
突然听到一声“轰”响,云舒只感觉那人被一把提了起来,往地上摔去,云舒惊疑不定的听那人喊道:“爷爷的,哪个王八蛋坏大爷的好事!”
“好事?你这个无耻之徒!”说着扇了他两个耳光。
云舒的心顿时放松了下来。是他!他始终还是来了!霎那间心中说不出是悲是喜,几下收拾了那家伙,他迅速移到云舒身边来,“你有事么?'
云舒轻轻摇了摇头。黑暗中,夜赫的手碰到她的脸,顿时大掌覆上上她的额头,”发烧了?”
“好像有点。”她小声地道。
“什么有点!烧得这样滚烫。”夜赫低声呵斥。
这时有人拿着灯从外头进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执灯的人确实耿面。看到夜赫在这里,眼睛都瞪大了!“将军——参见将军,您怎么来了?”
“嗯。有点事情要到前线去。”夜赫淡淡的道。这时店里的掌柜也来了,见那躺在地上的,慌忙的道,“对不住,在小店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来啊~~把他捆起来,送衙门里去。”
云舒借着光看了那无耻之徒一眼,竟是那日在船上想非礼她,被她教训了一顿的家伙!没想到居然还色心不改!
夜赫问掌柜道,“这附近有大夫不?'
”没有啊,这荒村野岭的,哪里有大夫愿意呆这儿的,得跑十来里外头去叫大夫来。”
云舒摇头,“我没事不要紧,不必请大夫那么麻烦。”
夜赫却道:“去请大夫来!”说着递过去一錠银子。
借着一行人退了出去,耿面将烛灯留于屋内,风吹着火苗东摇西晃,看起来有些恍惚的味道。云舒经过刚刚的紧张,此时猛地放松,不觉跌坐在椅子上。又再一次见到夜赫,百感交集,呆呆坐着,不知该说什么好。
夜赫又试了试她的额,“实在烫手,淋雨了是么?'
”穿了梭衣的。“她软弱的说。“还好耿前锋有带了两套梭衣。”
“你啊——”夜赫长长一声叹息。见到桌子上的饭菜,“晚餐还没吃么?'
“嗯,”云舒疲倦的抬起眼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快子时了。”
“我竟睡了这么久。。。。。。”
“高烧思睡,”夜赫扶起她来,觉得她的衣服还有些湿濡,“换身衣裳,躺床上去吧。我叫掌柜的下碗热热的面来吃了,捂着被子睡一觉,等大夫来开了药,吃了药就好了。”
“哦。”
夜赫出门去,她的衣裳复又进来。夜赫走进来,摸了摸头发,竟也还是湿的。
夜赫自随身的包袱里拿出干净的布来,解了她的发,“竟然就这样湿漉漉的就去睡了么?”
云舒靠在椅子上,随啊帮她擦头发
,只觉得无比的困倦。夜赫看她装样子,真是满心愧疚和心疼,若不是他,她也不必这么背井离乡的逃避了吧?就算她想去北魏,至少也可以等身体再强壮一点,等这梅雨季节过去。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云舒想起来便问道。
“哪里是知道,”夜赫道,“一路追赶,只是天黑了落脚在这里。恰我的房间就在隔壁,听到动静就过来了,也没有想过是你——也不枉我这几天日夜不歇的赶。”
云舒的心揪疼起来,又何必要追来呢!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他一下下帮她擦着头发,看着乌亮的头发,一点点松软干燥起来。因为被他弄得乱蓬蓬的,衬的她烧得发红的脸颊,倒显得有趣。
夜赫推她到床边,“去躺着吧,一会儿面来了,我叫你吃。”
夜赫帮她掖了掖被子。目不转睛看她合目安稳躺着,生怕眨眼她又消失了。这一路行来,他想了许多,或许他的决定会让父亲勃然大怒。让韩霁失望至极。但是,前半生已经在为别人活着,后半生,难道不可以为自己考虑下吗?
虽说男儿若是以感情为由抛弃国家大事,显得没执起没魄力。但是,战争与云舒之间,他还是要选云舒。越国并不是没有他不行,骁勇善战的将士大有人在,况且,虽说这几年他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但他个人并不喜欢那些无辜士兵的鲜血,那只是他身为将军的职责。就算没有云舒,他也曾经生过隐退之意,何况现在有了她。
唯一要说服的,是她。她心里有芥蒂,只怕不是轻易可以打消。
第二章
午夜梦回(下)
兴许是因为他在身边的关系,云舒竟沉沉睡去了,待得小二将热腾腾的香菇鸡腿面送来,夜赫方才唤醒她,只觉得她身体更加热烫了几分,不由的问小二道:“大夫什么时候来?”
“已经差人去请了,客官请稍等些时候。”小二看夜赫挺急的模样,又补充道,“路上不耽搁的话,丑时末应当能到了。”
夜赫道了谢,那小二拿着盘子出去了。夜赫低头来看云舒,睡得极沉,他探她的体温,小二进来,她竟没有醒来一下,推了推她,半响才幽幽醒来,越发觉得头重脚轻了。她舔了舔嘴唇,“好渴。”
仰尽夜赫倒来的白水,体内的热度好像减轻了些许,她靠在枕上,又要睡。
“吃了面再睡吧。”
“不饿啊。”
“听话。”他柔声,拿筷子挑起面来递到她嘴边,“吃吧。”
云舒抬起头来看他,脑海里突然想起来昨日做的梦,酸涩涌上鼻尖。忙低下头来吃了一口面,将那酸涩眨去。原来,还是舍不得放下啊!
可是不放弃,又该怎么办呢?想到这个问题,好像头更加痛了。就吃了几口面,就推到一边,“吃饱了。”
“再多吃点吧。乖些。”
他的语气那么温柔,像在哄孩子似的,云舒再没胃口也只得又吃了几口。“真的吃不下了。”
夜赫拿来水给她漱口,“那躺着吧,我在这里陪你,待大夫来了再说。”
可是躺下去,倒睡不着了。云舒睁着眼睛,是不是看看他、夜赫握着滚烫的手,“是我不好,让你这样流离失所。”
“。。。。。。哪有的事,”他是这样想的么?“只是刚好要回去看师父师娘。”
“别瞒我,”夜赫的眼眸紧紧凝望她,“我都知道。”
云舒于是垂头,半响才道:“既是知道,为何还要追来。”
“若不追来,我如何能安得下心!”夜赫认真道,“再说,你没有说一声就走,该是觉得怎样委屈,我怎么能放任不管。”
云舒的心怦然跳动。“你明知道。。。。。。”
“先不要说这些,”夜赫打断她,“你还在病中,别劳心劳神了。待你好了,我们再细细的谈。”
云舒只好躺着,发烧让她显得格外疲惫,所以不多久又沉沉睡去了。大夫来时才醒,大夫诊了脉,说是感染了风寒,开了几服药,命人去煎。
云舒见夜赫一直坐在身边,便道:“去歇着吧,连日赶路,你也该累了。”
“我在这里看着你。”
“累着怎么办?”
“这样吧,”夜赫道,“你躺进去,我躺外面。”
云舒惊得睁大了眼,”。。。。。。说什么呢。”
“你正生着病,我怎能走开。若你当成想让我歇着,就这么办吧。”脸上有一抹使坏的神色。
云舒嘟起嘴来,“不娶歇着就算了。”说着自己躺下,背对着他。见他果然在身边一直守着,又是羞涩,又是心疼,这一路行来,该是多么疲惫,她是知道的。
悄悄回过头来,见夜赫困顿的模样。见她转过头来又强打精神,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你回屋子去歇着吧,我吃了药好多了,再发一身汗,明天就该好了——而且保证不再溜。去歇吧。”
“不了,在这里甚好。”
这人真是的,怎么就这么倔呢。复又转过身去不理他,又过了会儿,竟听得他浅淡均匀的呼吸声,心想是睡着了。哎——坐在这里睡着,那该是多累!偏又不回屋子里去睡。她只好往里面挪了挪。
“上来睡吧。”
他竟然一骨碌就翻上来了。云舒真是诧异,也不知他究竟是真睡着了还是装的。身上本来就烧,这下脸就更烫了,她紧紧贴着里头的墙壁,一下也不敢动弹。他拉过被子盖上,有暖意从他身上传来,她却紧张的楸着被子。
他每一下翻身,她的心都悬在半空中。
夜赫也是心跳如雷!空气中都可以听到他沉重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她想必和他一样紧张吧!
与异性同床,两个人都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她的背紧紧僵着,他不禁好笑,“这么紧张,还要不要睡了?”
云舒哼道:“那你回自己屋子去睡。”
“既然已经躺这里了,再回去岂不麻烦。”他赖到底了。
“。。。。。。”原来他也如此无赖,她闭上眼,却怎么也放松不了。感觉他移过来,就更加紧张了。
他拍着她的背,“别这么紧张,若是这样睡下去,醒来后背会疼。”
云舒哪里还会说的出话来,她紧张的快不能呼吸了。
夜赫心里虽紧张,但到底比她从容多,心中的念欲像星星之火,隐隐燃烧起来。他深呼吸,闭上眼睛,以平静心情。
这样僵持了好久,两人方才睡着。云舒醒来时,夜赫仍在沉睡,眉有些纠结在一起,很好的皮肤,浓密的长睫。他在做什么梦呢?不然眉怎么纠结在一起?连睡觉都这样不放松,他真的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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