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成功了。
不过是一会儿功夫，楚轩便恢复如初，不，比起以前的楚轩，现在的他，多了分飘逸的气息也更显俊美，原本苍白无血色的脸，有了一丝红润，睫毛动了动，楚轩缓缓睁开眼，脸上凉凉的，是，风的感觉吧？动了动手指，有些僵硬的麻木感，是楚轩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鼻子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怪异香味，皮肤，能感觉到温度，身体里，似乎有无尽的力量，这一切的一切，让楚轩微微的颤抖了起来，他渴求已久的五感，终于实现了，他，能感觉到能闻到这一切了，他的猜想，果然是正确的，楚轩颤抖的开口：“末流！”
回答他的，却是一片宁静。
楚轩皱了皱眉，他以为，末流会在身边的，突然，一种奇异的感觉让楚轩扭过头去，入目的，是末流染上艳红的身体，女孩双眼禁闭，脸无血色，却是没有呼吸。
瞪大眼，楚轩飞快的坐了起来，看向一边的蜻蜓两人，问道：“怎么回事？”
“死了。”蜻蜓弯弯嘴角，嘲讽的说道。
楚轩眨了眨，有些呆楞，死了？怎么死的？
像是看出楚轩的疑惑，蜻蜓径自说道：“在你死后，寒末流杀了石泡泡，然后摔下三元宫被毁去了魂魄。”
末流的尸体，正飞快的恢复着伤口，楚轩点了点头，并不在意，寒末流曾说过，只要脑部没有受到攻击，她基本上是不死的，所以，等肉体恢复，末流就会从假死状态醒来。
蜻蜓见楚轩面无表情的点头，心下有些奇怪，难道，这个男人不在意寒末流？虽然是奇怪，蜻蜓倒也不想说什么，他毕竟不知道这个男人的想法，也无权过问。
“真是冷血，鸟人妹妹都死了，你还能这么平静！”焰影冷哼声，不高兴的看着楚轩，寒末流，她，不是你的同伴吗？为什么，可以那么不在意？
楚轩不再理会蜻蜓两人，站起身，抱起末流，入手却是一片冰凉，微微一愣，恢复常色。末流总说他身体冷冰冰的抱上去很舒服，让楚轩以为，她的身体，是很温暖的，如今却发现，寒末流的身体，如冰一般寒冷得透骨。
看到楚轩像是在等待的神色，蜻蜓有所明悟，他以为，寒末流没死？挑眉，蜻蜓说道：“寒末流死前说过，‘如果你们看到我的尸体，就找个能看见星星的地方，把我和楚轩扔过去吧，如果没有，就把楚轩扔进大海吧，那里，有自由的味道。’，楚轩，你是以为，她还能活过来？”别开玩笑了，虽然不知道寒末流还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可是，这个女孩，已经说了那样诀别的话，即使能活，这个女孩也已经为你放弃了啊！蜻蜓笑的有些凄苦，为什么，都喜欢自做主张？
楚轩面无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怎会不知，只是不愿去承认，其实在这具身体上，他已经感觉不到那个女人的温暖了，那种，不属于身体的温暖，低下头，楚轩神色依然没有变化。
他以为，她会一直陪在自己身边，所以，不曾害怕失去，在幻影里，她在最爱的弟弟和自己中，选择了自己，让他以为，她永远不会离去。
如今，他想要让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却发现，她已抽身退出。
楚轩抬起头，望着天空，眼睛眯了迷，有泪闪烁，却是流不下半滴眼泪。
他是楚轩，即使得到南明离火拥有了五感，却终是没有获得人的感情，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有感觉的机器。
楚轩并不难过，也没有为自己的决定后悔，只是，怀里的冰凉身体，像是冰冻了他的神经，让他感觉一切，是如此寒冷，原来，人的感觉里，只有寒冷。
蜻蜓的选择没错，楚轩会活下去，至少，会一直活到拥有感情时……
他不会流泪，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是悲伤……
第七章 物是人非
“他不难过吗？”焰影看着那个坐在三元宫上的男子，疑惑的问蜻蜓。
蜻蜓微微一笑，说道：“不， 不是不会难过，而是，他的心欺骗了自己，或许，他本就不知道什么是难过，什么是悲伤，对他来说，这样也许是最好的结果。”
“不知道什么是难过，什么是悲伤？”焰影歪着头，看着男人怀里的鸟人妹妹，泛起一丝笑，她好象明白了，却又好象，什么都不明白。
楚轩自然是听到了蜻蜓两人的话，不过他却不予理会，他本就是一个不在意他人想法的无情人，可是，没有感情，对自己来说，真的是好吗？现在，他抱的只是一具空壳，末流，该醒了吧。
其实重生后，楚轩就已经知道，那个女人不在了，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楚轩从不曾想过这个女人离开他后会怎样，他把一切当成了理所当然，把那个女人的付出当成了理所当然，楚轩不懂人性，并不知道，末流对他的，早已经超过正常人付出的范围。
别说一见钟情那样的废话，那不过是贪恋上对方出色的外貌，别说喜欢，那种东西，大街上有大把的捡，别说爱，因为你根本不懂爱。
楚轩对末流没有感情，因为他无情，亦无爱，他对末流的，不过是一种习惯，一种同类的依赖。
愚蠢的女人啊，我，真让你那么在意吗？在意到，没有我，便不愿活下去？
人常说，生死相随，可是，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个？
楚轩并不知，他对末流来说，却是活下去唯一的眷恋，唯一的温暖。
他不会寻死，相反，他会好好活下去，直到，有了感情，知道失去她是什么感觉，知道她对自己，有多重要……
楚轩泛起一个微笑，他以为他能哭的，却发现，这具身体，早已经忘记什么是哭泣。
怀里的人动了动，胸口起伏，若有若无的微弱呼吸声传入楚轩的耳朵，楚轩看了一眼怀里的人，面无表情，没有一丝期待，也没有一丝失望。
张开眼，末流冰蓝的睥子满是茫然，原本总是闪着诡异亮光的眼睛，此刻却如同一潭死水，茫然而死灰，呆了半响，末流机械的说道：“X417病毒清除成功，恢复初始状态，锁定人物，楚轩，二代战斗机X417现任主人，身份绑定成功，请问是否融合？是否接管X417？”
楚轩放下末流，盯着那双空洞的眼睛看了半响，缓缓的说道：“融合，接管X417。”
末流……或许，该叫她X417，X417得到楚轩的答复后，说道：“接管完毕。请等待融合。”说完，走向楚轩，她的身体，竟然就这么穿过了楚轩的身体，消失不见。
皱了皱眉，身体并没有任何异样，楚轩看向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蜻蜓和焰影站在一边，观察着楚轩，却失望的发现这个男人依旧是无一丝表情变化，没有感情，是幸还是不幸？不过，寒末流是人形兵器？
又是片刻，楚轩的身体微微扭曲一阵，X417走了出来，嘴里依然机械的说着：“融合完毕，报告主人，战斗机X417目前战斗模式二级，辅助模式二级，基础战斗力二百五，能力上升范围未知。”
楚轩啊，既然你已经放弃我，不需要我了，那么，我便把战斗机器X417给你吧，它，比我更有价值，更懂得如何战斗，这样，你便不会抛弃它吧，至少在它完全没用之前，你不会放弃它吧，楚轩，这是我送给你最后的礼物。
楚轩，不会难过呢，所以，我可以豪不留恋的离开。
明知道，在你的算计下，我什么都不是，明知道，你已经抛弃我，可是，却恨不起来了，也怨不起来了，因为，那已经是奢望。
楚轩，没有我，你，会活的更好吧，我的自私，已经阻碍到你不是吗？
现在我放手了，可是，不想要被忘记。
X417眼底泛起一道蓝光，瞬间又恢复平静。
楚轩点点头，不说话，看着X417微一叹气，末流，面前的，到底是不是你？或许是吧，只是，已经不是我的末流了。
“她呢？”沉默会，楚轩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X417眼睛泛起红光，片刻后说道：“资料显示，X417前掌管者因意识受创无法恢复，已被默认程序删除。”显然，X417知道楚轩问的是谁，感情，咱可怜的末流被当成病毒给抹杀鸟。
“还有恢复的可能吗？”楚轩又问道，却是知道已经没有希望了。
X417歪着头，显然思考的很费力：“资料不足，未知，初步判定不可能。”
楚轩不再问什么，心里已经明白，就像电脑般，系统出错重装后，电脑的内部构造完全一样，内存资料也一样，可是，已经不是原来系统了，而X417就如电脑般，末流受伤无法恢复，系统便自动还原了，她依然是寒末流，这只，却不再是以前的寒末流。
X417是没有感情的，尽管会在漫长的进化中拥有感情，可是，即使再有感情，也和之前的寒末流是不一样的。
楚轩看向三元宫，那里，是记忆的深渊，末流，你的记忆，是否也在里面？
“X417，你拥有末流的记忆吧？”楚轩突然问道。
“是的，前掌管者的记忆已经被存储到资料库，不过记忆不完整，资料不齐全。”X417虽然不知道楚轩为什么这么问，但是因为战斗机不能违背主人的命令，她只是实话实说。
“如果，我说，我累了，末流会怎么回答？”楚轩轻声说道，眼睛无一丝起伏。
“楚宝宝，累鸟滴话，到偶的怀抱来吧，不过，楚宝宝，难道咱真的很有母性情怀？”末流的声音，末流的口气，X417模拟的完全一样，却终究只是模拟，她的眼睛，是看不到温度的，那双冰蓝的眼睛，冷得透骨。
微微一笑，楚轩终于知道，那个人，真的离开了。
楚轩眯起眼，笑得开怀。
“那个人疯了吗？”焰影嘟着嘴，好奇的问蜻蜓。
蜻蜓笑而不答，真正的悲伤，是连眼泪都不知道如何去流，真正的绝望，不是心死，而是，连悲伤都是奢望。
起风了，楚轩感觉一阵寒冷，分不清是哪里感觉冷，只是觉得，阳光，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