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夕间失势,新得势的却是从前毫不起眼的十三皇子……于是这种状况之下,有人驻足观望,有人,却再也忍耐不下去了!
“母后,我再也无法忍受司昱之那杂碎用那种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着我了,我要杀了他我非杀了他不可……”司儒风血红了双眼,恶狠狠的砸着墙壁,撕毁着轻纱帷幔。
“够了!”王后气急败坏的低喝:“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你的太子之位都快保不住了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我……”司儒风语塞,脸色一变再变,怯懦的神情闪了闪,又趾高气扬了起来:“老家伙不是最宠你吗?只要你在枕边多说说我的好话不就成了?怎么?不会连你也失宠了吧?”
王后气结,摊上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说再多好话又有什么用?“你父王现在根本就不听我的,你要我怎么说?”
或者听了也装作没听到,她要他给司儒风表现的机会,他表面答应了,实际上却一直打压着司儒风,提携司昱之,最近,朝中的人都在猜测陛下是不是有了更换太子的意思。这事,还是她哥哥特地跑来告诉她的,否则只怕这太子被撤了她才会知道……
“该死的老家伙,他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变了?
王后狠戾的眯了眯眼,沉声说道:“看来,我们不能再等了——”
“你是说……”司儒风了然的看着她阴狠的神色:“动手?”
“不能任由司昱之坐大,我们也丢不起太子之位,你明白吗?”他们得罪算计过许多人,倘若丢了太子身份,倘若她说的话不再有一丝份量,那他们以后的日子,恐怕只能用悲惨来形容了!
“母后你打算怎么做?接着用以前的那种药?”可是那要等好久!
“不——”王后狠狠的眯细眼眸,笑容嗜血而狠辣:“这回,我要一箭双雕,既要除了那老东西,也要除了司昱之……”
另一方天地,没有血腥没有阴谋!司承傲趴在桌面上,看着沈含玉忙碌的飞到这边有忙碌的飞到那边,指挥家丁仆人将她大肆采购回来的装饰品按照她的喜好摆放好。
“承傲,你帮忙看看那幅画有没有挂歪掉?”沈含玉不知什么时候飞到了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要他看墙壁上的古画:“快帮忙看看,我脖子都仰疼了……”
司承傲抬眼去看,点点头:“没有歪,这样就很好……含玉,我想问你……”
“是吗?那再看看那珠帘那样挂合适吗?”沈含玉又指了指门洞处叮当作响的通体透亮的珠帘。
“嗯,很合适!含玉,我想问……”司承傲漫不经心的瞥了那珠帘一眼,语气敷衍的回答,一心想要问明白自己的事情。
“那两盆五色芙蓉摆在窗台那边闻得到香味吗?”沁脾的香味在她甫闻见时便下定决心无论花多少钱都要买两盆回来,啧,那芙蓉可真贵,简直跟割她肉差不多,但她还是买了。某些时候,她对自己钟爱的东西执拗的很可怕!
她不是在乎物质的人,却是个在意生活质量的人,司承傲不知道,这是她骨子里的小资在作祟!“摆在那里挺好的,能看也能闻,含玉……”
“还有,我淘了好久好久才淘到酒杯!”沈含玉献宝似地捧出她找了好久才终于眼前一亮的杯子,那是由名贵的羊脂玉打磨而成,别致的玉杯白若凝脂近乎透明,她就着桌上的茶壶倒了些茶水在里面,举杯到他面前:“看,若隐若现的是不是很神奇很漂亮?”
“嗯……”这些个东西,她若喜欢,他可以送一堆到她面前,现在能不能听听困扰了他许久的问题了?
“有了,承傲,我们来喝交杯酒吧!”她兴之所至,眉开眼笑的又倒了一杯茶水:“我们成亲那夜没有喝合卺酒,今天补上吧!”
她说着,靠上前,将一只杯子塞在有些怔愣的司承傲手中,纤细的手臂勾过他的,同饮交杯,交的是意还是心?
合卺杯深,永结同心!她听见心底有个甜蜜蜜的声音,如此说道。
直到喝完合卺酒,司承傲还一副神游外太空的表情,沈含玉收起杯子:“以后我们想要小酌之时,就用这酒杯,一定很有情调……对了,你刚刚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呃……”明明喝的不是酒,为何他却有一种飘飘然的好似喝醉了的感觉?“我,我是想问你……你关心我吗?”
对了,他要问的就是这个问题!都是那该死的……美妙的合卺酒,让他差点连自己要问的问题都忘记了!
房里的家丁仆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退下去了,沈含玉停下收拾杯子的动作,微蹙眉看过来:“我当然是关心你的,怎么突然问这个?”
“那,关心的心情到底是怎么样的?”罗箫与曲笙关心他,可他根本不明白关心该有的心情和心态!这个问题,自他们走后,一直萦绕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把在乎的人常放在心上,重视以及爱护的心情,不就叫做关心啰!”她虽疑惑他的问题,却还是先回答了才问道:“怎么?有别的人对你说过要关心你之类的话?”
他的表情有些奇怪,好似别扭,但神情又隐隐透着阴郁,是她从未见过的表情:“承傲?还是,你想关心别的什么人了?”
“都不是——”沈含玉的关心,听在他耳里是理所当然的,可是罗箫?被一个大男人常放在心上重视以及爱护?好……好冷!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事发
是夜——
“爷,王后与太子准备动手了,要阻止他们吗?”黑影立在窗边,面上不再有以往的嬉皮之意,嘴角隐隐有着抽搐之势,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司承傲拉高被衾,将熟睡的沈含玉盖妥后,才批衣下了床,冷睇他一眼:“过来——”
“属下不累,站这边就好了!”罗箫一副要保持距离以策安全的模样!
“我叫你过来坐下——”司承傲重复一遍,脸色不耐。隔那么远是想将她吵醒吗?
点穴对于没有功夫底子以及无一丝内力的人来说是很伤身体的,今天下午她解释了关心的涵义后,他忽然再难对她下得去手了——那个将他放在心上爱护的女子,无形中已教他改变了好多!
见他担忧的瞥了眼软榻的方向,罗箫心中一动,人已经到了司承傲身边坐下:“爷,你不会……没有点夫人的睡穴吧?这样很容易被……”发现耶!
“我给她喝了助眠的东西,但也只是权宜之计,那东西说不定也有伤身之虞……”他低头很认真的想了想:“以后不准出现在这边,暂时……定在菊园那边,有什么事情在那边说就行了!”
罗箫的神色一变再变,终于,好不容易给他恢复了平静,曲笙该死的完全没有说错,爷只会因为夫人而有所改变,他们这些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属下,在他眼里,连个屁都不是!
好……好不甘心呀呀呀呀……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司承傲眉头危险的皱了起来,狠盯着罗箫自怨自艾好比受委屈的小媳妇般表情!
“……有!”罗箫抖着嗓小小声的回答:“那,王后与太子的事情……”
“叫老头子身边的人,将这消息泄露给他,我要亲眼看见他发现他最爱的妻子与儿子狠心要置他于死地后的模样……”这也是他一开始的初衷,想必,老头子的表情一定非常非常精彩!
拖了许久,也到了了结的时候了!
“属下这就去——”罗箫摸摸鼻子,认命的准备撤退!
“罗箫……”司承傲唤住他。
罗箫不明所以的回头,他低了头,脸容隐在阴暗之中,看不清他的表情:“爷?还有其他吩咐吗?”做什么叫住他又不说话?
司承傲似不自在的清了清嗓,淡淡道:“你……和曲笙的心意,我明白了!好了,可以滚了——”
心意?什么心意?迷迷糊糊跃上屋顶的罗箫仍在思索着主子这句像是天外飞来的不着边际的话,蓦地双眼一亮,欢呼出声:“哈哈……原来,是这样……哈哈,姓曲的不是说爷不会因为我们改变吗?我要回去跟姓曲的炫耀……”
宫里头出了大事,沈含玉接到圣旨偕同司承傲一起进宫——这回他却没有拒绝跟她一起进宫,甚至的,他的神情还带着几不可察的雀跃。但她一门心思扑在所谓大事上,也就没有过多的研究他的不同!
直到被人领到王后华丽的寝宫之中,她才知道所谓的大事究竟有多大——王后衣冠不整的跌扑在地上,长发凌乱散开,脸容藏在黑发之中,看不清她的表情,但狼狈的模样与平时的端庄优雅已然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司儒风躺在她身后,正口吐白沫、痛苦的蜷缩成一团,间断的抽搐着。看见沈含玉他们进来,他用力伸出抽搐不已的手,拼尽全身力气才挤出嘶哑的声音来:“……救……救我……”
沈含玉皱眉,紧握着缩在她身后的司承傲的手,望向端坐在另一边的国主,他面容肃穆,紧闭着眼睛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但紧抓着椅缘的双手,青筋暴突,不难看出他有多么愤怒!
司昱之面容平静的站在他身边,见她朝自己投来探询的视线,缓缓摇头,无声说道:不是我……
想也不可能是他,他现在一切平顺,怎会拿自己的前程去惹国主生气?那,眼下这一出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没有人跳出来跟她说明讲解一下呀?她这样一头雾水又提心吊胆还要担心会吓坏司承傲的心情,也拜托哪位理解一下行不行?
偌大的空间,安静的只能听见司儒风痛苦的申吟以及断断续续的求救声,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沈含玉形容不出自己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她只能站在门口,双脚像是被钉住了一般,挪不动半步!
司承傲依然紧贴着她的后背,惊惶的眼掩不住讥嘲,但,没一个人注意到!
许久,王后嘶哑凄惨的笑声轻轻响了起来,初时很轻,渐渐的,变成了无法遏制的歇斯底里,毛骨悚然的令沈含玉与司承傲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你笑什么?”国主缓缓睁开眼来,他的嗓因为绷得太紧而显得沉哑,狠戾、痛心、不敢置信等等情绪从他沧桑的眼中一一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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