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承傲斜睨她一眼,淡淡的声调听不出他此时的心情是怎样,“你想念他们?“
“对,算起来真的好久没见了!“她不疑有他,心直口快的答道,而且
立刻警觉的闭了嘴,司承傲那阴森森的表情算是怎么回事?方才不还好好的么?她说什么了?忙回头检视方才的话,无语的明白此人的醋坛子又摔破了,忍不住送了个白眼给他。
“而且什么?“微扬声,盈盈笑意在唇间。
想念他们还不够,还而且?他千辛万苦寻了这么处不被外人打扰的地方,教她安安心心养伤之余,也安静的过只有他们二人的清静世界,她才刚醒来他们就寻了来,他们的二人世界才刚刚拉开序幕呢!
所以被他们寻来他才会这么生气,却不想,她居然很想念他们!她到底明不明白他的苦心,?没良心的女人!
沈含玉忙赔了笑脸,觑着他反常的表情,期期艾艾道:“那个,他们不是说有事吗?也许,也许是很急很重要的事情呢,耽,耽搁了总不好。”
呜,她也被罗箫传染了啦!结巴什么东西,?他是她的老公,再怎样也不会吃了她,她是怕个什么劲儿,?没出息!
到底还是司承傲做出了妥协,顺顺她的长发,浅叹一声,淡淡道:“都进来吧——”
“你脸色很难看耶——”,琅玉蹦蹦跳跳进门来,抢在曲笙与罗箫之前,大惊小怪的瞧着沈含玉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蛋,惊叫道:“瞧瞧瞧瞧,这模样,就跟地府里的小鬼似地,你相公都是怎么照顾的?不称职——”
“不不不,不是的……”沈含玉飞快瞥向长身立于床尾的司承傲,果然见他倏地沉了黑眸,青筋悄然跃上额角,这是发怒的前兆,!她忙出声打断口不择言的琅玉,嘿嘿笑道:“夫君很用心的照顾我呢,你不要乱说话,免得被丢出去就不太好看了!”
“很用心的将你照顾成小鬼模样?”琅玉没发觉暴风雨将至,嗤之以鼻的截断沈含玉替司承傲辩解的话:“哼,当初若非他坚持不让师兄照顾你,说不定你早好了,让师兄照顾是怎样?我师兄那么厉害!”
后面的话,明显是挑衅了,且,她还不怕死的用鼻孔,面对狂怒边缘的司承傲——
司承傲立刻用行动回答了她的问题——直接提了她的衣领,拎小鸡似地将她拎到门口,干脆利落的丢掉后,关门落闩,沉黯的眸直直瞪着曲笙:“说你的事——”
丝毫不理会外头回过神来的琅玉又叫又喊又踢门的好似在泼妇的举止,英俊却略显清瘦的面庞紧绷,下颚微扬,不怒而威。
呃,曲笙不自在的轻咳一声,在司承傲沉沉目光的注视下,艰难的面向尚处于怔愣状态的沈含玉:“夫人,那个,云碧托我跟你说,她想过来伺候你,希望你跟爷能答应。”
额上有细密的汗珠,但他不敢伸手去擦,因为身后的视线忽然凛冽起来,如寒冬腊月里冻结而成的冰柱子,锋利、危险!
这就是你说的很急的事情?,司承傲眉头隐有跳动之势,森森的嗓,从齿缝中挤出来的话语——无不令闻者不寒而栗!,“很好——”,他们果然是太闲了。
而他身为他们的主子,让他们这么闲着,实在是他的失职,既然如此,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爷,这事跟我没有半点关系——”,罗箫忙退后,与曲笙隔出两步远自以为安全的距离,满脸堆满灿烂的笑容!很好?通常爷说这句话的时候,代表他们即将很不好
“那个,夫君,一定是云碧那丫头缠着曲笙,缠的他实在没办法了”,沈含玉合上因惊愕而微张的小嘴儿——曲笙一定是她见过的最老实最不会说谎的人,这样的理由,就算成立,在司承傲眼中,也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能跟急事划上等号吗?可怜的曲笙,不帮他都会觉得良心不安。
“对,对,夫人明鉴!”罗箫机敏的接口,夫人肯开口为他们说情,爷不看僧面也会看佛面的——怕就怕夫人与爷一个鼻孔出气,合起伙来整他们——但依目前形势看来,夫人显然是想要帮他们!云碧那丫头缠人的不得了,天天幽灵似地跟在我们身后,想起来便哭天抹地一番,我们实在受不了了!
“我依稀仿佛记得——”,司承傲静静聆听,冷凛的表情似柔和了不少。半晌,漫不经心开口,“云碧爱缠的是曲笙,关你罗箫什么事儿?”
沈含玉眼尖的发现,曲笙脸红了!
原本瞧见司承傲神色缓和而大大松了口气的罗箫一颗心又提了上来,嘿嘿干笑两声:“我,我这些天都跟曲笙在一块儿,那,曲笙深受云碧纠缠的痛苦我也免不了嘛!”
“曲笙,他真跟你一块儿?”司承傲了然的挑眉,闲闲的将问题抛给曲笙。
曲笙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罗箫忙抢在他之前忙不迭的点头道:“当然啦,爷,曲笙从不说谎的,你难道不相信他吗?”
“我当然信他!”司承傲毫不犹豫的回道,轻扯了扯唇角,目光似嘲弄的扫了罗箫一眼:“我只是不相信——在瓦院中流连忘返的你!”
'卷'正文,第三百四十三章
众人神色各异——罗箫见鬼似地猛然僵住,曲笙抬头,双眼闪着晶亮的光芒,仿佛是在赞他主子英明万分,沈含玉则含笑抚着小腹,兴致盎然的望着痴傻状的罗箫。
“你不想知道我是如何得知的?”司承傲好整以暇的走过来,姿态悠闲的坐在床边,握了沈含玉自觉递过来的小手,极认真的摸着。
“爷,您是,如何得知的?”他以为这是个只有他才知道的秘密,曲笙就算知道也不会大嘴巴的说出来。
“罗箫变笨了吧?”沈含玉用征询的目光看向司承傲,眼睛余光微扫过罗箫抖颤着嘴唇非常不安的样子。
“你也发觉了?”司承傲煞有介事的问,态度亲昵,语气轻柔。
“嗯,方才跟琅玉在外头吵那么大声,这会儿还笨笨的问你是怎么知道的,不是变笨了就是记忆退化了,大约是跟琅玉吵得太尽兴了吧!”
“夫人……”,罗箫哀凄的唤道,用力眨眨眼睛,努力想要眨出两滴男儿泪来博取同情,爷将属下逐出初云国不准属下擅自出现在你面前,属下无处可去,只好……
“哦——”,沈含玉拖长语调,似了解般的点了点头,唇角却噙着似笑非笑的诡谲笑容。
“是真的,夫人你要相信属下,为属下做主,——”,罗箫哭喊的跟真的似地,那神情都快赶上窦娥了。
司承傲不说话,似乎真的将此事交予沈含玉发落了,只静静看着她,近乎贪恋的望着她。她回他灿烂一笑,懒洋洋的开口说道:“承傲,你看,不如就算了?”
“你说了算——”,他柔声回他——他还没有眼拙到看不出她眼底狡黠顽皮的笑意,只怕,罗箫落在她手里,也好过不了多少。
“夫人,您温婉贤淑、仪态万端、兰心蕙质、秀外慧中、翩若惊鸿、矫若游龙、通情达理、温柔体贴,乃天下女子之典范!”罗箫拼了命的赞美,以为终于安全了,喜笑颜开的大拍马屁。“夫人,您做我们的夫人,简直是我们三生,不,好几生修来的福气呢!”
沈含玉表情很是受用,掩口而笑,微扬声,打断了口若悬河的罗箫,不看他自以为安全而笑逐颜开的俊脸,“夫君,话说,罗箫已经不小了吧?”
司承傲只一眼,便明白了她问这话的意思,沉思着点头:“嗯,他比我还大上一些呢!”
罗箫有些摸不着头脑,又不甘被主子忽视,傻傻插话道:“是呢,我比爷还大两三岁呢,跟曲笙差不多大吧,夫人,怎么了?”
“你这主子做的可一点儿都不称职!”沈含玉闻言,敛了笑容,不满的瞪着司承傲。
后者只淡淡掀了掀眉,不痛不痒的问道:“怎么说?”
“他们从小便跟着你了,情谊自然非同一般,对不对?”她面色很是正经严肃。
“当然,夫人,我跟曲笙从很久前就跟着主子了,情谊自不在话下——”,罗箫警报解除,喜滋滋的答道。
倒是曲笙,沉默的望了他一眼,摇摇头,退开了些,很有些害怕被他牵连的样子——虽然不太清楚夫人究竟想要表达什么,但光是看爷的模样,就知道,绝没有好事。也亏得这头脑简单的家伙还一个劲儿的往刀口上撞去,唉,同僚一场,容他为他默哀一下下。
司承傲瞥了眼喜不自胜的罗箫,点头,嗓音依然极淡,听不出任何情绪,“的确——”
“你瞧,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晓不晓得你错在哪里?”继续端着正经严肃的面孔。
司承傲很配合的摇头:“不知,请娘子明示——”
哇,曲笙你看到没有,还是夫人最厉害对不对?居然敢挑爷的不是呢,这要是其他人,爷早就翻脸了对不对?,唯恐不乱兼没有眼力见儿的罗箫尚不知大难就要临头了,犹自兴致勃勃的嚷嚷着。
曲笙无力的翻了翻白眼,再次退后两步,无论如何也不要与他站在一块儿。
而罗箫仍好奇的嚷着:“夫人,爷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沈含玉叹息,颇失望的摇摇头,很是语重心长的模样:“夫君,他们二人犹如你的兄弟亲人般,你怎可这样无视他们呢?”
司承傲好看的唇瓣微微一瞥,好声好气问道:“娘子这样说,究竟所为何事?”
曲笙赶在沈含玉开口前慌忙说道:“夫人,主子并未无视属下,所以还请夫人,不管如何不要拖他下水,他真的无辜得很!倒是罗箫,常常抱怨被主子无视——”
“罗箫,你也不要怪我,自保罢了——”谁叫你还听不出夫人与主子的弦外之音呢?你就活该倒霉了吧!
“姓曲的,我哪里有常常抱怨?”罗箫闻言一惊,龇牙咧齿的冲面无表情的曲笙咆哮,眼角余光不安的瞥着自家主子,瞧见他并未生气,这才放下心来。
“偶尔抱怨过吧?罗箫,不怪你,怪只怪你家主子太不善解人意了,又不解风情,白白耽搁了你这么多年”,沈含玉含笑接过罗箫的话,似赞赏的瞧了眼沉默的曲笙。
“夫人,你言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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