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是我家那位青莲般的大哥来了!去瞧瞧吧!”云翔冲着陈锐翻白眼,惹得对方一通大笑。
云飞见云翔和那日见过的军官一起从山坳下走过来,立刻理直气壮地冲了过去,劈头就问:“你来的正好,萧家的房子是不是你让人烧的?”
云翔有些搞不清这位大少爷的大脑回路,是不是什么屎盆子都要往自己弟弟的头上扣才心满意足。
“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在说什么?”
“你还要抵赖,要不是你贿赂执法队的人他们能跑二十多里路来这里替你收债,还说不是你的意思。”云飞瞪大了眼睛,呵问。
陈锐略微诧异地看着那个模样斯文的男子,摸摸下巴,四弟真可怜有这么个脑袋坏掉的亲哥哥有够悲惨的。
云翔不理那个人,反而转向周围的工人们。“都围在这里干嘛?干活,干活,早结早了!”
“不许干!不许干!我是展云飞,你们大家都看清楚了,我说的,目前这里不需要整理,大家统统回去吧!”见云翔这般吩咐展云飞立刻挡在众人的面前,阿超也上来护在他的身边。
工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听谁的。
纪总管皱眉想开口说话却被云翔抢在了先头,“你发烧的话就去医院瞧大夫,少待在这里碍事。萧家欠债不还展家就把他们告到县上,是县上下判决书勒令萧家还钱,派了执法队来执行,萧家人和执法队的人发生了冲突,闹出了火灾萧鸣远是为了救他女儿才出的意外,没人要烧死他。”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背后的那套肮脏手段,三岁的孩子才信你说的话。”
云翔气馁自己哪跟筋不对了会和这种人辨是非,一甩袖子对工人道:“开工了!大家全去干活,想想清楚是谁付你们的工钱。”
云飞听到他这样说更加认定对方是词穷没理了,“你不理亏,逃什么?大家不许动,全回去。”
一大群手足无措的汉子不知道到底该听谁的吩咐,搞的自己浑身都不自在。
云翔不想再和他多做牵扯,回过身来冷冷地开口,“有什么搞不清的事情你回家问爹去,别什么都不知道就跑出来指手画脚让别人笑话展家没教养。”
“我没教养,我再没教养也博不出个‘展夜枭’的美名!”云飞气的面孔煞白,眼里全是对这个弟弟的失望。无论怎么想,他都想不出云翔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听说,你常常带着马队,晚上出动,专吓老百姓,逼得这附近所有的人家,没有一个住得下去,因而,大家叫你们‘夜枭队’!夜枭!多光彩的封号!你知道什么是夜枭吗?那是一种半夜出动,专吃腐尸的鸟!这就是桐城对你展二少爷的评价!”
陈锐在一旁听着偷笑,这话他还真信是展云翔干的出来的事,不过要说他会伤人性命就有些过了。
云翔阴恻恻地回了他一句,“我是不是展夜枭和你有关系吗?哦,对了!不好意思,你离家太久,忘记你也姓展了!”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云飞被戳中死穴,气极。他抬头看向围在周围的人,忽然他看到了天尧和纪总管。“天尧!,你、我、云翔、天虹可以说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我们都有很多理想,我想当个作家,你想当医生,没想到今天你不当医生也就罢了,居然还帮着云翔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还有纪叔,你也是吗?”
天尧气涨的脸通红,他完全理解不了这位大少爷的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云飞少爷,您这么说可太不公平了!别人欠了债,我们当然要他还钱了,你家开的钱庄不是善堂。”
云飞气的脸色发青,“我看你们全是不可救药了!”转脸对工人们吼道:“回去!我命令你们全都回去!”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发号施令的?”
“哼!纪叔,我爹有没有交代你,只要是展家生意中我中意的就交给我管?”
纪总管一愣,只得开口:“是……是……有的,有的。”
云飞傲然的一昂头,略带得意的冲对方道:“那么,你回去告诉他,这块地我要了!我今天就会跟他亲自说。所以,你管一管这些工人,谁再敢碰这儿的一砖一瓦,就是和我过不去!也就是纪叔您督导不周了!”
纪总管傻眼了,他看看云翔又不知如何是好的望向一直在旁边没发声音的陈司令,急的满头大汗。老爷可是千吩咐、万关照一定要把这位大爷给服侍好了的啊!
“也不知是谁成天把不要家产的话挂在嘴边时时提起,搞得自己多清高似的。怎么这块地就不是展家的家产了,原来大少爷你也只是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云翔一副看耍猴的表情望着云飞,他就是要在众人面前揭了高贵大少爷的皮。
果然,几个从展园跟出来的下人都一副你也不过如此的表情看向展云飞。
“那些话口说无凭,算我没说过!”云飞一楞,只想怎么先把这块地抢到手再说,也顾不上其他的了。
“呵呵……我早就说了漂亮话谁的会说,看这不就应上了!说话不算数可不就是你展大少爷的风格嘛!”
“这一招也是跟你学的!”云飞急的脑门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不论如何他一定要先把地争到手。
云翔失去了和他再对峙下去的兴趣,矮身捡起地上的一块木头残骸,起身把手里的东西往远方扔出去。
“想结工钱的就开工,不想干的就滚!”
工人里有些人开始动手,不管怎么说他们都已经干了大半天的活了,总不能白干吧!于是,有了第一个人的带动下其他人都动起来了。
云飞瞧着事态越来越不受他控制,气坏了的他几步上前就扯住云翔的肩膀。“你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这块地我要了!”
云翔反手用劲卸掉肩膀上的手,回手一推云飞一个趔趄好险没有摔倒,阿超上前扶住他的大少爷,对云翔怒目而视。
“我劝二少爷最好还是不要动手的好,不管谁挂了彩回去都没法子和老爷交代!”阿超把云飞藏到身后,把拳头捏的咯咯作响,他不满这位二少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云翔笑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身后一阵整齐的咔咔作响,然后二十杆黑洞洞的枪口指向那主仆二人。纪总管一时间白了脸,要是这位大少爷在他面前有个好歹,那他今后也别想在展家混了。
陈锐踱着小碎步走上前来,薅了云翔的脑袋一脸无奈的笑容,这小子是算准了他看不得自己人吃亏的心思。臭小子……
“有什么话好好说嘛!动手动脚的多伤感情不是?这位是展大少吧,我想你有一点搞错了!”陈锐把手往后一伸,他的手下赶忙将一张东西递到他手上。“瞧!这是溪口的地契,五天前我就和展伯父谈妥了价钱,现在这块地是我的了!”抖了抖黑子白纸的契约,陈锐看着对方一阵七彩缤纷的脸色非常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
对着手下的侍卫队挥手示意,“好了!好了!戏看完了,就开工吧!”
于是,那群被召集来的工人都再也不去瞧展家大少爷的脸色,干活去了,出多少力得多少钱,这个道理他们还是懂得。
云飞好气馁无力地垂下了双臂,转身要离开却被脚下的杂物绊了一下,仔细瞧了会才看清楚原来是块烧到漆黑的牌匾。
“‘寄傲山庄’真是一笔好字,想必这也是个怀才不遇的读书人。”弯腰把它拾起注视良久,一声叹息。云飞四下走了走,在堆残渣似的木头下找到了烧掉一半的“小兔儿”,眼前经不起浮现了那日小女孩如获至宝的表情,云飞黯然。
阿超觉得自己好没用,看着大少爷被别人欺负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捏的紧紧的拳头恨不能砸碎些什么东西以解心头之恨。
最后,云飞咬牙切齿地看着陈锐勾着云翔的脖子消失在他的视线,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狠狠地抽了下马鞭,主仆二人有些落荒而逃的离开溪口,全无来时的激昂。
12。鸡飞狗跳的展家(上)
云飞最后在溪口杜家二老那得到了萧家姐弟的消息,也知道了萧家在火灾后的窘迫困境。没有耽搁,他们回到桐城,直奔“圣心医院”,就在那间像“难民营”一样的大病房里,看到了小三、小四和小五。连忙把钱全给阿超让他去给小五换病房,心疼万分地看着三个孩子,云飞的心里被罪恶感深深的折磨着。待从小三、小四的口中得知萧家两个大女儿已经沦落到要在待月楼卖唱后,无边无际的懊恼和愧疚掩埋了他。
待月楼又是宾客盈门,觥筹交错的时候。云飞和阿超好不容易挤进来,迎客的小厮赶忙迎上来,一瞧云飞身上的衣料子立刻扯开了嘴,笑的那叫一个灿烂无比。
边说边带着他俩来到个清静的角落里,小范用搭在肩上的干净抹布掸了掸桌椅上看不见的灰尘后,笑着对两位客人道:“两位先生这边坐,对不起,只有旁边这个小桌子了,请凑合凑合!这几天生意实在太好了。”
云飞瞧着一屋子的笑语喧哗,好奇的问:“这里的生意一直都这么好吗?”
“都亏萧家姐妹……”小范笑着,打量云飞和阿超:“二位好像是第一次来待月楼,是不是也听说了,来看看热闹的?”忍不住就由衷的赞美:“她们真的不简单,真的好,值得二位来一趟……”
还等不及云飞问话小范就被金银花给叫走了,阿超瞪目结舌地看着四周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回事?好像全桐城的人都挤到这待月楼来了?”
云飞看着座无虚席的大厅,也是一脸惊奇。一阵悠扬的小调响起,原本还熙熙嚷嚷的人群全都安静下来。
“当家的哥哥等候我,梳个头,洗个脸,梳头洗脸看花灯……”雨凤穿着红色的绣花短衣,葱花绿的裤子,头上环佩叮当,脸上薄施脂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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