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生莲-月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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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莲-月关- 第3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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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么做官儿的,真是一个大大的草包,据说他在开封纤时就是有名的愣头青,也亏他……,
    “啪!”酒案被那白衣公子素手一拍,出一声脆响,那青衣汉子一呆,忙住了。抬头看去,就见那白衣公子眸中露出一抹愠怒,明玉般无暇的俏脸也沉了下来,冷若寒霜地斥道:“就算是一条蛟龙,困在泥沼里也要被草蛇戏弄,就算是一只猛虎,落于平阳地上也要被恶犬相欺口不义粮伸投机取利,自古使然,诸般手段不可胜数,这个痈疾,还没有哪位明君贤相、地方干吏能够根治的,赵官家用了个猪一样的三司使替他管家,结果本姑娘略施小计,不就整得他焦头烂额?杨浩人地两生,孤掌难眠,还能有甚么好办法,怎么就成了草包?你说!”
    那青衣汉子被她斥责的莫名其妙,连忙惶惶称是,心中忖道:“杨浩若是无能不正趁了小姐的心意吗?我说他一句草包,怎么小姐老大的不开心?”
    坐在前边一席,无形中将他们与其他人隔开了来的张十三已隐隐约约知道自家小姐往昔的情事,听那兄弟被小姐一通教玉,嘴角不由勾了起来:“杨浩再如何不堪,小姐可以说得,旁人可说不得,要不然……可是捅了她的马蜂窝了…………

VIP章节目录 第299章 大煞风景

    折子渝呵斥一番,青衣汉子只是唯唯喏喏地应是,折子渝这才敛了怒容,惋惜地一叹道:“趁着粮(1oo度莲吧)荒人心不稳,李煜若是此时起兵,也还是来得及的。只要唐兵一,对宋国目前来说就是雪上加霜,开封民心动摇,赵匡胤必不敢孤注一掷再对汉国用兵。
    汉国危局一解,天下形势顷刻变化,这盘棋,他赵匡胤又得花上七八年光景重新布局了。可惜,李煜此人空负男儿之躯、帝王权柄,却沉耽享乐,胸无大志,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还不及我一个妇道人家!”
    青衣汉子犹豫道:“小姐,咱们府谷若走出兵呢……?”
    折子渝摇头道:“西北诸藩,唯图自保不被吞并而已,并无与宋一较长短的实力和雄心。如今中原,能与宋国一战的唯有唐国,唐国若出兵坏了宋国吞并汉国的大计,虽是触怒了宋国,但是反而会安全了。
    可我府州不成,府州不过一州之地,如何能与宋相争?况且,外受诸羌牵制,李氏坐拥五州之地,也只想当他的草头王罢了,如果府州不自量力,主动对宋用兵,说不定夏州会抢在宋军之前攻占府州,捡一个大大的便宜。”
    她思索一阵,说道:“我们在中原只有一些探马细作,济不得甚么事,如今局已经摆下,能否解局、如何解局,已经不能我们所能掌控的了。李煜此人鼠目寸光,不是一位雄主,让他出兵断然不能,林虎子坐拥七万雄兵也是徒呼奈何,不过,要他帮点小忙还是成的,我修书一封,你立即去一趟镇海,要他大江练兵,加剧江淮一带的紧张气氛,如此,赵德昭欲平息此事,或可再增几分难度。”
    “是!那小人退下候命。”青衣人颌并领命,悄悄起身退子出去。
    折子渝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阶梯处,一双黛眉轻轻地蹙了起来:“本以为,就此与你山水相隔,再无相见的可能,谁晓得你阴魂不散,偏是又生这许多波折。我为宋国设这一难,最后居然是你跑来解局,你解得了么?”
    她把眉梢一扬,不无幽怨地道:石,亡命奔逃于广原时,助你出头的是我们折家;把你置于芦岭,内忧外困,险死还生的是赵家,给予你援手,助你风光无限的还是我折家;功成之后,夺你之权、欲害你命的仍旧是赵家,也不知他赵家有甚么好,你就这么死心踏地的为他卖命。”
    她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大宋官场上,你异军突起,算是一个异数了。文官里头,你是异类,武官里头,你还是异类口不管是官家、晋王、还是宰相,三家势力中,你都算不上嫡系,就算立了这桩功劳,毫无根基的你站在风口浪尖上招摇,那也是自蹈险地。这一遭你被细洲奸商设计,若是果然失败,未必不是你的福气。杨浩,你好自为之吧……,“
    “刘员外如今又筹措了多少粮食?”
    杨浩关心地问道。他得邓知府介绍,才知道与他同来的那位五十出头的员外就是刘向之,泗州一大粮伸,邓知府夫人的娘舅,此人对泗州粮市必然是相当了解的,所以三人到了二堂,闲谈几句,杨浩便直奔主题。
    刘员外五十出头,看起来却有六十上下,一张狭长的脸有些削瘦,满脸密密的皱纹,肤色粗糙黎黑,头胡须都是花白的,一点也没有养尊处优的富伸模样,如果给他换身粗布衣裳,简直就是一个蹲在地垄头上的乡下老农。
    这位老农一般的员外皱紧了眉头,额头出现一个深深的川字,仿佛沟整一般,他摇摇头,沉重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院使大人,细洲知府是我的外甥女婿,胳膊肘儿没有往外拐的,如能相帮我岂有不帮的道理?可是现在,粮食真的是难收了,这几天我到处奔走,收上来还不足四千石!”
    他拍了一记大腿,恨恨地道:“那个为富不仁的周望叔,坏事做绝,有他在这,这细洲的粮市就休想太平,可是祖扬对他也太纵容了些……”
    邓祖扬有些尴尬地道:“当着院使大人,就不要这些牢骚了,本府也知道那周望叔不甚规矩的,可是他世居细洲,十余代下来,周家子弟遍及江淮,各行各业、官府地方,势力盘根错结,根基深厚,他没有太出格的作为,抓不住他为非作歹的实据,如何惩办于他?”
    刘向之嗔目道:“这还叫没有证据?”
    他转向杨浩,目光热切起来:“杨院使,周望叔只手遮天,操控细洲粮市已非一日两日了。许多粮食都被他截买了去,现在粮市上缺粮,不是因为欠收,而是因为他联络了许多粮伸,联手操纵市场,有粮就收,使得市上无粮可售,粮介这才节节升高。这人财大气粗,对付售粮者也是花样百出。”
    杨浩精神一振,忙道:“刘员外,你慢慢说,他收粮到底有什么手段,何以官仓收不上粮,他却总是有粮可收?“
    刘向之道:“大人,他们打下粮食运来细洲,官仓杀场是要按成色评估出等级,然后称量入库的,周家在本地财大势大,许多乘场小吏役人都收受讨他们的好处,常牛有些还与周家有些亲戚关系,这时候,他们就会有意压价,把价钱压的越低越好,粮户自然不愿把粮食贩给官仓。
    这时又有许多帮闲经纪,整日厮混在官仓附近,与他们搭讪说和代为引见,周望叔就能以比官仓价格稍高些的粮价,把粮食收到自己手中口远来的粮户,人地两生,需要找个帮闲经纪,更是被他们直接领走,至于小粮户,嘿!更不消提了,那些泼皮无赖跟在左右虚声惘吓,他们怕惹是非,岂敢不把粮食卖与他们?”
    杨浩截口道:“官仓胥吏与粮伸勾结,明知其事,却无法杜绝么?”
    邓祖扬叹息道:“不瞒大人,本府刚刚上任时,为了官仓蓄粮,着实地头疼了许久,可是,其中关节虽听的明白,但仓场胥吏乃至许多役人,也不是说换就换的,就算是换了,换上来的人依然故往,本府只能连下饬令,却也无法分身天天守候在余场做一个库务吏。
    本府夫人的娘舅原本是做些小生意的,此后便做了粮伸,以其法制其人,这才如虎口夺粮一般,从其他粮伸手中尽量抢购粮食,保证了官仓应蓄购的粮食数目。每年下来,所耗虽比时价还要高出一些,较之其他州县我泗州的付出却已是最少的了。”
    杨浩心中一动,忽地想到自己在霸州分种子时让农户互相监督的法子来,转念一想便又打消了主意,这一州的情形可比一村复杂多了,那村中都是地位相等的农户,为了自家的几亩地,可真是相争不下,谁也不怕谁的。但是这里牵涉的就广了,有了阶级、有了尊卑、有了强弱,许多事情你明知弊政所在,也是想不出合适的对策的,杜绝是不可能的,就算最大程度地防范减少这种勾当,也得从制度上着手,而这就不是他的职权、也不是细州知府的职权范围了。
    杨浩倒也没想凭一己之力,就有办法改变数千年官场商场相互勾结的弊病,开封缺粮之事是他提出的解决办法,但现在只想完成自己的任务,如今要想软硬兼施,逼迫那些粮伸乖乖地把粮食吐出来,只有抓住他们行不法勾当的小辫子作为交换条件,逼其售粮。
    所以他现在只想从这方面着手而已,但他仔细思索一阵,却不禁有些失望,官仓压价哪怕你明知是弊病也抓不住把柄的,粮食成色如何,全在库务吏们一双眼一张口,本无一安之规,你说他错了,那是各人判定标准不同,何错之有?至于粮伸购粮,一个愿买,一个“愿卖,“同样做不得什么可以让他们乖乖就范的凭证。
    杨浩有些烦恼地问道:“那么,如今官府抑制粮价,那知府又派税吏把守交通要道,对私贩粮米的课以重税,那些粮伸可曾安份了些?还有私下提价的、贩粮的么?”
    刘向之肯定地道:b,有的,肯定是有的,像周望叔那种人,一日不赚进几斗真金白银,他就一日不快活的财迷,怎么可能眼巴巴地看着粮米在库仓中不化成金银?只不过……我在细州做粮伸才两年左右,门路耳目都远不及他,再加上人人都知道我是知府大人的亲戚,有些门道儿是不会叫我知道的,我……我明知他们必有不法勾当,却是没有真凭实据的。”
    杨浩听了不禁默然。
    刘向之又道:“不过,官府这般打压,大宗的粮米交易肯定是要受到影响的,只要官仓加纳的粮食数目他们不知详情,捱到秋收之前他们必然服软,会乖乖以平价把粮食交出来的。”
    杨浩苦笑道:“话是这样说,可是这计太也行险,一旦他们比朝廷还沉得住气的话,那时的花销比现在还要高的多。”
    见刘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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