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瓦的贵族,我也知道她绝对不是屈局人下的人物,在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敌人时,她却救了我的命。杀手工会有人悬赏我的人头,不光是第一第二杀手没有接,三天后更是出现了买家的悬赏,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她做的……”
这下暗刃是真的惊讶了,虽然早就知道狂炎不简单,没想到竟连这个都知道,这么说……
“没错吧,幽影。”
果然!!约塞尔果然在杀手工会有线人,不过,既然他知道自己是主上的人,为什么不拒绝他们同行呢?
“我本来是想拒绝你们或是对你们下手,可是法尔妮丝的话让我放弃了,你们似乎并不是冲着安特里瓦而来,我也没有必要太小气。”安德瑞克家族的人自己也见过,在他们身上完全找不到瑟西雅的影子。那个女子,年幼尚能大气至此,自己作为对手也不能失了礼数。
“我们不为安特里瓦,至于我们的目的,也不会告诉你。”暗刃恢复了自己常用的语气,“不过,守夜是一件无聊的事,我们可以谈谈她。”
“她……在你们心里……是什么样的人?”很想知道,她究竟是有何等魅力,吸引了那么多人?不单单只是自己,自己的主子——安特里瓦的第一公主,连落日战争的遗留者,军神巴德卡尔大人也是在见过她之后才同意复出。那个见识过无数战争看过无数人的军中神话,面对公主的邀约时只说了两句话——“那个人的对手不是妳”和“我并不是为妳而来的”。
“……不知道……”暗刃顿了顿,“我只知道我们离不开她,为了她,我们可以做任何事,任何事!”究竟是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心境的呢?在知道她为了变强付出代价的时候?在看到她可以为了救他们奔波劳碌的时候?还是看到她在战场上的桀骜英姿?也许,认定一个人,只要一眼就够了……“你,又是怎么看她的呢?”好奇心对于一个杀手来说是绝对不能有的东西,但在这一刻,他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
约塞尔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暗刃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说话了,带着孩子气的不满:“冷漠、小气、爱记仇、斤斤计较、喜欢整人、手艺非常烂、以看他人痛苦为乐……”说的人数落的起劲,听的人心中愕然。
主上被说成那样,按理说自己应该生气才对,可莫名的,就觉得他遇见的主上是那样一个鲜活的人,然后才明白,他遇见的,是还没有用冰棱将自己包裹起来的小女孩、是一个尚未见过鲜血和死亡的瑟西雅,总觉得,有些嫉妒……就算是现在在主上身边的修先生,大概也会嫉妒他的吧。
看到暗刃的表情,约塞尔知道自己表现得有些不像“自己”了。其实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站在权利和欲望的中心点,谁又没有一副面具、一个假象?那个少女,不是比任何人都藏得深,让人探不到底吗?还有一件关于她的事想要知道:“她身后的那道伤疤是怎么回事?”如果是安德瑞克家族的女儿,怎么会在六岁的时候有那样的伤痕,第一次见到的自己真的是完全被吓到了。
“我们遇见她的时间比你晚,不过根据他们调查的,她是为了救一对兄妹。”将事情的始末告诉约塞尔,暗刃也在回忆那道已经消失不见的伤痕……
两个守夜的人,围绕着他们认识的一个传奇般的人物,聊了一整夜。不知不觉间,天已微亮,他们竟守了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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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特里瓦
兰瑟和希洛卡帝站在一脸阴沉的安丝拉公主身后,一个面无表情只在眼中看出一丝嘲讽之色,一个微垂双目忧愁满面。
他们知道,让安特里瓦的第一公主摆出这种脸色的原因在她手中的那封信上——信中有狂炎约塞尔带给公主的一句话:您可以驱策我们的力量却不能剥夺我们身为佣兵的骄傲。与暗之佣兵团不同,铁血是以佣兵团的形式依附于安特里瓦,并没有被编为国家军队。
等两人终于从乌云密布的宫殿中走出来的时候,都不自觉的出了一身冷汗,第一公主,也不是什么好与的角色啊……
“公主为什么这么生气?那东西真的这么重要?”希洛卡帝好奇地问兰瑟,既然会拿到冒险者工会去发任务,那么应该不会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啊……
“希洛你认为那会是什么东西?别忘了,委托的人可是各国都想要巴结的预言者格辛赫达啊,公主既然不惜违约也想要将那东西弄到手,你认为会是什么?”兰瑟一脸神秘的微笑,狭长的眼中尽是冷冽的光芒。
“你是说……那东西是预言者保管的预言石?”不敢相信的说出口,连声音都变的轻浅而小心。
“正是那块预言石!”只要得到了里面蕴藏的力量,就算是预言者又怎么样……只要能将那个东西拿到手!
“怎么可能?那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可能会交给普通的冒险者?”
“你忘了委托人是预言者格辛赫达了吗?也许,他早就看透了一切……”对上那个老者的眼睛的时候就像是连内心也被看透了一样,心中的黑暗和烈火在他的目光中无所遁形,这种感觉让兰瑟觉得不舒服……对了,曾经也有过那种感觉,被看透了似的感觉,在面对那个女孩漆黑的双眼的时候……
“兰瑟、兰瑟!!”希洛卡帝看着自己的同伴陷入一种恍惚的状态,用力的摇了摇他的身子,大声叫道。
回过神来的兰瑟突然有种想见见她的冲动,瑟西雅周身有着清冷的气息,待在她周围,就好像那无时无刻不包围着他的灼热火焰也消失了似的……但冲动毕竟只是冲动而已,冷静下来的他又怎么可能做出这么不智的事情,他是一个复仇者,不需要平静和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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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言者格辛赫达和他的徒弟法尔妮丝的住所。
“师傅,为什么您要将那么贵重的东西交给他们?”预言石何等贵重,在他们手中的时候尚有师傅压制它的气,让有心人找不到他们的行踪,可是一旦离开了师傅,它那力量会吸引各方的势力进行抢夺,如果落入麻烦的人手中,那对整个伊鲁萨斯大陆都是一种灾难。
“力量是会互相吸引的,那块石头终究要到它真正的主人的手里去,如今它的主人已醒,我们也留不住它。但是那个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定会来抢这块石头好换回他自己的那块黑色预言石,所以护送的人要精心挑选,我对那个队伍很满意。”格辛赫达微笑着,身上放出白色的柔和光泽,脸上是说不出的安详,“星,我的责任已经尽了,虽然我终究没有找到命运之子,可是说不定我已经找到了……接下来的就交给妳了,我唯一的弟子。”
法尔妮丝忧伤地看着自己的师傅静静地阖上双眼——他一直在压抑白色预言石的力量,如今在预言石被交托出去的现在,他再也撑不下去了……
“师傅,寻找已经结束了,我会用我自己的方法完成您的愿望……”将木屋和格辛赫达的遗体一起火化,法尔妮丝向东方走去。
遥远的空谷中,法则轻轻叹息:自己的分身预言者已经死了,改变伊鲁萨斯的开关也已经启动,预言石的争夺就是一个开始,如果那个赌局还要继续下去的话,人类和他们都会有危险,看样子,该去找幽皇谈一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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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塞尔在回复了安丝拉公主之后就决定将这次任务向组内成员公开。
“……现在我们面临的状况就是这样,这次护送的东西应该就是预言者的预言石,它会成为各大国争夺的对象。”约塞尔平静地说完后就等待着队员们的反应。
“接了的任务没有退回去的道理。”依瑞基亚一句话表明风狩的立场,当然,依莎也没有丝毫的异议。亚斯佩恩和队友商量了一阵也表示不会退出。
“既然这样,我们来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路线。”将地图展开,铺在地上,“根据法尔妮丝小姐的意思,我们走水路会遇到的敌人比较少,那就从黛尔纳河上过去怎么样?”
“约塞尔你决定吧,我们相信你哦。”暗风大大咧咧地说着。
“是啊,让我们看看与暗之佣兵团齐名的铁血团长的能力吧。”依莎天真地说道,暗刃不着痕迹地瞟了约塞尔一眼。
于是,路线就这么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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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船的决定让大家有了一段相对悠闲的时光。
“天气真不错,西娅。”倚在船沿,尤安看着望向天空的暗蕊,略显忧伤地说。这一路走来,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他感觉到了暗蕊的疏离。自己还是没有办法胜过唯,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暗蕊转过身看向他,心中有无数的歉意。他对自己是真的好,自己明白,但,不爱就是不爱,她欺骗不了自己也骗不了尤安。每次看到尤安,唯的影子就会浮上眼前,月下的一别后,思念却如酒般越来越浓烈香醇。忘不了他,实在是忘不了啊……
“妳……还是放不下唯吗?”
身子一震,暗蕊歉疚地低下头。
“就算妳无法喜欢我也没有关系,西娅,可是妳不要再爱着唯了……那是不会有结果的。”
尤安的对面,暗蕊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等他继续讲下去。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悲伤故事:尤安和唯生在一个村子里,是青梅竹马的玩伴。和他们很亲密的同龄人还有琳。琳是村子里最美丽最纯洁的女孩,他和唯同时爱上了琳,但琳喜欢的是唯。那时和现在不同,唯是一个温柔的人,他对琳无微不至的呵护着,所以尤安心甘情愿的退到一边,衷心地祝福他们。琳的身体一直不好,而那年村子里爆发了一场瘟疫,身体稍微瘦弱一点的村民们接二连三的病倒,琳也不例外。
“她病死了?”暗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