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在五十岁以上。
“奴婢是景和宫管事嬷嬷,隐约见过王妃几次,王妃要入景和宫吗?”
千秋点了点头,但觉景和宫内与这皇城气氛截然不同,红梅林里十分静寂,左右无人,千秋走了一圈,竟是到了景和宫后头。她模糊地记得当年和阮胥飞在书房里头偷书的情景,不禁嗤嗤一笑。
那嬷嬷给千秋斟茶,道:“王妃可想要去书房?”
千秋“啊”地一声,有些诧异,当年那事做得极为隐秘,除了当事人阮胥飞与她之外还有谁人会知?面前嬷嬷笑容亲切,千秋不禁有些窘,莫非这人是在暗示什么?
然事实上嬷嬷什么也没有说,只安静立在一处。千秋自己心中有鬼,还是忍不住心思想要去拿处书房看看。嬷嬷拿了钥匙往书房走,那锁因为太久没有被人问津生锈生得太过厉害,两名宫女摆弄了很久才打开。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柔和的光线照进了久未有人来过的书房,细小的灰尘颗粒在光线中跳舞,轻轻地飘起又悠悠地落下,这里的岁月太过幽柔,竟是叫人无法大声说话。
很多年以后,千秋方知道那个人在她不在的岁月里,常常出入于此,坐在书房里的那把椅子上看书,时常想起来那个下午,还是稚龄的孩子无意间发现的三张信纸,改变了他的一生。
老嬷嬷走在千秋前面,道:“王爷不让奴婢们动书房里面的东西,若是王爷不来,奴婢们都是不来这里的。”
她口中的王爷除了阮胥飞,自然不会是别人。千秋露出一丝好奇之色,道:“他常来?”
老嬷嬷轻轻咳嗽一声,低声道:“王爷偷偷摸摸来的,公主不让王爷来。”
千秋笑了起来,面前恍若出现还是八九岁的阮胥飞蹑手蹑脚地溜进书房的情景。老嬷嬷将椅子上的灰尘都擦干净请千秋坐,千秋走过去抬头看那高高的书架,似是能看见男孩踩着椅子拿书的情景。
“可要人给王妃取书?”老嬷嬷问道,到了这里,千秋也能想得到那老嬷嬷是知道当年她与阮胥飞溜进来拿书的。千秋摇了摇头,她并不像破坏这里的一切,只是在这书房中坐了一会儿,便让人重新将书房锁好,等哪一日阮胥飞回来了,他们再回来这里,而不是她一个人在这里看书。
千秋喝下一杯茶,天色有些暗了,千秋问道:“王爷以前溜进来的事情,定慧公主知道吗?”
老嬷嬷抿唇一笑,道:“公主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喜欢看着王爷那模样罢了。”
千秋再次感叹那果真是一对奇怪的母子,定慧公主之有阮胥飞一个儿子,怎么会不在意阮胥飞的一言一行,想来很多时候孩子以为自己的父母不会知道,其实父母都是知道的。
“我是该走了。”千秋回头看那一片梅园,想着每年大学之后那一片红得令人心也温柔起来的梅林,嘴角便露出一丝笑容。
千秋回到端王府,小福生已经会走路了,常常身边的丫鬟们追着她跑。这会儿小福生突然装上了千秋,两只软软的小手抱着千秋的腿,将刚捏过红豆糕的手在千秋的裙子上蹭了蹭,千秋不禁苦笑着皱起眉头,瞧了瞧女儿的脑袋。
小福生摸了摸自己的头有些委屈,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千秋,千秋心中一软,道:“你又做了什么坏事?”
小黛嘴角一抽,道:“小姐,郡主不小心砸坏了您最喜欢的一套白玉瓷杯中的一只。”
小福生屁股一撅,面色相当淡定,还将另一只手在千秋裙子上蹭了蹭。千秋笑骂道:“我还在想她几时记得来找我了呢,平日里我不见她她都不会想到我。”
晚间吃饭的时候,小黛给福生喂饭,福生晃着两条腿,不安分地哼哼唧唧,不肯吃东西。千秋立刻板下脸来,厉声道:“再不老实便将你丢出去,不让你见你祖母了。”
小福生嘴一撇,有些委屈,却也老实地张开嘴巴,吃了小黛给送过来的饭食,半碗饭整整吃了一个时辰。
千秋莫名觉得有些喜感,养孩子果然不是她所擅长的事情。她算着日子,晚间写信,除了诉说日常之事外,在末尾加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来呢?福生快要一岁了。
她看着信笺,眼睛有些酸,不知怎么地竟是叹了一口气。
那一晚,小雨伴着千秋入睡,在千里之外,阮胥飞骑着马匹在星月下飞奔。
渭水在三日之内飞涨,河堤被冲毁,转眼之间又有数以千计的百姓流离失所,赈灾之事,被各地官员提上奏折。朝廷每年对此都有防备,然叶臻手中粮草本来就过于紧张,东南才是天下粮仓,而渭水却是公平地泛滥了两岸,此消彼长之下,重伤未愈的叶臻将大多数事物都不得不转移到了独子叶惜京手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qidian)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宅门弃女篇 421 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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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1 遗子
闲来无事,千秋清点着自己的财产,想起自己在西北似是还有一处小矿场,原本因为兵荒马乱地无人问津,后夷人黯然退出关外,这会儿千秋被莫掌柜提点起来才想到,又去问卢雨蝉,卢雨蝉对于此等事物比千秋爱要模糊,只呐呐地点了点头,千秋哭笑不得。不过如今却也不在意那么一点银子,只想着若是天下太平了,或许能捞出什么值钱的东西来。
海棠花谢了一轮,闻讯赵明初即将班师回朝,千秋算着日子,对顺帝埋怨,什么时候也把阮胥飞给召回来就好了。她这边刚如此作想,兵部那边已经有了消息。千秋听了先是一愣,之后便是大喜。在地摊上拆着魔方玩儿的小福生并没有感觉有什么特别,依旧将注意力放在自己手中的玩意儿上,端王府上上下下却是热闹起来。
晚间千秋吃了饭,带着小福生散步,却是有人来访,千秋问人是谁,管家阮密道:“乃是一名妇孺和一名孩子。”
千秋一愣,心道怎么会有这样子的客人呢,那孩子会是谁的?
阮密心下也是狐疑,想着自家王爷只王妃一个女人,可不要不三不四的女人找上门来才好。不过这些揣度他是不敢往嘴上说的,不过心中一想。千秋却是完全没有怀疑到阮胥飞身上去,只想着若是那人真喜欢了别的女人,也不会就这样将女人领进门来。
千秋只皱了皱眉,道:“让人问清楚了是谁,不要一个个都往王府里蹦跶,当我们端王府是个什么地方?啊?”
被千秋一喝,阮密捏了一把冷汗,阮胥飞不在的时候,一些个官家夫人也常常来巴结,千秋应付人应付得心烦了,有时候也难免将气撒在他身上。
阮密忙打发了一个丫鬟去询问,并不让人进门。侧门那妇人用黑纱包着头,约莫二十来岁的模样,怀中抱着一名男孩,也不过一岁左右的模样,他似是睡着了,并不吵闹。
“你不说清你是谁,你要来做什么的,是不能进去的,我们端王府是什么地方,能随随便便就让人走入吗?”
那妇人低着头有些惶恐,颤抖着从怀中摸出一样东西来,道:“王妃看见了这个必然会明白的,你务必亲手将此物交给她。”
妇人有些不舍地看着那东西,接手的婢女不禁有些鄙薄,手中的东西有些沉,却也不敢随随便便就打开了的,将此事告诉了阮密之后,阮密可不敢讲不明来历的东西就此呈现给千秋,便直接打开了看,只见是一枚样式简单的金钗,便又过来同千秋说。
千秋心头一紧,忙叫人将那金钗拿上来细看,等金钗落在了她手中,连尖端的血迹都不曾消失,千秋沉下脸来,道:“一妇人和一孩子?”
阮密看了接手的婢女一眼,婢女忙点头应声。
“去叫他们进来,不要惊动任何人。”
阮密听千秋如此吩咐,便心下有些疑惑,不过还是照办了。那妇人抱着孩子走得很快,仿佛后面有什么在追赶似的。
千秋听着阮密的描述,以为是宁春婵找来,然见了那妇人,却发现并不是宁春婵,便不由地打量起那男孩儿来。男孩儿穿着一件红色的小袄,肤色白皙,冷眉冷眼,安静得像是一个娃娃。
千秋走近,摸了摸男孩儿的脸,只问道:“他是谁?”
那妇人跪在千秋身边,道:“求王妃收留我们小少爷。”说着便咚咚地不停磕头。千秋冷声道:“慢着,我可不是老好人,来历不明的人,以为你多磕头就能怎么样便是大错特错了,你先给我将话给讲明白了。”
那妇人抹了抹眼泪,道:“请王妃恕罪,我家夫人还是宁春婵。”
千秋更是冷笑起来,拿捏着那支金钗左看右看,道:“这倒是有趣了,你们柿子叶还不满世界地找你?”
千秋再次打量那孩子,却是依旧安静坐在一处,不吵不闹,让千秋想起很多年前的叶惜京,在中黄寺的凉亭里,不过那时候的叶惜京却比眼前的男孩儿还是要大了很多的。
“我们夫人已经去了,只留下小少爷一个人,却是无论如何不能活下去了。”
“这倒是为什么,就算是宁春婵死了,叶惜京却还活着的,有亲爹在,来找我做什么?”
“王妃明鉴,世子妃对于我们夫人早已怀恨在心,几次三番想要谋害我们夫人和小少爷,好在世子爷心中明亮,没有叫她得逞。然而妖道当世,光明王笃信同年降生的两个男孩其中之一会给他带来厄运,又逢之前的刺杀和事变,世子妃使用奸计保全自己的儿子,可苦了我们小少爷。”
千秋失笑,道:“叶臻要杀自己的亲孙子?”
那妇人诚惶诚恐,只一味地继续磕头。
千秋心道果然是叶臻,就是不走寻常路,笃信双子一人将要妨碍他的霸业,最近连连失利竟然能怪上这个。然而千秋转念一想,却并非如此,怕是叶臻为了拉下脸来答应了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