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两样,而有王爷宠着,又是女儿,新月在端王府也算是焦点人物,一举一动都是人人关切,端王福晋虽觉不妥说过几次,但每回新月都哭得像被欺负惨了似的,惹得端王爷怪罪,便索性不再说了,反正所有的儿子都是她生的,她地位稳固,新月迟早要嫁出去,到时候就知道苦头了,她何必热脸贴人冷屁股。因此毫不懂规矩的新月对慈宁宫现在所有的焦点都在嫣然身上很不满,她和克善都如此可怜了,怎么就连一点目光都不分给他们。想了想,便乘着众人笑累了停下来,说道:“皇上,太后,新月和克善真的很感激傅恒大将军,想亲自去他府里对他一家人好好道谢。”说完又开始哭哭啼啼。
新月此话一出,万声俱静,所有人皆不可置信地看向新月,这是一个王府格格能说的话吗,她一个女子又身上带着孝,真是不知所谓,不由都带上了一点鄙夷,虽然是庶女,但到底是端王府的格格,怎么连点分寸都没有。
太后也好皇后也好,平生最恨没有规矩的人,嫣然、兰馨及晴儿平日里虽然在她们面前常常撒撒娇,但都是在这条底线之上的,如今来了个如此莫名其妙的格格,脸都冷了下来,就连乾隆也是,拜令妃和紫薇所赐,他现在对这种一说就哭的人一点好感都没有。
“傅恒救你是应该的,你也不用太放在心里,好好呆在宫里就是了。”太后说话已经很不客气了。
“不,太后,傅恒大将军真的是我们的恩人,他就像天神一般出现在我们面前,救我们于水火之中,新月就是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啊。”新月又是一阵大哭,说得情深意切,拉着克善又要开始新一轮的磕头,克善有点别扭地看向新月,挣脱开来。
这话在场的人听了更觉得别扭,总觉得不大对劲,太后和乾隆是不想继续看着新月在此歪缠,便命人将他们姐弟先待下去安顿。本来太后打算将他们放在慈宁宫,现在随便就把他们放在了没了主人的淑芳斋,那里偏僻正好不用多见。至于封号,克善自然是世子,不过要等到成年再袭端王爵位,至于新月,本来乾隆和太后看她一个弱女子敢于带着弟弟在乱军中保命,勇气可嘉,打算破例封她和硕格格,现在吗,该什么就什么吧,一个多罗格格也是便宜她了。
没了新月这个破坏气氛的人,慈宁宫又恢复了好气氛,前朝接连大胜,乾隆和太后面上分外有光,后宫诸人又是吹捧附和,乾隆和太后心情更加好,先前因新月造成的不快都一扫而空,一时之间慈宁宫里其乐融融。新月在门外听了更加悲泣,克善看着这样的新月眼露不善,径自走了。
直又过了一个时辰,众人才陆续告退。和嘉与嫣然携手出了慈宁宫,自家公公大胜归来自然要去道喜,两人准备一道回府。
只是如今跪在她们面前浑身白衣的新月算是怎么回事,她怎么还在这。
“两位公主殿下,新月知道你们都是傅恒大将军的家人,求求你们带我去见他一面吧,新月给你们跪下了,新月给你们磕头了。”新月人其实不笨,又一片心在傅恒身上,对他相关的事刚才皆记下来,她知道这两人是皇上的女儿傅恒的儿媳,她自然要贴上来,与她们成为朋友。
“两位公主殿下,我家格格实在是真心报恩,求你们成全我家格格吧,云娃给你们跪下了,云娃给你们磕头了。”新月身边的丫头云娃也急忙为她家主子助威,说话行动如出一辙。
嫣然和和嘉都被吓了一大跳,忍不住倒退了好几步,这个新月浑身缟素,一张脸更是惨白,唯独眼睛是红红的,就跟个女鬼似的,而且她说得是什么话,怎不吓人。
和嘉还记得嫣然怀着身孕,也顾不得新月,急忙扶住她,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嫣然摇摇头,心有余悸地看向新月,原来她们真打了这个主意,心底升起一股怒气,她们当她和和嘉是那洛琳和骥远这两块叉烧吗。
和嘉也一见嫣然无事,松一口气,便面带怒气喝道:“新月格格,请你自重!”和嘉性格再好也是皇家公主。
但是要是能自重起来新月就不是新月了,急急忙忙又是磕了几个头,抬头泪如雨下:“公主殿下,你们是那么仁慈那么美好,新月只是想跟你们做朋友,为什么这都不可以!”说完低头继续哭,一旁的云娃一边心疼地为她拭泪一边有些愤怒地瞪着和嘉:“我家格格都给你们跪下了,你们……”
“你!”和嘉第一次被气得不行,但新月她们身份特殊,若是直接斥责会惹来闲话,一张脸涨得通红。
嫣然一见之下急忙握住她的手安抚,冷冷地注视着新月和云娃,怎么她不发威就把她当做糯米团随意揉搓了!
“照理说,四姐姐与本宫都是和硕公主,新月格格你只是多罗格格,你跪我们也是应当的。不过四姐姐与本宫看你实在可怜也就不计较这些虚礼了,但难得新月格格如此重礼,居然亲自跑来行礼,你说是不是,四姐姐?”嫣然笑眯眯地说道,说完又转过头去看和嘉。
和嘉当然不笨,急忙点头,也笑道:“自是如此,新月格格如此迫不及待地要立规矩,本宫与嫣然妹妹就不打扰了。”说完连眼角余光都不扫新月一下,拉着嫣然扬长而去。
留下新月和云娃皆愣在那里,不知哪里出错了,以前只要她们跪下了磕头了,然后哭着要求做朋友,一向是战无不胜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新月想到伤心处又是掩面大哭,云娃也顾不得自己伤心急忙连声安慰。
“快拖了她们回去,还留在这里丢人现眼吗!”只是她们伤心没多久,一个愤怒的童音响起。
抬头却是气红脸的克善,他本来心里已经很不满了,这个新月姐姐把他们本来很好的处境给弄没了,生气先走了,结果走了好几步都没见新月跟云娃跟上来,心里一惊,拉着自己的奶嬷嬷德嬷嬷急忙往回走,结果正好看到这么更令人火大的一幕。
“克善。”新月唤得悲凄,克善却是理也不理,直接命德嬷嬷和几个宫女把新月和云娃架走,这个新月,果然如额娘说的那样,一定要及早处理了,不然一定会惹出大祸。
愁思
傅恒出征归来,整个富察家自是举家欢庆,下了朝的出了宫的都回来道喜,这场接风宴瓜尔佳氏半个月前就开始筹划,办得很是妥帖,既热闹又低调,多是家人聚在一起其乐融融。只是本该是今晚最高兴的傅恒,脸上一点笑影都没有,即使儿子儿媳女儿联袂敬酒亦没有高兴起来,倒是看见嫣然的肚子方才面色缓了缓。
瓜尔佳氏看得着急,她与傅恒多年的夫妻,以她对傅恒的了解恐怕是出了大事方才如此,心里焦急不已,傅恒立功归来的高兴劲消散不少,只是现在宾客盈门又不好追问,只得强打起笑脸应付。
“我想阿玛八成是因为那个新月格格的事堵心,我们只不过在宫里撞上这么一会就被弄得如此难受,阿玛一路带过来岂不是更难受。”和嘉悄悄拉了嫣然说道。
嫣然嘴角抽了抽,以她的估计她家公公的定力应该比她们强,恐怕不止是那个新月哭哭啼啼闹得,结合新月的性情,没准已经在路上表白了也可能,她家公公不是怒大海,估摸也不喜欢一身白衣飘飘跟女鬼似的新月,能不被吓着吗!再加上她家公公的脑子比怒大海好得不止一点两点,他肯定能从新月告白想到种种不利,被这么一块随时让你倒霉的牛皮糖黏住心情能好才怪!只是这些话她不能说,只得干笑着附和和嘉,作为先知是痛苦的。
“怎么回事?”一旁的大嫂瑞秋听了急忙探过来问。
和嘉正愁没人分享自己的郁闷,将宫里与嫣然撞上新月的事详细地描述了一遍,语气带了十分的鄙夷。
“这个新月格格怎么这样,一点都不像王府格格!”瑞秋用帕子捂住惊呼声,不可置信。
“谁说不是呢!”和嘉狠狠啐了一口,虽然后来嫣然给新月主仆摆了个下马威,可那口气还是哽在喉咙里,当初那个还珠格格在宫里这么闹腾的时候她都没有受过这种气。
“这样的格格,我可是见都不想见。”瑞秋跟着附和,居然跟她一样也是多罗格格,她的两个妯娌不怕,可以拿公主地位压人,可她与那个新月平起平坐,到时岂不是要被缠上了,瑞秋决定短时间内不进宫了。
和嘉亦是点头道:“横竖她只住在淑芳斋,想来也不是有多大的关系,淑芳斋这地方果然是恶地!”和嘉一想起淑芳斋的前任主人和现任主人都是如此不着调的人,连带着连淑芳斋都恨上了。
嫣然在一旁听了却是苦笑,她们两个实在想得太轻松,新月可没这么简单,被关在宫里都能私奔战场的人,哪是想避就避得开的,就算新月找上门来她都不会惊讶。不过,看着仍在那里议论新月的两个妯娌,嫣然心底叹一口气,所以说无知是幸福的。
这场接风宴因主人家兴致不高草草就结束了,宾客们虽没说什么但心里却嘀咕着究竟是出什么大事了,由此还引发了种种的猜测。
宴席散了,天色也不早了,草草收拾了,大家自然各回各窝,和嘉他们在家里住习惯了,决定除非乾隆或者太后强令下旨让他们搬回去否则他们是赖在家里不走了,而傅恒回来了,嫣然自然不能住在瓜尔佳氏的院子里,好在那座诡异的公主楼已经完工了,嫣然正好搬回去,的确精美绝伦美轮美奂巧夺天工,只是怎么这么不真实啊,老实说她心底还是草根的还是比较喜欢原来的平房,坐在二楼大卧室里的嫣然举头眺月,感慨不已。
傅恒与瓜尔佳氏也回到了房里,瓜尔佳氏便等不及地问道:“老爷,究竟出什么事了?”
“没事!”傅恒苦笑着摇头,他为什么这么倒霉,只不过是职责所在救了端王爷的格格世子,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