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蔡思琪走后,暮暮忽然很想给贺晨打个电话,只是觉得有些无助。可是电话在耳边响了无数遍,只有一个冰冷的声音,“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她不知道他出差日本后是不是电话没办法打通,只是心凉凉的,之前感觉很迷茫,不过是恨蔡思琪曾经的不珍惜,而今回头跟她说他后悔了,她恨这样的他,既然放开了她为什么还要回头来跟她说这些。
贺晨呢?结婚后,大家对那个家根本就不积极,冷冷清清,他简直就是个工作狂,她要的幸福就那么简单,为什么他不愿意给,她不过就是想在自己孤独的时候心情不好的时候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他可以暂时放下手上的工作,可以陪自己说几句话,她从来不是那么无理取闹的人,要的不过就是个态度,可是得到的,全部都是这样的忙碌,在那些东西之外,自己到底被放在了怎么的位置上?
于是,她再也不想在贺晨那里得到跟蔡思琪一样的对待,她决定对自己好,让自己不去在乎,可是骨子里,是个女人都想要自己的爱人自己的丈夫疼爱的,维持那样的婚姻是否有意义,是不是跟曾经维持那份初恋那么痛苦,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什么都没有留下。
对待蔡思琪,对待贺晨,都忽然生出了一股烦闷,就是厌恶的情绪,希望可以都离他们远远的,但是,他们一个是她爱了那么多年的人,一个是她的丈夫,她要跟着过一辈子的男人。
正文 第五十章 误会
一路上,暮暮都是在半睡半醒间,只知道蔡思琪把她送回了家叮嘱着什么就走了。感觉到口干舌燥的,想要起来喝杯水,掀开被子感觉全身无力,手脚都有些冰凉,迈着沉重的步伐,就那样一步一步地到厨房倒了水。
贺晨一直在震怒中,当时*把手机都砸了,他们去台湾本是约见在日本赶过去的山本先生,最后也泡汤了,压抑的怒气一直得不到宣泄,陈晓也跟着回了K市,他担心愤怒中的贺晨会做什么傻事。
朝阳还在缓缓升起,窗外带着点点雾气,贺晨他们就是在凌晨六点到的家,暮暮在半夜里发了烧,一直在流冷汗。
迷糊间,只听到门被大力甩开的声音,有些吵闹,“表哥,你冷静些,你要干什么?”
陈晓没来得及拉住贺晨,只看他往卧室冲去,踢开了门,他没跟着走过去,只是站在屋子中间,身子绷紧,有些紧张,他没看见过贺晨这样的怒气,他一向都是很有风度很有气质的,再恼怒的事情都可以微笑面对,或者面无表情,但是现在他是赤裸裸的怒气,当他在台湾的时候砸了手机开始,他和苏菲一句话都不敢说,事情未处理完就赶着订机票回到K市的。
贺晨进门看到被窝里的暮暮,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掀了被子,粗鲁地抓住她的手臂就要拉起来,虚脱了一晚上的暮暮哪里禁得起这样的拉扯,痛苦地揪着眉毛,不断地咳嗽,气愤中的贺晨看着睡眼朦胧,却脸色发白的暮暮,她整个人都软绵绵地摔在了他的怀里,一时忘了反应。
陈晓听着里面没了声音,有些急,“表哥?怎么了?”
还是未听到声响,冲过去,就看见暮暮一张苍白的脸,自己的脸色也瞬间发白,睁着眼睛看着贺晨。
贺晨气极反笑,“看,她多么聪明,自己就病了,连让我发个脾气的机会都没有,我TM还能做什么!”
陈晓皱了皱眉,“是不是发烧了?我看她一直流汗呢,送医院吧。”
暮暮已经在医院再次沉睡,贺晨坐在草坪的小木椅上,整个人仰着头,吐出一个一个的眼圈,陈晓坐在他的旁边,低头看着脚下的草。
雾气散去,暖暖的阳光洒下,蔡思琪在走廊的一头走出来,手中也拿着一支烟,似乎所有男人都喜欢在烦闷的时候点上一支烟,凭空增添了一份感伤,陈晓识趣地走开,蔡思琪没有在凳子上坐下,他就着身上那一袭白大褂,坐在了草地上,两人男人沉默地抽着烟。
贺晨霍的站起来,揪着蔡思琪的衣领就是一拳过去,蔡思琪扔下手中的烟,也不客气地给了贺晨结实的一拳,两个人就这样打了起来,草坪上一下子聚集了很多人,连院长都到了,贺晨和蔡思琪却谁也不说话,都倒在了草地上,院长疏散了人,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年轻人,有话好好说。”
病房里的暮暮醒来,站在窗口看着两个男人打架的一幕,顾不上许多就冲了出去,全身还是无力,踉跄着在走廊上挪动,迎面低头看着病例的男子忽然觉得身子被撞了一下,对面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就要倒下,伸手扶了一把,“小姐,你没事吧?”
暮暮双脚发软,抬头看了眼扶住自己的男人,脸色憔悴,双眼都长了血丝,但眼神还算明亮,她看到了他眼中的自己,像个鬼一般,忙道了谢,想要离开。
“小姐,你要去哪?” 男子出声,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去问这个女人这样的问题,想了想,看着一个病重的人在自己眼前倒下,真不是人能承受的事,自己的大嫂还在病房中,看着那张憔悴的脸,心一下子抽疼,父母去得早,唯一的哥哥又车祸去世,连大嫂都不知道能否熬过那生产期。
暮暮没有理会他,自己扶着墙走向草坪处。
贺晨和蔡思琪看到暮暮的身影都不自觉地皱了眉,贺晨叹了口气,还是站了起来,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蔡思琪拍了拍暮暮的肩膀,抿着嘴巴走了。
“为什么打架?”
“你问我为什么?”
暮暮觉得实在没有力气说话,坐在一边,阳光打在她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血色。贺晨本想着她还会说些什么,然后自己的那股子愤怒能得到一个宣泄的缺口,但是她什么都没说,就那样沉默地坐着,他想质问,但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闷了许久,双拳握紧了再松开,如此反复几次,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这个孩子,我不要。”
暮暮听到这句话,心抖了一下,看着眼前的男人,要孩子也是他说的,不要孩子也是他说的,“你说什么?”
“我说,这个孩子,我不要。”
“我要理由。”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我的?”
“你说什么?”暮暮眼睛睁得老大,他在说什么?他说他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不是他的?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知肚明。”
“贺晨,有话你就说明白,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昨天还在台湾见到你和前男友在一个房间出来,这是事实吧。”
暮暮垂下了眼,“所以你认为,我跟他旧情复燃,这个孩子也许是他的?”
“难道我的推想不合常理?”
“不,你的推想太合常理了。”
暮暮觉得很悲哀,但也许这不是贺晨的错,她一直想要保护自己不受伤害,最后却事与愿违,伤了自己也伤了别人,以为自己的不在乎可以换来一份平稳的婚姻,却不知道,原来最基本的信任在已经在那样的相处中失去了,在那样的婚姻里,自己也开始走向崩溃,孤独冷清,没有人气的家,一月见不到几面的丈夫,她忽然觉得,什么都不想要了。
“既然那么合常理,你就当是这样吧,孩子,我会打掉,我们,离婚吧。”
“你休想。”
“贺晨,你既然已经给自己戴了绿帽子,这样的老婆,你还要来做什么?离婚不是最好?”
“钟暮暮,离婚?你想要离婚跟他在一起吗?你做梦。”
“贺晨,你要是觉得我提出来很没面子的话,当是你不要我了吧,我这样的女人留着只是一种耻辱。”
“就算是耻辱,你也休想逃开。”
正文 第五十一章 逃跑的心
陈晓回到医院看到的就是暮暮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泪水一滴滴地滑落。走过去帮她拉开些许窗帘。
“我去买了些吃的,你起来先吃些,表哥说他下午再来。”
“你怎么也在?”
“我是跟表哥在台湾回来的。”
“哦……”
……
“暮暮,我不知道说什么,但是,如果,你真的不想继续这份婚姻了,应该早跟表哥说明白。要是我们看到的不是真的,那么,你更应该跟表哥解释清楚,不要大家闹脾气。”
暮暮低着头吃东西,陈晓说了什么她都没听清,她只是忽然很想要解脱,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过自己的日子,不再想什么蔡思琪,也不再有贺晨。
门外忽然一阵躁动,医生和护士们都往一个方向跑,暮暮抬头刚好看见之前扶着自己的那个男人,急冲冲地拎着一袋东西飞快的走着。想是他的妻子或者亲人有什么状况了吧,人的生命那么脆弱,何苦还要把这短暂的生命置于愁苦中。
陈晓走后,蔡思琪才来看她。
“我什么都不想说,你也不要跟我说话。”
“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
蔡思琪看着暮暮,帮她把了脉,看是没事了,就坐在一边,手上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根烟,没有点燃。
“暮暮,不要那么固执。”
“也许他是误会了什么,你可以解释,我不知道你们这两年的婚姻怎么样,但是我希望你幸福,即使我还想要找回你,那也是我的事,你尽可以过你的生活。”
“这事上,是我自私了,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你骨子里是个小女人,需要什么不要自己闷着,要说出来,女人总是这样,希望爱人去猜自己想要什么,并给予什么,可是人心是很难猜测的,特别是女人,心里想的一套,做的又是一套,他那么忙,怎么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猜测你需要什么呢?偶尔撒娇可以,可是别恃宠而骄了。”
“我这么说,也许你心里不舒服,但是男人,很多时候也很苦,想的也许比女人更加简单,不过也是要想要一份平稳,想要在外不顺的时候回到家可以放松,'。。'有心爱的人为自己准备好热饭菜,看着她围着围裙的样子,需要的就是那份温馨。”
暮暮不知道蔡思琪絮絮叨叨地说了多久,也不清楚地去听他说了什么,他被一个护士急忙忙地拉走了,说是5号病房的女人早产了,难产中,需要帮忙。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