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不要说这些话,仔细传到了她的耳朵里,抱着孙子回娘家去!”
听的黛玉失笑出声,故意道:“你都这把年纪了,还配人家年轻小姑娘不成?给你儿子才差不多。”
漫步雨中,也是一种轻快,黛玉拿着手帕擦拭着雨珠飘落的时候,打在雍正身上的湿痕。
下雨了,人自然也都少些,来来往往的人,没有谁能想到这对衣着极其朴素的夫妻,竟是当今的皇上和皇后。
台上有两位美人高高在上,目光中锋芒毕露,似是针锋相对,又似惺惺相惜。
一时一个美人隐没帘后,台上只剩下一位美人,好一个薛宝钗,当真是美丽无双。
黛玉抬眼望去,隔着雨线,只见她虽年过三十,可是风韵犹在,面如银盆,眼如水杏,翠眉如羽,朱唇含樱,身材丰腴,肌肤丰泽,艳若桃李,俏若牡丹,比往常倒是多了些艳媚入骨的味道,眼中似是含水一般,波光潋滟中带着媚色,到底也曾是在贾府生活了多年的她,举止坦然,落落大方,竟是不见丝毫往日落魄气息。
隔着雨声,也能听到很多名门公子赞叹不已的言语,那声音中,总是带着一丝猥琐,似是不怀好意。
南宫霆笑道:“没有想到会是她罢?当初我也是吓了一跳,这个女子真是不简单,这么多年了,还是能站起来。”
黛玉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仰首看着雍正,含笑道:“倒是没有想到竟是她!我原说,除了在贾府的人,还有谁会临摹出三丫头的笔迹,又有谁能写出三丫头做过的诗词。”
雍正未答,只因荣华与荣富已经匆匆而来,虽不认得雍正,却与南宫霆寒暄不已。
鬓边斑白年过半百且富态的荣华与南宫霆拱手笑道:“南宫兄大家光临,实在是意外之喜,这两位老爷太太是?”
南宫霆嘻嘻一笑,道:“原是路上偶遇的旧日亲戚,老艾和老艾夫人。”
荣华原也是见过些世面的人,见到雍正和黛玉如此雍容气度在不经意间洒落,便知道必定身份及其高贵,又素知南宫家之友皆是非凡,忙上来拱手行礼,满是横肉的脸上都是笑意:“原来是艾先生和艾夫人,真是久仰大名,幸会,幸会。”
乍然见到黛玉的绝代风华,他们兄弟两个眼里都有些惊艳:好一个绝色佳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举手投足之间,如诗如画,瞧着年纪也不过十七八岁罢了,竟这般朴素淡雅,倒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听了这话,黛玉几乎要笑了出声来,艾先生和艾夫人,久仰大名?何来的大名好让他们久仰?
不过,要是她知道这兄弟两个竟将雍正比喻是牛粪,她一定当场翻脸生气。
雍正淡淡点头,一声儿不吭,黛玉亦是无语。
荣华荣富忙请三人过去,一转头,一张国色天香的美颜就在背后,柔媚笑道:“老爷。”
吹气如兰,面若牡丹,光彩夺目,竟是无人能比,荣华忙亲热地拉着她的手,笑道:“小牡丹,怎么下来了?”
“老爷都不陪着牡丹,牡丹不下来找老爷怎么办啊?”虽年纪已大,可是宝钗显然不这么认为,总觉得自己的美貌一如既往,仍旧如同少女一般,跟年过半百的肥老头子撒娇撒痴,眼里尽是挑衅之意。
荣华竟是毫不避讳地捏了捏宝钗丰腴粉白的脸颊,眼里也是猥琐:“小牡丹,喜欢不喜欢荷花宴?”
他喜欢这样丰美的女子,即使自己已经年过半百了,可是心里还是如同少年一样,有着火热的心。这个小牡丹,真是人如其名,又娇媚入骨。有她陪着自己,竟好似赛过神仙生活,越发喜爱她了。
不过,她跟荣富那些劳什子的事情,自己心里还是存着疙瘩的,总有一天,让她眼里心里只有自己。
宝钗答道:“当然喜欢了,看着所有的女人家,都比不上妾身,妾身更觉得心里欢喜,也越发觉得老爷威武高大起来。”
意味深长的看着眼前的雍正和黛玉,看到黛玉如清荷带露的容颜,心中嫉妒愈加深厚。
荣华不着痕迹地放下手,借着小牡丹的手除掉荣富,也未尝不可,如今,不能在荣富跟前太过亲热。
母仪天下 第159章 设宴
见到宝钗这般,眼中又似有怨毒之意,黛玉不禁十分好笑。
可那宝钗毕竟算是经历过些风雨,亦知黛玉与雍正身份,因此忙扯着荣华袅袅婷婷,踏水凌波,要去摘最娇嫩的荷花。
荣富比之荣华,却是清秀很多,身材高瘦,可是也是掩不住那副高高在上的老爷样,拱了拱手,手上数枚宝石戒指熠熠生辉,脸上的笑也是极其和蔼,对南宫霆道:“难得南宫老爷亲临,今儿个荣富很是该做个东道主,款待南宫兄才是。”
南宫霆的笑也有些意味深长,道:“我不过就是生意人,倒也没有这般尊贵。”
“哪里,哪里?”荣富急忙笑道:“谁不知道当日里皇上与皇后娘娘,亦曾在南宫家过了好些日子?那是求都求不到的福分,南宫兄原是比荣富尊贵得多,荣富岂敢与南宫兄相提并论?来,来,来,今儿个宴上来了许多苏州同僚,都在上头坐在闲聊,见到南宫兄,必定是极其欢喜。”
抓着南宫霆就往上头走,虽然极其倾慕黛玉的风华,可是却对素衣的雍正和黛玉正眼都不瞧一下。
黛玉抬头看时,果然见到许多身着官服的官员,身边都是陪着数个美女,觥筹交错,隔着雨幕亦能瞧见他们口沫横飞,哈哈大笑的得意神态,脸上都是有些酒晕,可也有些满足。
南宫霆手腕极其圆滑,说笑了几句,便借口要陪朋友,便过来到了雍正和黛玉身边,轻笑道:“怎么样,倒是见到了罢?”
黛玉与雍正早到了一旁的水亭子中去,只是想、赏荷听雨,品茶吃点心罢了。
望着雨幕中宝钗如明珠一般灿烂的笑靥,怎么能不让那些酸腐之人心动神消?
黛玉微微有些叹息,宝钗想要的荣华富贵,转了一圈,她终究又得到了。
看着她虽有些老态,却依旧与少年时代相差不离的容颜,便可知道,这些年,她在荣华的照应下过得极好,这是她要的。
自己很是庆幸着,庆幸着自己的心一如既往,没有因为身边的事改变了自己坚定的心,即使荣华富贵也染不上尘埃。
对了,她不是中了艳盅之毒了么?解了么?
转头望着雍正,不用说,雍正也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淡淡地点头:“这些小人的事情,哪里值得耗费宫中的人力物力看着?小泥鳅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十年前就吩咐人不要看着她了,想必是在京城里过不下去了,所以重新又回到了江南。”
清凉的眼里也带来些笑意,雍正正伸手给黛玉剥掉花生壳,才又回答黛玉的另一个问题:“艳盅之毒深入骨髓,一旦种下,除非盅主身亡,否则极难平息,不过倒也有法子除去盅毒,也极简单,以银针插入有破洞的咸鸭蛋,塞入其口,再辅以其他药物,可以将艳盅从体内引出,只不过艳盅虽引出,可是仍旧是在体内留种,将生生不息,也月月都要忍受极大的痛苦引出。”
虽不曾叫人看着薛宝钗,可是又怎么会让她享福却不受痛苦?艳盅之毒就在于此,即使在天大的荣华富贵面前,也痛不欲生。
黛玉嚼着花生米,香脆的味道让她的脸上也染了些娇艳的笑意,可是却叹息道:“那今儿个的荷花节为的是什么?”
曾几何时,那些美好的花节,竟也成了别人或攀龙附凤或骄奢淫逸的地方了?有些心痛,为那些曾经单纯的好日子。
南宫霆老神在在地喝着薄酒,下巴一扬,道:“没看到台上还有一个美人儿,那就是荣贵小姐了,今儿个赛诗才,为的不过就是给荣贵小姐挑个好夫婿罢了,毕竟能进这荷花宴上的,都是大富大贵之家。”
黛玉好奇地顺着他的话看过去,果然台上另一位美人儿已经坐得稳稳当当,红衣红群,光彩夺目,生的极美,如花中明珠。
宝钗与荣贵两大美人,是荷花宴上最美丽的花,针锋相对,却也面容平和,荣贵胜在身份尊贵,宝钗胜在博学多才。
自己的清雅淡丽,非旁人可比,可是别人眼中多是瞧着衣饰华贵,况且那两位又高高在上,自是夺去了所有的目光、听着台上一阵热闹,你来我往,言谈之中都是诗词歌赋 ,宝钗的琴声引得赞叹连连,荣贵的画作引得赞不绝口。
南宫霆忍不住笑了一声,道:“这就是这些富贵人家的无聊之举,总是置办一些诗会花宴,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才貌双全似地。置办这荷花宴,年年都不知道要花多少银钱,那些都是百姓的血汗,亏他们受之无愧。”
“这是风雅之事,听你满口铜臭,倒是让他人笑话了。”黛玉扮了个鬼脸,可是却也心有戚戚焉。
手指在雍正膝上画圈圈,黛玉才正色道:“来这荷花宴上并没有什么正经大事,倒不如省了些时候,多安抚些百姓呢!”
雍正极目远望,虽见人头攒簇,可是心中已有大概,不觉点头,道:“霆的意思是让我们瞧瞧这姑苏何等奢靡,这宴上可也有些事情要让我们心里有底儿,你不理国事,自是不晓得,我倒是瞧见了不少在姑苏身居要职的官员。”
黛玉若有所思,不过这些她都不理会,只是疑惑道:“四哥,我有问题!”还顽皮地举起手,逗得南宫霆伏桌大笑。
雍正握着她的手,问道:“什么问题?”
“四哥,你看,荣华荣贵哥儿俩个都半百的年纪了,那荣老爷子岂不是老头子一个了?人生七十古来稀,为何还能身居苏州知府之位?却又为何小姐这般年轻?似与荣华荣贵差了二三十岁年纪?”黛玉一一说来,越想越觉得有些可疑。
雍正示意南宫霆,南宫霆方忍住笑道:“不来姑苏自是不知道,这个荣家,只怕比当日的荣国府宁国府还要肮脏些呢!那荣老爷子还不到七十岁,数十年来朝野姑苏皆是盘根错节,常日家人参鹿茸养着,红光满面,身子骨健朗得很,一生之中有子女十七个,荣贵排行十四,底下还有四岁的小兄弟呢!”
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