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你还好么?”
“很好。”难得的收起从前语言上不断挑衅她的兴趣,看着她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情说:“甄妮,我想他了。”
“……”
魔法界里那些与我意见相左的人,在近一年来愈发的蠢蠢欲动起来。也因为这样,波文的事情,我不得不放到一边去。
之后的事情其实都是平淡的像是在抢时间,我不清楚波文这一次去美洲那片土地的目的是什么,不过想想的话还是能够大概知道是他看上了那边的什么。
甄妮家儿子的婚礼没有多久之后就举行,虽然上一次的订婚宴被弄成一场闹剧,但是这一次却没有发生什么。
波文在第一次的前往美国的行程结束后的第二个月,再一次去了美国。
“波文好像是在将生意的重心向美国那边转移。”
就如同过去那样,我并不插手麻瓜世界里波文的一切,到现在了解比较多的,也就是甄妮在那段时间接手过更为熟悉。
甄妮站在我面前,拧着眉头看起来很是不安的样子。
她那样惶惶不安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可笑,我折上手里那张信纸将上面写着的东西遮住,抬头看着她的时候忍不住觉得好笑,“你看起来很不安的样子。”
“汤姆,你现在怎么还笑得出来。”甄妮看起来颇为激动的大力拍在桌子上,“难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按照你现在说的,现在的波文,说起来很荒唐,他很可能不是过去是那些年里的波文。”
“你知道吗,这种可能性就比一个普通麻瓜能够使用阿瓦达索命一样可笑。”
“汤姆!”
基本上想都没想就否定她的假设,但是得到的也是完全没有停顿的听到她抬高的声音。这个时候,笑容没有办法再绷住。
烦躁的拿出放在内侧口袋里面的怀表,翻开表盖看着停在三点二十分的表面,跟她说:“那个预言球,你看到了吗?”
一句话言罢,就按下了沉默键。
那是来自西比尔·特里劳妮的一个语言,虽然从来不太相信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做出的所谓预言,但是她身为先知后代的身份,却没有办法完全无视。
很多人都相信了,包括我。
两个月之后,波文从美国回来。
他说:汤姆,过段时间我们去美国定居吧。
……
☆、苏醒之日
离开英国。
坐在最新购进的楼宅之中,波文停下手里书写的动作。他揉了揉略微发酸的眉心;将鼻子上架着的眼镜取下来;而后推开面前的本子。
这个家伙此时想起自己在半个月前对着自己说着这样的话话——
“我们离开英国吧。”
空气里面都还烘焙着清凉的雨水味道;渐渐弥漫而起的雾气遮挡住了天光。雨水附着在玻璃上;慢悠悠的拖出长长的痕迹。
不论多久之后汤姆再一次回忆起来;都觉得那些年月不可能仅仅只是个梦境。
……
“主人!”
汤姆睁开眼时;眼看所看到的;确实一个说不出是陌生又或者是熟悉的地方。光线不强;像是特意遮挡在一定的范围之内好让他适应。
随着汤姆的动作;他也察觉到了周围跪伏着的人数并不算少。也就是这个时候他骤然醒悟过来:我再次复活了。
原本还残留的茫然记忆被整理归类为梦境;变得奇异而稀薄起来,最后也显得可笑起来。重新获得生命的黑魔王,这些东西根本不值一提,不过是一个不可思议而带着可笑的发展情节的梦境而已。
黑魔王殿下独自一人站立着,傲慢至极的扫过地面上跪伏着的仆人们,看不清他们的面容,但是他也未曾想要看清楚过。
“报上名来。”
他走到刚刚开口之人的面前,鞋尖恰恰抵在对方面前,这让伏在地上的食死徒诚惶诚恐,他更加压低了身子,带着毕恭毕敬的语气回答道,“弗洛德,您忠实的仆人,公爵。”
听闻到这样的回答,傲慢而高贵的黑魔王仅仅是对其微微垂下眼睑,而后他遍不愿再施舍半分的目光,动辄嘴唇,态度显得刻薄的念道,“是么。”
至此之后,魔王再次重临。
……
“那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再一次的重生之后,魔法界之中的战争也渐渐的改变了形式。不过这样不见得不是好事,没有毁灭者,也不再需要什么救世主之类的英雄。
原本带着无限恐怖与血腥的情况,就有一些不可思议的变得不那么凶狠起来。原本是以杀戮为基础的对抗,在这个时候也变得不再那么尖锐。
“多么可怕。”
爱吃甜点的老头子坐在办公室里,一手拿着他的甜品,目光紧紧盯着摇了摇头后毫不犹豫的把它吃掉。
而房间里另外一个位置上坐着的人,正是在之前在之前还被传诵为毁天灭地的如同撒旦一般的黑魔王。
“嗯,就算是你哭着说这话,”此时面容已然变回过去模样的黑魔王端起茶杯的动作停滞,再一次复活之后不知晓是运用了什么样的方法,就连身体都转回了二十多岁时的模样,“我也是绝对,不会对这一次提案的态度有任何改变的,对甜品带着奇怪执着的老家伙。”
“……”
刚刚吃下甜品的“对甜品带着奇怪执着的老家伙”险些被噎住。他故作掩饰的咳嗽一声,之后带着若有深意的,却貌不经意的说,“真是突然一下子就变得不一样了。”
在架子之上的凤凰懒洋洋的扬动了下尾羽,汤姆盯着面前的茶杯,茶面上被吹起一圈圈的回字形波纹,水汽带着温润的气息将面前的空气都改变。
这一段日子里,他自己也总是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生死的变化,有的时候真的会为我们带来些什么。”现在看来今天是真不适合谈工作了,乐于如此的邓布多老先生愉快的将话题带开。
还带着些残留莫名的小孩子心性,邓布利多先生笑眯眯的弯着眼睛,那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哄人一样,他目光挪向汤姆,“你获得了什么?”
获得了什么啊。
记得最后见面的时候,他跟着波文去了美国。
圣弗朗西斯这个地方说实话并没有什么特别讨喜的地方,站在新居的门前时,移形换影带来的后遗症还没有完全消失。
只是被通知来,而点头说回来的汤姆,并没有对波文说什么时候会来。所以当他悄无声息的站在波文身后,第一次看到总是一副从容不迫模样的人,在转身后露出惊吓表情的时候,心情也变得愉快起来。
“……敲门。”
被惊到的波文盯着扬起笑容的他颇为无可奈何的说着,带着纵容的目光让汤姆回忍不住微笑着学着他的发音,还有他说话的声音,而后轻声念这一段短句。
不过那个时候汤姆的回答是,“敲门的话,就看不到你这幅表情了。”
或许看起来无赖的样子,总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所以汤姆看着波文的模样,觉得有的时候,对着这个总是满脸“我掌握了一切”的家伙,稍微胡搅蛮缠一点,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在圣弗朗西斯他一共只待了三天。
现在想来,原来那不过是一个梦。是因为菲尔德家的血脉,在一个完全不存在的空间里,构造的一个梦境吧。
“我啊,也没有获得什么。”
掐断了这个时候的一旦发散,就没有办法抓住,也没有办法控制的思绪,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汤姆略微抬手弹了一下袖管,他起身的动作似乎好像他整个人都被单独隔离出来,看这样子就是要走了。
“看起来不像。”在敌对的方面有所改变之后,所谓的敌人好像也没有那么夸张了。邓布利多也跟着起身,“该怎么说呢,不像过去的汤姆·里德尔。”
若是以前,如果被人提起这个名字,等到的结果是阿瓦达索命说不定还好一点,不过现在却只是让汤姆回过头去看不出神色的看着。
“因为变了。”
他抬头目光以弧形的路线慢慢扫视过屋顶,好像已经完全可以知晓邓布利多想要多问的是什么,“至于为什么变嘛——是。”抬起魔杖就面前的门冲开,他慢声说着,言语间带着些得意的说,“跟……我的恋人学的,呵。”
“哦——我简直不相信这个词经由你说出来。”
“当然,就像我也不挺不相信,你和格林德沃的关系的。”
毫不犹豫的回击并且这种痛处,汤姆推开门时最后说道,“没有必要试探。邓布利多,别试图挖掘了,就算是你有关于时间和空间的,你也触及不到的。”
——他死了。
被汤姆的属下杀死了。之后交换来于汤姆一个完美的复活。
原本想要迁怒,那些其实都是假的,如果没有属下杀掉波文,他大概就不会拥有那过去的几十年与波文有关的记忆。
汤姆记得那个儿时骗他麻瓜的相机会吃掉他的男人。
记得那个微笑着的男人,记得对方身上的味道,记得他去参军时的模样,记得他在圣诞节前回来时看向自己的模样,记得他给自己的那段少年时光里,无限的纵容。
进入冬季之后,白天格外的短。
汤姆穿着黑色的巫师长袍让他可以融入夜色之中。
小汉格顿镇和汤姆所记忆的变化很大,曾经无法走过的到路边现在也有了新的规划。
汤姆试图将这里那个被他定义为“梦”记忆联系起来,目光犹豫的飘到远处,在那个位置上,波文的车子应是在圣诞节那晚停在那里。
然后他追上去,然后说——
汤姆盯着那里,隔着时空带着怀旧的模样,他幻想出来的人消失不见,可是他追不上去。
“波文·菲尔德,你别走!”
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