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对王府里所有的丫鬟、小厮,造册登记,点清人数!”冯鸣立在众人前首,拿着笔和纸,高声地喊道。
梁雨悠闲地坐在一边的长椅上,晃动着两条悬空的小腿。身后伺候的是眠儿和春水,这两个奴婢是皇奶奶给自己的心腹。在这王府里,能协助自己的也只有这两人。
王府后院没有寒霜院那参天的古木,成荫。夏日的阳光很烈,直直地泻下,虽有锦布制成的华盖挡着,能挡去些刺眼的光,却阻挡不了酷热任何,额头溢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久了,那悠闲早已殆尽。
“小郡主,累了还是退下吧!”春水使劲地扇着扇子,有些心疼地用帕子拭去梁雨额头溢出的汗珠,众人都道小郡主欲整顿王府,是玩心起。未料,却是真正的实行。大伙儿陪着她,均有些措手不及。
“春水姐姐,雨儿没事!”急忙地争辩,这环境的恶劣,阻挡不了自己的决心。招招手,唤过眠儿,示意她替自己回话。
点头示意,直起身子,立于众人面前,“笑郡主有话!”眠儿清了清自己的嗓子,道。
“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在冯鸣和眠儿面前排队候着的众人,跪地行礼。
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同时让眠儿继续道,“若是领皇宫月钱的奴仆,愿者留,以后与皇宫无关,月钱由王府统一支付;不愿者,离开!离开者,可回宫,亦可获得一定的银两出府!”
一句话落下,众人哗然。很多丫鬟们都打着皇宫婢女的旗号,又趁王府里甚是闲,王爷不闻不问,而太皇太后和皇上没有多余的闲心和不知情,这些年来,根本没有做过任何事!若是现在让她们归于王府,以后必定有很多麻烦的事情;若是回宫,谁都不想回到那个黑暗的地方;出府,即使拿了一笔银两,怕也是悠闲不了几天。
众人议论纷纷,甚是难做决定。
“肃静!”气愤地喊了一句,手里的茶盏盖子重重的敲在身旁的案几上,“砰——”很响的一声。敲击着案几,敲击着人心。
有一女子急忙地道,“请郡主见谅!”众人顿纷纷附和,噤声,垂下头,谁都未料到,一个孩子,竟有如此的威仪。
梁雨严厉地目光一一扫过底下的人。见下面的人,很多都是极其好奇地用眼角的余光瞥过自己,双手捧着茶盏,浅浅地喝了一口,笑着道,“这是皇奶奶的懿旨。”
梁雨天真地眨着灵动的秋水眸子,缓缓地展开春水递来的明黄绸卷,“皇奶奶就是这样说的啊!”甜甜的嗓音,奶声奶气的稚气和童真。
跃下长椅,绕过底下跪着的人群,慢悠悠地道,“还有哦!皇帝哥哥给了雨儿这个!所以——”说话间,掏出怀里那如朕亲临的牌牒,晃动着,明黄的金色牌牒,折射着刺眼的阳光,扎着人眼生疼。
“万岁万岁万万岁!”齐声的呼喊,梁雨笑着阖上唇瓣,将未完的话,咽下。
“奴婢愿意留在王府!”方才喊郡主见谅的女子,急忙地道。梁雨瞥过那人,利落的装扮,一丝不拘,怕是一个太过于精明的女人。太过于精明,会审时度势,并不可靠,只是现在还需要借用一下!“这位姐姐要留在王府啊!好啊!冯伯伯,你赶紧记下来啊!快啊!”使劲地招手,唤着冯鸣。
冯鸣听到吩咐,赶紧点头,“是,小郡主。”
万事开头难,有人开了先例,接下来很多人纷纷地表态,均是愿意留在王府。梁雨坐在长椅上,有点头疼地靠在春水的肩膀,王府里人太多,定是乱字一个,“做王府的丫鬟,还有一个试用期,三个月为限!通过者,才留用!”一口气说完,就换了另一种嗓音,甜甜地喊着,“春水姐姐,雨儿要这个!”伸手指着案几上的果盘。
“好!”宠溺地点头,道。摘下一颗晶亮的葡萄,剥皮去核,递到梁雨的嘴里,再细心地以丝帕拭去嘴角的汁水。依偎在春水的肩膀,慵懒地享受着美食。
众人见到的只是窝在太皇太后四大贴身婢女之首的春水姑娘怀里撒娇的小女孩,仿佛梁雨刚才的那话更本没有说过。只是震惊依旧在耳边萦绕。试用?还要三个月,这,比当初进皇宫还难!有的,也只是一些考核。
“郡主,这——”有人不甘地开口问。梁雨未抬头,没有予以理会。嘴角微微的一瞥,有一丝的不耐烦。
“以上依旧是太皇太后的旨意!”春水不紧不慢地道,扫除了众人的疑惑。方才捕捉已经依偎在自己的梁雨,嘴角的那一丝不耐烦,以为是小孩子闹别扭。轻微地点头,管理王府,确实是玩心起。
众人将信将疑地点头,眼神依旧瞥过梁雨。“好甜!春水姐姐,雨儿还要!”梁雨娇滴滴地喊了一声。“好!不过雨儿要乖!”春水再次执起一颗葡萄,递过。乖巧地张口,“恩。”点头,“好吃!好甜!”
这,分明是一个孩子!
梁雨没有理会下首众人的猜忌,反正是抱着玩玩的态度,后果不好收拾,也就随他去吧!她本就不想什么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只是想霸占王府的大权,她要做父王爹爹的贤内助,仅此而已。
“报——报——报告冯管家!”一个青衣老者慌忙地闯入后院,喊着。
冯鸣抬起头,急忙地问,“怎么了?”
“冯管家,后——后院的萝卜贼捉——捉住了!”刘二爷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院子里的萝卜贼竟然是——,是一只狼,长得极其得像王爷院子里的那只,但又绝对不是。自己不好下定论,只好来找冯鸣。
喊声打断了梁雨的思绪,萝卜贼,她感觉有一丝的不对劲,好奇地问,“什么萝卜贼啊?”
刘二疑惑地抬头,望着梁雨。“刘二,是小郡主!”冯鸣出声介绍道,“小郡主,是以前老王爷的车夫刘二,长年呆在后院北面的小院子里,是故不知情!”急忙地解释,有些护着这急匆匆进来的老汉。
“没事,冯伯伯!这位爷爷,什么萝卜贼啊?”
甜甜的一声爷爷,让刘二动容,“小郡主!这万万不可啊!老奴见过小郡主!”急忙地跪在地上,激动地道,心里却是确定了此孩子是东方晨的女儿,同样的不摆任何架子,“回小郡主,老奴捉住了菜园里的萝卜贼,是一只白色的狼!”
白色的狼,是小可!“小可!”梁雨惊呼地喊了一句,急忙地朝着后院北面奔去,小可这些天的确身上的胡萝卜味道浓厚了许多,脑海里浮现起,苏衡珞那天在后院是找到了一块菜地,还让小可试吃那些胡萝卜。后来似有人来,苏衡珞拽着自己的手是急忙地逃离。
“小郡主!”春水慌忙地喊道,跟着梁雨一同跑出,“眠儿,去找王爷!”
“小可!”梁雨赶到的时候,小可正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心急地喊道,“小可,怎么了?小可——”
“呜呜呜——”小可低声地哭泣着,爪子使劲地按着自己的肚子。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梁雨站起身,气急地望着四周。
“噗通——”一声,刘二跪在地上,额头汗涔涔地,心里直喊糟糕,“回,回小郡主,萝卜经常被偷走,老奴是在无法子,只好——只好——”
“你到底放了些什么?”
“雨儿?”东方晨急忙地赶到,连声地问。
“父王爹爹,小可他——”梁雨扑到东方晨的怀里,伸手指着小可,哽咽着嗓音,心急地啜泣。
拍着梁雨的背,轻声地安慰,“没事!没事!”伸手一掌,打在小可的背部,待小可吐尽那些未消化的萝卜,掏出怀里的瓷瓶,倒出一颗丹药,喂下,“雨儿,没事了!你瞧!”顺着东方晨的手指望去,小可已经缓缓地执起身子,蹒跚地走来,依偎在梁雨的脚边。
“小可!”将其抱起,温柔地抚着小可的背部。
“回,回王爷。老奴实在是不知——”伸手拭去额头的汗珠,刘二有些颤颤地道,眼底却没有任何的卑微,一丝。
“刘叔,起来!”东方晨竟放下怀里的梁雨,伸手扶起刘二,疑惑地问,“刘叔?”
见东方晨一眼便将自己识破,坦然,“回王爷,今年萝卜被窃严重,老奴想要捉住那个窃贼,是故放了些老王爷留下的药物!还请王爷见谅!”刘二单膝跪地,抱拳施行。给一旁的梁雨一种大将风范的感觉,满是疑惑,方才冯鸣说过,刘二只是车夫而已。
“罢了!是小可和雨儿冒犯,还请刘叔见谅!”欠着身子,恭敬得语气,是道歉。
“回王爷,老奴恳请王爷接管老王爷的亲王府!”刘二突然跪在东方晨的面前,正色道。
冯鸣同样地跪在东方晨面前,“老奴附议!”
“不行!”一甩袖子,断然地拒绝,东方晨转过身,问梁雨,“雨儿不是接管了王府么?对于粮田等,有法子不?”
“父王爹爹,我——”反手指着自己,疑惑地抬头,对上东方晨肯定的眼神,“父王爹爹,雨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把田分给要种的人,按照家庭人口而分,且任由他们种植,只要父王记得收取一定的租子!不要一起种植!”梁雨看过冯鸣给予地一些资料,大片的良田,均是统一按照计划种植,由良田的拥有这决定种植什么,尔后使唤农民去做活。不仅没有完好的利用所有的人力,物力等资源,而且还很多的浪费。
“哦!雨儿是说将田借用给百姓!”东方晨赞许地点头,甚是很好的法子一个。
“按照每一农户家里的人口分,壮年一人一亩,老者和妇人减半,小孩三分。每亩田一年收取一钱银子,无银子者,可以等价的粮食等相抵,多余的归百姓自己所有!”手指孩子气地挠着小可的脖颈,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