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何苦再装傻呢。”沈月如一脸疲惫,眼里闪烁着泪光道,“幽涵并不是处子之身进的王府,您不是因为这个才放着他一年都不管不问吗?”
闻言,芯蕊胸口像是被锤子重重的击中了一样,痛的她无法忍受,“怎么可能呢!幽涵在家,您不是如珠如宝的照顾着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呢!”芯蕊不信!
“还不都是因为你!”闻言雨烟发火了,那双水灵的大眼睛怒视着芯蕊道,“还不都是你害的!大殿下为了报复你,在新婚前天劫了进庙上香的幽涵。大殿下什么人啊,见着美色还不吃干抹净!我弟弟有今天全是你们龙家给害的!”
“雨烟!”闻言沈月如怒喝,“不准对王爷不敬!”
“娘亲啊!”沈雨烟不服的大叫。
而此刻的芯蕊根本听不进她们母女间的争吵,只知道一颗心一抽抽的疼,疼的芯蕊有些呼吸困难。芯蕊有那么一点点的懂了,为什么幽涵会那么自卑;也懂了幽涵为什么老贬低自己,甚至用那不堪入耳的言语来说自己,原来问题就出在这里。
为什么!为什么啊!皇位真那么重要吗?就算如此为什么不冲着我白芯蕊来!
芯蕊沉痛的闭上眼,心里的激动让她感觉到左手的异样。伸手,见着紫黑之气蠢蠢欲动,似乎要冲破那一重关卡,芯蕊知道自己不易再激动了。
“不管怎样,我爱他!我一定会让他成为我的正夫!”
“没用的,一个失贞的男人根本不可能做正。即使您同意了,皇上也不会准的。即使皇上准了,天下人都不会准的!”沈月如根本就不信龙芯蕊会爱上自己的儿子,如果是就不会凉着一年不管不问。幽涵也就不会写出那三天前来的信了,这个女人真的很变态!
腐尸粉
涵竹轩
幽涵坐在书桌前,望着手里的蜡丸怔怔的发呆。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要选中我呢?难道你们不知道,王爷眼里根本就没有我吗?如果不是为了那几道题,王爷根本不可能踏进涵竹轩半步的……
“主子,您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小北刚晾完衣服,甩着湿淋淋的小手进门问,却见主子一脸神伤,“怎么,不开心吗?”
闻言幽涵抬头,朝小鬼弯了弯嘴角道,“没什么,就是有点想家了。”
“也是,都离开学士府一年了。”小北往自己衣服上擦了擦手说,“要不,趁着王爷高兴的头上,您和王爷说说,也许能同意我们回家看看。”
“不会同意的,若不是为了解题,他根本不会理我。”泪模糊了眼,“我是不干净的,早就该死了,留着这条贱命根本就是多余的!”
“主子,您怎么这么说呢!王爷,根本不在意的,小北看的出来!”见主子根本不信的样子,急道,“主子,小北真的看的出来!”
也许以前主子说这话的时候,我会相信。可昨儿,王爷看主子的眼神跟往常不一样。没有恨,没有厌恶,有的只是温情。来王府这么久,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平心静气的王爷,原来静下来的王爷是这么儒雅。
“小北,你不用再安慰我了,走,陪我走走去。”拽着蜡丸,幽涵下定了决心。
“主子,是不是想王爷了?这会都晌午了,王爷就回来了。”小北扶着自己的主子出了园子。
城门外进了一白衣女子,她骑着一匹黑亮骏马急奔学士府。
此女子在学士府翻身下马,扬着灿烂的笑脸跑进了朱漆大门。“母亲,雨娟回来了!”
“二小姐,二小姐啊……”府里一老奴见着雨娟回来,抓着她老泪纵横的说,“您怎么才回来啊,大爷、二爷他们,还有您的几位姐夫都被瑞王府的人抓走了!”
“什么?”雨娟闻言一头雾水,“瑞王爷没事抓我爹干嘛?难道……和幽涵有关?”雨娟想起早两天收到弟弟的诉苦信,说瑞王爷近一年没有进他的园子,更没去看望过一次。难道,这擅自修书一事被发现了?
哦,对了,在这里的男子嫁出去的人就等于泼出去的水,出了门的男人就算和家里断绝了往来,所以不经过妻主同意是不能和家里有任何接触甚至是写信的。
“糟了!”雨娟不敢想象擅自修书后,弟弟会被修理成什么样子,“何奴,好好看着家,我一会就回来!”
瑞王府
当雨娟来到瑞王府的时候,正好碰上秦澜出府,“秦总管!”
秦澜闻声回头见着雨娟习惯性的挂上了笑脸应酬,“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沈二小姐。今天怎么有空来?”
“幽涵呢,我要见他!”雨娟望着秦澜大声道。
“沈二小姐,您又不是不知道规矩,想见涵侍不是不可以,得等王爷早朝回来再说。”秦澜拒绝。她正有事要办,手下来报,刚有人接触过涵侍,人暂时被控制住了,她得去看看。“沈二小姐还是请回吧,您的意思我会向王爷传达。”说完就带着人走了。
“喂!你……”雨娟看着远去的人影,越发觉得可疑,“好,早朝是吧,我去候你龙芯蕊!”
马车里
芯蕊努力平静着心气,可思绪却在天马行空。脑海里出现的都是那透着墨香人儿,他知书达理,举手头足之间大家风范尽显。他聪明,满腹经纶,志向也应该很高才对,可他却嫁给了我这样一个没品的女人……
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身白衣是那么的清爽怡人,却被这世事搅入泥潭……
芯蕊的思绪滚滚,体内血气更是翻腾,就当以为自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只觉马车拉了个急刹,“什么人,敢拦瑞王府的架!”
沈雨娟铁着张脸道:“让龙芯蕊出来见我!”
闻声,沈月如一震,撩了帘下车,“娟儿,你怎么回来了!”
“娘,你怎么会在她的马车上?”雨娟见沈月如从芯蕊车上下来,脸色都快扭曲了。
“母亲为什么就不能在本王车上了?”芯蕊随后跟着下车,已经有些力不从心。
“龙芯蕊,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明白!你最好马上给我放了我爹还有几位姐夫,否则别怪我剑下无情!”雨娟紧紧了手中的三尺青锋道。
“爹?”雨烟闻言一愣,随后看向芯蕊喝道,“你做了什么?你骗我和娘亲过府到底有什么用意!”
“你!”芯蕊被搞的莫名其妙,更是气的半死。“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没事扯到你父亲做什么!”
“你还装傻!你派人去学士府,带走了几位爹爹还有姐夫,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说啊!”
雨娟因愤怒而颤抖着,而芯蕊却是气的发抖,“本王根本就没有做过!”芯蕊转身,望着同样盯着自己看的沈月如道,“请您相信我!”
“那您告诉我,请我过府到底是为了什么?真的是让我们母子再见吗?”沈月如脸色憔悴道,“王爷,臣知道幽涵擅自修书是万万不该的,他已经是您的人了,要打要罚要……废都由您,为何还要动臣家小!”月如这么说心里很痛,这儿子可是自己护着长大的啊。
“我没有,我……”此时芯蕊终于知道什么叫百口莫辩了,也尝到了他的苦涩。
“龙芯蕊,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我弟弟爱了你五年,得不到你的真心也就算了,你凭什么放着他不闻不问?你马上写封遣离书给我,从此以后他沈幽涵跟你就老死不相往来!”雨娟抖手就问芯蕊要遣离书。
看着一张张愤怒的脸,芯蕊却不知道问题所在,急欲想辩解着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上来。再也压不住体内的血气,一口血箭喷了出来。
在场的人,这下可都被芯蕊吓着了。
沈月如一把扶住芯蕊摇摇欲坠的身子道,“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母亲,请您……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动他们……”芯蕊抓着她的手,两眼紧紧盯着近在咫尺的她。
沈月如被芯蕊抓着的手生疼,也因此发现了她发黑的左手,“王爷,您中毒了!”
芯蕊闭上眼,点了点头,“送我回府,王府……每个角落……都任您搜!”
“王爷……”沈月如望着近在眼前,猛冒虚汗的芯蕊心软了,“好,我信你!”
“娘亲!”
“母亲啊!”
沈家二小急的跺脚,而芯蕊却勾起了嘴角,随后她再也撑不住的倒下了。
马车很快在王府门口停了下来,芯蕊被秦澜接手扶住,“王爷,您这是……”秦澜看着芯蕊的面色心下大惊,当下抓了她的左手一看,脸色暗了下来,“快传医奴!”
“等下……”芯蕊气弱游丝道,“水灵,带……去见……涵侍……”此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无力发话,只能撑着说个重点。
“王爷,您放心吧。涵侍在您院里已经等半天了,还是先管好您自己吧!”水灵架起芯蕊就往内院去。
果然一进院子,模糊着就有一个白影向芯蕊奔来,“王爷,您……您这是怎么了?”
勉强扯出个比哭好不了多少的笑容芯蕊道,“没事……死不了……”本还想说些什么,可该死的水灵直接把芯蕊架进了屋。
“幽涵。”沈月如看着自己儿子还好好的才算把心放下了。
“母亲?大姐、二姐,你们怎么会来?”幽涵见到一年未见的家人,脸上扬起了许久未见的笑容。
“幽涵,你有没有怎么样?她有没有打你,有没有……”
“没有,主子好好的!小姐,你们不要咒主子好不好!”小北闻言急忙拦住雨娟的口没遮拦。
“嗯,王爷没对我怎样,她没发现我写信回家。倒是你们,怎么会来?”幽涵似乎知道她们在担心什么。
“王爷说让我们见见。今儿皇上准备让王爷定正侧夫侍了,王爷有心定你为正,娘就想来听听你愿不愿意做她的正夫。”沈月如见儿子无恙,心情稍微轻松了点,这么说也只是想看看儿子怎么反应,也好一会回芯蕊的话。
谁想幽涵听了这话,人就像是被雷击中了一样,血色尽褪。猛的回神,扒开挡在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