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底之蛙,不知天地之浩大。
能以为如何?在她眼中,那也不过是个老怪物的一点赖以谋生的家当而已,还能蹦上天么?
“天宝橙玉『药』炉,青幽火,宗师阶的实力,帝阶的修为,近三千五百岁的年龄,如此搭配,倒也不差。”挑挑眉,不以为意的『摸』下小鼻子,绝对是贬多褒少。
“吃不到莆萄,说莆萄酸,原来阁下也是如此。”越北笑意更甚,慢慢的收了火焰。
“凌风堡出手大方,越北阁下身为凌风堡『药』剂师的统领者,身份自是不菲,拥有奇珍异宝,也是常理之中的事。”莫忘轻笑:“不似我们,渴望一二件能拿得出手的物品,还得拼尽心力才的四处奔波,甚至有时还是有去无回。”
说的好。
小师兄一句话下去,将其不论真是个人的还是凌风堡赏赐的宝物,全归为是别人给的了,这个呢,就是所谓的‘知己知彼,百战不败’。
她的多多学,下一回一杆子就将人全打水里去。
乐得差点拍小巴掌的相思,以崇拜的眼神,看向莫忘。
竟说他的全是凌风堡的奖赏?
越北脸再次阴沉。
而莫忘,看了眼越北,抬手,一只颜『色』浓若漆漆黑夜,圆柱外形,光滑无饰纹,周身散着点点墨香味的『药』鼎,凭空出现在虚空。
天宝橙玉石固然稀有,却不等于就是唯一最能耐火的矿石,想看低『药』王城,甭说一个宗师阶的『药』剂师,凌风堡所有的宝贝加起来也未必够份量。
“不过,若说我小师妹没见过奇珍,那是没有可能的事,『药』王城虽小,一二只可登大雅之堂的『药』炉还是有的。”无视那变黑的脸,莫忘手指轻动,『药』炉轻飘飘的落到了平台地面。
竟是醉香墨玉炉。
越北一愣。
墨玉飘香,一醉解千愁。
木轻风、盛华眸子中闪过惊诧。
小子可教也,没丢他的老脸。
蓝天『摸』『摸』没胡子的下巴,瞧得甚是满意。
“二百年未在『药』王城,我的一点灵火,也是比不得越北阁下的飞快进阶。”莫忘再次抬手,水粉『色』的眸子闪过光辉。
瞬间,一点亮光陡然而现,周围的空气染上水的柔和,随即,一团粉红、形如翩翩起舞的蝴蝶状的火焰,在他掌心轻盈扇飞。
水心蝴蝶火,与森林磷火并肩于灵火榜上第七位。
小师兄真是真人不『露』面,『露』面就吓人。
好在同一站线,都快打击到她了。
她同情越北了,那丫的没想到她有人帮出气。
相思抹了一把汗。
“上品,你又进阶了。”越北吸了一口气,非常不舒畅的说出了事实,就算他不服,可是,事实如此。
“终是比越北阁下少了几百岁,见识不足,实力不足,灵火进阶缓慢,难及阁下。”莫忘收回火焰,声音不咸不淡:“我小师妹我比更年少,那就更不能跟阁下相比较了。”
明捧实损。
她若来个厉害的,保证一会儿气死越北。
相思阴笑。
辱他,岂有此理。
“莫忘阁下有如此实力,想必阁下的小师妹自然不会差了,”越北的脸再次黑白交错过,却是皮笑肉不笑的转移了目标:“慕相思阁下,好宝贝迟早要跟大家见面的,阁下何不也『露』『露』宝?让我们在炼『药』前开开眼界。”
开眼界,很好。
见识过后,眼红的睡不着觉,那可不是她的错。
第二百零七章
第二百零七章
“正如越北阁下所说,迟早都是要跟大家见面的,我也现丑了,奈何家世平平,加之年少,不敢随意携带贵重之物,身边所有也就普通的很,恐是入不了各位的法眼。”浅笑嫣然中,展开精神力,取出了从未在世人面前展示的『药』炉。
壁面莹光层层,小小巧巧的小圆炉,浮在空中,在离火珠的光芒下,耀出紫红的片片光辉,竖直而立,三足形如虎头,虽然个头不大,更没有花纹装饰,却是自然大气,威仪自生。
今日是比试,顶多炼几颗丹丸,小『药』炉足矣。
“刻时匆忙,难登大雅之堂。”相思伸手,托住了小『药』炉的一只足,慢腾腾的转了数圈,似笑非笑的看着越北。
“寒炎紫玉?”越北浑身一颤,两眼瞬间发直。
寒炎紫玉?
先有万『药』之王水中月,再来个能承一切火焰的宝玉之炉,这小丫头是打哪里冒出来的?
蓝天瞪着眉『毛』弯弯的人,恨不得跳下拎来好好的审问顿。
观席上的众人,瞬间瞪圆了眼,一眨不眨的瞅着那一抹最令人崇敬的颜『色』,呼吸有些不顺。
“寻常之物,难及阁下的珍品。”轻轻的将『药』炉放下,又走至了桌旁,取出一盒不死草,向着呆愣着的人扬了扬:“因我尚未成年,就不敢妄用灵火了,虽然有比较过得去的几样『药』材,但还是希望阁下手下留情,别炼制出等阶太高的『药』来,令我下不了台。”
“你……”只一眼便辩清是何物的越北,差点被口水呛着,心有不甘,却是无可奈何,狠狠瞪了莫忘,相思两眼,转身闷然的去捣『药』。
水中月,不死草。
果然是好『药』。
无数的视线,全部集中到了同一个人身上。
丫的,敢跟她比宝?
受打击了是不是?
等会还得给他来个更狠的,一定要将其打击的死死的。
看着气得肝都疼了的越北,相思愉快的捣『药』,取『药』,忙碌不停,将周围的一切无视之。
水中月的籽研粉末,根茎断成小细块,不死草剪成一小断,装后好放置另一边的桌子上,而后,成百成千需要加工的『药』草一样接一样的取了出来,处理后又转移,转眼间,一张桌子满满的全是小玉瓶与盒子。
马上要进入炼制了。
好在是只准备炼二粒,材料不需太多,否则,一定会累死。
放下最后一只小瓶子,相思伸伸懒腰,一抬眸,突然发现,越北正盯着她,眼里神『色』隐晦不明。
“越北阁下不开始制『药』,这是在等我么?可真是令人受宠若惊。”相思吐出一口气,『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我很想知道,阁下是用何种火焰制『药』而已。”越北看着她,眸子中带着讽嘲:“想必是有名的灵火,我想再开开眼界。”
相思离开桌子,走到摆着号牌的桌子前,一回头,灿然一笑:“有请阁下拭目以待。”
那笑,如三月的东风拂过弱柳,轻轻柔柔;似夏日的晨光初照大地,明媚爽朗;又宛若隐藏于冰雪中的冬季,含蓄深沉。
刹那间,无意中抬头和那原本目光就留注在光洁石壁面的人,眸中映着那如银华铺洒了大地,能醉万物的一笑,全部恍然失神。
灿烂的笑容中,宝石般的黑瞳里更有一份意味深长,对视着那双明目,越北有瞬间的怔然,突然的,一股不安与恐慌顿然的弥上了心头。
圆形台上的气氛,亦在无声中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变得有些压抑,而空气中更是滋生出丝丝紧张。
莫忘、盛华、木轻风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视线全部投注到了同一个人身上。
或许有几分真材实料,但,一个小孩子,再厉害,又能比得了台上至少有千余年经验的宗师阶人么?
他真是多心了。
“如此,期待阁下的惊人风采。”自嘲的在心中暗笑一下,不安之情一扫而空,越北细眯了一下眼:“希望阁下别令我等失望。”
惊人风采么,那是一定的,只希望他有那份承受力。
“放心,必不令阁下失望。”又对视足足有一秒的时间,相思转头。
“噗!”越北的心,陡然的又跳快了几分。
而收回视线的相思,嘴角噙着盈盈笑意,抬起纤纤素手,转眼间,一只青铜『色』的小香炉,轻轻的落到了放着号码牌的桌面上,端端正正的摆放在正中,同时,一束三支的线香飘在了空中。
祭炉?
蓝天眯起了眼,眸中浮起满意的笑意。
也在这一瞬间,有无数人的眼中划过了异『色』,圆形台上却已经寂寂无声,只有数处火焰燃烧和鼎炉中“咕咕”的『药』汁翻滚声。
想看她的笑话,他还没睡醒。
不打击一下他,那丫的绝对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现在就让那丫的瞧瞧凤凰一族的护体本命火。
斜一眼等着看笑话的越北,左手将空中的线香接拿过,抬眸望着对面的石壁,在看台与圆台上无双眼睛的注视下,右手曲肘,蓝『色』水袖缓缓的上举,一点点的平伸到了与肩平齐的位置。
静,整个会馆的目光,全在那只水袖上,刹那音,周围没了声响。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相思偷偷一乐,不再藏着掖着,蓝『色』袖子中的右手一晃而出,手心向天,手指略曲成捧形,意识随心而动。
“哧!”只有手指大的漆黑一点,如夜幕中的第一颗星星,陡然一现,周围的空气,在倾刻间变得灼热。
“呼”,小小的黑点,见氧气而长,只一闪,便化为碗大的一团,如一朵浓如墨的乌云飘在如玉般的小手掌上,一闪一闪的跳跃,一黑一白,形成强列的视觉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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