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速度在蜕变,变成那种像恶魔似的邪恶性格……但是,那双清澈澄净的眼睛永远不见半点杂质……
欧阳凌薇脸上的惊愕之色,渐渐转为平静。她闭上眼,如果没听错的话,刚才飞坦的声音有些失落,甚至是有些难过。
难道他……并不是只想占有……他可能有点喜欢?
……这、这实在荒谬得很,不管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欧阳凌薇又恍惚地睁开眼,纳闷地看天,侠客和库洛洛竟然完全没有怀疑是她,为什么呢?
她想了想,控制不住的问了出来:“你们有没有想过,我跟她是同一个人?”
飞坦极其不屑地偏头‘切’了一声,“就你——”
飞坦鄙夷的神色让欧阳凌薇充分的领会到了他想表达的意思,转头,她看向侠客。
侠客笑了笑:“本来听飞坦说完,我就在猜她是不是你。可后来,我看到了飞坦的记忆,这个疑虑就打消了。飞坦想不起来梦中女人的相貌,你又一直易容,我无法判断你跟她长得像不像。你的身材跟她确实一样,但这只能说明你跟她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我仔细研究过她的气质身体特征,与你并不相符。她的左颈有一个绚丽夺目的五芒星在旋转,你没有。而且,她不经意流露出来威压,即使只是从记忆里感受,也让我生起一种自己微小如蝼蚁的感觉。虽然这种说法让我很不爽,但我不得不承认,在她面前就算我用尽所有的力量,也根本没能力掀起一丝波澜。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她的风采无人可以模仿伪装,同理,那种气度风华也不是任何易容术可以掩盖的住的。所以,你不是她。你跟她又有相似之处,我推断她应该是你的直系长辈。而相比你的长辈还活着,我跟团长更偏向精神影像的说法。如果她还活着,先不说她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只说一个活了几百年的女人,她皮肤得有多少皱纹。她还活着,飞坦又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你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欧阳凌薇吁出一口气。还好,他们的思想还没突破局限,没有想到她控制气息神韵可以和吹口气般容易。所以,先入为主的认为威压气质差太远不会是同一人后,就很难再猜到真相,得出的自然是错误结论。
本以为他们十拿九稳猜得到的事情,倒是自己料错了。
确实,毕竟这是一个一见面就能感知对方实力强弱的世界,要他们完全摈弃固有的思考方式,本身就很难了。再要弄明白比他们先进无数时空的力量,几乎没可能。
就像夏虫无法想象冰的存在。即使那只夏虫最聪明最能干也是一样。
欧阳凌薇想透了这一层,莫名的,心中一阵郁闷难舒!
她与他们的距离真的有这么远?
她与他们的距离,怎么可以有这么远!
远得让她觉得想要拉近,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欧阳凌薇睁大着眼睛,茫然地望着天空。蓝的天,白的云,一张张熟悉的脸,都似在转瞬之间从眼前流过。
她从来都没觉得天上骄阳如此的讨厌过。阳光那样的耀眼,刺得她的眼睛越来越酸涩,都快流下泪来了。
侠客看着欧阳凌薇的神色渐渐黯淡起来,询问道:“薇薇,你是在思念逝去的亲人吗?”
“不是呢。”欧阳凌薇抬起一只手掩在自己的脸上。
“那你在想什么?神情这样的惆怅感慨!”侠客复问。
欧阳凌薇沉默了半晌。
然后,她平静的开口。
“我在想……这么热的天,飞坦蒙着脸不怕长一脸痱子么……?”
“……”
“呵呵,开玩笑的啦!我只是突然间,很想小伊。”
欧阳凌薇闭上眼睛。
她突然间,很想小伊面无表情的脸,很想他黑黑的大眼睛,很想他的怀抱,很想他的双臂。
很想趴在他的背上,同他诉说她的烦恼,她的犹疑,她的疲惫……
说到累了,就趴在他的背上,沉沉睡去。
她很想念在遗迹里面时,他每天背着她……
每天一觉醒来,能感受到他的温暖和心跳。
“……干嘛想他。”
欧阳凌薇一直没有睁眼,自然也就没看到,这个时候,侠客倏地转眸,炙热的视线仿佛要将她灼伤。
“他说他要出任务,两天不能给我打电话。可是现在都五天了……”
是啊,已经五天了,已经很久了,似乎是很漫长很漫长的时间了。他怎么,要这么久,这么久……
NO。67 西索X抢男人
空中艳阳高照。
欧阳凌薇陷入一片沉寂。
对着一个百问而不答的人。侠客很委屈。显然,薇薇那另类的告白,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示爱。侠客很失望。一个团长就够头疼了,又多出一个伊尔迷。侠客很火大。自己没事长这么聪明敏锐干嘛,不然也从这只字片语中窥不出什么真相。计划中的未来破灭啊。侠客很郁闷。
侠客的心思一转再转,笑容不知不觉僵硬起来。飞坦同情的看了侠客一眼,随意挑了一张沙滩椅,躺下,而后看向蔚蓝的天空。
“这种感觉……好熟悉啊。”飞坦自顾自的叹道。
就在不久前,自己也曾用这样的姿势,看向那透明的屋顶,看向那蔚蓝的天空。只是,那时,他怀抱之间有一个柔软温热的身体,有一个活生生的人。而,这时,只有他一个人。
飞坦觉得思念就像欧阳凌薇酿的碧水天堂,一天胜一天,越酿越醇的酒,却也是一种毒,无法治愈且每次复发都更加凶猛的毒……
仿佛刚刚还在他怀中的人,转瞬间,再也无法寻觅。仿佛刚刚还在充满科幻色彩的室内,刚刚还在恒温的床榻,刚刚还和另一个人,身挨着身,手叠着手,转眼间,只剩下他一个,独自躺在寂寂长空之下。
她……
她……
飞坦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出奇的思念一个人,会发疯般怀念一些完全没有意义的事。每次思绪一转向她,便会不知不觉的失去思考的能力。
唉,还有心情同情侠客呢!侠客得到只是迟早的问题!自己的呢……?飞坦怔怔地望着天空中丝绢一般飘荡着的白云。自己的应是这白云,遥不可及,纵然努力地伸手,抓到的希望依旧非常渺茫,即便抓到了,也必应是高不可攀。
“飞坦,在看什么呢?”侠客笑看着躺着一动不动的飞坦。
“没看什么。”飞坦低声应道。
飞坦经常呆呆的看着一个地方。偶尔盯着欧阳凌薇的背影发呆。以侠客对飞坦的熟悉,很清楚飞坦的心思。最开始,飞坦也许只是被蛊惑,也许只是想占有,但随着时间越长……
飞坦越来越思念那个她了。
“飞坦”侠客笑问:“你是不是在想你的外星妖精?”
这种问题,搁平时,侠客不会问,就算神经错乱问了,飞坦亦不会答,只会杀气腾腾地赏赐侠客一刀。
只是今天,颇为难得的,飞坦略微一怔,还是点点头承认了。
“恩。就是有些控制不住的去想。一旦不专注做一件事情,就经常会胡思乱想开来,满脑子都是她。侠客,我想我是真的爱……”
讲到这里,飞坦声音微顿。而这时候,他旁边一直沉默着的欧阳凌薇猛地坐直了身子,打断飞坦所有可能的后文,“那个!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了!”接着,她拖着长长的白花纱跑了起来。
侠客和飞坦眼睁睁的看着欧阳凌薇几乎眨眼功夫就消失在海岸尽头,面面相觑。
“她怎么啦?” 飞坦不解。
“貌似很——惊慌?失措?” 侠客满头雾水。
“发生什么事了吗?”飞坦疑惑。
侠客思索了一下:“不像。飞坦,你刚才说什么了?”
飞坦蹙眉:“没可能是因为我说什么了吧。”
“我想……”侠客习惯性的以手托住下巴,“很有可能。”
飞坦金眸眯成一条细线:“她肯定隐瞒了我什么。”
“第一次见她刻意地掩饰自己的表情呢!怎能白白放过这个送上门逼问出真相的机会。” 侠客握拳,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发现了新大陆,“飞坦,走,我们去好好审问她一番。”
侠客和飞坦也沿着海岸线飞奔。海岸线的尽头,是犹如刀切的断崖,断崖上有着一座雅致的别墅。
别墅二层临海的阳台上,一袭白衣的身影在无边蔚蓝中,是那么显眼。如同海洋的女神,白衣在海风吹拂下缓缓飘荡,同样飘荡的还有那飘逸的银色长发。恍惚间,侠客莫名的有些不安。她明明就在自己的眼前,为何会觉得她停留在极为遥远的地方……
侠客不由得加快速度,心底暗自想着:“薇薇,原谅我的步步紧逼。我只是——想要更了解你。我不想再失去,不想再感应得到你的存在,却无处追寻。我只是——光看着你,已经无法满足,我想要更多……”
接下来两个小时,侠客、飞坦一同呆在阳台上,审问欧阳凌薇。
审问的内容,无外乎你那么急切的逃走到底想要掩饰什么?那个外星妖精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这一类的问题。
原本欧阳凌薇就被飞坦的话震得情绪激荡,心神差点儿失控。还没等她混乱的脑子完全理清,又被两人轮番逼问。
既要做出不泄露真相,又不违反自己不说谎的原则的回答。还要应付两只精明得吓死人的蜘蛛。这是多么高难度高技巧的事情啊。她的脑子不得不超负荷运转。
呆在阳台上仅仅两个小时,可是这两个小时却让欧阳凌薇感觉好像两年。
所以,库洛洛出现在阳台门口的时候,欧阳凌薇两眼岂止是发直,简直雾蒙蒙一片了。天啊!他们这是——要玩车轮战?!敢不敢更无耻一点啊!
等到库洛洛三人心满意足的离去,欧阳凌薇心有余悸地看着他们反手掩上的卧室房门,泪了。
如果有得选,她情愿被关在小黑屋里,让飞坦严刑拷打,那样好歹能省点心。可惜啊,如果只是如果。
这会儿欧阳凌薇只觉得又累又倦又疲惫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