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名句夺魁,成为了当朝人人传诵的淫|诗邪句,但凡姑娘与小伙调情时必备。
“相思桥上诉相思,相思不成谁人知。”
能在无数怨念的压力下写出这样哀婉凄美的诗句,当真是高人。
本宫望着窗外相思桥的一抹剪影,又回头望了望伫立在身后不知想着什么的牢渊,犹豫着要不要顷刻就拆了那桥,以向我的心上人昭示自己从一而终的决心。
“牢公子权当这里是客栈,不要拘束的好。”我咳了咳,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却见他微仰了头,上下打量着我收集的那群古玩器具。
“这房间里的布置,倒是别致。”他半晌开口,拿起一块玉石很专业的看了看。
“还合你的意吧?”本宫喜上眉梢,他可是在夸我有鉴赏力?
他目中却突然闪过一抹笑意,霎时间让我看呆了。
“郡主不必万事都顾虑着我,那样岂不是很累?”
“为一个喜欢的人做事,只会觉得开心,如何能觉得累?”本宫有些恍惚的说着,说罢惊觉自己不知不觉又表白起来,不由得有些羞恼。
如此将这种话挂在嘴边,他会不会觉得我平时说多了顺口,反而没了感觉?
他果然没什么感觉,仿佛有了免疫力,只是攥着玉石的骨节有些发白。
“郡主……到底喜欢牢某哪一点呢?”
我情不自禁觉得他要说,你喜欢我哪一点,我改还不行么?
还好他没说。料也不敢说。
本宫毫不犹豫答道,“情人眼里出西施。也许本宫一开始是喜欢你的气质。现在本宫对你……什么都喜欢。”
他手上一松,一个上好的彩瓷眼看就要落地,还好他及时反应过来接住。
本宫大喘气。
他有些好笑的转过头看我。
“金山银海,郡主还在意这些身外之物?”
“喂。什么金山银海,本宫可是很节俭的!”我不满的说,夺过他手中的彩瓷,“再说了,不管是什么,拥有的东西就要珍惜!就像我这个郡主,虽然表面上风光的很,但我能当,别人为什么就当不了?指不定哪一天,就被别人夺了去,我可是很爱惜自己的一切的!”
他愣了一下,“别人也能当?”
我一怔,一扯嘴角自嘲道,“呵呵,也是。像我这样天下第一荒淫的郡主,怕是没人敢当吧。”
他没有说话,眸中一时幽深难测,似有什么闪动。
我不经意间触上他的目光,心中一个悸动,脸红了。
“那个……牢……牢公子。”
“嗯?”他无意识的应了一声。
我躲闪着目光磕巴道,“我……我可不可以再补充一条。其实……其实……”
他目露疑问。
“其实,我最喜欢你的眼睛。虽然他们都说你长得丑,但你的眼很深邃,很迫人……”
还没等他来得及窘迫,本宫就说出了一句令我和他今后回忆都会抖个不停的一句话。
“很……有杀伤力。本宫认为自己,已经被杀出了心脏病。”
作者有话要说:抽风的JJ!不小心删了存稿,差点害我心血白流!
☆、姜弥来信
入夜的宫灯掌上时,本宫正赖在牢渊的房里,美其名曰共同进膳。
本宫望着他心不在焉的模样,好心提醒道。
“牢公子,你已经望着那个红烧肉有半柱香的时间了。”
他一愣,瞥了我一眼,慢慢夹起一块放进嘴里。不出一秒,又开始走神。
“牢公子,你嚼那块肉有一盏茶的功夫了。”
他一下子噎住,不住的拍着胸口,摸上茶壶便往杯里倒。茶刚从壶口出来,继续走神。
本宫有些同情的看着他。
“牢公子,茶水溢出来了。”
他猛然一滞,定睛一看茶水连底都没满,顿时有些微微冷怒的看着我。
本宫无比郁闷的夹起一只肉夹馍,无比郁闷的丢入口中,接着无比郁闷的嚼着。
“牢公子,如若被抓走的是我,你可会有丁点的担心?”
用手比划了一个巨大的形状,“就这么一点点关心。你可能施舍给我?”
他面部抽了抽,我略有些失望的赶忙把形状缩小一点,“那……这么一点点,可以么?”
瞧着他的神色,本宫只好忍痛不断变换着大小,最后可怜巴巴的举着兰花指间的一毫米距离。
“这点关心总可以吧?”
他终于在我的逼问下开了口。
“郡主的安危,自是有千千万万人的担心。”
我哭丧着脸,委屈道,“谁要别人的关心,我只想听你的!”
他失笑,“也许……有些事情,只有发生后才知道。郡主似乎甚为在意这些口头上的东西。如若真让牢某开口,牢某也会说……”
我微微期待的看着他。
“我会和其他人一样关心郡主。”
我一怔,倏尔笑的很开心,他愣住。
“我自小是个没什么追求的人。”我慢慢放下碗筷,漫不经心的说,“我记得有谁说过,思慕一
个人,会为他低到尘埃。其实只要知道你也会担心我,我也就知足了。”
他不知怎地,手突然微微颤抖起来。眸中带了一丝震荡,一丝挣扎,一抹恍惚。
本宫却在这时突然思考起人生中最重大的事情,以致完全走了神。这些事□关命数奥理,对本宫具有着重大的人生转折作用。
挠挠脑门,又抓抓耳朵。本宫冥思苦想……
上次从小倌馆里偷来的迷药究竟还剩多少瓶?剩的几瓶够不够用?够用的都藏在了哪里?剩下的质量怎样,还有多长时间才要过期?……
月上中天。
黑暗中豆大的火苗在夜风里瑟瑟抖动,房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本宫费力撬开床板,搬移箱子,摸上衣柜,敲打地板……
终于,在一个堆积满晕倒的小强蜘蛛外加一只老鼠的角落,本宫找到了已经被岁月侵蚀的只剩小半瓶的迷药。
秉持着实验要用小白鼠的原理,本宫用力戳了戳老鼠的屁股,又戳了戳,在发觉老鼠依旧一动不动时,满意点了点头,确定药品尚处于保质期,可安全使用。
于是第二天……
在牢公子的昏睡中,本宫神清气爽的前往金銮殿,站在殿门口哼着小曲。
执勤的女兵看见我,恭敬低头。
“郡主。”
“早啊早啊。”本宫笑的欢脱,“阿姐在做什么?可起来了吗?”
“回郡主,女皇陛下在睡美容觉——”
本宫忍了一下,又继续忍了一下,终是保持笑容没塌下来。
“好,那我等。”
吃午饭的时间到了。天上飘起了小雨,雨越下越大。本宫看着只有指头那么宽的房檐,唉声叹气。
“阿姐可起来了?”
“回郡主,女皇陛下在睡美容觉——”
我一甩落汤鸡毛,“我就不信了她就一直一个借口不见我。继续等。”
傍晚天晴,却开始呼呼刮起了西风。秋风萧瑟,黄叶漫卷,本宫美丽冻人。
牙齿打颤,“阿姐可起来了?”
“回郡主,女皇陛下在睡——”
某女终于暴走了,“睡个头!生时,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群宫都为这句深含哲理的一句话而动容。
不知过了多久,却听那宫门吱呀一开,毫无预兆的。有比我更大的分贝从里面传来。这回不仅仅是整个王宫,整个都城都震动了。
“把信给她,叫——她——滚!”
滚这一个字可真是惊天动地,我清晰的看见,整座房子都跟着这个爆破音颤了一颤。
什么信?捂住耳朵的手还没放下,便见宫门口“嗖”的飞出了一个公文似的信封,眼看就要插到我鼻子上。
本宫本能的一低头,无奈发髻太高,直接当了靶子。本宫硬生生承受住那不小的冲击力,哆哆嗦
嗦向头顶摸去,当感受到那个插|入的深度时,又是一个哆嗦。
还好……差点毁容……
看来古代的高发髻,还是有好处的。
本宫不爱惜自己的容貌,也要为牢公子好好保养这张脸是不是……
却瞧见信封上娟秀的字迹时笑容在脸上僵住。
“表哥亲启。弥儿。”
刹那间,隐忍了一天的辛苦终于再无支撑下去的力量,本宫啪的坐在了一滩水中,失神的灰蒙蒙的天空。那里,似乎又飘起了细雨。
莫非是……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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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是阿姐就是众人肚子里的蛔虫,但凡前去找她的,意图目的还未开口就让她已猜中了七分。
可……可这封信……
本宫强忍住撕开它的冲动,终是叹了口气,小心把它揣回怀里。风还很凉,情不自禁打了个喷嚏,都怪自己早上迷昏完牢渊走的匆忙,穿的太薄了。
迷昏他的缘由也无非是一个。就知道他铁定今天会前去金銮殿为姜弥求情,与其看着他为了姜弥做事而不爽,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烦,直接自己顶替了他,还卖他一个人情。
本宫最怕的就是阿姐挟持了他那小表妹适得其反,反而让他们患难见真情,到头来本宫是那个顾影自怜的一个。
不过,每次本宫做事,好像都代价大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