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看到阿牡丽,恭敬的屈身行了个礼,然后呐呐的说道:“丽妃娘娘,皇后娘娘有请。”
阿牡丽挑了挑眉,上下的打量着那宫女,长得还挺清秀,一脸的唯唯诺诺。
“你是倾月宫的宫女?”阿牡丽提高音量的问道。
“是!奴婢是倾月宫的闽兰。皇后娘娘有事想要想要征询一下您的意见。这是奴婢的腰牌!”
阿牡丽接过来一看,果然那腰牌正中写着闽兰两个大字,腰牌的右下方则写着细小的倾月宫三个字。阿牡丽知道这宫中只有地位比较崇高的宫女太监才会有腰牌,心中暗念:看来眼前这宫女应该蛮得皇后宠信的。
阿牡丽把腰牌还给闽兰,随口问道:“皇后找本宫有什么事情要商议吗?”
那宫女低下头,恭敬的应道:“这奴婢也不知。皇后已经在其他地方候着丽妃娘娘了。”
阿牡丽心中暗忖:难道这皇后没有走平时的路,那自己找人埋伏她那里不会是扑了空。那既然她亲自送上门来,就自己亲自动手吧。
阿牡丽染上一抹浅笑,算是应允了:“那你在前面带路吧!”
那宫女轻轻咽下口水,低声的应了声:“是!”
“皇后娘娘就在前面碧月亭候着了。因为皇后娘娘和您所要商议之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能不能就让这两名侍卫就在这里候着呀?”闽兰征询的望向阿牡丽。
阿牡丽笑着应允,心中却在暗自思忖:这皇后到底在搞什么?想要自己的命吗?可有这么愚蠢的吗?我的人可在外面候着,我出了事你皇后可也逃不掉。
阿牡丽给那两名侍卫使了个眼色,便笑着答应了闽兰的要求。
穿过一条灌木小道,阿牡丽知道这碧月亭就快就在眼前了,只要再拐个弯而已。对于后宫的一草一木,一瓦一石,阿牡丽早就逛得滚瓜烂熟了,这是为了日后自己行事的方便,也是为了绘制皇宫地图的缘故。
阿牡丽已经暗运内力在手了,只要一到达那碧月亭,一看到那皇后的身影,眼前这宫女就会立即毙命于自己手下。这是自己今晚计划最关键的一步,应该是毫无缺失的。
那走在阿牡丽前面的宫女突然走回头来,对阿牡丽说道:“皇后娘娘就在前面了,奴婢就不过去了。”话音未落,那宫女突然从衣袖里面拿出一把短剑狠狠的刺向阿牡丽。阿牡丽眼中厉光一闪,已然避过了这致命的一剑,但是右手背却还是被划破了一个小口子。丝丝缕缕的黑血沿着那白皙的手背蜿蜒的流出,原来这剑还是饲养了毒的。阿牡丽怒极,左手运力,对着那宫女的胸口就是重重的一掌,那宫女飞跌在那灌木丛中。
阿牡丽点住右手背的穴道,阻止毒素的蔓延,脚步有些不稳的向那宫女跌落的地方走去。那宫女虽然已受了重伤,但是为了不被捉住,还是踉踉跄跄的往那密密扎扎的灌木丛中隐身,还顺便把自己的腰牌留在了刚刚跌落的地方。虽然没有把丽妃杀死,但是总算完成嫁祸的任务了吧。那宫女其实就是甜怡易容而成的,她躲在一堆草丛中,听到那窸窸蟀蟀的树叶相撞的声音不断传来,再想到已身负重伤的自己,必是逃不掉了。于是心中已经暗下了一个决定。
甜怡从那怀中揣出那瓷瓶,晶莹的瓷瓶发出淡淡的白光。甜怡一口喝完那瓷瓶所装的液体,苦涩烫烈,真的不会很好喝。甜怡余下的最后一滴泪珠悄然无声的落入那干燥的土壤里面,也就在这时,甜怡已把那瓷瓶掩埋在这土壤下面。那脚步声也越靠越近,终于甜怡觉得自己再也没有知觉了,似是沉睡了过去。阿牡丽屏气寻找刚刚那把自己刺伤的宫女的踪迹,除了找到她刚刚被自己一掌打飞时候的腰牌,她竟像人间蒸发一样,丝毫也不见她的人影。那唯唯诺诺的宫女,自己真是看轻她了,竟然被她跑掉了,阿牡丽气呼呼的想道。
可是阿牡丽不知道她现在踩着的带点湿润的土壤就是刚刚甜怡躺过的地方,她的人她的生命力就掩藏在这微润的土壤里面。
第 章
阿牡丽起身往回走,那受伤的手背上不断传来刺痛麻痒的感觉。走在明处一看,那受伤的不过是一个小口子,但是伤口周围的肉已经些微的腐烂。阿牡丽暗自在咒骂:这皇后好狠的心,也不知这毒是什么来着。
阿牡丽走到碧月亭一看,亭里空空的,一个人影也没有。阿牡丽于是赶快往回走,并且在往回走的过程当中心里暗自思忖:这皇后究竟是怎么回事?拿出放在怀里的腰牌一看,是那叫闽兰的宫女的腰牌,这是没错的。皇后那边人有捉到吗?可是是他出手,如果皇后没有改变路线的话,应该不会有问题的。阿牡丽对他的能力是绝对的信任的。
走到那刚刚那两名侍卫候着的地方的时候,阿牡丽询问了一下有没有看到刚刚那宫女往外逃,那两侍卫都摇摇头,说这里没看到什么人进出。阿牡丽心中的疑惑更加大了,这宫女是如何逃出去的,看来这皇后比自己想像的要厉害呀,不知道那边得手没有。
阿牡丽忍受不住心内的惴惴不安,悄悄的向那人发出情报询问事情进度如何了。半晌之后,发来了一切顺列的消息,阿牡丽那高悬着的心才总算回到了原点。她在自己伤口周围敷了些药,用白色的手绢把伤口包扎起来,那手绢很快的染上了血迹。阿牡丽看到那手绢上面的血迹如同怒放的鲜花一样,阿牡丽不禁浅浅的笑了:皇后娘娘,那就看看咱们俩谁的手段比较厉害。你会为我现在这小伤付上更大的代价的。
而那边张敏宁摸摸索索的跟在那四人后面,看着他们所走的地方越来越偏僻,张敏宁在脑海里面努力回想着他们这是走往哪里去了。张敏宁的记忆点是从来不会错的,因为她知道他们正在渐渐远离万宁宫的方向,向着那偏僻的赏心园的方向走去。那四人打扮成太监的模样,居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疑虑。但是往赏心园的方向的地方本来就比较偏僻,更何况今天的大部分侍卫都去了万宁宫镇守,这一路走来,人影更是凋零。
张敏宁也不敢光明正大的跟着他们后面走,只是在他们看不见的时候才飞快的跟上几步。因为如果一旦让他们发现他们的后面有人,难保自己的命运不会像萧跖侍卫的命运一样立刻被他们喀嚓掉。虽然张敏宁的武功是有在恢复过程当中,但是要打败那三人,张敏宁直觉的觉得不可能,因为萧跖武艺现在跟自己比起来差不多,可还不是才短短时间就被他们制住。只是这班人马究竟是谁的?皇后的亦或是阿牡丽的?
那四人最后真的在赏心园一处偏僻的地方停止了下来。其中那比较矮小的太监和萧跖呆呆的站在一边,其他两人在四处走动,看看有没有埋伏和可疑的人物。张敏宁在他们很远处便停止了下来,把自己瘦小的身躯隐藏在一棵大树下,手上已经揣好和小荣子取得联系的香包,在必要的紧急的时候向他们求救。
确认过周围都无人之后,他们把套在萧跖身上的太监服给扒下,露出萧跖本来的面目。萧跖站在那里不说话也无动作,张敏宁猜想这萧跖可能被他们制住了穴道了。突然,在这静寂的偏僻处又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张敏宁把自己的身躯隐藏的更加密实,连呼吸也不敢,怕被从这里经过之人发现自己的踪迹。这么个荒废地方,随时被暴尸野外也有可能。相比较前生而言,现在的张敏宁更知道如何保全自己的性命。
张敏宁在树叶的掩饰之下,偷偷的探出头去。只见来人有三个,而走在中间的竟是打扮得一身华贵雍容的贺月儿。她被那两人押着往前走的,似乎也是不能动作。张敏宁心内暗暗吃惊,这贺月儿也被捉来了,目的是为何?看来这个幕后的人很大可能就是丽妃了。可是为何把萧跖和皇后双双捉来。张敏宁在心中百思不得其解。既然想不出,张敏宁也不想浪费自己的脑力,透过朦胧的月光,张敏宁躲在树后面静待事情的发展。
而刚刚那四人已经隐匿在树后面了,现在刚刚那空旷的地方就只剩下那皇后和押解着她的两人。他们站在场地中间,其中一人不知道和皇后争论着什么,离得太远了,怎么也不能听清,张敏宁只好放弃。既然听不到,那就好好看这即将发生什么事好了。
贺月儿有些气急败坏的看着眼前这两个把自己绑架来的人,至今她仍不敢相信,在皇宫里面自己堂堂皇后竟然遭绑架了。贺月儿看着眼前那有着粗哑声音的人,眼神黑暗空洞,无缘由的贺月儿觉得自己一阵毛骨悚然,尤其是在那么诡秘幽深的地方。她心里有些害怕,不知道他们把她绑来做什么,现在的她一点也不能动弹,而眼前的两人武艺具是十分高超,刚刚那瞬间发生的事情,贺月儿仍不敢相信是真的。不过是短短一会儿的时间,自己身边差不多十名的侍卫竟然就被他们解决,而且一点也没有惊动到其他人,然后自己这个嘉宋国的皇后就被堂而皇之的绑架到这幽深深的地方。贺月儿心中有了一种为人鱼肉的无力感。
“你们到底把我绑来这里干什么?”贺月儿还是端起皇后的架子怒气冲冲的说道。
“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皇后娘娘!”那粗哑的声音再次响起,贺月儿内心一阵战栗。
“你们想干嘛,皇上不会放过你们的。”贺月儿还是不改她强势的声音,其实内心她怕得要死。
“皇上还记得你吗?她不是有了个丽妃了吗?”那粗哑的声音阴柔却寒气重重。
贺月儿心里气急,脸上青白交加,仍然不气弱的说道:“丽妃又怎样?还不是狐媚子一个,只会勾搭男人。过一段时间,皇上有了更好的美人就会把她忘了,而本宫无论如何还是嘉宋国的皇后,皇帝身边最尊贵的女人。”
那有着幽深黑瞳的男人听到贺月儿的这番话不停的桀桀怪笑着。旁边另外一人也不可抑制的大笑着。这笑声突然让贺月儿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