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出墙Or生死相许
在天下堡里日子过得舒坦,整天乐颠颠的和裴宝、韩涵跟随着柳老大吃香的喝辣的。时光飞逝,岁月如梭,白驹过隙,云云云云……
转眼,两个多月过去。这些天,天下堡突然变得热闹非凡,到处张灯结彩。
这一日,我又被作为柳闲歌的特别顾问被叫去开什么啰嗦的会。我只是被叫去而已,会议具体内容一点也不知道。
偌大的金殿中,殿主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我目光逡巡了一圈,准确在角落里最阴暗散发着幽幽怨气的地方找到了裴宝。
于是哒哒哒跑过去。
“裴宝~~”
面瘫女一动不动,只有眼珠转到了我的身上。
“今天开会什么内容啊?”我早就习惯她这副僵尸样,于是热情依旧。
“讨论庆祝节目。”
“庆祝?”有什么特殊的日子么?我眨了眨眼睛……
不是过年,不是情人节,不是圣诞节……
“有人结婚吗?难道柳闲歌纳妾了?”
“纳你个头啊!”一声不爽的男音在背后响起,不用想,肯定是韩涵。只有这厮会用这么恶劣的语气对老娘我说话。
“你难道不知道五日之后是中元节吗?”
“中元节?没听过……”我自然而然,未经大脑回路,脱口而出。
韩涵震惊得瞪大了眼睛,然后语气夸张得指着我喊出来,“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人?!你是蛮夷还是倭人啊?!”
我可是正宗的龙的传人!华夏儿女!血统岂容你丫玷污!
于是我叉着腰,中气十足吼回去,“靠,就算老娘我是外星人,你管得着么?”
我们这一来一往,声音大得能震翻了天花板。顿时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把惊疑的目光投向这边。
一时间,气氛尴尬无比。
就在介个时候,只有裴宝镇定无比。
她双手拢在袖子里,用机械音开始向我做专业字典解释,:“七月十五日为中元节,与正月十五日的上元节,和十月十五日的下元节同为道教节日。道教认为,〃三元〃是〃三官〃的别称。上元节又称〃上元天官节〃,是上元赐福天官紫微大帝诞辰;中元节又称〃中元地官节〃,是中元赦罪地官清虚大帝诞辰;下元节又称〃下元水官节〃,是下员解厄水官洞阴大帝诞辰。道教《太上三官经》云:‘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一切众生皆是天、地、水官统摄’。中元节时,道观会为了祈祷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举办祈福吉祥道场。民间会有放法船、放荷灯、莲花灯、祭祖、唱应景戏的活动。”
“哦……”我听完,抬眼,目光瞟过屋子里的人,然后故意放大声音,“不就是个小节日吗?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么?”
由于所有人都用看怪物的眼光看着我,本小姐于是有点不爽了,翻了个白眼,耸肩,摊手,“我没有任何意见,我先回去吃午饭了。”
我说完,扔下一屋子尴尬得僵立着的大叔,拍拍屁股撂蹄子走人。
当天晚上,我又被柳闲歌叫去给他当枪手背诗。
我到柳闲歌的寝宫“笑谈殿”的时候,柳姓美人正一袭黑羽长衣,长发披肩,卧于榻上。
“来了?”柳闲歌对着屋子里的侍女扬了扬手,示意她们都下去。
“嗯。”我盯着他的眼睛,想从他目光中找到些倪端。
显然是有人把上午的事向他打了小报告,总觉得柳闲歌眼神怪怪的……
柳闲歌对于我奇怪的盯视不置一词,只是微微扬了扬嘴角,宽袖一甩从卧榻上坐起来,走到书桌
边,拿起一杆竹笔。
“今日写些什么词句呢?”他一手敛袖,一手用玉镇纸铺平一张柔软的宣纸。动作优雅好似行云流水,让人不觉为他举手投足间流露的气质而倾倒。
“你非把我压榨干净了才罢休么……堡主,要开源节流……”我无奈抱起手臂。
“我相信你是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泉眼。”柳闲歌答得大言不惭。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会枯竭啊!
话虽这么说,被柳闲歌那双狭长的凤眼盯着,就算是枯竭了,我也得给他拧出来几滴啊,不然怎么对得起美男。
不过话说我今天真的状态不好,一开口就开始串词。
“问世间情为何物……”
柳闲歌随着我开口,手中笔飞如龙,一手漂亮的行书随着他手腕和手指精妙的配合动作,而在纸上留下苍劲的印记。
“直教人……红杏出墙……”
柳闲歌忽然顿笔。
“此言何意?”
“呃……此言为口误……”
柳闲歌却抓住把柄不放。“夏姑娘,在你看来,情究竟为何物?为何使人红杏出墙?”
我本来就心情不爽,于是干脆迎击他的质问。
“情有很多种。亲情友情爱情,真情,虚情。有些情是长久的,比如亲情友情。有些情却是一瞬间的,比如爱。”
“一瞬间?”柳闲歌放下笔,微微敛着下巴,眼角上挑看着我,显然对我的理论饶有兴致。
“对。爱情是一种靠着激情维持的东西,来得时候,燃烧得如此热烈,然而它也走得太快,熄灭之后只剩下一地冰冷。就如同烟花,美,绽放到极致,却只有一瞬间。如果用水来做比,人一旦
爱了,一颗心百转千回,如同江南那曲折的水道,缠绵婉转;一旦不爱了,决裂如同黄河之水,瞬间汹涌崩毁。”
柳闲歌微微静默了一瞬间。
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脸上落下柔和的阴影,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
“那么,夏小姐看来,这世上是没有长久的爱情么?”
“呃……”我迟疑。
“有吧……只不过没被我碰上……”
“夏小姐的论述的确是精辟。情这一字,纠葛于世人之间,令多少人思之迷茫,又有谁能够说得清,解得透?”
“恩恩……对的对的……”我赶紧边点头边眨眼附和,毕竟人家是我顶头上司,我还要靠他罩着我呢。
“夏小姐,依你看,中元节应该怎么庆祝?”
我就知道有人在柳闲歌面前告我状。于是我随口一说,“历年那些庆祝节目是在是无聊透顶,依我看,应该与民同乐。”
“噢?”柳闲歌挑了挑眉,显然明白我的潜台词。
“听说有放莲灯,还有什么戏,应该很有趣吧。”
“也许。”
“你也没看过吧?”我准确捕捉到柳闲歌眼中有些向往的情绪。
现在;我已经能准确抓住柳闲歌一些不易察觉的小情绪。
其实柳闲歌还是个蛮可爱的家伙。
表面上看起来冷冰冰的,不爱说话,酷酷的样子。只要他眉头一皱,就必然有人要倒霉。
实际上,他并不是个死板的唯利是图的家伙。
他现在已然把和我斗智斗勇,唇枪舌剑当成了人生一大乐趣。
而且我发现,经常在我不注意的时候,柳闲歌的目光就会幽幽得飘过来。
(妖君:俺只想说一句:你不看他,怎么知道他看你……)
柳闲歌对我的问题笑而不答。
“堡主,时间不早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告退了?”
“嗯……”柳闲歌双手闲闲交叉着抱起,就那样靠在桌子边上。
就在我推门准备出去的一瞬间,又听到他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
“那句诗,真正的下句是什么?”
“呃?”我愣了一瞬间,回头。
刹那。
目光在空中相遇。
带着淡淡迷离而暧昧的味道。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柳闲歌轻轻念道,词句在他舌尖玩味,染上了不可思议蛊惑的魅力。
“……生死相许。”
第一次约会
转眼间,便是中元佳节。
本来我不过随口一说“与民同乐”,没想到竟然真的和柳闲歌私奔出来。
话说一个时辰以前,我正在房间里一边泡脚一边修指甲,只见一阵妖风刮入俺滴闺房。然后,我就目瞪口呆发现对面椅子上无端凭空出现了一个白衣玉钗的男子。
男子以月为神,以玉为骨。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你……你……柳闲歌?”
柳老大换了个发型,一副穷书生打扮,(三妖【翘指颤声】:你你你,才在封建社会呆了几日!价值观就扭曲至此!哪里穷了?!)我一下没法适应,怔怔得盯着美男半天,眨了好几十下眼皮才勉强认出来。
“夏小姐。”柳闲歌似乎对自己现在这个乔装改扮颇为满意,他半边嘴角微挑,眼涵一抹暧昧的笑意向我看来。
“今夜可否赏光,与柳某一同游览?”
美男张口,带着丝丝缕缕绸缎般华丽味道的中音响起来。
闻言,我嘴巴瞬间张成“…O…”型。
介个,介个难道,难道就系传说滴约会?!
我花了0。01秒把嘴巴恢复成原状,然后带着囧囧的微笑,面露娇羞,咬着袖子扭扭妮妮回答,“老大,您能让我先把鞋子穿上么……”
柳闲歌:“……”
是日,中元佳致,十分桂魄,妆点初秋。
满城灯火昼三更。
蔼蔼非烟,濛濛如雾,锦水郁葱佳气浮。
锦水玉洲舟之上,蓬壶歌缓,满酌蒲萄。
车马看骈阗。开筵,称寿处,红袖歌舞,脆管繁弦。
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我和柳闲歌缓步随行。
柳闲歌脱下那套尊贵华丽的行头,换上一身平民装扮,少了周围护卫环绕,人忽然显得要平易近人很多。
我第一次深入民间,当然兴奋地不得了,东张西望眼睛都快不够用。
柳闲歌很多次有意无意之间替我挡住拥挤的人流,抬起一只手把我圈在他的领域之内,但是他的手始终都距离我的皮肤3CM,简直就像同极相斥一样,永远也不碰到。
我盯着他那只手,那叫一个怨念啊。
好吧,说难听点,这就是假君子,说好听点,这叫绅士。
“啊!烤红薯!”忽然,我鼻子上的小雷达,准确捕捉到空气中那一缕混杂在各种气味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