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压得干咳了一会,也坐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拖着被洛惊寒踢到床底下的被子,小心翼翼挪挪挪,挪到床脚,一副遭受凌…辱的未成年少女样,用被子把自己裹住。
“你……你说你要找什么……”
“你出嫁的时候,碧玉楼有没有给你一只镯子?”
“呃?”
我呆,印象里是有那么个东西啊……貌似还挺贵啊……
忽然,我猛地想起了什么,从床上滑下去,然后钻到了床底下,翻腾翻腾翻腾……找东西……
等我从床底下钻出来的时候,洛惊寒已经抱着手臂站在了我的身后。
“找到了……”
洛惊寒垂眼俯视着坐在地上的我,和我抱在怀里的一只破鞋,脸上的表情有点微妙。
我把手伸进那只靴子里,掏啊掏啊……话说这只鞋还是我从天下堡穿来的呢……
于是我变魔术一般,不断从破鞋里掏出各种金银珠宝,然后再塞回去。最后,我还真的掏出一只镯子。
那玉镯安静得躺在我掌心里,通体泛着血染般的玉液之光泽,莹润而晶莹。
“呦……”
我眼前一花,掌心里那只镯子就已经套在洛惊寒指头上了。
“是血玲珑啊,”洛惊寒把镯子在指尖转来转去,看的我一阵心惊胆战,值一座金陵城的银子啊!!!
“没想到,柳闲歌还真把它给你了。”
“啊?这东西果然很值钱么?”
洛惊寒有点鄙视得瞥了我一眼,分明在嘲笑我土鳖。“岂止是值钱。这是天下堡女主人地位的象征。他把它给你,既是私定终生。”
女主人?
天下堡?
几个字在我脑中无限放大,然后重重砸下来,顿时有种天崩地裂的感觉。
本来以为就是个定情信物,没想到,竟然是枚订婚戒指!
“喂,你怎么了解得那么清楚。”
“哼,你那点破事,随便一查就一清二楚,你真当拜月教的人都是一群吃白饭的?”
“我没……”
“你眼神告诉我,你就是这么觉得的。”妖女兀定下了结论,一巴掌拍死,不给咱丝毫解释机会。
好吧……确实被你看透了……
“那么,”妖女忽然手腕一翻,把那只镯子攥在掌心里,“我是不是该把它给毁了呢?”
“什么?!”
大脑直接不用反应,我就腾地蹦起来,奋不顾身冲上去抓住洛惊寒的袖子。
“别别别别别……惊寒惊寒,惊寒姐,冲动是魔鬼!你不要冲动!”
“你现在是拜月教的教主夫人,却又和天下堡堡主私定了终身,传出去了,岂不是天大的笑话。”作势就要捏碎。
“惊寒姐!!!!!求你了!!!!!”
我死命扯着洛惊寒,这次真的是疯了!管她会不会一掌拍死我,总比眼看着价值连城的东西在眼前被毁掉了心疼死要好!
洛惊寒被我撕心裂肺的哀号,还有眼角挤出来那一滴疑似眼泪又貌似冷汗的东西,搞得呆滞了一瞬间。
三秒之后。妖女冷冷的声音响起来。
“放手。”
“唔?”我张开眼,泪光点点可怜兮兮仰视着她,“不要……”
洛惊寒嘴角肉眼难以察觉得抽搐了两下,然后毫不留情,一掌挥下来。
我刚要惊声尖叫:杀人啦!
只听“刺啦”一声,清脆的裂帛之音,惊寒姐姐她……断袖了……
“给你。”
我此刻正抓着洛惊寒被撕裂的袖子,四仰八叉摔倒在地——刚才惯性太大,结果就乌龟状仰倒了。眼看着洛惊寒随便一丢,那只闪耀着金钱光芒的镯子就在空中划着完美的弧线,作着完美的三百六十度转体运动,最后“啪嗒”砸在我胸脯上,弹了一下,掉在胸口。
“我要的不是这只镯子。是一只莲花座罗汉珠。”
武侠变玄幻
这两天变得不那么无聊了。
原因是,某日我找洛风涯结果找迷路了,东拐西拐,结果找到了流花姐姐一干人等。
那时候,一向淡定的小辫子叔叔忽然一个瞬移出现在我面前,热泪盈眶握住了咱的手……
他只说了一句话。
——
“我们打了那么多年斗地主,终于可以搓麻将了!”
Σ(⊙▽⊙〃a
……原来,这里也流行搓麻的……
(小三:请大家不要把关注点放在为啥这个时代有斗地主上……)
于是乎,咱也加入了流花、小强哥、鞭子叔的噼里啪啦搓麻将行列。
———————————麻将进行时ING——分割线再次无良飞过———————
“吃!”
“MD,你又抢我牌。”记性不好的大叔看完自己的牌才发现自己的杠子又被抢了。
“哈哈,大叔你好歹也是练武的,反应要快一点嘛……”幸灾乐祸的某女幸灾乐祸道。
“……!@#%^&*……”(各种嘈杂争吵丢牌声)
“自摸!”某女一只脚踏在椅子上,袖子卷的老高,完全《功夫》里包租婆造型。
“啊!这样的烂牌你也胡!”嗯,冷冰冰的小强哥也暴走了,此人还差一张牌就清一色一条龙。
流花姐这次倒是淡定,“嘿嘿”冷笑一声,推倒面前的牌,“放心,即使她不自摸你也赢不了,你的胡牌在我这里……哈哈哈……”
小强哥脸色一沉,杀气四溢。
这厢流花姐姐头顶避雷针冷光闪闪。
我趁乱开始收钱,这就是所谓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嗯……咱有自知之明,不图赢大的,有利就赚……
偶然一抬头,看到窗外一张木愣愣的脸,三分惨白七分阴郁挂在那儿,冷不丁吓得我胸上一抖。
“风涯,你怎么又在门口站着啦?大白天的别阴区区的啦……”不耐烦挥挥手。
洛风涯慢慢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幽灵一般又漂移走了。
“教主他啊……寂寞了……”流花姐一边码牌一边很有母性得摇了摇头。
她话音刚落,小辫子叔叔和小强哥都不约而同抬头看我。
然后我准确受到那眼神中的暗语。
——教主固然重要……但是,为了我们的事业……只能暂时委屈教主把夫人借我们用用了……
于是咱打了个呵欠,假装刚才啥都没发生,继续码牌。
好景不长。
没多久,不速之客再次登场。
“啪”。
一声脆响,一串手珠不知从何方飞来,带着超强气势把我面前的牌整排打到,然后停在了我面
前。
手珠为千年罗汉珠所制,汲取天地精华而其中凝有气色光彩,上刻莲花座纹图,经历不知多少年月,却不见磨损。无人知其所来,乃神物。
我把罗汉珠拿起来,囧然觉得……怎么那么眼熟啊?
这个不就是我从碧玉楼出嫁时碧华夫人给我戴上的那串嘛?我明明是把它遗落在天下堡了呀……
MA SA GA?!
妖女不知何时已然漂移在我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我,完全是睥睨天下——独孤不败天下无敌的气势。
我不由自主抖了一下,“你……去了天下堡?”
脑中不由自主浮现出洛惊寒带着肩扛式导弹终极战士状,她脚下天下堡陷入一片火海的景象。
“嗯。”
我又抖了一下,小小声,“你……你没有造成天下堡和拜月教之间的国际争端吧……”
洛惊寒挑了一下眉毛,虽然我运用了某种她理解不能的词汇,但是她明显是了解了我的意图,于是有点不爽的语气回答,“我只是拿回了这东西而已,我没时间和杂碎动手。”
啊……
暗自松了口气。
“跟我走。”
等我回神,看见洛惊寒那乌黑油亮的黑发在我面前华丽得划了道弧线,妖女说完转脸就走。
“……”流花、小辫子叔叔、小强哥集体沉默,低头假装啥事都没有发生,完全无视我求救得几乎热泪盈眶的眼睛。
见我不动,妖女一只脚跨出门槛的时候,再次回头。
“快点。”声音不大,但是不耐烦的情绪很鲜明。
“是!”我立刻唰得从椅子上站起来,噔噔噔跑过去。
嗯……
我看洛惊寒比风涯哥哥那个气场强了不是单倍数的……
咱小媳妇状唯唯诺诺小跑着跟着走路似游魂飘的洛惊寒。
“那个……我们去哪啊?”跟着洛惊寒在石柱交错的长廊跑了一会,终于我忍不住开了口。
“找洛风涯。”
“为什么啊?”
“试试那镯子。”洛惊寒的嘴角似乎是扬了一下。石壁上的火光落在洛惊寒的侧脸上,随着她快速移动的身影,她的面容明暗不定……
呃……更加恐怖了T。T……
“试?怎么试啊?”
我话音刚落,洛惊寒突然顿住脚步。她刹车系统比较高级,我就不行了,差点一头撞洛惊寒脸上……
“混沌者,虚无也,此处即彼处,今时即明时,无色无相,粘稠而已,偶有虚空弥沫,为异物,飘荡其中。混沌初分,开天辟地间,清气升,而衍周天星辰,浊气沉,而成厚土幽冥,惟一周山立天地间。盘古身化山川万物,致四海洪涌澎湃、激荡不息,地仙界难以平静,鸿钧取混沌中二十四虚空弥沫,成二十四颗定海珠,五色毫光朦重,镇慑四海,平息地仙界。后,二十四颗定海珠为截教隐仙、天皇得道者赵公明所有。”
“……啥……”咱脑袋上黑线三条,“请说汉语……”
无奈洛惊寒一旦变成学术状态就根本不理我,自顾自继续神神叨叨,“封神一战,赵公明榜上有名,合该身殒,二十四颗定海珠为落宝金钱所落。燃灯道人得定海珠,有言:今日方见此奇珠,吾道成矣。二十四颗定海珠与佛门有缘,燃灯道人为求大道,投身佛门,为过去七佛之一,燃灯上古佛,二十四颗定海珠衍二十四诸天,大兴于释门。其余不知所踪。”
洛惊寒语落,兀自陷入某种我理解不能的沉思之中。
咱头上黑线三道,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过文盲,于是干笑问,“哦……这样啊……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