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蒙有些诧异,这个女人看起来很恨他,没想到实际上对他不错,看来是个心肠软的人。
不一会儿就吃完了,他佯装不悦地说:“这点东西哪里够吃,粥还有吗?”
“有,我去盛!”她说着积极地端着碗跑出门。
他舔舔唇上的汁,意犹未尽,真是美味。
又端来一碗粥,她耐着性子好容易把这位爷伺候完了,由于流血过多,他又沉沉睡去,当然睡之前不忘折腾她一番,要清水漱口,漱完之后没看到吐水的铜盆,不由分说又把水又吐到杯子里,她不由暗骂,以为你是皇帝啊,都伤成这样了还摆谱,这个杯子她肯定是不会再用了,她嫌恶地把水倒掉,然后用水管里的水涮了一遍,放到一旁,当他的专用杯。
半夜十二点,她抬起算掉的脖子,真是写的入了戏,晚饭都没吃,看了眼表,居然这么晚了,她忘了时间,难道里面那个家伙也忘了时间?她放下电脑,站起来走到卧室,原来他还没醒,她转身出门的时候,不小心踢到墙边的垃圾桶,发出一声巨响,她吓的慌忙回头,她可惹不起床上那位,没有想到,他不仅仍在熟睡,竟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的皮肤是蜜色的,不知是天生还是后天刻意晒的,她仔细的看他,似乎比起之前脸色有些潮红,唇有些泛白,她站在门口犹豫一下,还是走上前抬起手腕试探性的放在他额上,他果真是发烧了,现在应该不是睡觉而是昏迷,她想也没想便到卫生间端了冷水,先投把毛巾放在他额上,然后再把药箱拿来,解开他身上的绑带,果真看到伤口发了炎,看起来很恐怖,她手脚麻利的换药,动作很轻,处理完伤口,她又将额上已经变烫了的毛巾拿下来,在盆里投几遍拧完水再放他额上。
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屋子里格外安静,现在就算把他大卸八块雷蒙也是好不还击之力的,事实上她真的很想不管这个男人,可她想了良久最后得出来的结论居然是不能让他死在这里,雷蒙一定要活着。相信他的那些手下一定在找他,万一他在这里出了事,她一定会被受牵连,想到这个不爽的结果,她郁闷地看他一眼。从药箱里拿出消炎药,然后倒好水,把药放在他嘴里。
她看着他恶趣地想,如果那二粒药在他嘴中融化,变成水流进肚中,感觉一定很爽,估计他肯定会被苦醒,但是一想到那融化的速度,等融化了,他也完蛋了,最后完蛋的还是自己!她无奈地拿起玻璃杯含了一口水,对着他的唇把水喂进去,将药送下。
牺牲自己的清白救人一命也不算什么,可如果救的这个人是曾经伤害她的人,她简直太不情愿了,却又不得不救,这种滋味十分难过。
又喂了一口水,药总算是喂了下去,她把杯子放下,又拿起额上的毛巾换掉,然后再量体温。
雷蒙在痛苦中挣扎,他从来不允许自己昏倒,可是现在根本就不由他,他坚定的意志使他保持着清醒,身体却如何都动不了,他很意外夏唯熙会如此精心的照顾他,她换药的动作很快很轻,他根本就感受不到痛,他的嘴被放进药后,一个柔软的东西贴上他的唇,直到如甘泉一般的水送入自己口中,他才意识到那是她的唇,她的味道是如此甜美,尽管这不是一个吻,那种温柔缱绻之感从心底缓缓升起逐渐注满整个心间,比上次那个肆虐的吻还要令他流连忘返。
一个晚上,他不允许自己睡,夏唯熙也没睡,半小时量一次体温,五分钟换一次毛巾,他只觉得自己心外的那层坚冰裂了一个缝,越裂越大!
他忍不住睡去的时候,夏唯熙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的烧总算是开始退了,也没管放在一边的盆,将他额上的毛巾拿下来扔在一边,她走出卧室,倒在沙发上连被子都没盖就睡着了。
第二天是雷蒙先醒的,他一向睡的都少,今天一觉睡到中午已经是十分罕见的,也全是因为受伤的缘故,他侧过头便看到一旁的水盆,还有放在床头柜上的毛巾,他摸了摸自己的唇,昨天的一切不是梦,都是真的,他还以为她会趁着自己昏迷而报复呢,最起码也会是给他处理伤口狠一些,却没想到她……
外面没有动静,他费力的站起来,走到卧室门口就看到她睡在沙发上,四周根本没杯子的踪影,虽然她看起来很冷,却睡的香甜,可见昨晚把她累坏了,他转过身拿起自己的被子,走到沙发旁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这就算是昨晚她救了自己的酬劳吧!
他闲闲地走进卫生间,夏唯熙还是被他盖被子的动作弄醒了,只不过大脑尚在迷糊状态,她跌跌撞撞的走到卫生间,打开门,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背对着自己,她楞了一下,随即听到有水声,“啊”的一声尖叫,她迅速关上卫生间的门跑掉了。
雷蒙被吓一跳,正在小解差点就憋回去,他心里暗骂“蠢女人”,系上裤子洗了手才走出来。
夏唯熙坐在沙发上抱着坐垫,脸上红的快要滴出血来,真是丢人,居然差点看到男人上厕所,他坐在她面前,勾着一抹笑看她。
“喂,你去卫生间干什么不锁门?”她恼羞成怒。
“我一向没有锁门的习惯!”他摸了摸下巴,的确,他的卫生间都是专用的,除了自己没人会进,当然用不着锁门。
“可是……可是现在还有我要用卫生间啊!”她又羞又气,黑亮的大眼瞪着他。
“我下次注意!”他下意识地说,话说出口才察觉到这根本就不像是他说的,他清了清嗓子掩饰道:“我饿了,快去做饭!”
算了,能说出这样的话估计是他的极限,她当然不会自找不痛快,适可而止还是懂的,她拿起放在另一个沙发上的衣服递给她说,“这里没有男人衣服,我现在又不方便出门,你的旧衣服我已经帮你洗干净了,先凑合穿吧!”
她愣了一下,伸手接过来,她转身进了厨房,他把衬衣展开,果真上面没有血迹,被洗得雪白,胸前中弹的位置原本破了个大洞,现在已经被精心的缝补上了,缝的形状就像是一朵小白花,他向厨房的位置看了看,里面已经响起了切菜声,将衬衣穿在身上,飘散出淡淡的香味。
如果是过去,就算他什么都不穿也不会穿这种破掉的衣服,可是这次他居然将衣服穿在身上,他对自己说,现在情况特殊,光着上半身又该发烧了!
没过多长时间,她就将饭菜端了出来,一碗米饭,二个素材,一碗补血粥,说实话,他从小到大根本没吃过这么简单的饭,可他仍被菜香吸引过去,主动坐到桌边吃起来,将贵族的优雅丢到一旁,最后喝了粥,他这才满足地靠在椅子上,这饭吃的太舒服了。
夏唯熙暗自咬牙,居然没给她留一点菜,连汤都被他到进碗中,生气却不敢有异议,只好将碗盘默默地收到厨房,打开橱柜,还好有方便面。
雷蒙这才想起来她还没吃饭,他轻步走到厨房门口,看见她撕开一包方便面,他转身离开,不知为何,心里觉得有些酸涩!
后面的日子,他的态度温和了一些,她抱着小心将这位爷伺候走的想法,对他可谓是毕恭毕敬,二人的日子愈发和平起来。
大部分时间他在床上养伤,他加紧写自己的剧本,其实他挺无聊,很想玩玩电脑,但是一看到她总是写到很晚,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段时间夏唯熙灵感突发,想加快速度写完这个剧本,除了给他做饭,其余时间几乎都是捧着电脑工作,天天睡的很晚,眼底总是带着淡淡的青色。
某天半夜三点,他翻了个身,发现外面还亮着朦胧的光,他警觉地坐起身,轻步走出去,原来是她靠在沙发上睡着了,腿上的笔记本都没关,他走过去,拿起笔记本看了几眼她写的东西,将本放到一边,轻轻把她抱起来,大步走进卧室,她实在太累了,他把她放在床上,她都没有醒,为她盖好被子,他这才走出去,拿起本从头看了起来。
很快,天空灰蒙蒙的就要亮了,他这才将电脑关掉,他的伤虽然好了许多,但是还不能过度劳累,走进卧室,在她身边躺下,看着她熟睡的容颜,心底忽然被触动,她很美,她的那种美虽然并不艳丽,却像玫瑰花那样娇美,带着一丝含蓄,总能勾起男人心底的怜爱。
不是没有见过比她还要柔弱的女人,有些会馆里也有柔弱美的东方女子,脸上总是带着楚楚可怜的表情,就算在床上他也是凌虐的毫不怜惜,夏唯熙这个女人和她们不同,柔弱的外表与她的性格糅合在一起,竟然令他移不开视线,尤其那晚她以唇喂药的模糊记忆,更是令他忍不住回味。
用单臂支撑起他的身体,侧过身子底下头在轻轻吻上她的唇,仅是触碰他就无法抗拒那种软软的触感,她忽然嘤咛一声,他趁机将舌头伸了进去,她居然回应起来,一个缠绵的吻,他是喘着气完成的,黑暗里,他仍看到她小脸红红的十分诱人,可他只能躺在床上低喘,一个吻就已经要了他半条命,以他现在的伤势,显然想做点什么那是不可能的!他不得不隐忍着自己强烈的欲望,等待伤好一些,定不能轻易放过她。
清晨,夏唯熙微微有些意识,她闭着眼,昨晚似乎梦到慕远了,还和他接吻,难道她太久没有男人,心里春心荡漾了吗?真是丢人!
惭惭的伸了伸腿,又清醒几分,这种感觉似乎不是躺在沙发上,她混沌的大脑一下子清明起来,她的手搭在一个人身上,强烈的男性气息侵入自己鼻中,这个屋子除了雷蒙还有谁?她吓的猛地睁大眼,过针对上雷蒙湛蓝的瞳仁,
雷蒙唇边泛起一丝微笑,这个有趣的女人看她是什么反应。
他从床上爬起来,有些尴尬的笑着说:“那个……早……早安!”
“早安!”他慵懒的语气并没有夹杂多少感情。
“我……我……我去给你做饭!”她快速说着跳下床,冲出卧室。
对不起,我不小心爬上你的床!这句话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的。
雷蒙的笑意更甚,果真有趣,难道她以为是自己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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