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焉,墨汶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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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焉,墨汶嫣-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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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汶烨连忙闪躲,娇嗔:“你们两个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啊!”我收了手和玉儿看着她的窘迫的样子,又是一阵笑。
  上官汶烨拉着我的手说:“妹妹,打从第一眼见你,我便没把你当外人,不瞒你说,我真的对潘侯爷有心。”
  “对呀,对呀,潘侯爷那等子龙章凤姿堪比当朝太子了,我们小姐怎能不喜欢?”玉儿又在一旁插嘴,嬉笑道。
  “哪家的姑娘十八岁生辰过了还未出阁?”上官汶烨忽地低垂着眼帘,带一丝感伤。“娘老说我这样是被侯爷害的,他明知我们俩家有婚约,却迟迟未下聘,我倒从不怪他,心中有他,怎么怪得起来呢?
  “潘老侯爷与我父亲原是交好,恰逢他的妻子与我娘同时有孕在身,在我和小侯爷还未出生之时,潘老侯爷便提议,若是二人都生男,便结成兄弟,若一男一女,便结为连理。”我心中疑惑,为何堂堂侯爵要和无权的上官家攀亲附属呢?
  上官汶烨看着我疑惑的表情说:“我知妹妹想什么。这都是上一代的事,我听娘说,原是潘老侯爷遇过难,我爹曾出资救过他,他为了答谢,便有了那样的提议。后来潘老侯爷不幸过世,那小侯爷长大后,并不与我家亲近,怕是嫌弃我们的市侩铜臭气吧。”说完,表情黯然,美目失去了以往的色彩。
  我疼惜地望着那欲流出泪的眼睛说:“世人都道潘翎飞有情有义,你家救起过他家,他怎会忘记?只怕是小小年纪便要承担起整个侯府的重担,才无暇顾及自己的婚姻大事吧。”
  说完我就后悔了,人家都是“侯爷”“侯爷”的称呼潘翎飞,而我就那么坦然得直呼其姓名,岂不让人生疑。看了看上官汶烨和玉儿,脸上并无异样,当下便放心了。
  上官汶烨听了我说的话,仿佛心情好了很多:“我是他未过门的妻,都不如妹妹为他想的多,看来真是我错怪他了。”
  “姐姐,何时见过潘侯爷?”我疑惑。
  “姑娘,你以为小姐平时不出门,出门就去寺庙干什么呢?潘侯爷也是一菩萨心肠之人,时常去寺庙烧香拜佛的,小姐还不是想去偷偷看看她的夫君啊。前一阵就听说侯府上有下人挨了剑伤,侯爷还跑去寺庙了呢。他俩那慈悲性子,可真是一对。”沉默一时的玉儿还是按耐不住娓娓道来。我心里一颤,侯府里最近并没有人受伤,除了我啊,潘翎飞,你真的为我去烧香求佛了么?
  上官汶烨这次也没恼,自如得说:“玉儿,你去给我娘说,我就不去她那用饭了,咱们就在我屋子用吧,我还有事请教汶嫣妹妹呢。”
  “正好,姐姐,我也有事请教你呢。”我也道。

  第十章 轻叹情缘浅

  用罢了中饭,我们各自在屋子里打了一会盹儿。中觉醒来,我信步走到上官的房间。玉儿见我来了,忙要招呼我,我摆摆手作出不要出声的手势说:“姐姐还在歇息,不必惊动她,我在这等她醒来也无妨。”玉儿点点头笑着离开了。
  坐在琴桌前,轻轻抚着琴弦,心中一阵恍惚,一种莫名的情愫一波一波抵向胸膛,令我呼吸不顺畅起来,难道这种感觉是墨汶嫣的?她以前不知会弹古筝吗?。这时,一只纤柔的手摸着我的额头,因这一手的温柔,我从怅然若失的感觉中缓缓收了神说:“姐姐,可醒了?姐姐不是说有事找我么?”
  上官汶烨说:“方才玉儿该说的也都说了,我是艳羡你这一身武技,妹妹可教我比划几招?”
  我看着她娇媚柔弱的身姿,轻笑道:“姐姐神仙一般的人,不比我这粗使丫头。你就不怕练了武,身形走了样,侯爷不要你了?”
  上官汶烨一听,脸上红晕陡升,嗔道:“妹妹好不正经,就知学玉儿打趣我。”说着,就过来呵我的痒。
  我笑眼涟涟:“姐姐,我知错了,快饶了我罢。”见上官汶烨听了手,我严肃起来,“这功夫可比不上女红,琴棋什么的,辛苦着呢。话说……我这一身功夫怎么来的也不知道。为何不让你爹为你请个武学师傅呢?”
  “妹妹说笑了,哪有平白长出一身功夫的理儿。”上官汶烨眼神忽地黯然,“我爹才不许我学武,更别说请老师了,他说女儿家就要有女儿家的样子,练功夫就是不学无术。”
  我心里暗笑着,要让我墨汶嫣做了上官家的女儿,不是被娘说刁蛮任性,就是被爹骂不学无术,一定气得他二老捶胸顿足。我从浮想中回过神来:“只是我的宝剑不在身边,那我明日在教你剑术,可好?”我想想继续道,“我见了古筝也喜爱,望姐姐能教我弹筝琴法。”
  于是,我和她商定便从明日起,早晨我教她练剑,下午她教我学琴。就这样,我们三人又嬉笑打趣了一阵,这一天便在欢笑中度过了。我也推脱自己身子不大好还虚弱,早早回了房。思量着:明日便做上官汶烨的剑术老师了,可我这“帛柔”因那日出逃仓促忘带上。于是下决心到子时偷偷去侯府一趟。
  子时一过,我轻轻掩了门。纵身一跃,跳到了瓦砾之上,极目远眺,心生叹然,这上官家也真够大的。几番探索,才找到出口,于是连踩了几个阁楼高墙,只听得耳边风声啸啸,脚轻点地,便从上官家出来了。
  除了特殊节日赶闹市外,子时一过的街道显得凄清很多,华灯都已套上了灯笼罩,微弱的红光将我的身影拖得很长,远远还能听见打更之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我转了几个巷子,开始后悔:虽然以前在侯府常和潘翎飞出门,但从未去过上官家,更不知在何处了,那从上官家到侯府又怎样走呢?
  我看准一处最高的塔楼,连续两个跃身,轻点瓦片,立于塔尖。四处张望,察看是否有我熟知的楼宇。可是这茫茫夜色下,瓦楼栉比鳞次,很难辨清一、二。忽地发现,隔着数十条街道的远处,有多个灯笼却一直亮,在这如墨的黑夜,犹如繁星点缀。趁着那些星星点点,还能分辨其中有一处最高的楼宇中挂着一个最大的红灯笼。我心里微颤,这不是望凤阁吗?无数个午后,我因时时操心萧何的安危又苦于无法解救,便会心神不宁地登上望凤阁。让高处的凉风吹拂着我的脸颊,翻飞着我的裙裾,心绪便缓缓得平静了下来。而无数次地,当我转身欲走之时,都被站在我身后着一身水蓝色锦袍的少年吓一跳。“翎飞,你,你脑子是不是不好使,说多少遍了这样吓我会出人命的。”而那少年便俏皮地忽闪着卷翘的睫毛,弯起俊目坏坏地一笑:“汶嫣儿,脑子才不好使,都多少次了,还是会被我吓到。”
  翎飞,是否这些灯笼都是你特意挂上的,希望我把这满院殷红当做归途的指引呢?想着,便使了轻功朝那灯火阑珊处飞去,心里却像敲小鼓一般“咚咚”作响。
  很快地,我入了侯府。虽然府中也有巡逻之人,还好我对地形熟知,没几下功夫便摸到了我的房间。我轻推房门,门还未上锁,趁着室外的月色,摸到了床榻前,床榻旁的桌几上还有微弱的烛火摇曳。四周静得出奇,却听均匀的呼吸声从床榻出传来,吓得我连连往后退。我调理了气息,慢慢走到床前,掀起床帘,看见一张俊美的容颜,隐隐地还能闻见酒香气飘忽不定。
  他似乎睡得很不安稳,眉毛卷着一团阴郁,浓得久久不能化开。我情不自禁地摸了摸他的剑眉,长卷的睫毛微微颤动。我生怕把他弄醒,忙收了手,拿起挂在床头的剑欲走。不想,裙裾仿佛被什么钳住动弹不得,转身,看见一只白皙的手拽着衣角,死死不放。
  “汶嫣儿……不要走……”声音万般凄凉和苦楚,如万把刀锥刺破我心,每一刀都划得我血肉淋漓。
  我想,如果他再唤我一声名字,我便真不走了……
  然,潘翎飞自始至终都未睁开眼睛。呵,他在做梦。我看着那张脸,缓缓地,缓缓地拔出“帛柔”,削掉那片衣角,头也不回得走了。
  潘翎飞,我是不敢回头啊,我怕回头对上你深情的眼眸,便从此沦陷,无法自拔。面对你的感情,我一直刻意回避着,如傻子一样掩着耳朵,捂着眼睛,冷漠痴傻地看着你对我的好,对我的宠溺,只当自己是一个匆匆过客。因为我知道我来这儿的原因和要离开这儿的理由。我们即便有一千个,一万个交集,也只能是主仆一场了。更何况你我之间还有一个善良的上官汶烨,你让我怎么忍心伤害她?
  我思绪万千,飞舞在各种高楼阁台上,低声吟唱着:
  轻叹,叹你醉眼梦回转
  痴盼,盼我剑步舞凌乱
  不似,一双璧人影芊芊
  却似,万只飞蝶翩然然
  浓香 细语 情醉妖娆睡莲
  嫣花 依柳 不敌红衰绿减
  终是缘浅落凡间
  梦醒时分已无眠
  唱罢,不觉已泪眼翻飞。
  熟门熟路,很快就到了上官家,我关上房门,心中还是翻腾难测,惆怅万分。想想汶烨姐姐念着潘翎飞深情的摸样,且萧何也不知陷入怎样的窘迫困境,我怎么有心在和他人儿女情长?也罢,只愿潘翎飞爱上他的妻,忘了我,这样便能减少我心中的痛楚和内疚。

  第十一章 舞剑觅琴音

  翌日一大早,麻利地盥洗一番,简单地用过早饭,便随着上官文烨和玉儿到了一处清幽竹林,林中有一方旷地,立着一个凉亭,亭匾上写着“赏竹阁”。三字,用黄金绘制,在朝阳照射下,格外耀眼。早听玉儿说上官家是京城数一数二的财主,果然名不虚传,连那一处僻静之地的凉亭匾字都要用黄金啊。
  上官汶烨见我一直呆呆仰头看那三个黄金大字,笑着说:“让妹妹见笑了,院内所有装饰都是按我爹意愿,要让我觉得,黄金字便辱没了这满林竹绿,破坏了这的清幽雅静。”
  我会意地点点头,虽然家中千金满盈,家财万贯,但从她身上却瞧不见一丝的市侩铜臭气,反而觉得她如这满林竹子一般贤德雅致。“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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