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焉,墨汶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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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焉,墨汶嫣-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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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玩”这一字,我的心情大好,忙坐到炎紫轩跟前,拽着他的衣袖,轻声道:“那为什么因天亮,就算了呢?”
  炎紫轩轻哼一声:“你刚没见那般情形……”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你长得跟仙儿似的,我也不能太自私只顾自个儿欣赏,好东西大家分享才对。”我抢着他的话语,喋喋不休,娓娓道来。
  “那改日,晚间出来,好不好……”我皱眉,狠狠看他,他便又道,“那我们在马车了等到天黑……哎,丫头……”我这好动心急的性子,怎么能忍受在马车里等到天黑,没等炎紫轩把话说完,我便从行使中的马车里跳了出来。我不信,炎紫轩会撇下我不管。果然,他跟着我跳了下来,快速吩咐马夫一声,便急匆匆地赶过来,抓着我的衣袖说:“丫头,不要胡闹……好好好,我陪你便是。”
  我扬起方还嚅嗫委屈的嘴角,抹掉了眼泪,嘻嘻,屡试不爽的杀手锏啊,只要在炎紫轩面前装得楚楚可怜便可。炎紫轩皓齿微露,笑意丛生,方走了两步,我便在一家名为“糖心”的小铺驻足,欲开口,炎紫轩便心领神会地付了银两。他的修长纤指向那桃心状的糖葫芦伸去,将要拿到之时,便转向一边的那一串拿起来,我咽着口水望着他。只见他又伸向一串桃心状的,又拐向一边那一串,我巴巴地望着他这般举动,分明是戏弄我么,好你个炎紫轩,耍我还没完了,好吧,那我也继续做戏。
  我向炎紫轩恭敬地作了一个揖:“公子,小生能得公子厚爱实乃三生有幸,但家中已有娘子,小生还是不能接受公子的一片厚爱啊。”
  炎紫轩疑惑不解,正在蹙眉思索时,果然那“糖心”铺老板从一堆红色的糖葫芦间探出脑袋,鄙夷地望着炎紫轩,嘟哝着:“怪癖之人。”
  炎紫轩立时明白过来,唇角勾出一抹讥诮的笑容:“小官人,莫不是嫌弃我待你不够好吧,方还耳厮鬓磨,如胶似漆,怎地现在就这般生分了。”说完,他的手只在那一串串地糖葫芦间一挥,像变戏法似的换做两个心状糖葫芦,递与我,他继续道,“可愿同我回府上?”我拿着那鲜红欲滴地糖葫芦,高兴地点点头随着他离开了。身后传来那老板的嘟哝:“一对怪癖之人。”我和炎紫轩听罢,相视一笑。
  绕城数十里,有一护城河,今日正逢水满之时,各种游舫行驶于此,我拉着炎紫轩上了一艘大舫。此舫宽数丈有余,分船头、中舱、尾舱三部分。船头为敞棚,供赏景喂鲤用。中舱是休息、宴饮的场所,两侧开窗,窗外挂着各色的绸缎织锦,扬扬洒洒,飘摇不定。后部尾舱最高,有二层楼阁,阁楼四面开窗以便眺望远景。
  我在船头,凭栏俯首,轻捏手中鱼食,洒向河中,各色鲤鱼纷纷抢食,金、银、红、花竞相游动。在余辉下闪烁粲然,竟耀了我的眼。我回望,为何炎紫轩一直这般静静地笑着,静静地看着我。“师傅,你来。”炎紫轩顺从地走到我跟前,我将鱼食递与他,“你来喂这些鲤,我倒要看看,这河中是雌的多,还是雄得多。”炎紫轩听罢,将手中鱼食捏碎,一扬手优雅地向空中撒去,白色衣袖也跟着划出美丽的弧线,登时,那鲤鱼从四面八方涌来,有的还竞相从河面跃起。我呆呆地看着,“果然都是色魔雌鲤。”
  炎紫轩扭头看我,夕阳的每一分光彩在他的玉容上徘徊绽放,他指尖轻弹我的额头:“诱饵撒广一点,当然鱼就多了,笨!”
  我只呵呵一阵傻笑,忽地听到一阵琴乐之声,直勾得我跃跃欲试:“师傅,很久没有和你合奏了。”炎紫轩便向掌舫掌柜要了一间房,另备两把古琴。我和他净手焚香之后,落座而弹。“师傅,合哪一首?”炎不语,只扶起琴弦,没撩弄几下,我便知是那首未完成的《凤求凰》。
  他弹得,平缓流淌,凝静致远,嘈嘈戚戚,柔柔婉婉。
  我随着,云淡风轻,安缓悠然,清清浅浅,凄凄美美。
  他一转高音,山河耀舞,银川飞溅,烟波丛生,浩渺无垠。
  我便跟随着,星月涌动,层峦静默,霞光初绽,流舞有声。
  倏地,高音再转平和,不见了晓风残月的感伤,不见了浪涛汹涌的争鸣,一丝和煦春光缓缓而来,慢慢朔流,渐行渐暖。就这般未完成的《凤求凰》在我和炎紫轩的一时即兴下作完了。
  师傅可是求得那“凰”了?

  第四十二章 “伉俪”结伴游(二)

  我心思忖,师傅可是求得那“凰”了,潘翎仪抑或是宛因?宛因好像不是,那就是潘翎仪了?可是潘翎仪本就爱他,他何苦这般先为情凄苦,再为情感伤,还一步一步愈陷愈深,无法自拔。啊,不想了,看来他还有其他女人,真是个多情的胚子。
  想罢,我抬眼望去,正瞧见他那比护城河的水还潋滟绝美的敛墨凤目望着我,我莞尔:“师傅;和你合奏真是劳心劳身啊。走,咱们去别的地方玩去。”我和炎紫轩刚起身,便听屋外一片赞叹感怀之声。“啧啧,真是仙乐啊。”“能弹得如此情深意重,必是一对恩爱夫妻或是神仙眷侣。”
  我和炎紫轩相视一笑,便掀了门帘出去。哈,每个人的两只眼加一个嘴都形成了三个“O”型,那些方才还感怀涕零的人纷纷甩了袖子,像见了怪物一般作鸟兽散,只留下一句句的“啊,俩男人啊。”一瞬,就只那一瞬,我看见一抹青色,他怎么会在这,我揉眼再看一遍,只剩下几个陌生的背影。“丫头,怎么了?”炎紫轩见我拼命在那些背影中搜寻,关切地问。
  “我刚看见以前教我琴乐的老师了。可能是我眼花了吧。”
  “累了?那我们回去?”炎紫轩淡淡地笑着说。
  “不,我还没玩够呢,天也黑了,你就更不怕走到街上了。”
  说着,我和炎紫轩上了街岸,华灯初上,照在繁喧的闹市,街头又是一番别样景致。我看着各种各样民间玩饰,把玩这个,欣赏那个,有一句没一句和炎紫轩说话。“师傅,那个宛因好像对你有意哦。”
  “嗯。”炎紫轩淡淡地回答,淡到辨不出一丝情绪。
  “你觉得她怎么样?”
  “很难缠……”
  “啊?怎么个难缠法?你口舌伶俐,老道历练,总把我说的脸红口急,脖红耳赤,宛因再难缠怎么能缠得住你?”我转身回望一直跟在我身后的炎紫轩,“分明就是你让着她么?”
  “哦?”他脸上竟露出得意之色。
  “当然了,你嘴巴比我利,方才我又说得宛因瞠目结舌,那不就是你必能说得过宛因啊。哼,看来,你心里有她吧,才舍不得像说我一样说她呢。”我忿忿地说,扭头又自顾把玩饰品,不去看他。
  “我和宛因只是主仆关系罢了。”他解释道,咦,他给我解释作什么。
  “主仆?我还从未见过仆从那般无理对主子,必是你百般娇惯的。”说完,便想到,我和潘翎飞也是主仆关系,不也是只有我欺负他的份。“放心吧,宛因是你的人,这件事我一定守口如瓶,不让奢妒太子妃知道。”
  “你这个丫头,怎么这么笨啊,方才相互抚琴我以为你什么都知了,原是我对牛弹了首曲子。”说完,还在我后脑轻敲了一下。
  “打我做什么?咦……人呢?”举目四望,怎么炎紫轩刚还在我身后,现在连人影都没了。
  突然人群骚动,我朝着嘈杂之声望去,见一匹黑色烈马从一个僻巷里狂奔而出,冲得人群四散。“七皇弟,你可好?”是师傅的声音。我朝着声音寻去,见炎紫轩就在那个僻巷口蹲着,怀里抱着一个九、十岁的孩童。
  我逆着人群冲过去,怎奈还未到他身边,便见有人暗袭炎紫轩,一掌欲打在他的背部。我忙运气,脚一发力,飞身靠在炎紫轩的脊背,还未出手对掌,那一掌便重力地打在我的胸口上。我抚着胸口,暴跳如雷,指着那人道:“你想害死人是不是,这么重一掌,莫不是我将体内真气全抵在胸口,现在就成一堆尸骸了。”
  因在僻巷的暗处,我辨不清那人的相貌,只隐隐看见一双阴狠的眸子。那人紧握双拳,绕过我,又绕过炎紫轩,从炎紫轩怀里一把将那个孩童抓走,拎了起来。“七皇弟,和这种人打交道,小心要了你的命。”
  那孩童委屈的嚅嗫:“二皇兄,你误会了,方才我的马受惊,我从马背摔下来,是大皇兄救的我。”
  “嘘”一声清脆哨响,方才那匹黑色烈马从远处缓缓而来,乖巧地立于那人身旁。他还是狠狠瞪着炎紫轩,一字一句地说:“这么温顺的马,怎么会受惊?”
  我不禁疑惑,他是谁,为何要暗袭炎紫轩,分明是炎紫轩救了那孩童,他为何要百般诬陷 。我一时气不过,便道:“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哪有人一边害这孩童从马上跌下来再一边救他的理。”
  那阴狠男人,抱起孩童一并上马,因他们跨到马背之上,比方才高了许多,一处明角灯恰好照射在他的眉眼间,竟与炎紫轩又几分相似。他重哼一声:“炎紫轩,这就是你预立的良娣?以后管教好的你的女人,别让他在本王面前多嘴多舌。”
  “你……”我方欲开口反驳,怎料炎紫轩拉着我的衣袖,我便不言语了。可是转念一想,他怎么和宛因一样一眼便知道我是女人,便开口又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女人?”
  那人掉转了马头方向,回望,一抹邪笑浮于嘴角:“哪有男人有那么松软的胸脯,哈哈哈……”说完,便朝着巷深处御马奔去。
  我满脑黑线,又惨遭摸胸了,忽地激灵一闪,忙抱着炎紫轩的腰,才止住他欲冲出去的身躯。他已然一副盛怒容颜,青筋暴起,牙关作响,凤目喷火。啊呀,这炎紫轩,那人指名道姓羞辱他,他都忍了,怎地只诋毁我一句,似乎还是实情,他就这般冲动。“师傅,我再也不扮男人了,一点都不好玩。”我松开炎紫轩的腰身,嘟着嘴抬头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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