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了。不管怎样,爹爹都高兴。”
“墨,爹爹。”对着炎紫轩我练了百千遍的“爹爹”,终于派上用场没有语塞了。
“在下紫某,见过墨神医。”炎紫轩谦和地道。
墨神医一把扶起炎紫轩,慌张地道,“不敢当,不敢当”那“不敢当”是炎紫轩要行的大礼,我想这里所有人只有爹爹知道炎紫轩的真实身份吧。
“呀,老头子,”侧室走来一个妇人,进了中堂一边大吼着去拧墨神医的耳朵,所有人一惊,这么大的年纪了,这,这也太……“这是你和哪个贱女人野合生下来的种,现在敢来认亲,我呸。”
所有人听到这句话都很震惊,野合生下来的种,我是私生女?这个家还有人这么不欢迎我?
“哎呦,云儿,你傻啊,你这句话紫公子怪罪下来是要杀头的。”世人眼中医术高深受人敬仰的墨神医原来是个妻管严。
“你别哄我了,你瞧瞧他,和你年轻时一个样子。”妇人恶狠狠地指着炎紫轩。
原来是误会,炎紫轩揭下了人皮面具,在场的所有人都低呼,秀珠嫂嫂又用大家都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怪不得汶嫣儿不要萧大哥了,这个紫什么的可比他俊俏多了。”
墨神医揉着红肿的耳朵,对炎紫轩拱手道:“老朽内人方才失礼了,望太子殿下莫怪罪。”
“啊。”所有人开始扑通跪地,跪地最快的便是方才指着炎紫轩大骂的我娘,还低声嘀咕了一句“我的虎妞真厉害。”在炎紫轩再三“出门在外,隐瞒身份”的解释下,大家才渐渐忽视了炎紫轩太子的身份。
“二少爷,小虹少爷总是哭。”一个老妈妈抱着几个月大的婴孩走进来。二少爷,难道我哥哥在家排行老二?小虹少爷又是谁?
秀珠看出了我的疑虑,解释道:“可怜汶嫣儿什么都忘了,嫂嫂我现在当娘了,虹儿是我和汶苍的儿子。”
“那为何叫我哥哥是二少爷,我还有个哥哥或姐姐么?老大是谁?”
说完这句,所以人都吃惊地看我,像看一个白痴一样。“汶嫣儿真的是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是啊,他怎么都能忘呢?”
“老大是萧大哥啊。”
“……”这,不是很蹊跷么,萧何是我哥,那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而且他怎么不姓墨,竟姓萧。我望着莫神医道,“爹爹。”
“我知汶嫣儿此次回来定是有这个原因,想记起以前的事情,只是……”他看向炎紫轩,又些许不安,“你们都准备好了么?”
我以为,家里人会轮流讲我从小到大的事情,或是凭借爹爹高深的医术替我治好我失忆的病,然而我还是太小看我爹爹了,那可是真正的恢复主要记忆——催眠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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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马,快跑,快跑,你快呀,哥哥和秀珠都赶上咱们了。”小汶嫣儿使劲拧背着他的男孩的耳朵,催促他快跑。
小萧何一边忍受着耳痛之苦,一边重重点点头,不过,在快到终点的时候,还是故意放慢了脚步。
背着小秀珠的小墨汶苍看到自己竟然在快到终点之前赶上了萧大哥,几乎是扑着越过了终点。“小苍蝇,这一次比试我们又赢了。”小秀珠高呼,而后便和不服气的小汶嫣儿扭打在一起。
那一年,萧何八岁,墨汶苍七岁,墨汶嫣五岁,李秀珠四岁。
“大河马,快飞,快飞,你快呀,哥哥和秀珠都赶上咱们了。”汶嫣儿使劲拧背着他的男孩的耳朵,催促他快跑。
萧何一边忍受着耳痛之苦,一边重重点点头,在快到终点的时候,还是故意放慢了脚步。
不过,这次汶嫣儿是看出来了,大吼:“大河马,若赢不了,长大我就不嫁给你了。”
“啊,真的。”萧何焦急起来,提气足点地,背着女孩飞到了终点。
这是唯一一次他们胜利了。唯剩下离终点还有几丈之远的墨汶苍和李秀珠面面相觑,不是每次萧大哥一到终点就没力气了么,这次怎么就飞得那么快。
那一年,萧何十五岁,墨汶苍十三岁,墨汶嫣十二岁,李秀珠十一岁。
这种背着“小媳妇”赛跑的游戏,四人从小到大不厌其烦地较量着,当然,长大后,就是“赛飞”。
可是胜利后的墨汶嫣一点也没高兴,“大河马,你明明比我哥轻功好,为什么总是输?”
萧何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红丝线将自己的小拇指和墨汶嫣的小拇指缠在一起,道:“因为我从小就喜欢这种惩罚方式。”
输的二个人要将彼此的小拇指用红丝线缠住,三天不分开,除了晚上睡觉的时候。
这一次,是不服气的李秀珠和墨汶嫣扭打到一起。
“汶嫣儿,三日后我就要走了。”在二人从小捞鱼的河沟旁,萧何靠在一棵大树上若有所思地说,眼神空茫而忧郁。
“大河马,听爹爹说这次要去很久?”墨汶嫣嘟着嘴说,又去,又去,去遥远的西南边疆,和那么一堆男人天天对练有什么意思。“听爹爹说,男儿都志在四方,你也是么?”
“对,义父说的对。”萧何霍地站起来,眼神三分犀利,三分忧郁,和四分不舍。“如果,我真的只是义父的义子就好了,被别人牵制着很麻烦?”
因萧何猛然站起来,墨汶嫣牵着的小指高高抬起,不得不也站起身,“大河马有什么不开心的,给汶嫣儿说好了,不要憋在心里。”
萧何冷哼一声,眼神里闪着的锋芒与他十五岁的年龄极为不符,最终他压制住情绪,看看身边的女孩道:“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给义父添麻烦,糖葫芦少吃些,小心有虫子跑嘴里,一个人不要来这个河沟里,危险 ,穿裙子不要将秋千荡那么高,让别的男孩子都看见了,还有……”萧何悉心交待着平时这个傻女孩不要做那些傻事,说着,说着,就看见那水汪汪的眼睛不停地流泪,“大河马,我想哭。”
终于,在萧何的安慰下,墨汶嫣忍住了眼泪,“大河马,这次到底要多久回来,一年么?”
“不知道,也许一年,也许三年,五年?我不知道。”萧何眼中又闪过忧郁。
“这么久啊,”墨汶嫣又忍不住想哭,“没关系,等你回来我也长大了,我就可以嫁给你了。”
萧何,听后,终于也抛开了忧郁的情绪,笑了。
第八十六章 原点
萧何,墨神医收养的义子,为何姓“萧”,只有墨神医一人知道原因吧。收养萧何的一年后,自己陆续又有了一双儿女,墨汶苍和墨汶嫣。
李秀珠是墨神医世交李药师的女儿,常常从家中跑出来找墨汶苍玩,李药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女儿偷跑,自己早已将好友的儿子当成自己的女婿了。
三日后,红丝线解开,萧何踏上了去西南的路,所有人都来送行,唯有墨汶嫣在屋里不出门,哭得死去活来。十二岁的女孩对感情这个东西还是很懵懂,但是知道她的大河马要走很久,她就是难过,忍不住的哭。
春去春又来,一晃就是三个年头,十二岁的小姑娘出脱为十五岁清丽可人的少女,她长大了,她可以嫁给她的大河马了吧。懵懂便成想念,她执笔将思念变成文字寄向远方。今日,她握着笔,不知怎么写下去,今天,他要回来了,回来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心,始终静不下来,笔尖在纸上晃了又晃,划出一个个墨点。
“小,小姐,萧少爷回来了。”小梅气喘吁吁跑过来兴奋地喊叫。
他,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三年啊,墨汶嫣从不知思念是何物,到开始思念,到已成痼疾。足足等了三年。
她慌张地站起来,打翻了水丞,推翻砚台,笔架肆意滚动,毛笔横七竖八,脸脏了衣服黑了,头发乱了……
“小梅,我好不好看?”墨汶嫣沮丧地说。
“小姐,我从没见你这样慌张过。”小梅讷讷地说。
三年,她不是那个又傻又不懂事的小女孩,早出脱成为西城有名的一个大家闺秀,端庄文雅,清丽脱俗。十五岁,就开始有人上门提亲了,墨神医都一一代小女拒绝,所有人都知道她心里装着一个人。
“小梅,快些好不好。”坐在镜台旁,小梅替小姐梳妆盘头,“他会不会等得不耐烦了。”
“小姐,我已经很快了。萧少爷等你怎么会不耐烦呢。”小梅安慰道。
“等汶嫣儿,怎么会不耐烦呢?”一声极富磁性的声音,如和煦春风荡漾在墨汶嫣的闺房里。墨汶嫣的心扑通乱跳了好几下,等反应过来时,从镜台里看到的已不是小梅,而是他,大河马。他轻轻挽起墨汶嫣的发丝,替她把头发盘好。她突然觉得自己快呼吸不了了。
萧何扶起墨汶嫣,让她面对着他,看着文案上乱七八糟的四宝,还有少女脸上的墨汁,他用手轻轻擦掉,笑着说:“汶嫣儿还是不改以往马马虎虎的模样,没给义父少添麻烦吧?”
少女低垂着头,始终不敢面对儿时就最熟悉的面孔,“没,没有的,萧何,我长大了。”
我长大了,我就可以嫁给你了。三年不变的誓言。
“萧何?你叫我萧何,你果然长大了,都忘记了以前怎么叫我。”萧何微嗔,但语气还是很温柔。
“大,大河马,”少女终于鼓起勇气扬起来,微微笑着,“大河马,你终于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回来娶你。”淡淡的声音,浓浓的情。
终于,可以在一起不分开了么?
“还要走,事情没有办完。”萧何的眼光黯淡下来。
七日后,什么事情还来不及办,萧何接到快报,立刻返回西南水域边疆。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大河马快走,被别人瞧见不好。”墨汶嫣抹着眼泪急急地把萧何往屋外推。
“汶嫣儿,别赶我走,我在屋外一直听见你哭,便进来了。没人瞧见,不会说我们什么的。”萧何也一般焦急。
“那有什么话,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