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叶君澜的身子猛地一震,浑身酥麻,顿时软倒在马文才怀里。
马文才挑了挑眉,见目的达到,自然是把握机会,步步进攻,叶君澜丢盔弃甲,节节败退,只好任他胡作非为。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用在此处倒也合适。
这两人是自得其乐,外面的两人就是苦涩涩了。
“老爷,这都日上三竿了,新媳妇还不来敬茶,真是没规矩!”玉无暇坐在马太守的下首,带着愤恨的说着叶君澜的坏话。
马太守倒是不急,缓缓地喝着茶,脸色未变,一声不出。
玉无暇见马太守不说话,没有反对也没有赞成,继续火上浇油,幸灾乐祸地说道:“老爷,我就说叶家丫头是个不懂规矩的,你看现在不是连你这个父亲都没有放在眼里吗?”她就不信,整不死叶君澜,嫁进了马家,好歹她也算是她的长辈了,更何况云耀很宠她!
马太守看了一眼玉无暇,略略皱起了眉,他不是个糊涂的人,不然也不会做官这么多年屹立不倒。
先前他是宠玉无暇,那也不过是因为玉无暇颇有几分像婉臻,他老了,好不容易有一个人可以陪着他,让他好好回忆婉臻,他也就任着她,现在她倒是不知好歹地说起了自家媳妇的闲话,不管怎么说叶君澜都是马家的少奶奶,未来马府的主母。
虽说他本来是有点看不起叶家的门第,但是经过叶家那一场婚礼,他也算是知道叶家绝对不是他先前所想的那样,叶家是得罪不起的。更重要的是文才爱她。再说他也知道自己儿子的性格,估计不是媳妇不肯来,是儿子将她缠住了吧!
马太守啪的一下放下茶杯,轻描淡写地说道:“玉儿,有些话不是你可以说的。”不要以为我宠你,你就可以指手画脚。
玉无暇身子一僵,低下头去:“是,玉儿知道了!”手里暗自使劲地绞着帕子,心里愤恨无处发泄。
“都是你啦,不然的话我怎么会那么晚起!”叶君澜一边抱怨马文才,一边快速梳洗打理。该死,要不是修仁一大早就缠着她,她也不会误了时辰。
“我都不在意,你又何必在意。”马文才闲闲地披了一件衣服,慵懒地靠在床边,一头黑亮的头发未束,散落在肩头,剑眉轻挑,眸子里带着无所谓,语气散漫,嘴角略带不屑。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的父亲。”叶君澜叹了口气,她自然是知道马文才和他父亲之间的事的,她刻意没有问他,但马文才也没有瞒着她:“修仁,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像一个赌气的孩子。”明明心里在乎,却刻意装作不在意。
“父亲……吗……”马文才玩味着这两个字,文才,答应娘,不要恨你爹爹,你爹爹他没有错,错的是娘。马文才的脑里响起了母亲临死前的话,然后是母亲闭上的眼和眼角滑落的泪。娘,你让我不要恨,可是我怎能不恨!马文才垂下了眼帘,眼里闪过一道悲凉。
一道黑影飞过,有东西落到了他怀里,打破了他的思绪,马文才莫名地看向自己的怀里,衣服?
叶君澜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我说,你马少爷在磨蹭些什么!”马文才抬头看见叶君澜黑了脸看着他,一副想把他大卸八块的样子,眼里隐隐带着担心,见他看向她,又不自在的撇过头去,继续上妆。
真是的,这妆怎么那么难画?该死的修仁,大清早的,装什么忧郁嘛!叶君澜愤愤地想着脸上不自觉地带着一点担心。
嗯哼,还是被澜儿发现他的不对劲了,特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们会幸福的,不会像娘一样。马文才心里淌过一道暖流,悲伤黯淡了下去,甚是愉悦地看着自家娘子手忙脚乱地上妆,愤懑的表情,实在是可爱,不枉费他特地给丫鬟们放了假。
马文才下了床,穿上叶君澜扔来的衣服,穿戴整齐,自行束了发,走到还在与化妆用具奋斗的叶君澜身后,笑着拿过放在梳妆台上的眉笔,拉过茫然的叶君澜:“澜儿,我来。”细细地帮叶君澜画上眉,递过镜子,让她看,俯□,贴着叶君澜的耳根,柔声问道:“娘子,如此可好?”
魅惑的声音低吟在耳边,暧昧的呼吸灼烧着皮肤,叶君澜的脸噌的一下,全红了,脑中一片空白。
马文才看着叶君澜犹如火伤的脸,大笑着拍了拍她的头,再次揉乱了她的头发,毫不意外地被叶君澜一把拍开他的手,怒气冲冲外加恼羞成怒的瞪着他。
马文才一边微微笑着看着她,一边想着自家娘子的脸皮还是那么薄,怪不得他那么喜欢逗她。
妖孽,这丫一定是妖孽!叶君澜瞪着马文才狠狠地想着,扭过头去,不理他。
马文才也不在意,在首饰盒中拣出一支精致的簪子,拿了梳子,自顾自地细细帮叶君澜绾起一头青丝,梳了一个别致的发型,放下梳子,满意地轻笑,结发夫妻信,一绾青丝深。
叶君澜心里略略平静了下来,静静任马文才帮她绾起一头青丝,看着镜子里的她和他,有一种幸福在心里蔓延,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从今以后,她就是他的妻。叶君澜轻轻地握住了马文才的手,回转身站起,看着马文才,微笑:“我们走吧。”今后,修仁,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马文才回握住叶君澜的手,感受着她手心的温度,笑得如沐春风,他回道:“好。”
两人相携着走出了听香水榭,外面阳光正好。
大厅,马太守高坐一堂,静静地喝着似乎怎么也喝不完的茶。玉无暇坐在他的下首,脸色难看,却是一言不发。马义恭敬站在一旁,不时地扫过玉无暇,眼神鄙夷。
叶君澜和马文才走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幅情景,两人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对视了一眼,默默地走上前去。
叶君澜跪在马太守的面前,马文才暗地里给马义使了个眼色,马义会意,把准备好的茶端了出来,不多不少一杯,显然马义是没有把玉无暇算上。
叶君澜拿过茶盏,恭恭敬敬地敬给马太守:“君澜敬父亲茶。”心里有点不安。
马太守放下手上的茶,看着跪在地上的叶君澜,虽说心里到底还是对媳妇那么晚来有些不满,但是也不全是自家媳妇的错,八成是因为自家儿子,也就接过了茶,语气平静唤道:“马义。”
“是,老爷。”马义将自家老爷一早就准备好的红包拿了出来,递给自家老爷。
马太守眉毛轻挑,意味不明地看了自家总管一眼,接过了红包,亲手给了叶君澜:“起来吧,以后文才就交给你了。”语气甚是感慨,他怎么会看不出马义的行为时自家儿子授意的,怕他委屈了自家媳妇。也罢,也罢,儿子长大了,婉臻你看见了吗?
叶君澜接过马太守递来的红包,站了起来,对着马太守莞尔一笑:“谢谢爹爹!”脱口而出就是爹爹。
爹爹?马太守的心一颤,苦笑地看着叶君澜暗自摇头,眼里不经意地多了份温和和无奈,这孩子倒是叫的顺口。
马文才无奈地拍了拍叶君澜的头,也罢,这招无心插柳效果倒是不错,他自然注意到了马太守的神情,看来他不用担心父亲会对澜儿不好了。
叶君澜倒是不明所以,她一向大神经自然也没有注意到。
马义在一旁,感慨万分,好久没有看见老爷和少爷这样的神情了!少奶奶,您真是这马府的救星啊!马义,以后一定好好伺候您!马大总管下定了决心。
玉无暇看着四个人没有一个人注意她,连平日最疼她的马太守也把注意力放在了叶君澜身上,顿时咬牙切齿地暗暗瞪着叶君澜,又是她,每次都是她,叶君澜,我要你不得好死!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终于出来了,我挤了半天,绞尽脑汁,终于出来了~~
所以,不要大意地留言吧~~
☆、第三十九章(补完)
叶君澜对着一层层叠高的账本,深深叹了口气,扭头看向垂首望地的马义,指着账本,颤颤地问道:“马义马大总管,你确定这是我要处理的账目吗?”不是吧,这不是要她的命嘛!
马义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叶君澜,脸色恭敬,声音平静,回道:“是的,少夫人。”其实这些还是少的呢!
“总管大人,可不可以打个商量?”叶君澜看着自家总管小心翼翼地问道。
“少夫人直说就是,马义听着。”马义恭敬地回答,少夫人你就问吧。
“那个,我不要管这个!”叶君澜瞅了瞅自家总管,低头迅速说道。
“不行!少夫人是马府未来的主母……(以下省略一千字)”马义开始面无表情地讲开了。
天哪,她不要听!叶君澜无奈地趴倒在桌子上,修仁,你快来救她,她快被唾沫淹死了。
“少夫人,你现在的动作很不雅,作为女子……(以下省略一千字)”马义继续开讲,依旧面无表情。
“我知道了,马总管,我现在就开始处理账本,您喝水。”叶君澜立刻坐起,倒了一杯水递给马义,满脸微笑,拿过最上面的账本,埋头苦干。
一个时辰后。
“完成!”叶君澜伸了伸懒腰,终于从账本中解脱。
马义看了看自家少夫人的动作,连忙说道:“少夫人,一个名门淑女应该……”
“停!”叶君澜在再次被马义的口水淹死之前,伸手制止了他,拿过账本塞在马义手里,扬起一个笑容:“马总管,你先看账本。”
马义瞅了瞅叶君澜,见她满脸堆笑,嘴角划过一个诡异的笑,接过账本,翻看了起来。
迅速看完一本,随手拿起另一本,放下,马义看着叶君澜问道:“少夫人,以前没有管过家中事务?”
叶君澜随口回道:“没有,怎么了?”难道有问题?不会啊,她很仔细的。
“这样啊!”马义应着,继续看着下一本账,眼神扫过叶君澜,又收了回来,看来少爷这次还真是捡着宝了。
叶君澜纳闷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