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瞧见了不少。”
漫罗痴痴地笑,说:“哪里,最美的不过在大哥府上。”颜子寒是个聪明人,那一晚他听漫罗那般一说,心里便已有了底,“你喜欢的是柒林?”
漫罗笑着饮一口酒,坦然道:“柒林乃人间绝色。”
而那日之后,大皇子许下承诺,将其随从柒林赠予七皇子。而在回到京都的当日,柒林便随着七皇子回了殿里,至于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谁都不知,只是柒林自己说:“七皇子很温柔。”
转瞬经年,恍然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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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林,柒林……”昏迷中漫罗一遍遍地叫着这个名字,眉头紧锁着,似乎很是痛苦。容轩始终陪在她身边,伸出两指轻轻地抚平其眉间,然后紧握住她的手,轻柔地应着,“没事,有我陪着你。”
漫罗猛然睁开眼,平静地望着容轩,那对精亮的眸子透着犀利的光,就好像从来不曾昏迷过。
容轩冲其微微一笑,关怀地问道:“您醒了便好,有没有哪里感觉不舒服?”漫罗呆愣地摇了摇头,容轩才放下心来,继而走到桌边,倒了杯水过来,扶起漫罗,他说:“您定是渴极了,来,喝点水。”
漫罗便就着容轩的动作喝了一口,润了润唇舌之后,她才缓缓开口,“柒林是谁?”
容轩微微一愣,略显惊讶地问:“您不记得了吗?可是刚才您还在梦里反复叫着他的名字。”
漫罗微微凝了凝眉,随后挤了挤自己的眉心,道:“我记不太清,只知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见大哥为我挡剑,梦到他把柒林送给我。”
容轩沉默了须臾,忽而沉重地呵出一口气,“那并不是梦,是真的事,五年前,您与诸位皇子一同游西湖时遭遇了刺客,大皇子为您挡了那一剑,之后您对他悉心照料,所以大皇子便将他那随从柒林送给了您当男宠作为感激。”
漫罗一怔,略显迷惑地问道:“你是说,这并不是梦,而是颜漫罗真切经历过的事?”她略显不解,为何她会有这些记忆?
见容轩对她微微颔首,道:“确实,漫罗的记忆应当是回来一些了吧?您记起了柒林?”
漫罗歪着脑袋想了想,忽而摇摇头,“不,我只是从梦里知道了柒林是大哥送给我的,其余的,关于我与柒林的事我一点都不清楚。”她抬眸深望着容轩的瞳仁,再一次地问道:“容轩,告诉我,柒林于我究竟是什么人?”
容轩垂下眼睑,静了一会儿才道:“正如您所说,他不过是大皇子送您的男宠而已。”
漫罗冷冷地启口,“我要听实话。”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告诉她,她与柒林之间绝不简单,可是她确实也想不起来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于是只能寄望于容轩能告诉她些什么。
而对方偏偏表现得很为难,似乎挣扎了许久,他站起身,走到桌边将茶杯放下,背对着漫罗说道:“您还是别问了吧,其实柒林对您而言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那都早已无所谓了不是吗?”
漫罗望着容轩的背影,不知为何总觉得那人格外的孤寂。
“如果我一定要知道呢?”她如是而问,随后容轩缓缓转身,深刻地望入她的眸子,“那我会告诉您。”
靠着床栏,漫罗淡漠地与容轩对望着,久之才出声道:“那你就说吧,我等着你的答案。”
容轩的身子略微一颤,随后无力地走到床边坐下,他的唇角微微上扬,却让人看不出一丝的喜悦,反是透着几许讥讽,“七皇子此生只爱过一个人,他便是柒林,那个人是能让您用生命去保护的挚爱,于您而言,他才是生命中的全部,而我与罹湮,不过是被您拿来当做他的替身罢了,这样的回答您还满意吗?”
莫名的愤怒包围着容轩,让漫罗瞧了大为震撼,当然她更震惊于那个柒林之于漫罗的存在,毕生的挚爱——一个多么重要的位置,也许是用尽一生一世都无法忘却的人。
可是,为什么望着容轩愤怒的模样,她会觉得更加难过呢?她欲伸手去抚摸他的脸庞,却被容轩一把握住了手,随后一个霸道的吻重重地压下来,透着稍许的粗鲁,和满满的深情。
舌尖的交缠带着无限的激情,湿润的触感掀起薄薄的凉意,漫罗配合地合上双眼,那一刻仿佛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心情。
容轩,你之所以生气,是因为其实,你已爱上我了吗?
漫长的亲吻之后,她极浅地笑了笑,“我很爱你,不管那个柒林究竟是什么人,对过去的我而言又有多么的重要,但至少,这一刻的我爱你。”那日,她隐约看到容轩的眼里似乎闪着泪光,而下一刻,她被紧紧拥入了他的怀里。
卷伍拾玖 过界
听说两个人的爱情中间总会有那么一条界线,而只要他们之中有一人先过了界,两人便能走到一起。
很多人在提起容轩的时候,总会用“内敛”来形容他,那些人道:“容轩公子啊,是个内敛之人,心思慎密,旁人难猜,且自制力较好,极少冲动而行事。”不过凡事总有个例外,纵然容轩向来自持得当,却也有丧失理智的一刻,便是心中有情,才更难把握那一个度。
是时漫罗的那一句“我很爱你”仿佛着了魔力,顿时将容轩仅存的一丝理智烧毁,感觉似乎有一根线“嘣”的一下断裂了,随后他一使力,猛然将漫罗拥入了怀中,温情地、如蜻蜓点水一般在其唇瓣轻啄,一点又一点。
本当最早过界的那人会是漫罗,直至此刻方知,原来他错了,并且错得极为离谱。那一刻的冲动似能颠覆一切,那些过去的伤痛,以及始终存在于心头的仇恨都在顷刻间被一种叫做“情 欲”的东西给盖了下去,徒留一丝连自己都不明何以会升起的感动在心间缓缓流淌。
当半裸的两人相拥着躲在垂帘之后,轻纱朦胧了他们的身影,容轩迅速地进入了漫罗的身体,与此同时一股指风轻弹,穿过纱帐直接朝着桌上的灯烛而去,瞬间光源被打灭,黑暗中,喘息声变得分外清晰,伴着二人身子的高温,仿佛周遭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水分在逐渐蒸发。
猛然一个冲刺,顶入较深的地方,不经意间掀起一声微弱的呻吟,漫罗紧紧地拥着容轩的身体,感觉身下的一次次撞击,摩擦使得原本干涩的小 穴慢慢湿润起来,有一股温暖的液体缓缓倒流,让抽 插显得更为顺滑。
淫靡的气息在寂静黑暗的空间内弥漫,额间布满了细密的汗,时而聚集在一起,化作一颗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和着疼痛与快感,仿佛将身心全都交出去,十指几乎深陷容轩的肉中,身肢的扭动使神经越发兴奋,待那一点达到顶端,快感似泉涌一般倾泻而来,容轩迅速撤出漫罗的体内,接过漫罗手中的耳钉钥匙,将锁阳环打开,顿时一股白浊的液体喷洒而出,而后他又取过事先便准备好的帕子,将那些白色液体给擦拭干净,后又为漫罗擦拭下身。
待一切清理完毕,二人并肩躺在宽大的床上,疲惫地喘着气,不知是从何时起,他们的十指便紧紧地交扣着,只是迷蒙的纱帐背后,谁都没有开口。
漫罗痴痴地望着床顶,仿佛那高度已遥不可及,容轩侧过脸去专注地凝望她,却在那双眼中看到了一抹深不见底的悲伤。想说什么,却又实在不知如何开口,于是只好沉默不语。
而最终还是漫罗先打破了那份尴尬且冷僵的气氛,她始终没有看容轩一眼,只是孤自坐起身,一个人缩在床角,屈膝抱腿,一副自我保护抗拒外界的姿势,而目光则不知究竟投向了哪一个角落。
她说了很多,那些似乎是属于她,又仿佛不该属于她的感情。容轩在一旁静静地守着她,默默地听着她话里的悲戚。
她说:“我想到一些事,可我不知道我为何会想起这些。”
她说:“有些记忆是我的,却又不该是我的,你不会明白,可是我真的很怕,怕有一天自己变得不再是我。”
她说:“颜漫罗究竟该是怎样的呢?我学不来。我只是一直在做我自己而已,可是为什么总觉得我就是她?”
她说:“我记起了大哥对我的好,记起了那个叫做柒林的少年,记起了三月的烟雨江南,偏偏记不起我是谁。”
她说:“我恨死了寐瞳,恨不得立刻杀死他,血祭大哥冤死亡魂。”
容轩只是感觉漫罗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特别的难过,而转眼,一颗泪珠从眼角溢出,顺着脸庞瞧瞧地滑落。
心中忽然一颤,有一种酸楚顿时将整个人包围,容轩一把搂过漫罗,轻轻地抚着她的背脊说道:“不要哭,还有我呢,至少有我陪在你身边。”
漫罗就那样被容轩紧紧拥抱着,丝毫都不挣扎。将下巴搁在容轩的肩窝,她抽了抽鼻子,而后哽咽着启口,“容轩,我就要去玄漪当质子了,父皇说,我若去了那里便无人照应,到时就由不得我嚣张跋扈,可是我没有办法,我若不去罹湮便要死,所以我必须去。”
容轩一惊,旋即对上漫罗的眼,着急地问道:“你说什么?你要去玄漪?”
漫罗淡笑着点点头,“寐瞳说,罹湮是他们玄漪的子民,如今就算犯了错,也该由玄漪将他处死,而我努力了这么久,又怎能让罹湮就那样死掉呢?罹湮不能死的。”
容轩渐渐理清了一些头绪,“所以玄漪那边开出条件,倘若你去玄漪当质子,他们就放过罹湮?”
唇边的笑容显得极为苦涩,漫罗道:“容轩,你真的很聪明啊!一点就通。”她深深地呵出一口气,复又启口,“也许是寐瞳想故意整我吧,所以才指明只要我这七皇子去当质子,其他人一概免谈。”
容轩闻之不禁微蹙眉头,“又是寐瞳吗?”
漫罗轻笑着,带着些许的嘲意,不知是在嘲笑别人,还是在嘲笑自己,“虽然很不愿认输,可是也不得不承认,寐瞳是个很厉害的角色,我斗不过他。”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会跟着他去玄漪当质子了?可是玄漪那种地方,又以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