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心一起,完颜康不在像当时在擂台上一样,对穆念慈手下留情。辱及家人,这口气怎么可能咽得下?完颜康的武功本就胜过穆念慈,此时更不用说。九阴白骨爪一出,招招凌厉,不多时,穆念慈的身上以添不少伤口。
若是包惜弱在次,肯定会阻止完颜康,但是她已经离开。陷入愤怒中的两人没有发现,争论中的女人已经不在。
包惜弱急匆匆的走在王府的走廊之上,铁哥,铁哥……她一遍一遍的念着这个名字。原来铁哥没死,他还来到了中都。这个念头使她惊喜交加。
被完颜洪烈锁在木屋之时,她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那个中年男子真的不是铁哥吗?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太像了,他太像铁哥了。不行,她一定要问个明白。完颜洪烈告诉她,是他亲手将铁哥下葬的。那,今天她见到的又是怎么回事?
但她却被完颜洪烈困在木屋,什么也做不了。好在菩萨保佑,竟然让她遇到铁哥的义女,还告知了一切。
“义父怎么会死?不认你,大概是不能相信自己的结发妻子变成金国的王妃罢了。谁能想到杨家将后人的妻子会成为金国的王妃?他以为,你已经把他忘了。”
不,铁哥,不是这样的。惜弱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你三书六礼将我娶进牛家村,这些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一刻都没有忘。我这么做是为了康儿,是为了我们的儿子。
“惜弱,你要去哪里?”
包惜弱站定,她看到了完颜洪烈,她的焦躁、急切深深的印在完颜洪烈的眼眸中。“你骗了我,他根本就没有死。”
“他是死是活有什么分别?惜弱,别做傻事了,就当作了一场梦,梦醒了,什么都没了。他是虚假的,我才是真实的。康儿已经十八岁了,明日我就会为他上表,奏请父皇封他为王。康儿前途无量。难道,你想毁了他么?
还有蓉儿,她是我跟你的女儿啊,你难道伤她伤的还不够吗?她也是你的孩子,你已经冷淡了她十年,十年之久,蓉儿未曾回府,怕的就是你看到她难堪。你难道要为了那个本不应该存在的人,舍她而去?
我和你十八年夫妻,难道还比不过一段模糊不堪的记忆吗?”
完颜洪烈苦口婆心,此刻,他不是金国手握重权的王爷,只是一个恳求妻子的丈夫。十八年来,他的付出绝对不比杨铁心少,他苦苦营造出的美满家庭就在圆满的时机,怎能甘心看它毁于一旦?
“留下来,惜弱,我会好好待你的。”
“我不会留下来,我会带着康儿一起走。”包惜弱用力拍开完颜洪烈按在肩膀上的手,斩钉截铁。为了康儿好,她不会放任康儿认贼作父!康儿是宋人,是铁哥的孩子,是杨家将的后代。她倔强的看着完颜洪烈,无惧的看着他的眼睛,“铁哥他一点也不模糊,我看的清清楚楚。他还活着,活着的人怎么可以无视?”
就是有这样一种女人,无论平时是多么的柔弱的,在对待爱情上,她的心也可以坚硬如铁。不管爱她的人怎样苦苦哀求,哪怕对她情深意重,她也可以残忍的拒绝他的一切,抛弃一切,不管天塌地陷,只为了回到所爱男人的身边。
十八年的恩情,十八年的细心照料,十八年的委曲求全,十八年的真心相对,就如此轻巧的、没有犹豫的否决掉,完颜洪烈心痛难忍。他盯着包惜弱的脸,心神恍惚,这就是他爱了十八年的女人?他可以对小动物仁爱慈悲,为何偏偏对他如此残忍?
“惜弱,你听好,不管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哪怕你怨恨着我也没有关系。我一定要让你留下来,不只你,还有康儿。你们一个是我的妻子,一个是我的儿子,赵王府就是你们的家。”
完颜洪烈握紧包惜弱的手臂,不顾她的挣扎捶打,就算是用强的,他也要让惜弱留下来。就算不是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他的孩子。蓉儿,他完颜洪烈像爱护眼珠子一般疼惜的女儿,他怎么可以让她变成没有娘的孩子?蓉儿,她才只有十七岁啊。
完颜洪烈用力的拉扯着包惜弱,不管是不是弄痛了她,强势的拉着她的手臂向前走。这是他第一次没有考虑包惜弱的感受。
对不起,惜弱,我以后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你跟着杨铁心不会有好日子的,他穷困潦倒、一介草民,现在更是一流浪汉,他给不了你幸福啊。我不同,我可以给你荣华富贵,给康儿想要的一切,给你们无比的尊崇。我发誓,我对你们的爱不必杨铁心少。
完颜洪烈硬下心肠,不管身后的包惜弱先是挣扎谩骂,后来无助的低泣,打在手背上的泪像是打在他的心上,滚烫,生疼。
“住手,快放开杨婶婶。”
一颗石子带着劲风打在完颜洪烈握住包惜弱的手上,他吃痛,不由得放开了手。抬目望去,看到上一次夜闯王府的年轻男女。
“金国王爷,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被你宝贝女儿拦住的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眼前?”黄蓉一手搭在郭靖的肩上,漫不经心的道,“告诉你吧,你女儿也许现在自身都难保了。”
是去是留任君心
澎湃的气劲围绕在打斗的两人周围,纷飞的沙粒,打碎的碎石仿若刀剑一般,在充斥四周的气劲中射向四周,不容旁人插足。
两道人影翻飞,对掌,你来我往,毫不相让。一个出招举轻若重,内力浑厚,招式古朴,大巧若拙。一个内力变换不休,时而如高山一般厚重,是而如大海一般波涛汹涌,出招飘忽不定,猜不出下一招是什么。
对掌,一条金龙带着无可匹敌的士气冲向水色衣裙的少女,大有不把她摧毁不罢休的气势。但见一只纤手伸出,中指与拇指并拢,其余三指屈伸,指绽莲花,莹莹光华闪烁于指尖,娇喝一声“天玄,破”。就见似有无数青莲纷飞而出,袭向直冲而来的金龙,无数掌影似从天而降,不停地削弱金龙的冲势,一声巨响,尘土飘飞,青莲打碎了金龙后势头不减,悍然冲向那个老者。
一声咆哮,另一条金龙出现,冲向青莲,这一次没有任何声响,悄无声息的,青莲与金龙同时消失,但消失处的石板皆化为粉末。威力之大,不言而喻。
“素闻北丐洪七公智明大义,高风亮节。老前辈不在大宋行侠仗义,来我金国大都作甚?难不成丐帮的万机大事还拦不住您的腿不成?”
言语之中虽称前辈,但没有丝毫的恭谨,这尊称也像讽刺一般。即使面对的是被称为旷世五大高手的五绝之一——北丐,洪七公,但完颜语蓉也没有落得下风。北丐又如何?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完颜语蓉眉宇之间凛然高贵之气,不容侵犯,水色的罗裙无风自舞,气势冲天。看的洪七公也不由得心中感叹,好一个红颜天骄,轻视天下须眉足矣。可惜此女竟是金国群主,若有她插手,大宋武林堪忧啊!若是此女早生二十年,怕是华山论剑就不是天下五绝,而是六绝了。可惜,可惜……
“女娃娃,不久前追杀杨家将后人的两个丫头是你派去的吧?小小年纪武功不仅武功惊世骇俗,就连心肠也是歹毒至斯,也不知是哪位高人□出的,真是祸害,祸害苍生啊!”
洪七公摇头感叹,摘下腰间缀挂的酒葫芦,不时的喝两口酒。虽然对面的小丫头武功高的离谱,但若只是缠住她,倒也不是很困难。怕就怕,她一怒之下会使出什么了不得的招式。与这个金国郡主已经胡拆千余招,到底没有看出她的武功路数,招招精妙绝伦,招招出其不意。再给她几年的时间,怕是这天下第一就是她的了。
“笑话,祸害苍生,我完颜语蓉做了什么天地不容、罪恶滔天的事情了?就凭你北丐洪七公的一句话?还是就因为我是金人?哼,好大的口气,好大的面子,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什么五绝之一,还不放在我的眼里!
你既打不赢我,更杀不了我。把我拦在这里,真的以为我什么都猜不到吗?黄蓉她又想做什么?别以为你拦在这里,我就动不了她!”
眉宇间的煞气和对生死的淡漠让洪七公陡然一惊,若是真让这个金国郡主记恨上了,怕是鬼灵精这一辈子就永无宁日了,除非她躲在她爹桃花岛上一辈子,否则,真要落到这个金国郡主手里,怕是……
“这样吧,女娃子,我和你就各退一步。我不拦你,你呢也别去找鬼灵精的麻烦,就放她和那个傻小子一马。如何?”
话虽这么说,但洪七公心里真是没底,谁知道这王府的那一边已经让那个鬼灵精闹到什么地步了?若是那鬼灵精真的帮她的傻哥哥达成心愿,那眼前的小郡主岂不就成了……唉,头痛啊,头痛。这黄老邪,生出的女儿也像他,又怪又邪,惹出这么大麻烦。谁说这小郡主只是功夫好一点的?扯淡!
狠狠的灌了一口酒,洪七公心里也有点不爽,没办法,谁叫他被一个后辈耍了个花枪。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厉害,那个鬼灵精是一个,眼前的这个更是厉害。
“哦,怎么,洪前辈是在向我讨人情吗?”完颜语蓉似笑非笑,眼眸中流转着深不见底的漩涡,潋滟的波光连洪七公也不敢直视,生怕落入那双魔性的明眸之中。
“好,我答应你,这一次放黄蓉一马,但若是下一次再给我添堵,我可不会轻易的饶了她。但是,”话锋一转,完颜语蓉莲步轻移,踱到场地中央,“我们赵王府的家务事,也容不得外人插手,洪前辈,您人情世故见识的多了去,想必您也明白这个道理。”上一刻语笑嫣然,下一刻脸色一变,没有丝毫笑意,“若是黄蓉再执迷不悟,插手我家的家事,我岂能容她!”
…… ……
“好,你听清楚了,你姓杨,你是宋人,你是杨铁心和包惜弱的儿子。”
被隐藏了十八年的事实□裸的揭露在眼前,如此的直接,没有给人丝毫的喘息之机。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愿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