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还是选择说出口,心中虽然十分忐忑,不知道他会不会和慕飞涵一样的反应,不知道他会不会因此而看轻我,不知道。。。。。不知道。。。。
“嗯。”李蕴庭发出一个单音节,眼睛别扭的看向别处。
“嗯什么嗯啊?你到底想不想知道?”我狠狠的掐了他一把。
“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夜空中,忽而握住我的双肩,他的眼眸璀璨似星。
在他怀中的我轻轻颤抖,为了这一句,再多的等待,再多的委屈也值得了。
只是。。。。是天意弄人还是我们福薄缘浅,竟然不能只是这么简单的相爱。。。。
瞥见他渐渐苍白的脸色,无比留恋的渐渐退出他的怀抱。
哽咽出声,“李蕴庭,我们分手吧。”
不如离去
“我给你机会再说一遍。”夜风中,他的发飘荡着,神情却是微微一怔。
垂下眼帘,心中日日夜夜的思念都在说。
我爱他,我爱他,我已经记不得我有多爱他,我已记不得我为什么爱他,爱的莫名其妙,爱的毫无理智。爱的愿意飞蛾扑火,爱的愿意奔赴天涯。
可握紧手掌;无心禅师写的两个字灼伤了掌心。
嘴唇凉薄的张合,却说出了另一番话,“炫儿不离不弃的深情打动了我,安安现在已经分不
心中到底是更爱你还是爱他,李蕴庭你可以接受二分之一的爱情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微挑的丹凤眼,已经蕴藏着怒气。
就是这样吧,心中少一些爱,多一份恨,那么心是否就不会那么痛了?
“李蕴庭,你了解我吗?你知道我心中所想吗?我对你的爱一直都是负疚,和你在一起我很累很累,我真的够了,你说的自由又在哪里呢?在这淮国的皇宫,这就是你能力的全部吗?你凭什么自大的以为你杳无音讯那么久安安还会在原地等你?”
尽量让自己的脸上没有表情,心却针扎般的刺痛。
可我此刻的疼痛又怎及李蕴庭断肠草之毒的万一?
“如果你以为这么做能让我吃下冰魄雪莲,那么你就错了。”李蕴庭忽而一笑,掩去所有情绪。
“我本来就是个摇摆不定的女人,谁吃冰魄雪莲,对我而言,不重要。”
我们的发被调皮的晚风的纠缠在一起,近的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
他眸中的痛,一寸一缕全都镌刻在胸口,可是否我的痛多一些,他的痛就会少一些?
执意不肯吃冰魄雪莲的他,是用怎样宠溺的心去爱我?
一直任性的我,是用多么不懂事的情感去带给他伤害?
握拳。
深呼吸。
转身。
离开。
将冰魄雪莲遗落在地。
“安安,我不会相信!”
晚风阵阵,将他的话送入我耳中。
唇畔漾起一丝苦涩的笑。
他并没有伸手拉我,我的话,终究还是动摇了他。
那么骄傲如李蕴庭,又怎么会放弃自己的尊严。
冰魄雪莲,世上只有一株,救了炫儿便不能救他,救了他便不能救炫儿。
而无论谁离我而去,都是安安生命中不可承受的痛。
不能选择,不能选择。
为什么命悬一线的不能是自己呢?
轻轻摊开手掌。
那是无心禅师以指代笔轻轻写下的两字。
抬头望去,但见繁星满天。
清晨鸟儿的叫声,欢快如叮咚山泉。
轻轻拢了拢耳边的碎发。
此刻的我,一定憔悴不堪吧。
跌跌撞撞的走了一夜,不知道方向。
破晓时分,竟然倚在树下睡着了。
遥望山底下的村庄。
炊烟袅袅。
笑中有泪,我已经做出了我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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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淮国境内一客栈内。
偏僻之地,倒也风景秀丽。
酒沾唇畔,但愿浅尝辄止。
“国师已经醒了,李蕴庭已经决定册封牟落影为后,数日后将举行大典。”
“辛苦了,暗夜。”柔和的笑着,感激的望着坐在我身边那个一身黑衣下更显刚毅的男人。感激他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机缘巧合的出现在我面前,感激他不偏不倚的帮助。
“安安姑娘的救命之恩,暗夜没齿难忘。”冷酷却忠诚的声音,勾勒出他的性情。
无奈的摇摇头,咽下口中的酒,烧灼的感觉自咽喉而下,胃部忽而一阵翻涌。
强压住身体的不适,却还是没有再开口,不想知道暗夜此来淮国的目地,不想知道我们的相逢究竟是偶然,还是谁背后的操作。
可有一件事,却还是非问不可。
“齐家堡血案,真的是清宫所为吗?”
“请安安姑娘体谅暗夜有不能言的苦衷。”暗夜愧疚的望了我一眼,随即说道,“安安姑娘只需要明白一点,表面见到的,不一定就是事情的真相。”
他的话既在我意料之内也在我意料之外。莫非。。。。我误会了什么吗?
“嗯。”我轻轻点头,接着说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安安以后会照顾好自己的,也希望你能信守承诺,不要泄露安安的行踪。”
俐落的起身。
“那么暗夜就此别过!”抱拳转身。
目送他的背影一直到门口。他却突然止住了脚步,微微侧过脸,语调中忽而带着伤感,“安安姑娘会回来看宫主么?
仰头饮尽杯中酒,苦笑摇头。
黑色的身影没有再留恋,终于大踏步的走出客栈。
暗夜已经听懂了我的答案,在那遥远的圣凝国,惟愿清儿他会幸福。
可炫儿和李蕴庭会幸福么?
我已经做出了我的选择,用冰魄雪莲救炫儿的性命,离开李蕴庭,让他远离锥心之痛。
无心禅师,当初那个爱马的人,是不是也用这么卑微的心情深刻的爱过,所以迷失了自己的方向,违背了自己的本意?
无心禅师,安安自我放逐的选择,真的能挽救三国于一场浩劫之中吗?
轻轻抚摸自己的右掌心,渗入纹路的两个字,正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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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说瑞雪兆丰年,漫天飞舞的雪花如鹅毛般洋洋洒洒。
孩子们快乐的跳着唱着,整个小巷里飘荡着着天使们的欢笑。
在这个偏僻的庸城,不知不觉已经居住了四个多月了。
暗夜临走前告诉我个秘密,我耳上的鲛人泪,足以让李蕴庭和炫儿都找不到我的所在。
总以为,当我有难时随时都会出现的炫儿是因为他那傲人的灵力。
这样看来,为了能找到我,他真的耗费了不少心力。
而这次决意的远行,在暗夜的帮助下,倒是真的再也没人能找到我。
我的家,远在青龙国,可我却不能回去。
最怕晚上在这小镇中行走,这么多点亮的烛火中,却没有期盼我归家的人。
“姐姐,李大夫喊你回去呢!”翠儿拿着一串糖葫芦,一蹦一跳的跑到我面前。
含笑轻拍她的头,收起伤感的心绪,是啊,该忘的终须忘,该舍的终要舍。
那些爱恨纠缠,就让安安一人用一生去缅怀吧。
岁月的流逝,应该足够模糊安安的面容。
“布衣医馆”不起眼的一个门面,与旁边的深宅大院相比,有些寒酸的矗立在热闹的城镇中。但患者却是川流不息。
调整好自己的笑容,提起群摆向屋内走去。
庸城的人都知道,布衣医馆的李大夫有三不医,官者不医,富贵者不医,求死者不医。
这离了权势和富贵,再加上师父他乐善好施,就算一天有再多的生意,赚的钱却也是只够温饱而已。
“师父。”轻唤一声。
一进正厅,就瞥见坐在正中的师父正在满头大汗的把脉。
虽是白胡子的老头,却已然精神矍铄。
“你这小丫头,又上哪偷懒去啦?快帮这位小伙子把药抓了!”不带恶意,焦急的语气。
就如他的脾气一般,个性耿直却非常善良。现在时常在想,在庸城,若是没有与他一见如故,那么自己又会飘零到哪去?
防风、荆芥、薄荷、羌活、川芎、白芷、苍术。。。。。
四个月日夜的学习辨认药材,倒也略有小成。
“这位小哥,这是你的药,回家后用开水煎服,一日三次,可要记好了。”微笑的递过手中的药。
忽而听得门外一阵骚动。
治病
离开药柜,提起裙摆向门外走去。
“我外甥命在垂危,无论如何我今天都要请到李大夫!”
“我家先生的‘三不医’,庸城人人皆知,就算您是县令的公子也不能例外!”
走到门口正看见我们布衣医馆的小学徒鸿儿与一个衣着华贵的贵公子对峙着。
七八岁的年纪,却毫不退缩的据理力争,小小的脸蛋因激动而显得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鸿儿对面的想必就是县令的公子吧,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年纪,英姿俊朗,嘴角眉梢却全是傲气。
“什么狗屁‘三不医’,难道看人命枉死吗?”县令公子想必从来也没受过这种拒之门外的待遇,已经微微着恼。
师傅是庸城医术最高的大夫,却偏偏立下‘三不医’的奇怪规矩,但是由于师傅在当地百姓当中享有很高的声誉,富贵或者为官的人家虽是对师傅很是不满,却也无可奈何。
“师妹!不要怕,这里交给师兄好了!”鸿儿瞥见我,微微挺起了胸膛,像个小男子汉一般。
闻言轻轻失笑,得知师傅收我为徒,这个小屁孩高兴的和什么是的,成天缠着我要我叫他师兄。
见他天真烂漫的样子,我也就玩笑似的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