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眼中歉意更浓:“我会尽快回来。”
“真地没事。你就去吧。”见他如此。燕飞羽反而开朗起来。伸手轻轻地推了他一下。笑了一笑。“反正我们也不可能马上回家。这几天正好养养伤养养病。”
“那好。那我先走了。”云霄微微一笑。对众人点了点头。就此飘然而去。
“逝者已逝。还请燕小姐多多节哀。保重身体才是。”旁边地县太爷赵田畴见状。忙凑了过来。却又不敢靠地太近。恭敬地躬身道。“下官命人准备了一些清口地早膳。请小姐和诸位务必用一些。”
“是啊。飞羽妹妹。你身子还虚弱地很。切莫要逞强。反让大家担心。”燕子平也低声劝道。
飞羽没有反对。如今她已明白,与其让无用的哀思整日占满脑海,还不如好好地养好身体,这样才能有更多的精力去理智地分析蛛丝马迹,找出幕后的敌人,早日为箭荷和周叔报仇。
众人扶了山丹,抬着竞秀到了花厅,各自默默用膳。
燕飞羽专心致志地喝了半碗精心熬制地燕窝粥,以及一些点心,足有七八分饱,才停了手。
待得县令夫人亲自带了人收拾了桌子,换上香茗,又主动地告退,带走不相干的人员,燕飞羽这才进入正题:“县令大人,请问可有新的消息?”
她地神情看起来很平静,语声也很和缓,但不知道怎么的,已过不惑之年的赵田畴却觉得,在这个还未满二八年华便已艳丽照人的少女面前,竟然比在上司面前还要紧张和局促,一双眼睛根本就不敢正视燕飞羽。
此刻闻言,赵田畴忙先行了一礼,微垂着眼,战战兢兢地禀告道:“下官依据线索,派人四处追查,发现那些贼人好像是自东向西一路跟随小姐等人前来,不然应该不会这么了解小姐等人会经过何处。只是下官管辖有限,对于别县境况无权干涉,求别的府衙予以协助,因此暂时还无法查的贼人的更多行踪,至于贼人的身份……下官……下官
见赵田畴神情尴尬,燕飞羽微微摆了摆手,淡淡地道:“贼人如此狡猾,情愿服毒自尽也不愿留下线索,也怪不得县令大人一时间无法探查出究竟。这样吧,我们还要在贵衙叨唠几日,还望大人能抓紧时间缉拿真凶。”
赵田畴听了前半句,心里才松了一口气,马上又听到后半句,不由地暗地又苦笑起来,却只能诺诺地应下,心里只盼着上头赶紧派人来帮忙。这伙贼人既是有预谋的刺杀,而且一击不成之后居然不但连自己人地尸体都不顾,还要将每个人都毁容,端是这一份狠辣,就是他为官十数年来之从未见过。这样大的巨案,又怎么是他一介非刑狱科班出身的文官所能破的?
挥退了赵田畴,厅中便只剩下燕飞羽、竞秀、宁不、山丹,以及燕子平五人。
“方才赵县令说,那些刺客是一路跟着我们的,所以这才清楚我们的路线,你们对此有何看法?”燕飞羽坐在首位,神色凝肃。一场高烧后,虽不过短短两日左右光景,但她的脸色却明显地清减了几分,眸色也从之前的灵动活泼,一转为平静幽深。
“我们从蕉城出发地第一日就十分小心谨慎,一路来也不曾泄露过半丝身份,那些刺客又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行踪呢?若是他们一早就跟了我们,就算我们在明处无法得知,那些暗地里的护卫也不应该毫无所觉呀?”山丹第一个惑地道。
“除非我们之中又内奸,刺客才能十分清楚我们的行踪。”竞秀苍白着脸半躺在榻上,语气冰冷地道。她伤在腹部,本来就是最重,燕飞羽发烧昏迷的时候她又不肯好好歇着,硬撑着病体一直寻找线索,此刻精神状态反而比燕飞羽还要不佳。
“内奸?”燕飞羽有些错愕。
“不然何以解释他们会知道我们往那条路走,要知道通往玉阳县城地可不仅是那一条路,如果不是有人知道小姐你想顺道经过小羊村去羊湖的景致,刺客又如何能在树林中提前埋伏?”竞秀锐利地眼睛缓缓地扫过山丹和宁不,冷冷地道,“说句难听的话,这个内奸除了小姐本人,我们之中谁都有可能,哪怕是已经牺牲地箭荷和周叔。”
“竞姨!”燕飞羽惊怒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小姐你不必动怒,更无须惊讶,我只是就事论事地分析而已。你可还记得云霄说过,那些刺客原本大部分都只是被点了穴道而已,然而只是片刻光景,他们就全部系数自尽。若是每个敌人都有这样的赴死精神,就算是箭荷或周叔可能是内奸,用自己地性命来施苦肉计,那也不足为奇。”竞秀丝毫不因燕飞羽生气而有妥协,反而更加冷漠。
“不,箭荷绝不可能,周叔是我爹亲自指给我的,也绝不可能。”燕飞羽断然地否决,让她去怀疑两个为了她牺牲的那么悲壮的下属,那简直要比怀娘亲最信任的竞姨还要荒谬。
竞秀还想再说,燕飞羽已抬手打断她的话:“竞姨你不用说了,总之你们每个人都在拼死地保护我,我绝不会怀疑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
“你们两个觉得呢?”竞秀没有和燕飞羽争辩,只是冷冷地看向山丹和宁不。
第三卷 惊涛 第11章 讨论
“身正不怕影子歪,我没有出卖小姐,我不怕查。”山丹本来坐着,闻言连拐杖也不用,立时站起来,坚定地道。
“查!”宁不凝着仿佛千年不变的脸色,只吐出一个字,深浓的眸色掩去了心底沉重的苦涩。
是的,查,如果最终不幸地查出自己,他便只有黯然隐退,然而,日不曾查出自己,以眼下之危急,他就必须呆在她身边保护她一日。这次计划失败,母妃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他若不留在她身边,后果更加难以预测。所以,就算他只有离开一途,也至少要先将她安安全全地送回蕉城,送回燕家。
至于再以后,哪怕她发现真相后依然会视他如仇敌,也是他该独自承受的苦果。谁让他骗她在先,谁让他情不自禁地爱她在后!此情此心,注定是永远纠葛成一团痛苦之麻了。
燕子平看看他们为了保护燕飞羽,不惜给自己烙上嫌,不禁有些感动,但眼下此景,他这个实际上身为一半下属的堂兄,却是不好随意发表意见。
“既然山丹和宁不都不反对……”
“我反对,竞姨!”燕飞羽极不赞同地沉声道,“如今正是需要我们团结一致的时候,我们怎么能还没找出敌人自己内部就先互相怀起来?”
“小姐……”
“好了,你别说了,总之我是不会相信你们三人有谁会背叛我的。”燕飞羽断然地道,不等竞秀再分辨,便转向燕子平,“子平哥,这几日就要辛苦你了。”
“我一定会尽全力去追查凶手。”燕子平神色严肃地点了点头,感觉肩头越发地沉重,心里更有一丝隐隐的担忧。这一次堂妹遇刺,虽然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但是自己却是恰好在这个时间来到了玉阳县,若是找不到真凶,自己少不得也脱不了嫌。婶婶身边的这位竞姑姑虽然不曾将自己包含进去,但只怕心底里已对自己有所戒备了。
“如果我们内部没有奸细。那是否有可能一开始就被敌人识破了呢?说起来。我们才离开三天。便曾在灯笼镇见过云霄。这一次他虽然救了我们。可是……未免也太过巧合了。”见小姐坚决不肯怀自己等人。山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心中地怀说了出来。
不是她忘恩负义。也不是她不相信云霄。只是。云霄出现地时间确实太过巧合了。为了小姐。她不得不同意竞姑姑地观点。先做好最坏地推测。这样才能尽量避免悲剧再次发生。为了小姐。尽管凭心而论。她一死儿都不愿意去怀和自己朝夕相处地同伴。还是都必须多留一个心眼。甚至。从这一刻起。她还必须去监视竞姑姑和宁不。
因为。有嫌不可怕。怕地是无法排除这个嫌。身为护卫。这是她最基本地职责。小姐将她视若姐妹。她更不能再冒险让小姐再受到任何地伤害。
“山丹。你怎么能……”
燕飞羽下意识地就想再度否决。竞秀却已点了点头。插口道:“山丹说地不错。若是说嫌疑。云霄确实也不能完全排除。小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也知道你很不高兴我们做这样地推测。但是我们既然奉命保护小姐。就有责任为小姐排除任何潜在地威胁。小姐你涉世未深。总不喜欢把别人想地太坏。总觉得每个人心中一定都有善良地一面。却不知这虽是优点却更是弱点。一不小心。便可被别人麻痹利用。”
“我不是……”
燕飞羽急切地想要辩解,竞秀却摆了摆手,继续接道:“这一个云霄,固然帮我们很多,但一来如山丹所说,他出现的时间太巧合,二来他的身手很高深莫测,完全可能偷地跟踪我们而不令大家察觉,三来他如今突然离开,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去办些什么事!如果小姐你心慈手软不肯先做好最坏的准备和防范,届时万一悲剧再度发生,到时候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她平日里性子冷淡,话语也不多,但今日却格外地执着并且强硬,处处堵住燕飞羽的话头,只因他们三人现在都负伤在身,燕家地好手一时也调集不到身边,再也禁不起第二次意外了。
燕飞羽深深地吸了口气,忍住心中想要不顾一切和这个一直同娘亲情同姐妹的竞姨争吵的冲动,不要让自己的情绪失控。
虽然竞姨的话十分的逆耳,但是,竞姨如今正身负重伤,而且她也没有单指云霄一个人有嫌,而是算上了所有人就事论事,虽然残酷却是公正的,更是出于一片对她的保护之心。所以,她要做地,不是费劲口舌地去和自己人争辩,互伤对方的心,而是应该尽快地找出真正的凶手,才能还这些爱她关心她用生命保护她的亲人们一个清白。
“便如竞姨所说,那么,接下来该怎么查?怎么证明大家的清白呢?”燕飞羽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忍耐地道。
竞秀环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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