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去过后宫,我怎么知道。”江若样理直气壮道。
你现在知道了。”楚灵不耐烦地打断道。
那个侍从就是刺客的内应?”江若梓皱眉道,可是,只要他什么都不干,宫里那么多人,一时半刻也未必会查到他头上,说不定就有机会逃走,何必这么急着寻死。”
你的意思是,是那刺客杀人灭口”,苏涵清道。
你不是说在冷宫附近追丢了人吗?那么巧,芳华宫也在那边。”江若梓道。
可是,那刺客被涵清追着,又身负重伤,不想着逃出皇宫,却纠结于灭口一个小小的侍从,说不通。”楚灵反对道。
那……难道真是那侍从胆子太小了,一见事发就赶着自尽了?”江若棹无奈地一耸肩。
还有一个可能。”苏涵清开口道,他选择死,是因为怕万一落在我们手里,连死都死不了,那就会造成比他死更可怕无数倍的后果。”
他怕自己熬刑不过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东西?”江若梓道。
也许。”苏涵清不置可否。
也许“宫里不止一个内应。”楚灵轻轻地敲击着桌子,一边说道。
宫里交给李总管排查吧,这人虽然懦弱了些,但心细得很,对所有人事都熟悉,再用玩忽职守的罪名压一压,他自然会拼了命地去查。苏涵清淡淡地道。
那顺便叫李总管把那什么柳侍君和桑侍君遣送出宫吧。”江若梓接。道。
陛下真要将他们全逐出去不成?”楚灵怡头道。
若能搏君一笑,就算遣散三宫六院又有何妨?”江若梓搂着他的肩膀,笑得阳光灿烂。
少恶心人。楚灵丝毫没有感动的神色,一脸嫌恶地推开她。
过份!”江若辞瞪着他控诉。
陛下,苏贵君”“一直沉默的墨尘终于犹豫着说了一句。
苏涵清?江若棹一怔,不明白他的意思。
无妨。”苏涵清望了墨尘一眼,淡然道,“若是能将宫中的不安定因素都清除出去,我不在乎背上狐媚惑主的名头。
江若梓顿时恍然大悟,知道自己犯了操之迂急的错误。她刚刚才纳苏涵清为妃,不到数日立刻遣散后宫,落在不知情的人眼里,这两件本来风马牛不相及的事立即便有了联系。
自古帝王爱美人,尤其原来这个太女殿下也没什么好名声可言,嘿嘿,皇帝是不会有错的,于是有错的自然是诱感皇帝犯错的“祸水”了!
苏涵清静静地棒起茶杯凑到唇边,忽然间,一只温暖的手按上了他的肩。抬头望去,正对上一双深沉如海的眸子。
你,不需要把自己逼得这么紧。”楚灵温言道,“西夏的江山,还有女皇,有文武百官,有:军将士那不是要你一个人背负的命运。”
苏涵清没有说话,微垂着头,如蔡的发绛滑落,露出颈后一截细腻的肌肤。
一滴滚烫的茶水从轻颤的杯中减出来,落在握杯的手上,顿时留下一点淡红的痕迹。
啊呀,怎么这么不小心!”江若梓连忙夺下他手里的杯子,随手放在桌上。
不等她说话,墨尘立即很有默契地递过伤药。
苏涵清有些别扭,但终究没有抽回手。
江若梓用指尖挑起淡绿色的半透明膏休,轻轻地抹在烫伤的皮肤上,偷望着他不自然的神色,心里不禁暗自好笑。
不管有意还是无意,她终于掌握苏涵清的弱点了。
这人啊“宛如风雪青竹,宁折不弯,却怕人对他温柔”,多年的孤独和沉重的命运,让他能很好地布局对付任何阴谋诡计,可偏偏不懂如何回应别人的好“真是可爱呢。然而“又那么让人心酸“”
天快亮了,我先回去了。”苏涵清突然猛地站起来,动作之大,差点儿带翻了椅子。
江若梓愕然地看着他似乎有点儿狼狈的身影,拿着药瓶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噗哧
,楚灵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什么?”江若梓讪讪地放下药瓶。
你的表情,很傻。”楚灵道。
江若梓翻了个白眼,又开始打哈欠。
陛下和凤后可要再歇一阵”,墨尘担忧地道。
嗯。”江若悻苦着脸点点头,昨晚本来就失眠,又被刺客这么一闹,如今困意倒是一阵一阵地泛上来。
叫人去趟息凰宫通知奏心,就说,“楚灵一笑道,就说宫中遇刺,陛下受了惊,明日早朝暂免,请有事上奏的臣子午时到御书房求见。”
是。”见江若梓没有反对,墨尘答应一声,隐入黑暗中。
楚灵啊,我再一次发现,娶你,真是我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了!,江若梓笑眯眯地道。
陛下这几日除了到我和涵清这里之外,无论何时都不能屏退墨尘。”楚灵不理会她的调侃,正色道。
我知道。”江若梓安抚地道,“对于我自己的小命,我还是很珍惜的
头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静静地洒落在崎岖的山道上,投下一片斑驳的村影。
山道尽头,是一座破日的道观,在长年累月的风吹雨淋下,屋宇都显得摇摇欲坠。
这是京城郊外蟠龙山深处,偶尔只有樵夫和猎人才会经过,把道观盖在这里,自然走不可能有什么香火的。
然而,今天一大早的,山下慢慢地走来一个年轻男子。
忽然间,山道边的树影中亮起一道明亮的剑光,一闪之间,已经到了眼前。
男子看也不看一眼,左手袖中飞出一丝寒气,只听“叮的一声脆响,刺杀的黑衣蒙面人竟然连人带剑倒飞出去,后背重重地撞在树干上,似是一口血喷在面纱上。
找死。”他的声音也是冰冷刺骨。
不愧是冥血阁的第一杀手夜月,就算右手不能动,左手也毫不逊色呢。”随着一个阴沉的声音一稞入村后缓缓走出来一个美貌女子。
三殿下。”那男子隐在袖中的左手一翻,空气中弥漫的寒气顿时消散开。
还不滚?”女人冷冷地喝了一声,果然便是失踪的江若梅。
是。”黑衣蒙面人低低地应了一声,勉强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进树林中。
三殿下这是何意?,夜月淡然道。
不过就是试试,你究竟伤得多重罢了。”江若梅轻轻地笑了起来,”皇宫不好闯吧”,
有劳殿下关心。,夜月的语气依然没有半分波动。
阳光调皮地穿过村梢,照在他身上,那一袭洁白扑素的道袍,一根木簪挽起简单的发髻,清华灵气衬着精致的冰雪容颜,如同冰山上孤独盛开的一枝雪莲,然而眉心一点嫣红的朱砂痣却平添了几分风流妩媚,让江若梅的眼神闪了闪,瞬间又沉凝了几分。
若是殿下并无他事,夜月告退。”夜月说着,举步从她身边经过,走向道观。
本殿下警告你,夜月,不要再做计划外的事!”擦身而过时,江若梅根狼地道。
夜月的脚步微微一顿,却没有回话,白衣飘扬处,人已远去。
江若梅转过身,望着那不染尘埃的背影,暗自捏紧了拳头,冷笑着低语道:你迟早都是我的人,到那个时候,看你是否还维持得住这份冷傲!”
殿下。”一道黑影出现在她身后,恭敬地叫了一声。
如何?”江若梅头也不回地道。
御林军统领下令封锁了京城,而且所有的药铺医馆附近都有暗卫盯梢。”黑衣人简单地答道。
她的反应倒是很快,只可惜“”,江若梅讽刺地道,“就算封了城,又怎么拦得住夜月?”
殿下英明。”黑衣人垂头道。
还有呢,夜月究竟做了什么?”江若梅道。
听说,是行刺了女皇。黑衣人道。
不可能。”江若梅想也不想地否决了,也许他是闯进了宫,但本意绝不会是行刺去的,嗯,或许”
自语着,她慢慢陷入了沉思。
黑衣人不敢打扰,垂手站立在一边。
好一会儿,江若梅的唇边露出一丝笑意,又道:可知道,打伤夜月的人是谁?”
这,“黑衣人闻言,脸色极为古怪,半晌才道,宫中传出的消息,是,“凤后。”
什么?”江若梅呆了呆。
而且,听说那些后续处置的调令也都是出自凤后之手。”黑衣人咬了咬牙,继续道。
该死!”江若梅狠狠地一掌拍在树干上,竟然留下一个深深的掌印,可树枝却没有纹丝摇晃。
殿下明察,属下绝不敢有半句虚言!”黑衣人扑通一声跪下,额头触地,背后凉飕飕地一片,尽是冷汗。
不是说你!江若梅咬牙切齿地道,“没想到一个庶出之子,竟然有这等本事,楚玉那个该死的蠢材,竟然错过了这等消息!若是早知如此,当初应该坚决反对父后同意这桩亲事的”,
要知道,那时江若梓提出要换人,她可是顺水推舟了的。毕竟,一个庶出之子,得不到宁欣王的支持,等楚梦上位,还不知要过多少年,还有多少变数存在。若是婚约解除,自己能娶楚玉,宁欣王自然会站在她这边,可不料,
黑衣人咬着牙不敢说话,这位三殿下迂怒起来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好了,滚!江若梅转头看到她的样子,不耐烦地一挥手。
遵命。”黑衣人松了口气,站起身,一纵不见了踪影。东齐的人也来了,看来,“计划要加快了。”江若梅说着,脸上的表情一阵变幻不定,好久才似乎下定了决心,转身往山下走去。
另一边,夜月推开道观那两扁几乎要腐朽了的大门,身形忽的一僵。
只听狭小的大殿中,竟然传来说话的声音,似乎是个年轻的男人。
是小月吗”进来吧?”他正想转身,殿中的人已经开口道。
夜月叹了口气,走进门,淡淡地叫了一声:“师叔。”
正聊天的两人一起站了起来,一个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味道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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