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相逢未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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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得相逢未嫁时-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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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了想道:“他要等我两年,母亲可别忘了说。”
  “我上回就说了,吴婶说正好熔儿要准备明春的考试,眼下不急着成亲,先定下来再说。”
  吃过饭从家里出来,走在午后的暖阳下,她觉得有点恍惚,居然这么快就定下了亲事,她真的没想到。不过,从各方面来看都很合适。两家是故交,他应该对她母亲很好。想到未来的亲事,她心里有了一份酸凉的安稳。这么最好,以后每次有什么念想时,她都会立刻想到自己的身份,吴家未过门的媳妇。
  席冉答应了之后,吴家动作很快,聘礼聘书很快送到司家,约好等吴熔上京春试之后,再定婚期。
  转眼到了年底,北疆的战事才算是尘埃落定,这场仗打了三个月,几乎是所向披靡没什么悬念。大雪封山之后,一些残余叛军和土匪乘机越过雪山往仓澜境内逃窜。理臻帝眼看大势已定,便下令北征大军班师回朝,又留了一万人马驻扎在当地安定局势,等开春再收拾一些逃散的余孽。
  年底,裴云旷忙了起来,不仅是宫中需要四处打点,还要向朝廷上贡。各地的王侯都是如此,一年一次,年底向京里上缴贡银贡品。这不算在朝廷的税赋之内,是各封地的王爷们对皇帝的孝敬和谢恩。皇帝也会留各位王侯在京里过年,赐宴赐物以示皇恩浩荡。
  腊月二十,裴云旷进京,这次带上了许氏。因为皇宫内宴会邀请 王妃命妇,他没有正妃,只能让许氏随行。司恬很想陪着母亲过年,但身不由己,也和苏翩夫妇一起进了京。
  京城一派过年的喜庆之气,大街上到处都是办年货的百姓,熙熙攘攘,热气腾腾。
  丸子管家早早将王府收拾的纤尘不染,半个时辰之内,便带着下人奴仆将来京的众人安排的井井有条。到京的当日下午,裴云旷便带着刘重出去,深夜才回来。司恬给他送消夜的时候,听见他一声长长的叹息。她心里一动,他有什么心事?可是她无法过问,更无法分担。她放下消夜轻轻掩门出来,寒风萧瑟,冷月黯然。她走过回廊,橘色的灯笼依旧,她记得有那么一晚,她在回廊下提着裙子去他的书房,他骤然出现在自己跟前,险些撞上他时那惊鸿般的心跳。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心里默念一个人的名字,吴熔。
  翌日,裴云旷应召进宫,司恬有了空闲。苏翩便拉着司恬一起去看谢聪。司恬这才知道,原来聪哥不仅是美貌出众,棋艺也很出众,在上京很有名气,连左相都将幼子送来拜他为师。不过上个月,有人在他的棋社里“行刺”裴嗣宇,他替世子挡了一剑,伤了胳膊,正闭馆养病中。
  为了掩人耳目,两人换了男装,又让轿子七绕八绕了很久才到了闲云棋社。
  下了轿子,司恬暗暗赞叹,这繁华喧闹的京城之中,闲云棋社幽静脱俗恍然如一处桃源。
  棋社里的小童将两人领了进去,一间暖阁里,梅花浮香,水仙娉婷,小轩窗前一方乌木长几,谢聪正陪着一个男子下棋;他正对门口,抬头见到苏翩,眼睛一下子瞪的老大,手中的棋子“叭”的一声掉到了棋盘上。
  司恬想笑,却突然怔住了!
  背对她的那个男子回过身来,也怔住了,看着她不由自主站起身来。
  他比以前黑了,也瘦了,神色少了桀骜,多了一份刚猛成熟,磊落英挺,有一种西风烈酒醉残阳的味道。
  她惊喜道:“大师兄,你怎么也在?”
  他目光灼灼,近乎“咄咄逼人”。 她长了个子,蜕了稚气,身着男装,秀雅如竹,温润如玉。
  谢聪哼了一声:“看,眼里只有大师兄吧?我这胳膊伤了,都不问问。”
  司恬脸色一红,忙道:“我只是很意外会碰见大师兄也在这里。”
  苏翩笑道:“商雨也是来看他的伤的?”
  他从她身上移开目光,点头笑道:“早知道是假的,我就不来了。”
  谢聪恼了:“喂,是真的伤了,不信你瞧瞧。”
  商雨挑挑眉梢,有点不屑的瞥了一眼他的胳膊,道:“就是伤了,养了一个月,也好的差不多了。要是我们都象你这样,仗也不用打了。”
  “不能和你们 皮粗糙肉厚的人比,还是苏姐心疼我,对吧?”
  苏翩横他一眼,故意道:“刘重让我来的。”
  谢聪“花容失色”,顿时有些不悦。
  “司恬,我有话对你说,你过来。”商雨拉着她的胳膊,将她带到隔壁,不顾苏翩和谢聪诧异的目光。现在临江王对他很信任,他不能随意的进出安庆王府找她,正想着怎么将她约出来见一见,却没想到在这里碰见,真是让人惊喜的天意。
  他关上门,“凶狠霸道”的看她,连她儒生帽下的几丝碎发都没放过。
  她有点奇怪,瞪着清亮好看的眼睛,问道:“大师兄,有什么事吗?”她以为是私下有什么话让她转告裴云旷,所以神色自然又大方,眼神纯净温柔,带着疑问。
  他心里汹涌着许多不纯洁的话,都被她这纯洁的眼神给堵住了,顿觉有点无法下手。
  突袭好象不太合适,直接好象又太唐突,这简直比杀敌更为棘手。
  “梳子你喜欢吗?”
  “喜欢。”
  “那你怎么不插在头发上?”
  “我今天这身衣服,不能那样。”
  “那个,北疆的妇女,都是将头发挽好,然后将梳子别在头发上,盘起来很好看。”
  其实,说心里话,他觉得好看是次要的,关键是这梳子一般都是男人送给老婆的,不过这话,现在说明不太合适,虽然他的确是存了这种心思的。他怕她不明白,特意刻了两个字,又怕那两个字太小她没发现,又特意写了纸条。她要是笨成这样,都不明白他的心思,那他都想,想“收拾”她了。
  很不幸,他现在发现他就是碰见了一个这样笨的,你看她那眼神,分明干净的象泉水似的,直愣愣和他说话,毫无“风情”,不对,那叫什么来着,情意绵绵,脉脉含情,她这样的眼神,和那两词简直差太远了,他非常不满,很想“收拾”她。

  怒 了 

  他上前一步,正要动手,突然,门被推开,谢聪探个头进来:“大师兄,西燕来了,要找你。”
  来的可真是时候!他咬咬牙根,回头道:“什么事?”
  林西燕就站在谢聪背后,她跨进屋子,未语泪先下,簌簌两行眼泪,积蓄了一路,见到他便再也忍不住了。
  司恬一看,忙道:“师姐,你怎么了?”
  林西燕没有说话,只对着商雨流泪。
  谢聪对司恬使了个眼色,司恬明白,便步出房间,让两人独处,看来林西燕有什么话要单独要他说。
  商雨一见她要走,忙道:“司恬,你等会再走,我找你有事儿。”该说的,该做的,一样都还未动手,她这一去,下次再见又要另找机会,真是让人心焦。
  她点头应好,跟着谢聪到了隔壁。
  苏翩蹙了蹙眉,对两人道:“西燕这孩子,什么事都放在心里,方才我问她,她什么也不说,非要见商雨,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谢聪嘻嘻一笑:“莫非是和大师兄有什么情感瓜葛,对我们都不方便讲?”
  苏翩瞪他一眼:“别瞎说。你们师父最烦的就是同门之间谈情说爱,耽误正事。”
  谢聪腆着脸道:“苏姐,我们算不算同门?”
  苏翩离他远远的笑笑:“我们自然不算,我是刘家的人了,不算是七势门的人。”
  谢聪“哦”了一声,又反问一句:“是吗?”
  苏翩不理他,他倒无所谓,仿佛什么事已经心有成竹。
  苏翩道:“司恬,我们出来也有一会儿了,回去吧。”
  司恬点头,想到商雨刚才交代她先不要离开还找她有事,便想去对他说一声再走。
  “苏姐,我去和大师兄说一声就走。”
  走到隔壁,门半掩着。她正要喊一声大师兄,却惊住了!
  林西燕竟然靠在他的胸前,额头抵着他的胸膛,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但两人靠的着实很近。商雨的手抬在半中间,似是迟疑了一下,轻轻拍在了她的肩头。
  她屏住呼吸,匆匆一眼之后不敢多看,赶紧又退回到隔壁。他和林西燕,难道?她不信,却又亲眼见了这一幕,她说不清心里的感觉,惊愕盖过了一切。
  裴云旷从宫里出来,心情大好。
  木鱼一说终于传的神乎其神引起了皇帝的关注。因祈福寺是在信州,皇帝便特意单独召见他,问了许多,也很详细。他自然将自己亲身经历的“许愿”几日后便实现之事虔诚的说了一遍,言辞之间,对祈福寺的天降神物十分信服赞叹。理臻帝神色沉沉,看不出是喜还是不喜。他知道,这一步棋很快就要到了决胜的时候。只要他再下一子,裴尚风就可以回到燕州封地,永无出头之日。
  他心里十分舒畅, 回到府里吩咐下人去将小郡主裴云意接回来过年。云意一直住在京郊的紫云庵,兄妹间一年也见不了几次。他心里也颇为不忍,但这是母亲的遗命。多年前,嫁到仓谰的姑姑死于非命,母亲便心有余悸。后来有了妹妹,她便提心吊胆的生怕厄运再次降到女儿身上,最终还是忍痛割爱,将她送走,防患于未然。
  云意已经十五了,他打算今年就将她的婚事定下,然后不事张扬嫁出去,这样也就算是了结了一件心事。
  当夜的家宴上,司恬见到了小郡主,果然如她所想,云意举止淡泊从容又高贵雍华,容貌十分美丽。
  她想到了那日被困时裴云旷的一句话,当时她还很高兴商雨的良缘,可是今日撞见林西燕和商雨,又让她的心头乱了,也说不清到底是希望他和小郡主还是和林西燕。
  翌日中午,展鹏突然登门拜访。
  裴云旷大喜,正想着抽个时间去找他,没想他先来了。他连忙设宴挽留,展鹏性子直爽,也不客气。
  裴云旷私心里对他很是器重,出征之前特意嘱咐商雨要暗里结交他。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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