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娘子会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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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娘子会煮饭-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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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多次看见一清瘦美男在凉亭抚琴演奏,风鼓长袖,俊逸无比,一条硕大的蛇尾顺着凉亭假山直垂入水中,款款摇摆,风情万种。

    芳菲楼这两个镇宅美妖惹得酆都一众女画皮鬼春~心~荡漾,纷纷叠罗汉爬墙头围观,有钱的女眷便包了二楼向庭院的雅间,饮酒吃茶看美人,营业额竟翻了一翻。

    有日狐狸买菜之余还带了几根糖葫芦给我,又奉上一副小绣像,笑嘻嘻的说:“看着有趣,给姑娘拿来图个乐子!”

    我啃着糖葫芦抖开绣像,面上的笑容顿时僵在那里,洁白绢布上绣的是个男子,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手里拿着一个吹好的糖人,旁边一个妇人,面目和善,正唇角含笑的望着他们。

    那男子我不记得,那娃娃我觉得面熟,但是那个妇人,就算是把我挫骨扬灰我都记得——正是我的娘亲。

正文 阎王强吻

    绣像上的娘亲还年轻,她抿嘴浅笑,双眸清亮,神采悠扬,完全没有我记忆中的缕缕白发、谦卑神色和一双粗糙的手。

    音容宛在。

    我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摸了上去,鼻头一酸,喉咙也哽住了。狐狸见我面色不佳,轻轻的喊了一声:“碧柳?”

    我抹了下眼,问道:“这绣像你是从何处买来的?”

    狐狸吱吱呜呜的说:“阳间!”

    我直着眼睛看他:“我知道是阳间,我问的是,从那里买的?”

    “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掌管刑狱,正三品官员,你如何攀上的交情?”

    “好吧,我承认,我在大理寺卿家的库房里偷的。不过是觉得这小像绣的好,觉得你应该喜欢,所以……”

    我在脑海里迅速的思索了一下,太守前年家中得了男孙,宴请了朝中四品以上官员,大理寺卿……也携了家眷赴了宴席,当时还派身边的小厮给了我五十量赏银,让我开心了半个月,只是我这身份是万万不能去当面谢恩冒犯朝廷大员,因此他的长相我丝毫不知。

    这绣像中的男子究竟是谁?怀着抱着的娃娃又是谁?和我娘亲又有何干系?我隐隐觉得自己已经知道了答案,只待求证。

    见我起身出门,狐狸在后面追问,“碧柳你要去那里?”

    我头也不回的答:“出去逛逛!”

    狐狸上前扯住我的袖子,“等等!”说着便递过来一卷冥币,“最近你一直操劳,也该出去逛逛,这些钱你带上,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我心里一暖,望着他微微的笑,狐狸面上居然透出可疑的红色,“姑娘家的物件我也不会买,你早去早回便是。”

    见我不接,他拉过我的手硬塞给我,“这都是你应得的,快些拿着!”我收妥了钱,柔声说:“灶间我煮了壶凉茶,这时候许是好了,你去拿了喝罢!”转身出了门。

    狐狸心里良善,自小被娇纵坏了性子,懒馋又任性,只是他待我,却是十分的好。于是,我善意的欺骗了他,这次出门,我不是去闲逛,而是径直去了阎王府中。

    见了那绣像,身世飘零暂且搁到一旁,刚来酆都时,想问阎王我娘亲投胎去了哪里的想法,被这画像勾的如猫抓一般。

    我轻车熟路的去了阎王府,守门的小厮不等我开口,便跳起来大喊“姑娘回来了!姑娘回来了!”说着便一溜烟的去通报了。站在门口的石阶上,想起上次在这里,欢欢喜喜送钟藜出嫁,不由心里又是一阵感伤。

    我进了院子,刚才去通报的两个小厮已然回来了,引着我往阎王住处走去,一路遇见几个相熟的,略一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推开那扇门,我没看见阎王,却见到两个俏生生的姑娘立于屏风前,梳了飞天髻,耳垂明月珰,一个着了鹅黄,一个着了柳绿,见了我盈盈下拜:“妾身见过碧柳姑娘!”我顿时明白过来,想必这两个姑娘就是念善说的东海蚌精,心中一惊,本以为念善有意诈我,没承想竟然是真。

    想起阎王一面求我回府,还不住的送画像,一面却让这两个美妾登堂入室,左拥右抱,我的无明业火就腾腾腾的窜起了火苗子。

    我斜着眼将她们上下打量一番,那腰、那腿、那吹弹欲破的皮肤,果真是绝色风姿。妖精!真是妖精!我暗骂。冷哼了一声问:“阎王大人现在何处?”那两个女子低着头恭敬的说:“回姑娘的话,王爷此时正睡着。”

    我拎起裙摆就往里间走去,越过重重帷幔边走边说:“再有不到一个时辰,王爷就要去升堂了,怎这个时候还不侍奉王爷梳洗进膳,由着他睡到三更天么?你们这个侍妾当的,也太失职了!”

    身后那两个女子掩着口吃吃的笑。真是得了宠了!我恶狠狠的想。

    见到床上躺着那个散发酒气,睡到神志不清的人,我满腔怒火顿时有了去处。

    “王爷!”我伸手毫不客气的推了推他,谁知那人却翻了一个人,又睡了过去,身上盖了一半的半幅锦被随着翻身如水般滑落下来,露出他洁白的里衣和松散的衣襟。

    我面上一红,撇见屋角立着洗面的铜盆,便走过去取了帕子浸湿了水,手上多用了几分力气,“啪!”的一声,糊在阎王的面上,引来那两个小娇娘低低一声惊呼。

    这番折腾阎王终于坐了起来,将帕子从面上取下,看见是我,眼中露出几分惊喜,握住我的手道:“娘子!”

    我将手抽回,正色道:“谁是你的娘子!”

    他凑过来,呼出的酒气直直喷在我面上,我有些嫌恶的扭开头,听见他低低的说:“娘子,如今你为何如此待我?记得当初我家被满门抄斩之时,岳父本可以救你出去,可你却不肯,你哭着说要与我生同衾,死同穴!”

    我凛然一惊,王爷难道还有这等凄惨身世?

    这番思绪还没有转回,突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他紧紧的抱着我,耳边鬓角被他粗粗的胡渣挂擦的生疼,我又气又恼,用力推了几推,却推不动他,羞恼的我一边用力捶他的后背一边喊:“快些放开我!你这个晕了头的混蛋!”谁料那手臂将我环的愈发紧了。

    慌乱中我指着墙角的铜盆给那两个妖精说:“快把那盆水端来!”

    此时听见他在我耳边喃喃的喊:“悦晴,不要离开我!”

    我本来想再用个湿帕子的,听见他抱着我唤别人名字,顿时被惹的将整个铜盆水都扣在了他头上。

    铜盆“咣啷”!滑在地上。

    阎王也醒了,他松了手,眼神清亮的望着我。乌黑的发梢滴滴答答的往下落着水,在暗红色的锦衾上开出一朵朵的罂粟花。里衣被泼了湿透,瘦削的身形却显得结实有型,露出小麦色的胸膛上微微泛着水光。

    房内弥漫着越来越暧昧的气氛,我刚才的怒火似乎也被这盆水消弭了,我低了头,面上一红,顾不得问娘亲的事,急忙起身欲离开,谁料他却一把拉住我,将我按坐在椅子上,一双唇就那么不管不顾的亲了下来。

    温暖、湿润、柔软又绵长。他在我唇边软软的蹭着,一下一下轻轻啄我。当我略一想挣脱,他便开始变得霸道,用力抱着的我头,更加深入的吻我。在浓浓的酒气中,还有一丝淡淡的青草香,我的心,突然就那么软了一下。

    沉溺于男色之中的我,片刻才想起他在我耳边唤别人的名字,顿时似被针扎一般跳了起来,用力推开他,呜咽着跑了出去。

正文 天劫将至(结尾加了点字)

    我失魂落魄的回了酒楼,一路上不小心踢飞了卖脂粉的摊子,撞到了卖货郎的车子上,踩到四只野狗三只家猫,进酒楼时又被门槛绊了一下,整个鬼面朝下跌在了地上。

    狐狸不在芳菲楼,有钱旺财正在擦洗桌子,见状唬的两步窜了过来,将我扶起。有钱跟着我久了,许是瞧出些端倪,一言不发的去喊了念善,将我扶进屋去。

    我一个鬼在房内呆坐了半天,不知王爷为何今日突然这样对我。若是吻了也就算了,为何还喊着别人的名字。

    难道悦晴是我前世的名字?

    没有勇气再去问阎王要个答案,只能摇摇头一声叹息。

    等了半天身上才有力气,重新坐到梳妆台前梳洗。菱花镜里的鬼眼睛红肿,面上污了块泥,发髻凌乱,朱钗斜的要掉下来,我慢慢的梳洗了,面色如常的下楼。

    此时一更天刚到,旺财手里接了几个单,见了我道:“姑娘若是不适,让有钱先替姑娘做着也无妨。”我摇摇头,接过他手里客人点的单子,进了灶房。

    约莫到了三更天,正是酒楼生意最红火的时候,我手上摞了十几个单,和有钱一起照看四个灶头,被火烤的脸庞通红,汗涔涔而下。

    念善递给我一方小小的牙牌,道:“阎王求见!”

    我嗤笑:“酆都之主,弄的那么正式作甚?”略一想便道:“我这里脱不开身,王爷要是相见,那就请移驾到这灶房来,若是觉得此处腌臜,也就不必见了!”

    念善喏了一声便离去了。片刻便见阎王穿了紫色团花官服,腰系犀带来到灶房门口,想必是刚下了堂便过来了。

    有钱要走,被我拦下,我自是没有好脸色对他,自顾将手中的黄河大鲤鱼飞快的拿刀剥去鱼鳞,鳞片飞溅。

    阎王敛衽向我施礼,一语道中我心中事:“并非本王有意冒犯姑娘,悦晴正是从前姑娘芳名。”

    我心中突然隐约有些欢喜,抬眼望他,只见他正含笑看着我,丝毫没方才宿醉的神色,忙低了头说,“我去寻王爷,是想问下我娘亲现在何处?我娘一向行善,如今可是投了个好胎?”

    阎王轻笑,如清风拂过湖面,“姑娘是个有孝心的,你娘亲如今投胎在琅琊县县令家,是长子嫡孙,这县令官职虽小,却是个清正廉明的好官,深受百姓拥戴,你娘亲将来也是个识诗书、通礼仪的,请姑娘放心!”

    我听了他那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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