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正午,她依旧没有回来,我简短的嘱咐了红绡和青兰几句后就收拾东西和棪鬼策儿先行赶路,而棪鬼在路上看着我的表情更不对劲儿了,我弄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了,也挂着脸也不理他,终于他阴森森的开口了:“你是不是杀了那个叫段璐的侍女?”
我有点儿晕了,他一路上就是为了这个眼里藏刀子一样的看着我?
心中有点儿哭笑不得,我没什么好气的说:“我干吗要杀她?发神经啊我?”
棪鬼冷哼一声:“贵族大老爷大小姐们哪个不是看不顺眼了杀,办错事儿惹了自己的杀,胆敢忤逆犯事的杀,在你们眼里,身边的女婢哪里是人,和随用随弃的物件没什么两样。”
……他这是又开始控诉这万恶集权社会的不公了吗?
我有点儿头疼的看着他问:“我有很明确的告诉过你我五岁吧?”
棪鬼很鄙夷的看着我说:“离公主五岁的传闻真不知道那些没脑没头的达官贵人们是怎么想出来的。”
传闻……
“我说棪鬼,再怎么说也同行了两个多月了,我是你口中的那些达官贵人吗?”
棪鬼还是很鄙夷的说:“都司做得戏那么精彩,这两个月里要扮出副人样也不难吧?”
扮人样……
“哎,棪鬼,我是不是触动你什么痛脚了?今天你怎么这么拗啊?”
棪鬼依然很鄙夷的说:“是我触动你的痛脚了吧?”
我没耐心了,“滚!看不惯走人!”
棪鬼这回更鄙夷的对我说:“承认了?呵呵,早该知道你既然是什么公主也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还偏偏不想信,还偏偏跟你这么久,我为了杀人骗人无数,可到头来还是被别人的一出戏骗了……”
“棪鬼!你个混蛋说够了没有!”我忍无可忍的暴喝一句,棪鬼被我喊的一愣,竟然身子忽然变的僵直,额上也层层的往外冒汗,我感到不对劲儿,从马背上一跃坐在他马后,手指搭上棪鬼的腕间用灵力一探,不由吃了一惊,怎么会这样?
策儿这时在棪鬼怀中扭着身子叫起来:“好热,身上好热,不要碰我,鬼叔不要碰我,好热……”
我赶忙一手一个扯起棪鬼和策儿下马,策儿呼呼的喘着气问:“姐姐,鬼叔怎么了?怎么忽然好烫?”
我蹙着眉用源识仔细观察棪鬼体内,心中不由一阵发寒,鬼阁中所有不修灵的杀手都是这么弄出来的?上次帮他疗伤时源识不够清凝,竟然没有发现,现在我就是想给他重新调养身体也是有心无力了。
我微一沉吟把棪鬼意识封了背在背上回头对策儿说:“策儿,把马栓到路旁的树上,呆在原地别动,我一会儿回来。”
策儿仓促的一点头,伸手去拉马,我背着棪鬼落到杂草略高的地方隐在其中,然后在源识两分一边注意着策儿那边的动静,一边探视棪鬼体内,运元吞纳他身体中被强行融入的过甚灵力。
只靠灵修来做这活实在费力,足足过了近两个时辰,我才稳住了棪鬼的状况。我略觉得疲倦,又自己调整了一下才解开给棪鬼下的灵封,棪鬼迷迷糊糊得睁开眼,看到周围荒草丛生吃了一惊,蹭得一下翻身坐起,要不是我躲得快,两人的脑袋就撞在了一起。
他惊愕的看着我,又环顾了一下四周,“我们这是在哪儿?”
我往旁边一坐,抱膝看着他问:“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在呢儿?”
棪鬼又往四周看了看,迟疑的说:“我们刚才不是还在客栈吗?现在……难道是那个老不死的找上门来了?”说到这里他猛然一顿抬头往天上看去,更惊愕的说:“怎么到正午了?明明天才刚亮……那个老不死的做了什么?”
我眯眼看着他说:“你觉得我在的时候,鬼阁阁主能在你毫不知情的状况下对你做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棪鬼听了一愣,低头思索起来,半晌才缓缓问我:“我们是不是吃过早饭了?”
“哦?还能记得那时候的事儿?”
棪鬼脑门上皱起几道横纹,似乎很费力的想着什么,终于很烦躁的甩了两下头说:“怎么回事,明明好像经历过什么事儿却想不起来。”
我在旁边接口说:“就像做了场梦,早晨醒来明明记得自己做过梦,却想不起来做了什么梦。”
棪鬼疑惑得看向我,我往策儿那边瞟了一眼,站起身对棪鬼说:“先就当是做了一场白日梦吧,三个月内你暂时不会再有什么不妥。策儿那边好像有麻烦了,我们得去看看。”
第三卷 血染殷红梦 第五十三章 灭口
“住手,住手,你们不能把马牵走,马不是你们的。”被男子踢到在地的策儿叫着扑上前急急一把拽住一匹马的尾巴喊着,前面想强行把马迁走的男子不耐烦的给同伴使个眼色,让对方把策儿赶开,还没等他们有所动作,被策儿拽了尾巴的马“呼噜呼噜”几声闷叫,后蹄一撩把策儿甩到了一边,五个抢马的男子顿时发出一阵哄笑,一个满脸麻子人的讥笑道:“连马都不认你这个主,你还敢说这马是你的?啧啧,畜生都看不上你了,”说着他一扯手中的马缰,招呼四个同伴,“走,走,嘿!畜生都看不上的东西还想和我们抢马。”
我心中早已火冒三丈,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小孩儿,抢人财物,这算什么?
棪鬼这时也看到了那里的情景,他从我身侧轻蔑的冷哼一声“不知死活”就向前两步要出头,却被我一把拉住。
棪鬼回头疑惑得看着我,我说:“不要太显露身手。”
棪鬼轻哼一声:“这些杂碎,杀了又如何,有什么可顾忌的?”
我也是压着心中的火气说:“如果漳国还是五年前的样子是没什么可顾忌的,可现在不行,我们没法像鬼阁阁主一样做得一点儿痕迹都没有。”
看到策儿倒在地上呜呜哭泣,五个男子牵着马吆吆喝喝的炫耀着往汲水城的方向走去,我扯了下棪鬼说:“先去拦住他们,和他们要马。”
棪鬼似乎并不太赞同我这么克制的举动,很不以为然的拖着长声应了声“好”。
几个抢马的人一直不急不躁的吆喝赶路,被棪鬼拦下之后也毫不慌神,反而理直气壮的说:“这马是我们买的,你说是你的有什么凭据?”
棪鬼冷冷的看着他们说:“我的就是我的,你们说这马是你们买的又有什么凭据?”
“凭据?”那个麻脸的男子又出头说话了,他一指策儿说:“看到他拿的两颗圆石子了吗?是他自己说的,要用马来换我们手中的石子,怎么你们来了就想不认帐吗?”
“你胡说!”策儿被我从地上扶起来后还一直抽泣不止,听到麻脸男子这么说顿时就带着哭声愤怒的喊起来。
“我胡说?”那麻脸男子很不屑的嗤笑,“我说拿两个石子换你的马时,你可是亲口答应的。”
“你胡说,我没答应!”策儿哭喊着,“你们、你们诓我,你们说谎!”
“策儿,到底怎么回事?”我安抚着策儿问,策儿委屈得看着我抽泣着说:“我没用马换石头,姐姐,我没换。”
我摸着策儿的头柔声安抚:“我知道你没换,可事情说明白了姐姐才好和他们讲理,你告诉姐姐,到底怎么回事?”
策儿这才安静了点儿说:“他们到这儿,和我搭话,拿了那两块儿石头换我刚在地上捡的石头,我看他们的石子好看,就答应了,可他们把石子给我就去抢马,还说是我答应用马换的。”
我皱了皱眉,这几个人还真是打算空手套白狼,两块儿河石就想换我们的两匹马?
那个麻子脸反倒不让了,指着策儿就骂了起来:“哎你个小兔崽子,我可是拍着马跟你说换马的,你也是轻口答应了说换的,你小兔崽子敢不认帐?”
棪鬼整个人早就如冬日寒冰一样让人觉得冷得难以靠近了,他冷喝一声:“够了,留下马滚!”
麻子脸更加显出一副忿忿不已的样子说:“不换就不换!把我东西还来,嘿,就没见过你们这样的人,换出手的东西转脸就不认帐了,爷们儿还懒得和你们这种人扯皮。”
策儿从我怀中挣脱,就去地上摸早已在先前争执时就滚落草丛中的两颗石子,我心里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仔细想了想才忽然恍然大悟,我去一把拉起策儿说:“不用找了。”
策儿手里已经捏着一块儿找到的河石,脸被泪渍抹的乱七八糟,还一副很委屈的样子看着我,那五个抢马的人听到我的话都喧闹起来:“要我们还马,你们也得把我们的东西还回来,你还不回来,这马就是我们的。”
我左手从策儿手里拿过那颗石子,源识查探到另一个石子的所在,右手微微一转,就把它接在了手中,“你们要我还的是不是这个?”我把石子给他们扔过去,麻子脸的把石子接在手里霎时就变了脸,“你们拿两个破石头糊弄谁?我给你们的是带有寿纹的珍石,你给我的是什么破石头?!”说着他把手中的石头狠狠抛入草丛,四个同伴也鼓噪起来嚷着要让我们赔他们有寿纹的珍石。
棪鬼在另一边对着我扬着下巴一笑,“早说这些杂碎该杀,现在呢?”
那麻脸的听了棪鬼的话愣了一下,随即又很张狂的说:“漳国公治下谁敢随便杀人?你们外来的商贾敢在漳国杀人?!现在漳国的府衙可不是吃白饭的。”
我们的包裹行礼已经被几个男子散乱的扔到了地上,我瞬身几闪就把东西都收拾起来交到策儿手中,又搭着他的肩把他往前一推说:“棪鬼,带策儿骑马离开,五里之外已经有人从这条路上来了,你和策儿先到汲水城外等我,等我把这里的事儿处理完了会赶上你们的。”
棪鬼哈哈一笑,几步揽过策儿飞身上马,一手抓着另一匹马的马缰说:“早这么做岂不省事,你也太妇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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