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格格之宁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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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格格之宁雅-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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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出了宫,宁雅心惊胆战地回了府。见到上来迎她的翠竹,挥了挥手,“没事了,吩咐门房,我身子不适需要休养,任何人都不许打扰。”翠竹一听也不敢多问,立马就下去传话了。

    午后,太后传旨到将军府。新月格格身子不适,特遣太医前来诊脉。雁姬看着一行嬷嬷和太医开进望月小筑,也不敢多问。外头的人只道这新月格格好大的荣宠,连太后都派人来瞧病。

    过了几日,仍是音讯全无,连派去宁雅那儿的人都被吃了闭门羹,雁姬越来越慌,新月怕是出事了。没准被拐子拐了,或是发现惹了祸,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灭了口。否则怎么到现在也没个消息?雁姬急得直跺脚,她已经顾不上影响问题,四面八方都派了人出去寻找,心里愈发没底了。

    又过了一天,太后召见了雁姬和老夫人。惴惴不安地行了礼,雁姬抬眼就见到太后没有好脸色,顿时心中如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

    “这些日子来,新月的事,让哀家十分烦心,说来说去,都是你们的不是,哀家把新月交给你们,怎么会成如今的局面?现在暂替你们遮掩着,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这么多日子也没个准信儿,估计新月也是凶多吉少了。你们倒说说,这该怎么收场?”

    雁姬一听,面容惨变,万念俱灰。此刻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和太后争辩了。太后见雁姬的表情,当下就长叹了一声说:“这门婚事原是哀家的一番美意,想成全骥远的心事,谁知道竟是这么个结果……”太后语气一转:“珞琳胆大妄为,却是你这个做额娘的平日里疏忽管教了……”

    太后这几句话,像是从雁姬头顶上,敲下了重重的一棒,打得她天旋地转。字字句句都令她的脸色更加灰败了,心里原准备了许多要说的话,现在一句都说不出口了。新月和骥远的婚事原本是她去求来的,苦果也只有她自己吞了。

    “哀家想了很久,过两日只对外说新月思念骥远以致旧疾复发引致病故算了。这是唯一的法子,也可以息事宁人了。新月擅自出走,哀家说她病好歹也是处置过了,无论她日后是否找到,也都是宗谱里殁了的人,与宗室再不相干。至于珞琳,哀家念在她父兄为国效力,又是你唯一的女儿,免了她的选秀,自行婚嫁。”

    太后的软硬兼施,和话中有话,使雁姬只能忍气吞声。老夫人已拉着她匍匐于地。“太后的吩咐,奴才们全体照办!多谢太后恩典!”

    太后对老夫人的表态很满意,“希望你们不要再横生枝节,以后安分守己地过日子。一切就这么办了!你们跪安吧!”

    老夫人和雁姬急忙磕下头去,嘴里必恭必敬说着:“奴才告退!”

    两日后,将军府里传出一片哭号声,新月格格由于思虑过度旧疾复发,不幸亡故。整座府邸悬起了白布,下人们也穿起了孝服。接到报丧,宁雅和克善到了将军府,见到这景况只觉得如释重负。新月闹出的这场祸事,总算有了一个了解。

    小半个月,在烟花巷可以发生许多改变。黑压压的巷子里挂着一盏盏灯笼,传出一阵阵的浪声笑语。

    衣衫不整的新月瘫坐在房间里,哭得脂粉尽退。迷迷糊糊间,连门被人用力踢开也没有任何反应。

    老鸨见她半死不活的样子气极了,用力在她瘦弱的胳膊上拧了一把:“短命的下贱坯子!做这幅样子给谁看?又不是第一次接客,再不尽心把爷们伺候好了小心我打死你!”

    新月委屈地又要掉下泪来,老鸨一脚踹到她身上,“哭什么丧!老娘还没死呢!快去把脸洗干净,待会儿还有客人要来……”等骂够了,才转身扭着腰走了。

    留下新月独自在房里,慢腾腾地从地上爬起来,弄了块帕子浸湿凉水敷在脸上。才捂上,一阵疼痛钻心,新月又是气闷,“啪”的把帕子朝了门上甩去,昏黄的铜镜里,嘴角边一大块青紫,手臂上也是没有一处完好。

    正巧赶上楼里的小丫头进来收拾,新月正在气头上,抓起梳妆台上的粉盒朝她砸过去,尖叫道:“死奴才!出去!”喊岔了气,新月脱力地缩成一团直打颤。

    逃到楼底的小丫头端着水盆,听到上头没了响动,愤愤的朝地下啐了口唾沫:“呸!什么东西,真把自己当千金小姐了!”

    新月看着镜子里自己模糊的面容,双手搂住了肩膀,喃喃自语:“为什么还不来找我?为什么还不来……”

 
 二十五

    新月的葬礼办完后,雁姬将原来侍候过新月的丫头们都远远地打发到庄子上,曾帮着珞琳放跑新月的砚儿,因怕她漏了口风,说出新月失踪的真相,雁姬便随意找了个理由,将她杖毙;    又命人封了望月小筑,交代了府里上下一律不得再进这所院子。    叽叽喳喳,没心没肺的珞琳经过这件事后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变得老实安分了,也不再总闹着出门骑马玩了,多数时间都安静地在房里练习女红,家里也很少能听到她开朗的笑声了。雁姬见她这个模样,内心的隐忧又被提了上来。如今珞琳的婚事就只能靠将军府自己张罗。京里的达官显贵这么多,要给珞琳找门好亲事却是不易。    努达海已是待罪之身,骥远又生死不知,初上战场若能立功自然最好,可万一有个好歹,也说不准将来能如何。珞琳选秀资格被取消的事,让在京内的亲贵女眷们都暗暗议论,说这将军府的小姐不知何故触怒了太后,竟免了她的参选资格,恐怕是个不安于室的。大家对于雁姬的心思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没人理会她的再三暗示。    雁姬看在眼里,急在心头,珞琳都十七岁了,再耽误下去成了老姑娘,亲事就更困难了。想到这些,雁姬更恨极了新月,若不是因为她,珞琳哪里就到这步田地。    其实珞琳的心情也是高高低低,起伏不定。她充满了被背叛的愤怒和犯罪感。看起来纯洁美丽的新月竟然会和她从小崇拜的阿玛有那种令人羞耻的关系,这让他们从珞琳心目、中的神坛上重重跌落,摔得粉碎;新月甚至还欺骗她,让她背叛了额娘,成了帮凶,毁掉了她的未来,昔日明艳照人的额娘为了收拾这场祸事,连眼角都出现了明显的皱纹;还有她可怜的哥哥,骥远,到现在都被蒙在鼓里,还心心念念着与他同床异梦的妻子……思及种种,珞琳的胸口猛的一痛,像是被一块大石头给狠狠地撞了一下,不自觉地将手中的绣好的丝帕扯出了裂口,对新月的恨意更是如海水般滔滔不绝。    雁姬的忙碌终于有了消息,一家人家主动来提亲了,家世倒是匹配,是贝子法略。只是这位贝子的名声实在不太好,成日花天酒地不上进,只是荫了祖上爵位,至多是个闲散宗室,没有什么大前途。有女儿的好人家都不愿与他家结亲,听说珞琳被取消了资格,尚待闺中,年纪也不小,便上门试试。    雁姬和老夫人听了,也不喜这门婚事。要珞琳嫁给这样的人实在是不放心;可真的挑三拣四又怕相中的人家对方不愿意,婆媳两人不由得直叹气。但对来提亲的人也不敢直接一口拒绝,含糊其辞地说先问问珞琳的意思再定。弄到这份上,将军府只能是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自作自受了。    解决了新月的问题,宁雅感觉整个人都轻松多了。闲下心就教佳珲说话,听着儿子奶声奶气地叫额娘,宁雅的成就感瞬间高涨。当然她也没忘记让儿子学着叫“阿玛”。抱着越来越重的儿子,宁雅觉得自己想费扬古了,期盼他能早日班师回朝。    “巫山之役”,是一个艰苦而漫长的战役。费扬古采取了持久战术,他们包围了巫山,长达四个月之久。他们断绝了敌军的粮食补给,消耗他们的战备和武器。随时和他们打一场遭遇战。这样逐步逐步的把敌军逼进了巫山的一个侧峰,大洪岭的山头上。然后,他们就在山谷下扎营,厉兵秣马,枕戈待旦,准备着来日大战。在这个漫长的战争里,清军和十三家军一共交手了十七次。    骥远是初生之犊,像个拚命三郎似的,每次打仗,都豁出去打,完全不要命。这种不怕死的打法,打得居然也轰轰烈烈,有声有色。费扬古在意外之余,对这个年轻人也生出几分认同。但是,随着战事越来越密集,费扬古每次派他出去,都要捏把冷汗,生怕他出岔子。因为不放心他,常常派兵尾随在后面保护他。这样,好几次都在危急关头,才把他救了回来。一次,他差一点被敌人掳走,幸好董学礼及时赶到,杀退了敌兵,才解了他的围。    大军驻扎在山脚下,骥远注视着天上的明月,不禁开始想家了。夜色已在不知不觉中降临了,几丛营火,在山野中明明灭灭。家,好遥远啊,等他凯旋归去时,新月会用怎样激动喜悦的表情迎接自己呢?骥远满心期待着。    然后,那决定性的一仗来临了。努达海果然是被十三家军俘虏了,但是费扬古并不理会他直接发起攻势,这一仗,打得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双方都伤亡惨重,血流成河。最重要的是,费扬古率领的部队打赢了!    军帐中,费扬古派了军医去照看努达海,经过几个月来的折磨,努达海完全失去了当日的神采奕奕,头发灰白,背脊也佝偻了,骥远看着眼前意志消沉的父亲,恍然间觉得那个高大威武的阿玛不见了,从心底生出一股浓重的失望感。但他还是安慰了努达海几句,并且表示全家都期待着努达海的平安。    费扬古命人将捷报飞马传回京师,同时开始休整军队准备班师。一个月后,费扬古大军回到了京城。皇帝龙心大悦,加封费扬古为一等伯,下令犒赏三军。有赏自然有罚,努达海带兵不利,致使正白旗损兵折将,所有官职被一撸到底,骥远倒是因为作战勇猛得了顺治的几句夸奖,另外调他去兵部就职。    骥远和努达海回了将军府。将军府上下早就得了消息,老太太带着雁姬和珞琳在门口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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