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翻身扯裂了伤口怎么办?
想的太多,安好颇为心烦意乱,揉着浴缸里制服的手不觉都用力了些,直到“撕拉”一声那件白色的衬衫给她扯开了一道口子,她所有烦乱的思绪,顿然被大面积的过意不去所占据。
“怎么办?车子给人弄坏了,衣服也给人弄坏了。”
不是赔不起,只是太难为情了。
得了别人帮衬,还把人家的东西弄的一团糟。
看了看那扯开的裂口,劣质的布料从裂口出就毛出来了一大圈,要补救以她的能力是不可能的,何况,那衣服上的血迹早已经干涸,根本洗不干净。
安好颓然,放弃了。
是谁让一切变得一团糟,是秦昊。
又是谁让她的心变得一团糟,也是秦昊。
她该恨他的,对,恨他,即便今天晚上他救了她,可要是没有他她也不会陷入那样的境地。
她更改恨他让她无法面对陆觉,等到天亮陆觉就回来了,到时候她要怎么说才可能不伤害到陆觉?
大约,无论则么说她都不可能完全不伤害到陆觉的。
*
这一夜,安好辗转难眠,天色微亮她才闭上眼去,只是还没睡熟就被一阵门铃声吵醒。
外面,刚吐了鱼肚白,天光半明半暗,马路上有汽车喧嚣的声音,这座城市,开始渐渐苏醒。
安好揉着睡眼走到门口,以为是方海珠。
站在门口的,却是陆觉,风尘仆仆,身上甚至还穿着参加草裙舞会那天穿的那套保罗衫。
安好一怔,他的大掌猛然将她捞进怀中,死死抱住,力道之大,似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陆觉。”安好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不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以为他最少也要在中午的时候才能到。
他的怀中,甚至还残留着夏威夷海风的味道。
他把头埋在她的发间,深深嗅着:“安好,我们回美国吧。”
他的语气有恳求的味道,安好知道,他必定猜到了什么,却又误会了什么。
“陆觉……”
她想解释,他却先她一步:“我们回去,就和以前一样,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让人心疼。
安好轻轻抱住了他,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我们一直都和以前一样,陆觉,你永远都不会失去我。”
她的话,就像是镇定剂一样,陆觉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安好拉着他的手:“进来吧。”
进了房间,安好把在夏威夷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陆觉,不,她还不够诚实,略掉了在海滩别墅二楼最里面的书房发生的事情,也略掉了陆觉为救她受伤后的所有事情。
这一段,她选择自动屏蔽,而陆觉也必定不会想听。
整个冗长的过程,被她缩略为:夏威夷舞会她借用厕所遇见秦昊,秦昊强行带走她把她绑上了飞机,下飞机她回国之后想办法逃走这么简单。
陆觉面色复杂的听她说完,安好却感觉的到这个温润男子身上渐渐散发出来的戾气。
她上前蹲在他的脚边,埋在他的膝盖上。
“我以后再不会这么大意了。”
辨不清陆觉在想什么,不过他的大掌落在安好肩头的力道却是一如既往的温柔的,只是语气,略冷:
“明天我会请两个女保镖24小时贴身保护你,等到把这次的稿子交了我们就回美国。”
安好看着陆觉的眼神,那眼底有她从未见过的阴霾和戾气,她的心头,隐隐不安。
不觉,外头的天色已经大亮了。
安好将心头的不安埋入心底,起身打电话叫了早餐。
回头看着脸上带着一点倦色的陆觉,泡了一杯茶给他:“我给你放个洗澡水吧。”
转身要进浴室,却被陆觉一把握住手腕,轻轻一拉,安好就落在了他的怀中。
清晨的日光中,他落在她脸上的目光中,带着丝丝灼热。
他的手,探入了安好睡衣的下摆,他的手心有些凉,安好甚至微微僵,他的指腹,在她的腰间摩挲,眼底的灼热更浓。
这样的灼热,安好明白其中的意思。
她和陆觉也会有亲密的举动,只是陆觉尊重她没有逾越到那一步。
以前对这样的亲密她也会回应,可是如今。
想到满脖子和胸口深深浅浅的吻痕,她本能的起身,眼底有些慌:“我去放水。”
“安好。”
他又一把将她拉进了怀中,伸手推开边上桌子上的茶,手臂上稍稍用力,将安好放在了桌子上。
那颀长的身体旋即覆盖上来,透明的单脚玻璃桌,有些微微摇晃。
他的吻,落在了安好的唇上,力道起初是温柔的,渐渐的,开始狂野,长舌卷入安好的唇瓣,肆意的勾缠着安好的舌。
安好回应,手却按着他放在她腰上的大掌,可是那冰凉的指腹,却开始一点点锲而不舍的往上挪移,环过她光洁的背,在她的手背上游走,摩挲。
“我好想你,我以为我要失去你了,安好,你爱我吗?”
他短暂的松开她的唇,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陆觉……”
“说爱我。”
他的语气,略带恳求,眼底的光芒带着淡淡的伤痛。
安好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我爱你。”
这一句,即便是欺骗,安好也愿意说,而陆觉,也愿意听。
那个短暂停滞吻,又开始席卷安好的唇齿,安好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热烈的陆觉,他总是温文尔雅的,文质彬彬的,甚至有点小心翼翼的,而今天,他却是狂野的,甚至是霸道的。
安好回应他的吻,他却想要更多。
手轻易撩开了安好衣服的下摆,安好的吻,再也没办法专心了,那些吻痕,绝对不能让陆觉看到。
“陆觉。”
她撑起上半身,却只是徒劳,再度被陆觉压在了桌子上。
“安好,做我的女人吧,我等了太久了,我再也不想多等一刻了,每一秒的等待,我都觉得自己要失去你了,我没有办法承受这样的煎熬了。”
如果说,没有那些吻痕,或许处于感激和愧疚还有那一点点滋生盘绕的依恋,以及两人的婚约安好真的会被融化,可是。
她不想伤害他更深,不想他受更痛苦的煎熬。
“陆……”
“叮咚,叮咚。”
适时响起的门铃,简直就是安好的救星。
没有等安好出生制止,陆觉已经懊恼的先住了手,看着门口:“谁。”
“先生,您订的早餐来了。”
陆觉脸色越发的懊恼,看了一眼安好,笑道:“你故意的。”
说完,抱着安好下来,大掌探入安好的发间,轻轻揉了揉,一双深沉的眸子看着安好:“吓到你了吗?虽然很煎熬,但是你一天不愿意,我一天不会强迫你的,安安,我爱你。”
一个浅浅的吻落在安好额上,他脸上宠溺的笑容就和那初升的五月的日光一样明亮却不刺目,温暖却不烫肤。
看着他走向门口,安好忽然冲了过去,从身后抱住他:“等你生日那天,我会把自己当礼物送给你。”
陆觉一顿,生日,7月1号,只有一个多月了。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欣然的笑意,转身又在安好的额上落下一个吻:“傻瓜,等着,我去开门。”
安好原本沉重的心情,因为陆觉的笑容而美好起来。
其实对陆觉,或许不只是感激或者依赖这么简单,其实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如果真的不爱,就不会愧疚,就不会怕他受伤,就不会心疼,也不会在晨辉之中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忽然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
秦昊已经连着好几天没出现在公司了,公司里有人说他去了夏威夷,可是唐芷晴作为秦昊的贴身秘书最是清楚不过,秦昊那慢慢的会议安排,怎允许他优哉游哉的去夏威夷度假。
所以对于秦昊去夏威夷这个说法她是不认同的,可是秦昊好几天没出现在公司是事实。
唐芷晴给秦昊拨了手机,无人接听。
她又到几个高管办公室走了几趟,居然这几天没有一个人接到秦昊的电话。
唐芷晴有些担心了,最近网上新闻总是放某某富豪被绑架云云的,虽然她觉得这种剧情应该不会在秦昊身上上演,但是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她越推测,心越慌,翻看了一下秦昊的日程安好,5月27,也就是昨天晚上,秦家有家宴。
秦家家宴一年一度,虽然当年因为财产之分秦家几个叔伯子侄几乎决裂,不过秦家老太爷虽然死了,老太太还活着,所以一年一度的家宴当时哄老太太开心,还是会照常进行。
包括秦昊,每年对着一天也算是重视,这一天无论有多大的事情都会推掉,专程去赴家宴。
所以,她想她或许可以问问秦远东。
秦远东的号码,她已经能够倒背如流,多年的暗恋,不夸张说她甚至连秦远东喜欢什么颜色,喜欢吃什么东西等等的兴趣爱好都能够准确无误的背出。
即便如此,主动给秦远东打电话,还是第一次。
她对秦远东的感情,一直是克制着的,就像是一个见不得光鬼魂一样。
因为她知道,这份感情见光就死,不是因为见了光她就不会再爱秦远东,而是因为见了光她就连远远看着他的资格都没了。
所以,她一直守护的小心翼翼。
坐在办公桌前,一个键一个键的按下秦远东的号码,其实她的通讯录里保存了秦远东的号码,至少这样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按下,对她来说也是一种珍贵,这是她打给他的,第一个电话。
电话通了,她的手心冒着汗。
接的,却是个女的。
她心头大冷,狗血剧情本能的在脑中上演,这个时间,早上8点,秦远东的电话是一个女人接的,几乎是出于一种原配抓奸丈夫和小三的心态,她略微生气的挂了电话,对方的“喂”字,还落了后半个调在手机那头。
挂了电话,她却咬着唇觉得自己神经,对秦远东来说她就是个路人甲,她有什么资格生气,顶多,她也只能吃醋,还是吃暗醋。
“我遇见谁……”
电话铃声响了,她一看是秦远东的号码,忙手忙脚乱的接起。
“唐秘书吗?”
电话那头,这下是秦远东的声音了。
唐芷晴努力平复心情,在自嘲和自我安抚中冷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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