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红尘梦未醒(序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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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红尘梦未醒(序文/完结)-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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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长卿以手轻扣案上,道:“这么说,还是让这狡猾的女子逃脱去了西突厥?”
  那人立即道:“我可以派人去追查。”
  萧宁远摇摇头道:“追查也是要的,但此女诡诈,我却怀疑,这狼牌是否是她故弄玄虚。”
  杜长卿瞧了他一眼,目中微微有赞叹之色,随即又是一冷,别过头去,便又是淡淡的神情,对那人展颜一笑道:“来,容我将座中兄弟引荐给贵客。”
  杜长卿虽则没说,但座上几人心里明白得很,只怕他最恨自己有这些所谓兄弟,今日见他突然性情大改,萧宁远和张涵真还好,楚天行不禁连瞟了他好几眼。杜长卿只作未见,当真一个个含笑指来,并将几人的来历身份都扼要介绍了番,那男子静静坐在那里,将他们一个个仔细打量,笑道:“几位少年英豪的大名,我已久仰已。”后又看了一眼杜长卿,目中突然透出一缕戏谑来,道:“杜将军果然不易为。”
  杜长卿正将茶盏递到口边,一口茶水堵在嗓子眼里,连呛了好几声。门外已有脚步声传来,接着便是一个柔柔的女声道:“长卿,怎么咳得这么厉害?莫非身子还没有大好么?”
  这声音甫传入帐内,那男子手中茶盏剧烈一震,尽洒在前襟上。连其护卫,都身形微微地晃了一晃。门帘一动,楚楚已急步跨了进来。楚楚自杜长卿长住成碧楼后,为讨他欢心,但凡袒胸露臂的衣裳,一律不着。因此地早晚瑟瑟生寒,红娘便置办了几身胡服。只见她头戴胡帽,帽角垂挂着珠玉,叮咚作响,身着折领窄袖短袄,腰束蹀躞带,下系洒金石榴裙,软靴轻点,没来得及看帐中众人一眼,已一阵风似地飘到杜长卿身畔,伸手去搭其脉,杜长卿心中不由一甜,但当着众人,面上微窘,道:“我没什么,贵客来此,你莫这么莽莽撞撞,倒失了礼数。且瞧瞧,可认得这是谁?”便欲将手从她掌中抽出。
  楚楚哪里肯放,嘀咕道:“来的客人迟些见可以,你的身体却是首要的,自己又不放在心上,平白叫别人担心。………嗯,脉象倒还算平和,秋露丸可是一直吃着罢?”已听得单君逸缓步走进,在身后轻咳了一声。
  她方才心绪波动,根本没注意去听石康在单君逸耳边细语,这会儿心想,这么说果然是来了大人物,所以君逸才提醒她。楚楚心想谁来跟她有什么关系,但好歹不能拂了杜长卿的面子,总算松开了杜长卿的手,回头笑道:“长卿说是故人,所以我放诞了些”瞧见帐中来人这般装束,不由皱了皱眉,看着那人发了会儿愁。世人皆以为她过目不忘,却不知,完全不能适用于人,而且她对人,还忘记得特别快,有时候,她都怀疑自己是否刻意不想去多添烦恼,所以选择忘记。
  那人身躯都在微微颤抖,等了又等,见她还是一副疑惑的神情,从心底浮上一声苦笑,缓缓将自己头巾取下,道:“姐姐,你果真忘得彻底。”
  这声音,不错似曾相识。楚楚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少年浓眉大眼,琥珀色的眸子定定望着她,面上欢喜与忧伤交错盘结,容颜依稀还留存着当年的影子,却变化成刚毅峥嵘的线条,焕发着青年特有的锋锐与沉着,犹如从钢炉中淬就的名器,由于缺失了当中的记忆,反给人一种强烈的震撼,及不可思议的茫然。
  她没注意少年越来越灰败的面色,故自沉浸在自己的心绪激荡,在少年几乎要怨恨她起来之时,低低道:“呀,这不是阿烈吗?我不是在做梦吧。”居然在那吹弹得破的面上连拍了好几下。
  少年猛地站起,一个箭步冲过去,紧紧将她拥住。她还在那里低语:“阿烈来了,阿木呢?嗯,我傻了,他……”双目一酸,已滚下连串的泪来。
  满室皆惊,唯有杜长卿目中亦有黯色,开口解围道:“这就是东突厥都蓝可汗的王弟阿史烈,昔年我与楚楚承蒙他多次援手,还未来得及答谢于他。”
  四周却半晌没有回应,他不觉奇怪,收敛了心中伤感向左右一看,只见帐中人等,都紧紧盯着两人相拥的身影,根本没来得及搭理他。萧宁远倒最先反应过来,抬头瞟了他一眼,神情古怪。楚天行跟着抬起头来,皱着眉,低低附在其耳边道:“他真不怕麻烦。”
  他但觉半边面孔火辣辣灼烧起来,总算楚楚止了哭声,不好意思地抚了红红的眼角,退开一步道:“阿烈好容易来一趟,我竟然失态成这个样子,真正是惭愧。长卿,阿烈来此,必是和你有要事商谈,我就不打扰了,回头再给阿烈接风罢。”以袖拭面,含笑施了一礼,便径直走了。
  杜长卿松了口大气,看阿史烈犹站在那里,定定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口中却唤道:“烈王爷,楚楚还是小孩子心性,任性得很。来,我们还是谈正事要紧。”熟料阿史烈看起来成熟多了,此刻竟一如少年人,还在那里发呆。他心底更加不屑,方待扬声再唤,谁知旁地里一道目光斜扫过来,清澄得仿佛能照出他心底的纹路,他猛然抬头去看,却是萧宁远闲闲看了他一眼。
  ……
  雁门关前的往事,不由控制地,潮水般涌现在楚楚面前。她茫然走进自己的帐中,将门一把带上,手颤抖得厉害。
  看见阿史烈自然是让她高兴的,但,看着他,就会浮现另外一个人的影子,是记忆里青涩稚嫩的清秀面孔,含笑望着她,仿佛见到她,便已无限满足。
  死神带走了他,却让他的一切,在她心中铭刻下不灭的记忆,带着丝丝缕缕的甜蜜和酸楚,将往事送到她眼前。而记忆尽头,是那双隐隐的蓝眼睛,提醒她这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她忍不住去抚摸心口那道伤痕的位置,真是奇怪,当初刺得那么深,现在居然连一点疤痕也没有留下。
  她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说道:“我们怎能和这些卑微的人类相提并论,我们是………”
  她心中猛然一震,努力去捕捉这个声音,却一点都没有了。身后已环绕上来一双有力的臂膀,一个身体贴紧过来,低低道:“总是为别人伤心”声线低沉,说不出的悦耳。左耳微微一痛,已是被轻轻咬了一口。
  她心绪紊乱,慌忙去推他,却哪里推得动,反倒越发缠绕了上来。左肩微微一凉,一只手已灵巧地探了进去,毫不客气,一路抚摸下去,裹住胸前温润的丘壑,只管在那尖端□流连。
  心里伤感酸痛与疑惑,还未褪却,而这边却被这熟悉的撩拨渐渐晕眩,使得身体只感觉半边冰冷,半边却是炙热,互相冲击回环,引得她所有的思路全部紊乱。一股熟悉的桂香越来越馥郁,提醒她来人越来越危险。果然,只闻得急促的喘息声,腰上被他一托,一把放到他的膝盖上。他抢了她的位置坐下来,又将她放到其腿上。两人如同一体,紧紧前后依偎着。
  她心情委实不虞,虽然被他从来高杆的手段引得头晕目眩,还是频频想挣脱他的纠缠,而且这姿势看来不妙。果然,石榴裙被他掌风一摧,向四面舒展飘洒开来,她已经可以感觉到身下有什么在蓄势欲发。
  这人怎么每次都是这般?!她又气又急,还恼他害她心绪不宁,感觉他软软的唇瓣覆盖上来,张口便是一咬。他低低呼了声痛,却往她口里送得更深,非要将自己的气息,将她笼罩完全。
  不住□着,简直是要将她的一切都吸附出来,吞到口里。
  原本的暗自嗟叹,至此完全成了迷乱春色。腿上一凉,分明是两人之间的丝缎,被他真气一激,蛇般滑脱开去。是什么准确无比地寻得了桃源幽境,向着匝口,用力一撞,痛得她吸了口气,眼泪差点滚落下来。
  他低低呻吟一声,喘息声更不稳,但分明是努力停顿了下来,在耳边低低叫:“楚楚,133个日夜给我。”手指已经几乎是疯狂般□她胸前红殷,紧贴处肌肤滑腻如脂,让她晕晕乎乎,忘记自己身在何处,渐渐听凭本能的驱使,舒展开了自己。
  他等的就是这个刹那,几乎与她同时,一个冲刺,与她紧紧贴合在一起。没有章法地凭了自己的心意,才是轻轻的滑曳,忽又转成剧烈的撞击,还没等她透过气来,又是一阵几乎到身体极限的冲刺。她昏昏沉沉,最后几乎变成藤萝,软软搭在身后的躯干上,任由他主导驰骋。那个奇怪的声音,连同周遭的一切,终于被遗忘得一干二净。
  房内纠缠的声音,隐隐透出来。廊上疾步走来的人听了个清清楚楚,面色渐渐转为铁青,星目中再也隐藏不住煞气,全身白衫,都在那里无风自动。
  但听他冷笑着,低低道:“楚天行……萧宁远尚且顾忌我三分,你倒敢捷足先登?”

  失落城

  只听得杜少华轻咳了一声,微笑道:“烈王爷,门口风大,还请坐下罢。”
  阿史烈从怔忡中回神,面色微微一红,点了点头,回到座上。杜长卿微笑道:“烈王爷不远千里而来,想必不光是为了叙旧罢。”
  阿史烈点头道:“本王确是有要事想与杜太傅商谈。”往后淡淡看了一眼道:“那提,那布,你们留下,其余人下去罢。”
  杜长卿亦挥手示意左右退下,楚天行却伸了个懒腰,徐徐起身道:“杜…大哥,宁远,请恕天行惫懒,天行只是个江湖客,对什么国家大事,委实没有兴趣,昨晚睡得晚了,此刻头晕目眩的,还请允天行去歇息片刻。”捂了嘴唇,已打了一个老大的哈欠。
  杜长卿皱了皱眉,微微颔首,萧宁远笑道:“昨晚确是一场恶战,既然身子不适,早些去调息罢。”
  楚天行如奉伦音,唱了个喏,大步流星去了。萧宁远微笑道:“楚弟懒散,倒叫烈王爷见笑了。”
  阿史烈微笑道:“楚门主乃是性情中人。今日如非亲见,真想不到修罗门的门主居然是这样出色的美男子。”有意无意往身后一看,才低声道:“本王闻得杜太傅胸罗万象,志在千里,却不知是否听说西域以西,新崛起一个寒霜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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