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都上了大学了,我也还是不放心呢!我倒不是为他的学习担心,就生怕哪一天突然给我领回一个乱七八糟没有章法的女孩儿来要给我做儿媳妇,那我可真是要疯了。就说现在的年轻人,哪有个准点儿啊!”
“妈,梁教授和李阿姨好不容易来家里做客,您看您都说些什么呀!”羽明想要制止母亲。
“羽明,你妈妈是担心你将来给她领回来一个不称心的儿媳妇。这是在给你敲警钟呢!”李云霜半开玩笑地说道。
“警钟?”羽明看了一眼坐在对面正抿着嘴笑的闽乔说道,“我妈还以为她的儿子是谁呢,随便想领谁回来人家就一准儿能跟我回来似的。我要是真有这个本事,也不至于到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了。只说咱们看不上人家?就以为人家都能看得上咱了?选择从来都是相互的!”
“那是她们没有眼力,像我儿子这样一表人材的小伙子,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你说说,论长相,论身材,论学历,论家庭,论素质,你哪一点是不优秀的。儿子,你就是对自己太没信心了,这样的条件只有咱们挑她们的,没有她们挑咱们的。”
“妈,您看您,说着说着就又回老路上去了。能不能不谈这个问题了!”妈妈当着梁渠一家人这么说话让羽明感到很丢脸,于是不想就这个问题再和母亲纠缠下去。
“羽明的确是个百里挑一的小伙子。优秀那自然是没得说,但是我认为他最可贵的地方不是优秀,而是优秀的他还能保持这样平和的心态,不霸气不骄傲。现在像这样稳重踏实的年轻人可是不多了,这才是我最欣赏这孩子的地方。”梁渠对李静说出了自己心底里的话。
听见梁渠夸自己的儿子,李静心里很有些得意,不过想了想还是反驳了回去,“我倒是觉得这孩子太缺乏霸气和骄傲了,为人太随和,这一点上他不如我们羽清。要说这人啊,有时候是需要一点霸气和傲气的,这样才能活得有气势。您说是不是啊,梁教授?”
李静的这些话,梁渠实在不敢苟同。可是不回答她又不好,正在为难,李云霜及时出来接话了。
“是啊,你们说得都有道理,关键是看个人的性格和喜好了,别人说好不好都不重要,关键是孩子们自己活得快乐活得高兴就好了!”
李静听了这话,心好像被一根刺扎了一下。她知道,最近她的羽清活得并不快乐。于是她的心情便也跟着不悦起来。为了掩饰自己心中的不悦,也为了给女儿挣点面子回来,李静看了看坐在那儿一言不发的闽乔,说道,“闽乔的性格好像也很随和呀!这大概是从小就养成的吧?这也难怪,小小年纪就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风风雨雨的,不容易啊。不过说句不该说的话,不管身世如何,女孩子嘛,还是要有一点傲气的,傲气一点的女孩儿才有贵气,太随和了容易受人摆布。你说呢闽乔。”
闽乔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阿姨说得对不对。不过我也不知道怎么样更好,也没想过那么多。我只是从心里觉得,别人怎样对我,我就该怎样对别人。我总是遇到对我好的人,我就只有对他们更好。别的,也不去想!”闽乔说话的时候,一直都看着李静,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十八岁的女孩子说话竟然有一种让李静这个成年人都叹为观止和自愧不如的从容和镇定。
听了闽乔的这番话,李静倒不知如何作答了,于是没再接下去。一时间客厅里的气氛竟有些尴尬。梁渠一看这情形,觉得实在没有在坐下去的必要了,于是就说了几句感谢的话,然后便说要告辞了,李静说打电话让司机过来送梁渠他们回去,梁渠说不用了,他们下楼叫辆出租车就行了,李静也就没再坚持。
李静只把梁渠他们送到了自家的门口,羽明坚持要送他们下楼,于是就穿好鞋子跟着出来了。到了电梯口,等了一会儿,电梯来的时候,梁渠就催羽明回去。可是羽明坚持要帮着梁渠叫到车再回去,硬是又跟着他们一起上了电梯。见电梯里没有其他人,羽明犹豫了一下对梁渠和李云霜说道,“我妈妈那个人性格比较要强,说话也很直。羽清的性格有点像我妈,今天她说的话您和阿姨还有闽乔千万不要介意。”
“怎么会?每个人对人生都有自己的认识和态度,这很正常!”梁渠拍了拍羽明的肩膀,
“我们没什么,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谢谢您,还反过来安慰我!”羽明忍不住低下了头,沉吟了一下接着说道,“您真是一位难得的良师益友,要是能够早点认识您就好了。”羽明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和眼神都透着毋庸置疑的诚恳。
“羽明啊!”听了羽明这话,梁渠颇有些感慨。因为在他的眼里羽明也是他这些年来见过的年轻人里难得一遇的,同样让他觉得相见恨晚倍感珍惜,“咱们是彼此彼此啊!我喜欢你,很喜欢你,你和时下的很多年轻人不一样,很对我的脾气。羽明,我家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着,你什么时候想来我都欢迎。”
“谢谢您,我以后肯定会经常去讨扰的!”羽明一边说一边开心地笑了。
他们下了电梯之后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出了小区,来到了最近的马路上。远远的羽明就看到了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于是赶紧招了招手。
“羽明,车也来了,你回去吧!”李云霜笑着说。
“好的!”羽明刚答应了一声,好像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接着说道,“对了,国庆节我们学校放假,远皓和我还有羽清约好了要去香山看红叶,我不知道闽乔和玲玲想不想去,你们又放不放心她们和我们一起去。如果闽乔和玲玲愿意,你们也同意,我就想约上她们一块儿去。出去玩儿,人多了,热闹。而且羽清的性格很特的,能合得来的人很少,我想大家一起出去多玩玩儿或者对她学习如何与人更融洽的相处会有好处!”
“羽明,你这个当哥哥的很负责任啊!这个想法很好,只要闽乔愿意,我和你阿姨不会有意见!像你们现在这样的年纪就该痛快地玩儿玩。等到了我和你阿姨这个年纪,想玩儿都玩儿不动了!”
“闽乔,你呢,你怎么说?”羽明听到梁渠肯定的答复后转而问闽乔。
闽乔稍微想了一下说道,“我回去问问玲玲,问她愿不愿意去,如果她去我就一定去。”闽乔答道。
“那好,如果你们决定了,让远皓或者羽清转告我一声!好,就这样吧,没什么事了,车来了,快上车吧!”羽明一边说一边为李云霜和闽乔打开了后面的车门,而梁渠自己坐到了前面司机旁边的位置。羽明一直目送着那辆车开远了才转身回去了。
大雅之堂(50)
梁渠他们告辞回去以后,李静去了女儿的房间。羽清刚在写字台前坐下,随便拿了本书翻开,可是心情却乱得很,一个字也读不下去。看到母亲进来,她合上手里的书,也不理李静,随手抓过纸笔来,开始在上面胡写乱画起来。
“羽清,今天妈听了闽乔弹琴,她确实是弹得比你好!”李静走到女儿身边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羽清紧咬着嘴唇脸色苍白,一句话也不说。
“过来,到妈妈这里来!”李静看到女儿那个样子,心里一阵阵地绞痛。羽清坐着不动。
“听话,过来,到妈妈身边坐着,你听妈妈慢慢跟你说!”李静坐在女儿的床头,朝自己旁边的位置拍了拍,示意女儿坐过去。羽清这才蹭到床前,在妈妈身边坐下了,却仍然低着头不说一句话。
“羽清,妈妈知道你的心情!”,李静拉过女儿的手,“也知道你的对手很强,你的压力很大。不过不要泄气,你从四岁就开始练琴,不能因为一个梁闵乔前功尽弃。路还长着呢,以后会怎么样很难说!就算她实力真的比你强,也不一定就会比你成功。记得在你很小时候妈妈就给你讲过龟兔赛跑的故事,要知道谁笑在最后谁才笑得最美,你才只有——”
“妈,您别说了。”羽清皱着眉头打断了妈妈的话,“别跟我提龟兔赛跑,那么土的故事您也信?再说了,您怎么可以把闵乔比作是兔子,倒把自己的女儿比作乌龟?我哪点比她差了?我弹琴都是靠我自己努力,她不过是会讨好教授,教授更用心教她!我哪里有她那么世故那么圆滑,我不会讨好谁,也不想讨好谁,我就不信我比不上她,她到底算是那棵葱?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都这么看重她!”
“好,是妈不好,不该把我女儿比作乌龟。”李静朝着女儿坐着的方向侧了侧身,“咱们不讲龟兔赛跑的故事,就讲讲妈妈自己的故事吧!你想不想听?”
见女儿不说话,李静便自顾自地讲了起来。
“你外公外婆都去世得早,没享着我的福分,一想到他们我就很伤心,所以妈妈很少给你们讲我小时候的事。妈妈也是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练芭蕾了,你知道你外公外婆都是舞蹈演员,不过他们是跳民族舞蹈的。民族舞蹈跳得好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何况他们又生活在一个偏远的城市,根本就没有谁会注意到他们,外公外婆跳了十几年的民族舞蹈,却一直没能有出头之日。后来老了跳不动了就只能退居二线看着别人在舞台上风光。你外婆也是个要强的人,因此心情一直都郁郁寡欢。我记得我小的时候很有舞蹈天赋,也很喜欢民族舞蹈,但是你外婆却坚持把我送去学芭蕾舞。说坚决不让我学民族舞蹈。我那个时候年龄小,就觉得练芭蕾太辛苦了,每次练功回来,都要哭上好一阵子,闹着不要学芭蕾舞!你外公心软,就说这么苦还是不要让孩子练了,可是你外婆却不答应,坚持让我练芭蕾,不让我跳民族舞蹈。我没办法就只好接着练下去。没想到的是练了几年以后,我就爱上了芭蕾舞,再也不说不跳芭蕾的话了。我的芭蕾舞跳得很好,全市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