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基本人员;他们的姓名、工作单位;会不会做饭?如何孝敬老人等等。除了这些,还有一道思考题,让我们阐述自己对家庭的定义和理解。另外还有一道题印象比较深刻,就是问我们的阴历生日。好在我们这代人一般记的都是农历生日,更是容易回答。只是所有人都有一个疑问:这样的题目和招聘副总经理助理没有任何关系啊。
最后还是公司的一位高级跟单员于莉莉给出了让人信服的解释,她说:“这有什么啊,助理不但要负责副总工作中的事宜,也要负责生活上的,她当然要问到这些啦。”
我羡慕地望着她,不得不在心里承认了自己注定会失败了。我想另外的21个人也和我有同样的想法。在我们这些人中,无论是长相、气质还是学历,于莉莉都是最出色的一个。
于莉莉不但工作性质是我们这些人中最好的,还是英语本科毕业,电脑操作流利,有相应的办公室工作经验。1。65的苗条身材,白晰的鹅蛋脸,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往哪里一站,想不出色都难。据她自己说,她本来就是应聘高总助理的,可惜高总只招男助理,她只好委屈做了高级跟单员。
她很高傲,看我们的时候总是垂着眼皮,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这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丽娟也几次想到了放弃,我劝她:“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轻言放弃。就算有最后一丝希望,我们也要争取的。”这话是说给丽娟听的,其实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第二次复试我们三天后才知道结果,只留下了五个人,幸运的是,我和丽娟榜上有名。当然,于莉莉也是五人中的一个。
半个月后,我们进行了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复试!
这次,我们被带进位于一楼大厅旁边的培训室。刚进培训室坐下,便有一位衣着典雅的中年女人走进来。这女人穿着相当考究,皮肤保养得也很好,一看就是一副贵妇人的派头。 看到“贵妇人”,郑副总赶忙站起来,看上去对她很是恭敬。
“贵妇人”挑剔的目光在我们五个人身上一一扫过,脸上露出了微笑,她向郑副总示意了一下,郑副总立刻跟她出去了。
再回来时,郑副总笑道:“你们先等等,我去拿今天的试题。”说完再次走开了。
我们等啊等啊,大约半个小时了还不见郑副总回来。等待是最让人焦灼的,而决定前途的等待则更让人烦躁不安。丽娟悄声说:“拿试题要这么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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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了望其余的三个人,其余两个都有了几分不耐,唯有于莉莉气定神闲的,一副稳券胜操的样子。我示意丽娟:“说不定是郑副总有意考验我们的耐性呢。”
话音刚落,门便被推开了,我们都以为是郑副总回来了,五双眼睛齐刷刷地向门外望去,但立刻就泄了气。
门外并不是我们期待己久的郑副总,而是一位拿着几根棒棒糖、流着口水矮胖男子!此男子穿着大裤衩,上罩乳白色T恤,因为T恤下摆太过宽大,将他的屁股包得严严实实,走起路来,那肥硕的屁股一扭一扭的,象只笨拙的企鹅。矮胖男子嘴里还叼着一根棒棒糖,口水和糖水一住地往T恤衫上流,T恤衫的前襟湿了一大片,看上去很恶心。他长着一张标准的白痴脸,目光呆滞,不停要“嘿嘿”笑着,一看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智障儿!
“智障儿”看到我们几个,笑得更欢了,他举着一根棒棒糖送到坐在最前边的女孩子面前,吐字不清地说:“姐姐,吃糖糖。”
那女孩厌恶都看着他,理都不理!“智障儿”一点不知道看她的脸色,还在“姐姐,姐姐”地叫着,那女孩索性将脸转了过去。
“智障儿”仍然发出“嘿嘿”的笑声,又将棒棒糖递给后面另外一个女孩:“姐姐,吃糖糖。”那女孩左躲右躲,棒棒糖还是差点碰到她衣服上,她生气地说:“哪来的白痴!离我远点,别弄脏了我的衣服!”边说边远远地走到另外一张桌边坐下来。
“智障儿”仍然笑着,又将手中的棒棒糖举到于莉莉面前,于莉莉尖声叫道:“保安是吃白食不厌精的吗?怎么会让一个傻子进来了?我一定要向郑副总投诉他们!”
连续三次被冷落,“智障儿”明显有失落,轮到我时,他象孩子一般撇着嘴,差点哭出来:“姐姐,吃糖糖。”
虽然他长得五大三粗的,年龄应该和我们差不多,但言谈举止还象个孩子,想起家乡的弟弟,我忽然好心疼他。我礼貌地接过棒棒糖,用尽量温柔地语调说:“姐姐吃,谢谢你啊。”
“智障儿”脸上这才露出笑容来,又朝丽娟走去,走到丽娟面前时,他忽然从嘴里将棒棒糖拿出来,将融化了一半的棒棒糖递到丽娟面前,天真无邪地说:“姐姐,吃糖糖。”
我恶心地差点吐起来,另外几个女孩也嘲弄地发出讥笑声。丽娟却没有露出半点的嫌恶,而是接过棒棒糖,拿出纸巾认真地将棒棒上的糖浆擦试干净,又掏出一块纸巾,温柔地将“智障儿”手上、嘴上、脖子上、衣襟上的糖浆和口水擦干净了,又将棒棒糖递给他:“姐姐不吃,你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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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障儿”脸上乐开了花,一边吃着棒棒糖,一边“嘿嘿”笑得更欢了,涎水很快又流了满脸。丽娟笑着羞他:“花脸猫。”
于莉莉不满地冲丽娟吼:“这傻子是你亲戚吧,你还不把他带出去,也不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话音还没落,忽然门口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不必了,那是我儿子!”
我们惊讶地抬头看去,只见说话的是刚才那个“贵妇人”,郑副总跟在她身后,狠狠瞪了于莉莉一眼。于莉莉赶紧换了一副笑脸,诚惶诚恐地对“贵妇人”说:“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他是你儿子。”
“贵妇人”宽容地冲她摆摆手:“你是个各方面都很出色的女孩子,但不适合做我的儿媳妇。”
听了这话,我们都愣住了,郑副总微笑着解释道:“其实,我并不需要助理,这次内聘,其实是为我姐姐和高总的儿子高天选太太的。高总虽然有几个女儿,但高天却是高总和我姐姐高太唯一的宝贝儿子。”
听到这里,我们俱都大吃一惊。我心里很矛盾,若被选中做高天的太太,虽不说一步登天,却也是从此脱离贫穷拮据的打工生涯,从此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但从此,便要和这个“智障儿”共渡一生,却是我不愿意的。正不知如何是好时,高太的目光在我们几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丽娟脸上。
她径直走到丽娟面前,笑眯眯地说:
那“贵妇人”连看都不看她,径走走到丽娟面前,笑眯眯地对她说:“张丽娟,你是个很有爱心的姑娘,虽然在这几个女孩中你是最普通的一个,但我还是选你做我的儿媳妇!”
听了这话,我知道自己被淘汰出局了,虽然陪伴一个“智障儿”不是我所想要的人生,但改变命运的机会就这样和我擦肩而去,我还是感到无限失落。偷眼看另外几个女孩时,她们个个面露沮丧之色。
不论心里做何感想,在此时,我们几个人望着丽娟的目光都是羡慕。但丽娟听了这话,却明显一愣,脱口而出:“不,这是不可能的!”
高太依然笑眯眯地问:“世贸大厦都倒塌了,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呢。”
丽娟坚决地说:“因为我有男朋友了,我说过我一定会嫁给他的!”
高太淡淡地“哦”了一声,随即掷地有声道:“我不论你有没有男朋友,总之,我选中的女孩子,我一定会让她成为高太的!”
丽娟脸涨得通红,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高太意味深长地冲她一笑,拉起高天的手:“天天,跟妈妈回家家啦。”
高天被高太拉着,却望着丽娟,一步一回头:“姐姐,姐姐。”
高太柔声哄他:“天天先走,姐姐随后就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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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丽娟被选为高总儿媳妇的事立刻传遍全厂!
我心情好复杂,对丽娟又妒又疼。妒的是被选中的不是我;疼的是,她若答应做高家的儿媳妇,就要和那个总流口水的“智障儿”过一辈子,想想都好恐怖。而丽娟,她一直说她是嫁定陈刚的啊。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我没吃饭就跑去梭织三厂的饭堂,没有找到丽娟和陈刚。胡海波说,丽娟面试后就回车间把陈刚拉走了,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我害怕两人吵起来或发生别的意外,赶紧向正在吃饭的严秀秀请假,说今晚有事不加班了。因为沈洲的关系,她一直对我另眼相看的,爽快地刻点头同意了。我火急火燎地赶到丽娟的出租屋,却见陈刚正在往外走,丽娟边哭边拉着他的胳脯不让走。
看到我,陈刚红着眼睛,委屈地说:“海燕,你劝劝丽娟,她不让我上班呢。”
丽娟哭道:“你不要去上那个班了,我们以后再不进那个厂了。”
陈刚闷声道:“那怎么行?现在赶货,一个月可以拿两块钱呢,离开这个厂,到哪里找这样的好厂啊?”
丽娟气恼道:“你以为我想走吗?可现在,我一天都不想在那个厂呆呢。”
陈刚不满地说:“那还不怨你自己,谁叫你给人家擦口水了。”
丽娟尖声叫起来:“我给他擦口水是看他可怜,我哪里知道他们居心不良呢?真没想到,你,你竟然这样说我?你竟然这样说我?”说到这里,丽娟索性放开陈刚,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看到丽娟哭,陈刚的眼圈也红了,但他还是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慌慌地张张对我说:“海燕,帮我劝劝丽娟,去年底丢了钱,一年的工算是白打了,我姐姐一家三口又在这里,我真的不能丢掉这份工作啊。有什么事,等我加班回来再说吧。”说完这话,不容我插嘴,便飞也似地向厂里跑去。
看陈刚走了,丽娟更大声地哭起来。正好李梅过来了,赶忙和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