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的风,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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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的风,吹过-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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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株陌生的摇钱树
2009年5月18日                       星期一                                 晴

  两株陌生的摇钱树

  清晨五点多的时候,被一声声“啄啄唧唧”的老鼠声给惊醒了。体内的寒毛立刻竖了起来,神经也跟着紧张起来。紧张。虚汗。目前而言,我对讨厌,不,不能说是讨厌,应该说最让我感觉恐惧而不想看到的两种动物便是蛇与老鼠。我看着它们觉得十分恶心与可怖。

  我以为那叫声是由老鼠发出的,吓得不敢再睡,神经绷得极紧。难道这房间里有老鼠?不会吧?不会爬到床上来吧?……想着想着,我再也不敢闭上眼睛睡觉,而是睁大眼睛竖起耳朵听声音是从哪儿传来的。好像是从烟筒的外面传来的,我就盯着那个方向看。打开手机已是清晨五点多,黎明后的光亮透过薄薄的一层浅蓝色的确良窗帘映进来。我还是害怕得将瓦数不大的电灯打开,似乎增加了的亮度能点亮我惊恐的内心,驱走心底的恐惧。

  叫喊声终于没有了,我听到了爸爸妈妈在说话。他们已经起床了。庄稼人皆是如此,早睡早起。若在大城市里,一般不到凌晨三四点我是无法入睡的,但是到了家乡也会“入乡随俗”,早睡早起。当然,我不会像爸妈那样睡得那么早。总要比他们晚上两三个小时,自然,也比他们晚起床两三个小时。可是这天,我是被这听似可怖的叫喊声吓醒的。我穿好上衣,走出门外,扶住外置楼梯的铁栏杆对院中的爸爸说,这屋里有老鼠,啄啄唧唧的叫声害得我不敢睡觉。

  妈妈满脸疑惑的表情,不相信地说,这屋里不可能有老鼠的,前些天她刚刚收拾过。可能是外面的麻雀在啄墙檐。我半信半疑,或许是给自己一点安慰。原本想就此起床的我,又钻到了被窝里继续睡觉,直至九点多才起床。

  爷爷总是要等到我们吃完饭才吃,而我家通常是十二点开外才吃午饭,特别是农活比较多的时候。妈妈问爷爷要吃点什么,说有鸡汤,要不要鸡汤下面。爷爷点头说好。妈妈让我煮给爷爷,爷爷却坚持要自己动手。午后,爸爸上班去了,妈妈去麦田里打农药。这一天,小村庄里十有*的人家都背着药水桶去田里打农药。爷爷掂起脚从碗橱上取下凉帽。我问他要去哪里。他轻声答道,去南边的大伯家弄点小青菜回来和鸡汤一起下面。如果我说,我去,他一定不应允。我想,这样让爷爷活动活动走走也是好的,总比整天闷在家里的好。只要他愿意,他还有这个力气。

  下午三点左右光景,一个陌生的六十上下的大叔出现在我家的院门口。他骑坐在电瓶车上,手里拿着两株绿色的植物,没有花。问我,妈妈在家吗?我说,不在。他让我找来一个小铲锹,把他手中的那两株植物栽进两个栽着同样的植物的花盆里。他说,上次经过时瞧见我家花盆里的那两株太瘦了,就从自己家里挖了两株肥壮些的来。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直觉告诉我他不是什么坏人。或许是爸妈认识的什么人。我常年在外,不认识也是人之常情。

  他从我手中拿过铲锹,边把那两株植物栽在盆里的那株瘦的旁边问我,孩子,你认识我吗?我摇摇头笑着对他说,不认识。他说,我姓王,南边那个村的,你这样说,你父母就知道了。

  妈妈打完农药回来的时候,我照样告诉了她。她心里很清楚是谁,而我却想不起那个身穿灰白色的夹克衫的大叔的样子来。短时的记忆瞬间就被磨灭了。

  傍晚我在厨房的水池边洗菜准备做晚饭时,隔壁的四阿贵突然冒了出来。他在家排行老四,所以,我喜欢叫他四阿贵,但是每次叫的时候总喜欢将“四”的仄声故意读成“死”的三声。四阿贵年后去了苏州,他突然的出现让我感到惊喜与意外。好歹,也可以有人陪我聊聊天、出去走走了。他说他是回来拿驾照的。呆的时间只有两天而已。他穿着一件白色的油污没有洗净的T恤,看上去比过年的时候瘦多了。的确,他说自己瘦了三十斤。

  没事的时候,爷爷总是坐在走廊的矮凳上,手里拿着苍蝇拍。要么目光凝望远处一望无际的绿色田野,一句话不说。要么,用拍子拍两下四周的苍蝇。夜色完全将小村庄吞没的时候,爸妈都回来了。爷爷对爸爸说,他已经好些日子没喝粥了,很想喝粥。的确,回来后我还没瞧见爷爷喝过粥。过年的时候后,爷爷总是喝粥,才相隔短短的三个月,就已经不能喝粥了。病魔真是太残酷了。

  傍晚的时候,爷爷拿着篮子去场地上摘了蚕豆。我知道爷爷想吃。于是,把他剥好的蚕豆和咸菜一起煮。像那日熬红豆汤一样,长时间地熬,直至蚕豆够烂了。这一晚,是我回来后,爷爷第一次与我们一同在桌上用餐。爷爷不能吃其它菜,喝点粥的速度也是极慢极慢。

  看着桌上的菜肴,不能吃,那是极其痛苦的。一个活生生的人,若只是不能吃,最终是闻着饭菜香魂归西天的,那是相当可怜与悲惨的。我不能想,也不愿看到这样的事最终在我至亲的人身上发生。我不能,因此我也不要去想。

夜行的快乐
2009年5月19日                       星期二                               晴

  夜行的快乐

  一大早,闹铃还没有响,四阿贵就跑到了我家厨房间楼上的小房间内,像以前很多次一样,一惊一咋地把我从睡梦中吓醒。我打开手机,才六点多,于是关闭了前晚设好的七点半的闹铃。

  他给我看了他从别人手中买来的二手好记星。我依旧睡眼朦胧,没有看清,还以为是手机。他说他现在在苏州学习电脑修车,很多有关车子的英文都不会,但又得学。我告诉他,一整夜我都将灯开着睡觉,因为害怕。他张牙咧嘴地嘲笑我,怕什么哟。

  夜里将近三点半的时候,我又如昨日清晨那样被“啄啄唧唧”的可怖声惊醒,吓得不敢再睡,打开灯。直到四阿贵来时,灯还是亮着的,心里甚觉内疚,浪费了一整夜的电费。我们聊了大约半个小时后,我起床了。

  起床后,依旧是洗衣、洗碗、扫地、做中饭。在家中,只要是住上一段时间,我的日程安排总是如此。上午总有做不完的家事。午后,一个人在家着实很无聊,天气闷热,据说夜间要下雨。我走出院门朝桥西走去,此时的太阳光照并不如三伏天那样炽烈,可是热气却蒸得人提不起劲来。原想去找四阿贵和他的三姐的,路过邻居家时听到里面有人说话便走了进去。不足两岁的小男孩锦儿在睡午觉,他的妈妈和姐姐坐在午休的床榻边,正和另外两个人说话。

  很多时候,我只是个听众,别人偶尔问上两句,我也就回答上两句。当另外的两位妇女陆续离开后,我跟锦儿的妈妈和姐姐说起了“啄啄唧唧”的叫声之事。锦儿的妈妈说,可能是蝙蝠。蝙蝠长得如同幼鼠,只不过比幼鼠多了双翅膀。它们的叫声也和老鼠的叫声一样。听她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很有道理,心中的恐惧顿时减少了许多。

  傍晚太阳西落的时候,我打开沼气烧水准备洗头发时,四阿贵来叫我了。上午的时候他答应我晚上陪我去逛街,我以为他是唬我的,没太当真。瞧他是认真的样,我去厨房关掉了刚烧了几分钟的水。我往自己住的小楼上跑时,他催促我。我说,不带钱怎么去逛街啊,难道你要帮我付钱吗?他也跟了上来。

  小楼向西的墙面内壁是厨房内的烟筒,因此,夏天的时候里面像蒸笼般热。因我喜欢晚上一个人独处于安宁的环境,再热,也宁愿呆在小楼上。刚回来的那些天,因为下雨,晚上的气温一般,甚至有些阴冷。若是今日这种闷热的天气,晚上蚊蝇又多,实为困难。这让我想起了去年夏天去四川灾区时住的救灾帐篷。白日艳阳高照时,帐篷内闷热得根本呆不住人,但那里晚上的湿度又是相当重的,像刚刚下过一场阴冷的小雨般潮湿。

  四阿贵一跨进门便叫道,你个疯子,这么闷,怎么住人啊!说着,他走到走廊将靠近我床边的那扇窗户打开,然后又将三毛回来时住的另一张行军床边的窗户打开。

  天气预报说,晚上要下阵雨。你把它们全打开了,雨会淋进来的。我对四阿贵说。

  傻子,你这样会热死的!他不听我的,径自去打开了所有的窗。不过,窗子打开了,风从窗外穿进来,里头的确凉快了许多。

  说好是他骑他老爹的电瓶车带我去邻镇的,从咱们的小村庄到邻镇大约有6公里的路。谁知他老爹骑车去距离这4里的五大队赶鸭子没了人影。他建议咱们先走走,可能会在半路碰见他老爹。我穿着去年在上海人民广场下的迪美购物中心的小柜台上买的水蓝色塑料鞋,上身套件也是去年在淘宝网上买的便宜的草青色连衣裙,下身穿了件今年春在EC买的牛仔裤。头发因为出油了就用一根浅黄色的发圈束在脑袋后面。他说,你穿成这样就去逛街了?为什么不能呢?很随意的一身打扮啊!我喜欢穿休闲一点的衣服,也喜欢随意搭配衣服,只要我觉得这样穿是舒适的。今天的这身打扮,是因为要做家务,穿得简单一点。

  我们沿着桥西公路往北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傍晚微弱的风吹着路两边高大的细白杨送来了丝丝风意。这两排小白杨还是我上五年级时公家让人种在那儿的,那时还只是棵棵幼苗,如今长成了参天高树。那时的我,才十来岁;那时的村小还在。十多年过去了,我已是走出了小村庄五年的奔三女孩儿,学校的旧址业已变成了别人的工厂。经过学校旧址时,四阿贵跟我讲了许多童年趣事,我们在这儿度过的七八年的美好时光。无忧无虑、天真无知。从幼儿园到六年级。在这儿,我们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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