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王牌悍将张灵甫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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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王牌悍将张灵甫传-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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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传闻,笔者在访问张灵甫的长子张居礼先生时得到了证实。张居礼现居西安,曾经长期担任陕西省政协常委,现为西安市政府参事,民革西安市的副主任委员。张居礼先生说,于右任的确曾经称赞过张灵甫的书法功底很好,他们因此结成了忘年交。
  于右任的字本是从何绍基的魏碑体演变而来,张灵甫有练何体的深厚功力,经于右任略加指点,学于体的字很快就上了手,后来他模仿于右任的字体,也能达到真假莫辨的水平。就这样,这一老一少陕西乡党因研习书画而结下了雅缘。
  只是,少年张灵甫尚不知道,与大名人于右任的忘年交,对他来说意义并不在于书画雅趣之间,而是在几年之后,当他懵懂地徘徊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不知何去何从的时候,正是这位于右任,在关键时刻成了他的引路人,而这条道路,决定了张灵甫今后一生的命运。
  

第三节北大生辍学从戎(1)

  1923年,张灵甫从陕西省立第一师范学校毕业。师范毕业生,职业离不开教书育人,张灵甫回到家乡,找了一所小学,开始当起了教书先生。
  教书是一项诲人不倦的工作,极考验一个人的温柔和爱心,很难想像张灵甫这种性格的人,教起书来会是怎样一番情景,要他面对着一群闹哄哄的乡村小孩,整天耐着性子重复念叨“人之初,性本善”,也实在是勉为其难了。他当然也敬重六先生,但是要他像那位老秀才一样,一辈子窝在乡村里做一个孩子王,在穷乡僻壤教书度此一生,这可绝非是他所愿。他在西安读书时是见过些世面的,乡村的寂静与西安城里的噪动相比,就像是波澜不惊的一潭死水,委实憋得难受,令他难以在此安心教职。古人有诗云:“曾经沧海难为水”,说的就是这个意思。要说张灵甫那时有什么野心,倒也不见得,只是外面那个造英雄的时势,喧嚣鼎沸,这对于有一点激情,又有一点抱负的乡村知识青年来说,的确充满了难以抗拒的诱惑。
  于是他一边心不在焉地教着书,一边开始考虑起自己的前途来。
  家里有个现成的榜样。长房的三哥张致甫在西安读完中学后,考进了北京的朝阳大学法律系深造,那时刚毕业回到西安做事,多年之后,张致甫在家乡当了好几任的县长。张灵甫对北京心驰神往久矣,便想循着堂兄的求学之路,也去北京试试运气。他这个教书先生注定是做不长了,没多少日子,他就辞别故里,千里迢迢到北京去赶京城的考场。也许是因为深受家乡积淀千百年古风的熏陶,张灵甫对中外历史一直情有独钟,他投考的是北京大学历史系,并且一考即中,成了一名时髦的北大学子。那一年,他刚满二十岁。
  自五四运动以来,北京大学就一直是全国学生运动和社会思潮的交汇中心,汉花园红楼内外的校园里充斥着众多的学生社团,各种主义的宣传方兴未艾,到处都有人在慷慨陈词地演说、辩论,墙上的壁报语不惊人誓不休。当时的中国,处于一个激烈动荡的大时代,一方面各地军阀为一己之私利,各自挟英美日德等国的暗中扶持,争权夺利,不时战火四起,以至国弱民贫;另一方面,五四爱国运动以后不久,新文化、新思潮强烈地冲击着封建旧道德、旧礼教,*与科学成为思想进步青年心目中的新旗帜,热血沸腾的莘莘学子们为寻求救国救民之路,几乎无心向学,他们满怀热诚,组织上街*,宣传新思想,鼓动民众起来反封建反军阀。
  张灵甫当时也应该算是一个追求进步的新青年,他不安囿于穷乡僻壤,跑到京城来寻求自己的梦想,欲通过读书来出人投地,也是人往高处走,无可厚非,如果不是适逢乱世,凭他孜孜以求的执著精神,最后读成个饱学的鸿儒名家也不无可能。只是,生活在北大这个时刻会令人精神亢奋、热血沸腾的大环境里,只有真正的书呆子才能两耳不闻窗外事了。从闭塞的潼关内来到全国思想活跃的中心北京,在张灵甫的人生经历中是一个重大的转折,北大的学生活动和宣扬各类主义、思想的讲座,令人大开眼界,很快他就被卷入学生运动的激进潮流之中。
  西安的家人并不清楚张灵甫在北大除了读书到底还做了些什么。在他后来的同事、部下的印象中,他平时沉静内向,很少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只是偶尔发起脾气来雷霆万钧。这么说来,那些慷慨激昂的街头学生演说家里大概找不到他的身影,舞文弄墨倒是很可能有的,因为他后来不仅写过诸如《遭遇战之研究》、《山地战研究》、《日军作战心理的分析》、《在劣势装备下如何实施河川战》等军事专论,而且在硝烟弥漫的抗战间隙,还写过若干与打仗风马牛不相干的评论文章,有一篇的题目竟然是《评文妖郭沫若》。如此看来,北大的校园壁报上还是有可能贴过他的墨迹的。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中国人造反历来多由秀才们挑动起来,可秀才们自己造反却多半造不出什么结果来。文人学生好高谈阔论,指点江山,但是江山被他们指点之后,破碎依旧,笔杆子不能解决病入膏肓的社会之根本症结。学生运动看得多了,张灵甫发现空喊口号也闹不出多大名堂来,就对*逐渐萌生了倦意。然而时局的纷乱,已经使得这位嗜书的读书郎难以静心坐下来做学问,他曾丢开书本长叹道:“大丈夫当拨乱反正,旋乾转坤,措国家于磐石之安,凳斯民于衽席之上,而吁衡大局,非武力不足以除强暴,非破坏不足以言建设,吾宁长事铅椠乎?” 《张灵甫“烈士”传》 台湾 “国防部”史政编译局编 195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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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北大生辍学从戎(2)
既然不愿意“长事铅椠”,也就是说不想继续枯坐书斋,而想要去做些“武力”“破坏”一类的大事情,那这书到底还要不要读下去呢?答案很快就明朗了。
  1924年9月,北京发生了一件大事。
  当时第二次直奉战争爆发,直系军阀吴佩孚与奉系军阀张作霖燃起了烽烟。冯玉祥当时也属直系,被任命为“讨逆军”第三军总司令,出古北口与热河一线与奉军作战。冯玉祥是北洋军阀中较具有*思想的人物,从1920年开始与孙中山接触,此后国民党人对冯玉祥不断进行争取工作,先后被吴佩孚打败的段祺瑞、张作霖也积极联络冯玉祥反直。1923年10月,曹锟贿选总统,引起全国的普遍反对。在反直浪潮中,冯玉祥与第15混成旅旅长孙岳、陕军暂编第1师师长胡景翼结成了反直三角同盟。第二次直奉战争爆发后,孙岳、胡景翼分别被任命为京畿警备副司令和直系援军第二路司令。正当直奉两军在山海关一带激战时,冯玉祥上演了一出现代版
  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他领军由古北口秘密回师北京,在孙岳部配合下,于10月22日连夜占领北京城。整个军事政变过程神不知鬼不觉,北京一夜之间变了天。冯玉祥、胡景翼、孙岳随即联名通电主和,同时逼迫曹锟下令停战,免除吴佩孚担任的各项职务,撤销讨逆军总司令部。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北京政变”,又称“首都革命”。
  长城前线的直军得知后方生变,军心涣散,很快就被奉军击垮。事后,冯玉样召*议,一致决定立即电请孙中山北上共商国事,并商定请段祺瑞入京维持局面。会议还决定冯、胡、孙所部改名为*国民军,暂编三个军,冯玉样为总司令兼第一军军长,胡景翼为副司令兼第二军军长,孙岳为副司令兼第三军军长。随后,贿选总统曹琨被拉下马,早已废黜的末代皇帝溥仪也被逐出了故宫,北方的政局为之大变。
  直军瓦解之后,国民军的领袖们开始分享胜利果实,重新划定各自的地盘,胡景翼得到了河南的根据地,领衔主持中原地区的军政,大肆扩编他的国民二军。
  张灵甫原本对于学生运动的空泛口号已经兴意阑珊,冯玉祥等人发动的“北京政变”,对已经有心从军的他所带来的震动可想而知。铁一般的事实摆在面前,学生运动整天*示威,口号喊得震天响,但是秀才造反十年不成,而冯玉祥大帅旗一举,一夜之间就可以令北京变天。中国军阀政治的严酷现实,给这个学历史的年轻书生又上了活生生的一课:今日之中国,非武力不足以成大事,在风云变幻的大时代里,起而行事的军人比坐而论道的文人,在推动国家历史前进上应有更大的作为。
  “堪羡昔时军伍,谩夸儒士德能多。四塞忽闻狼烟起,问儒士,谁人敢去定风波?”古人一曲敦煌词,恰好道出他此时的心境,张灵甫坐不住了。
  算起来,张灵甫在北大读书的时间并不长,从头到尾大约只有一年左右。离开北大的原因,固然有出于对秀才造反失望的因素,用国民党方面的说法:“时以国是日非,民事日困,慨然有匡济时艰之志……”《张灵甫“烈士”传》 台湾 “国防部”史政编译局编 1959年于是投笔从戎。不过,如果张灵甫能够顺利读完大学的话,他的“匡济时艰之志”或许还没发得那么早,也不一定马上就辍学告别北大。直接促使他下定决心的,是他自己的生活出了点状况,这是一件他事先没多顾虑,却又影响到他继续完成学业的烦心事:他缺钱花了。
  以父亲张鸿恩的经济能力,张灵甫从小吃穿是不用愁的,父亲也从没让他为钱的事情操过心,上中学又有堂兄大哥在西安照应,他只需安心地做他的学生读好书就行了,这就养成了他对钱财不太在乎的习惯,而且以后也一贯如此。当初赴京投考北京大学的时候,他对在北京学习生活的费用可能想都没顾得上细想,还是西安的两位堂兄给他凑了一些资助。而张鸿恩在家务农为主,他对北京城的了解肯定还不如儿子多。对于张灵甫放着好好的教员不做,辞了稳当的工作跑到北京去上学,张鸿恩心里不见得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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