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女人特别是年轻女人,就想入非非。随军*他已玩腻,看到陈虹年轻漂亮,他已垂涎三尺,他真的不想杀害她。
夜晚,当他酒足饭饱独居卧室时,*燃烧,他想,一定要征服这个漂亮的女八路。他想起前几天俘获的另一个叫杨玉贞的疯子女八路,眼睛一亮,打算利用一下她。
天一亮,他命宪兵将一位女犯人押进了牢房。宪兵在墙角扔了一堆乱草,把女犯人推到了乱草上。
陈虹瞟了眼女犯人,见她农妇打扮,穿一身粗布蓝底白色印花的棉袄棉裤,披头散发,一脸污垢,惊恐万状,乱说乱抓,象个疯子。
陈虹有点纳闷,日寇抓疯子干什么呢?又有点胆怯,生怕疯子袭击自己。她立刻高度戒备,准备和她战斗。
但出乎意料,宪兵关上牢门走后,她却突然安静下来,缩在墙角一动不也动了,仿佛疲惫不堪的样子。陈虹还是 不放心,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生怕她发动突然的袭击。
疯子时而用手往后撩撩遮脸的散发。陈虹透过疯子满脸的污垢,发现疯子非常年轻俊秀。陈虹想,这可能是一个被日寇糟蹋疯了的姑娘,心里忽感针扎般的疼痛。
半天,疯子突然抬头直视了眼陈虹,一脸的惊讶,然后垂下头,搜索着记忆,觉得面前的女人十分的面熟。
疯子想起三年前在华北军政干部学校学习时,学校举行忆苦大会,一个齐耳短发瘦弱苗条的姑娘勇敢地跳上主席台,声泪俱下的倾诉身世之苦。
说她叫陈虹,家是上海。一家五口,靠父亲拉黄包车,母亲当佣人维持生活。八岁时入小学读书,朦胧中看到父母挣钱很苦,就不言不语,默默读书。为此,同学们都喊她“小哑巴”。十一岁那年,厄运降临,父亲因劳累暴病而死,家庭的重担一下子全落到母亲身上。
她不得不辍学。她虽小,但已懂事,尽量帮母亲减轻负担。每日,一面照看两个弟弟,一面做家务,还一面抽空上街卖报,卖瓜子,拣垃圾。可加上母亲每月微薄的佣金,依然维持不了一家四口的生活。无奈,她央求母亲把她送到工厂做工。
母亲含泪把她送进了一家打袜厂。她才十一岁,营养不良,个子又矮又小,机器够不着操作,脚下只好垫上四五层砖块。
每天早出晚归,十多个小时的繁重劳动,使她常常疲惫不堪。一次工厂加班到十一点,她受不了熬眼,加上疲劳,止不住打盹,结果一头栽倒在地,坚硬的水泥地板把她撞得头破血流。工友们把她抬回家,第二天她才醒来。
可醒来不顾母亲的劝阻,坚持又去上班。结果刚上机器一会,又一次晕倒。住院没有钱,狠心的资本家又不管,母亲只好用土方给她包扎养伤。
怕母亲心疼,再痛,她咬着牙不哭。伤势稍有好转,她就坚持着又去上工,结果体力还是不支,再一次晕倒,资本家一怒之下将她开除。
身体好转后,母亲又送她到一家纱厂做工。在那里一气干了七年。每日十多个小时的劳动强度,极大地损坏了她的健康。小小的年纪,她就患上了贫血、肺炎、胃溃疡以及神经衰弱等多种疾病。但她坚强忍受着,患肺炎吃药打针,不说不道,不言不语,连母亲也瞒着。
陈虹从童年到少年的苦难经历和她的坚强意志,深深印在疯子的心中。她同情陈虹的苦难,也敬佩她的坚强。更使她深受教育和鼓舞的还是陈虹远大的革命理想和救国的雄心壮志。
疯子深深记得,陈虹说,她从小看到帝国主义在上海横行霸道,就气愤不过,就产生了救国的念头。
在纱厂,她幸运地参加了地下党组织的工人夜校,拼命地学文化,学知识,特别是学习一些无产阶级革命的道理,慢慢产生了救国的远大理想和雄心壮志。她积极申请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之后,在党的领导下,她冒着杀头坐牢的危险,团结工友同资本家和反动势力进行了英勇的斗争。国民党反动派把她列为“*嫌疑分子”,阴谋进行打击和*。接着日寇占领上海,她与地下党失去了联系,心情万分焦急。
为了寻找党,她依然决定去延安。正值日寇全面侵华,兵荒马乱,又是年轻少女,母亲和弟弟不放心她去,不给她路费。然而这丝毫动摇不了她革命的决心,她竟偷偷离家,只身徒步前往。行至中途,终因抗日战乱受阻而归。
但是,她不甘心,休息了些日子,决定再一次启程。母亲看女儿铁了心不再阻止,还悄悄为她筹措了路费。
她避开战火,辗转乘车向西北进发。到达晋东南时,听说晋城有一处中国共产党开办的华北军政干部学校,招收进步青年,便决定去看看。
她在那里终于找到了党。校长朱迅接待了她,为她追求抗日救国的精神所感动,高兴地收留了她。学习结业,组织决定将她留校任职,负责青年和民先工作。她一面忘我地工作,一面刻苦地学习,表现出卓越的思想觉悟、文化水平以及领导工作能力。不久,她和朱迅结为夫妻。
疯子和她有着差不多的苦难经历,同病相怜,听着她的诉苦禁不住泪如雨下。当她走下主席台的时候,恰巧坐在前排的疯子禁不住上前拥住了她,两人抱头抽泣了许久。
疯子又想起来到沂蒙山抗日根据地,参加山东妇女救国联合总会成立大会时,第二次见到陈虹。那是听她作妇委会工作报告。
当她走上主席台时,立刻吸引了与会者所有的目光。那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匀称的身材,齐耳的短发,粉红的面庞,明媚有神的大眼睛,气质沉稳从容,坚定英勇。
不仅仅是因为她出众的美丽,还因为她有着非凡的才华。她从容地面对台下三百多位代表,用汉语拼音的标准语言,清晰流利地讲述报告。从妇女运动的发展状况、成绩经验、存在问题,到今后工作的方针任务、组织思想建设等,讲得井井有条。台下不时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热烈的掌声。
疯子又一次抬头直视若虹,看她那身材、短发、面庞,尤其那明媚的目光,印证着心中的记忆,确定眼前的难友就是陈虹。
“天哪!”她顿时十分地惊讶,差点呼出声来。陈虹是大干部,身上有手枪,机关有警卫连,她怎么落到敌人手里呢?半天,她又长长地嘘了一口气,无限地惋惜,这么好的女干部,这么好的姑娘,要是被日寇践踏或杀害,多可惜呀!
如果我能代替她,我一定毫不含糊。然而,这可能啊吗。面对亲人,她的心跳个不停,她真想一下子扑上去,抱住亲人痛苦一场,倾诉一番。
可是,她又想,自己认识陈虹,而陈虹并不认识自己啊!她心中告戒自己:“不能鲁莽,不能轻易好动感情。这不是在家,不是在革命队伍,这是在敌人的魔窟啊!”
陈虹不时地盯着疯子,从她的表情发现她对自己很注意,似乎认识了自己。再仔细观察,发现她那披头散发下遮掩的眼神,深思而理智,聪明而机灵,不象是疯子,而很象正常人。
疯子不时地张望牢房外的动静,没有声响时她疲倦安静,一有声响她就手脚不安,口里不住地咕哝。她时时关心着陈虹,看陈虹行动不便,主动为她盖被子,拿便桶。甚至自己的一份馒头也舍不得吃,有意留一个推给若虹。陈虹不要,她指指陈虹的肚子,意思是小宝宝需要。她几次张口欲言又止。
陈虹很纳闷,疯子究竟是什么人呢?是真疯还是假疯?是自己的同志装疯还是敌人的卧底特务?她一时弄不清楚。
深夜,陈虹睡不着,在牢房里慢慢走动。黑暗中,卷缩在墙角的疯子突然悄声说:“大姐,我认识你。”
陈虹警惕地听着牢房外的动静,低声严厉地呵斥道:“不要说疯话!”
疯子着急地说:“真的,我认识你。你是陈虹,妇委会主任,朱迅首长夫人……”
陈虹突然听到牢房外有细微的声响,立刻提高声音斥责道:“疯子,你胡说什么!”
疯子很聪明,她意识到了什么,装作一阵傻笑,又说起痴言乱语。
第四章 第二次审讯
天一亮,陈虹被押到了宪兵司令部办公室。看她大腹便便,敌人仁慈地安排她坐下。
山岛纪夫面对陈虹心中有一种胜利的喜悦。他预想那个疯子女八路杨玉贞说不定认识陈虹,便有意把她和陈虹关在一起,命令宪兵监听。宪兵在深夜果真听到了杨玉贞认识陈虹的话。
他一听十分高兴,这个漂亮的女八路果真不凡,她竟是八路的一个重要长官,还是八路大官的太太。
他不想先来硬的,特别是对女人,他由衷的“心软”。他最喜欢和女人聊天,尤其是漂亮女人,一见就浑身酥软,总觉神魂漂荡。
他和韩剑都脱去了军装换上了便衣,意在创造一种平和的气氛。他嘻嘻笑着,直视陈虹。韩剑侍立一旁,等候翻译。他一边说日语,韩剑一边翻译成汉语。
山岛纪夫说:“八路小姐,你叫陈虹,山东妇女总会主任。你的丈夫叫朱迅,共产党山东分局的长官,对吧?”
陈虹心里一惊,敌人怎么知道了她的身份?但马上想起昨夜疯子认识她的话,知道敌人听去。她心里真恨那个疯子。不管怎样,她不屑回答敌人,她嘴唇紧闭。
山岛纪夫又说:“八路小姐,这个世界,上帝造了男人女人。让男人是强者,叫女人是弱者;让男人主宰一切,叫女人是被主宰者;但又叫男人优待女人,关爱女人。在我们大日本帝国,男人处处关爱女人。政治,战争,不叫女人去参与,去受苦。工作,事业,由男人去拼搏,只叫女人在家生儿育女,缝补浆洗。可你们中国,特别是共产党,居然违背上帝的旨意,不叫女人在家享福,反而叫女人上战场拼命流血,这太不人道了。”
一派胡言乱语,陈